《》入內雀 第九章 願成雲雀嗎？ 文 / 誰人小白
九
「怕已不是無礙了。」
明月半掛在空中，夜色已然完全降臨了。因是月初，掛在空中的便只是彎彎的新月。
朦朧的月光，照射在這一片土地之上，也同時灑在了此處的眾人。
剛剛說話的便是李如是，說完此刻後，李如是那粉色的雙唇雖是掛著淺淺的笑容，然他的眼神裡卻是流露著淡淡的幽傷。
日野平戶聽到說話的是李如是，便知事有不好，便急急的向著李如是看來。
「守鄉大人，適才所說是如何一回事？」
「玉枝姑娘適才強行召喚雲雀進入自己的身體，傷了自己的元氣，怕是已然升不了佛了，將會魂飛魄散了。」
「將會魂飛魄散嗎？」
「將會魂飛魄散嗎？」
日野平戶與玉枝的聲音同時響起，唯一不同的是日野的聲音中帶了無限的惶急，而玉枝的聲音裡卻是平淡了許多，彷彿李如是所說的那個魂飛魄散的主，並不是自己。
李如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上太多。
日野平戶見此自然急的不得，便急急的向李如是詢問，有無解救之法。
李如是抬頭看了看遠掛在天際的新月，淡淡的無語。
日野平戶心中著急，然又不敢開口打擾，於是便滿頭大汗的在邊上繞來走去，一副定不下心來的模樣。
町露卻是感覺日野平戶如此模樣，在自己的面前晃來晃去的，讓自己心煩不已。於是便衝著日野平戶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安靜下來。
然此刻已是天色，而日野也並沒有將心思注意到她的身上，於是日野他並沒有看到町露所向他使出的眼神來。
町露有些惱火，準備上前一步，斥責一下他的行為。
就在此刻，李如是便將投向遠方的目光，淡淡的看向了玉枝處。
日野平戶見此，心中便已然猜到李如是應是想到了主意，於是便急急的開口相詢。
「守鄉大人，可是想出了主意？」
李如是並沒有直接開口回答，而是轉向了土方清秀的方向。
「日野夫人，可否請你告之，玉枝的埋屍之所。」
土方清秀意想不到，李如是會在此時問起這話，一時之間有些發怔。
「清秀……」
日野平戶還以為自己的妻子心中不願，便開口叫一聲妻子的名字，準備開口讓她將埋屍之地說明。
然最終是心中有愧，在他叫出了清秀的名字之後，便再也說不出其他來。
土方清秀回過神來，便看向了日野平戶。讓自己略感欣慰的是，從他自己丈夫的眼神裡看不到有一絲責備，相反的是那一股深深的哀求。
「就在那兒。」
土方清秀並沒有多做保留，抬起手指指向了主離那棵櫻花樹丈餘的地方。
李如是聽了點了點頭，行至了土方清秀所指方向，日野平戶也急急的跟在了李如是的身後，來到此處。
町露也想跟著過來，卻是被李如是制止了。
並不是因為其他，而是玉枝的身體埋在地下已有月餘，屍體怕已是腐爛，從而嚇著了町露。
町露對於李如是所說的話語，向來都很是聽從，特別是在外人的面前，更是如此。
此刻，町露便止住了想過來的想法。
「要想辦法將這裡挖開才是呢。」
李如是看著腳下的這塊土地，輕聲的說道。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去取來挖掘的東西來。」
「那倒不用。」
李如是說完話後，便打懷中取出四張人形的符紙來。將符紙放到粉色的唇間，開始輕輕的念起了咒語。咒語念過之後，便托在手中，輕輕的吹了一口氣，符紙便向著空中飄去。
就如適才化出老鷹一般，當符紙落地之際，變化做了僕役般的模樣。
「請挖開此處。」
「是。」
四個僕役便一齊動手，三下五除二的便挖開了此處。
因埋的並不深，很快的就已然挖到了玉枝的身體。
正如李如是所想，被埋月餘，玉枝的身體某些地方，已然開始腐爛。
日野卻是顧不得太多，悲傷的伏下身去，抱著玉枝她**多處的身體，悲傷的大哭起來。
遠處已成為鬼魂的玉枝所見，也跟著一起悲泣不已。
李如是卻是蹲下了身子，拿起了玉枝的右手。
只見玉枝的右手成拳頭狀，彷彿手中正握著什麼東西一般。
此刻日野平戶也是看到了，便奇怪的問起：「守鄉大人，玉枝的手中有什麼東西嗎？」
李如是沒有開口說話，而是輕輕的掰開了玉枝握成拳狀的玉手。
裡面居然是一隻雲雀，一隻看去只是剛剛死去的雲雀。
「玉枝姑娘，可否說一下，為何這只雲雀會在你的手中嗎？」
「是。」玉枝點了點頭，然後便接了下去。「當我被她打倒之後，恰恰看到了一隻雲雀正凍僵的倒在了我的右手處，便掙扎著將它握到了手中。」
「原來如此。」
「守鄉大人，那雲雀會聽從玉枝的命令，也是不是正因這一個原因?」
町露很是好奇，便開口對著李如是相詢。
「嗯，在機緣巧合之下，玉枝與這只雲雀的鬼魂結合在了一起，這才使得如此模樣的。」
「原來是這樣。」
「玉枝姑娘，請你過來。」
「是。」
應聲後，玉枝便來到李如是的身前站定。
「玉枝姑娘，不知你是否願意變成雲雀？」
「變成雲雀？」
「嗯。」
日野平戶很是著急，對著李如是急急開口相詢：「守鄉大人，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若無適才雲雀入身的事情，那便百般無事的。然事已發生，玉枝她的元氣已然耗盡，再也無法成佛。待到明日日出，她便會魂飛魄散，再無蹤跡。唯一讓她不會魂飛魄散的方法，便只有讓她變幻成雲雀，存在這個世間。」
日野平戶聽了此話，越發的悲傷。
玉枝卻是平靜無比，一臉無事的模樣。
「也許這是一件好事呢，如此這樣的話，我便可以一直陪在日野大人您的身邊了。」
「玉枝……」
日野與玉枝兩人便抱作了一團，溫情無比。
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李如是終是開口了。
「時辰已晚，不好再拖延下去，便讓我將她化成雲雀吧。」
「如此便麻煩這位大人了。」
得到了玉枝的應答後，李如是便行至了玉枝的身邊。將食指與中指併攏，輕輕的放至了玉枝的眉心。
手指滑動，口中開始輕輕的念起了咒語。
數句咒語念罷，便看得玉枝的身影瞬間變成一道流光，盡數流向了李如是的指尖，形成一個如拇指般大小的光球。
李如是拿著這個光球，行至了那只死在玉枝手中的雲雀處。
如法炮製，兩指在雲雀的身上，輕輕的畫動著。口間依然是念著咒語，仔細聽去，卻是與適才的有些不同。
咒語結束之後，便看到那個光球飛進了這只雲雀的身體。
完成這一切後，李如是便安靜的站到一邊。
町露、土方清秀與日野平戶三人各自懷著不同的心情，站在了這只雲雀的邊上，仔細的打量著。
不過片刻的時間，便看得那只雲雀忽然的一動，隨後便又看到那只雲雀雙翅一振，便活了過來。
李如是蹲下身去，推開了右手，伸到了這只雲雀的面前。
這只由玉枝所變幻的雲雀掙扎著走到了李如是的掌心，發出了輕輕的鳴叫。
李如是托著雲雀，伸到了日野平戶的面前。
「日野大人，請愛護於她吧。」
「這個自然，在下定會好好愛護玉枝的。」
李如是點了點頭，再無其他的話語。轉身而行，經過了町露身畔之際，停住了腳步。
「町露，我們走吧。」
「是。」
看著李如是那一臉的溫柔，町露感覺不盡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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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的月色很是溫柔，照射在夜歸的李如是與町露身上，使得兩個的身上發出一陣柔和的光來。
四處一片安靜，只有春風吹過的聲音。
「守鄉大人，適才為何制止我說話啊？」
「町露，何必要說呢。既然土方夫人已不在意，我們又何必故做多事呢。」
「嗯，還是不多事的為好。」
「町露，你是否急著回去？」
「嗯？」
「若不急著回去，便陪在下一起看看月色吧。」
「是。」
在溫柔的月色下，是町露那一臉如花般的笑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