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菇獲鳥 第一章 空海自大唐而歸 文 / 誰人小白
一
四月的平安京，冰雪盡融，百花始放。
香氣徐來，使得平安京籠罩在淡淡的香氣中。
平安京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日益漸多，漸漸的變得繁華。
平安京裡，已經平靜了月餘，再不見妖魔。
這一切，只因為一個男子，一個來自古大唐的傳奇男子。
在世人的眼中，那個男子永遠的穿著一身白色的唐衣，俊美的面容，讓平安京的女子發狂不已。
出色的陰陽之術，讓平安京的妖魔都退捨三尺，護住了平安京的民眾。
此人便是大唐的陰陽師李如是。
此刻，他正品著美酒，欣賞著庭院中的春色。
庭院中，那棵從大唐而來的桃花樹，衝著他展現最美的身姿。
雖是去年八月所種，初時不過是一桃樹枝罷了，不想到了今年四月，那棵桃枝已然長成桃樹，粉色的桃花開滿了這一整棵桃樹。
離這棵桃樹幾步遠的距離，還生長著一棵碩大的櫻花樹。
櫻花樹上，開遍著滿樹的櫻花，仿若不服離自己不遠處的桃樹花開的正盛，起了攀比之心。
於是，那滿樹的櫻花，也開滿了正如桃花般的粉色。
昨天一場大雨，樹邊落下了許些花瓣，卻也讓樹上的花朵越發的嬌艷。
李如是靠坐在迴廊上的柱子，右手端著酒杯。淺淺的酒杯中，盛著有如清水般的美酒。
俊美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靨。目光投向了西方，癡癡的凝望。
那裡便是他的故鄉，長安。
良久，李如是便收回了目光，帶著幾分微笑，將目光轉到了那一棵桃花樹，還有那一棵櫻花樹處。
時而櫻花樹，時而桃花樹。
滿樹和嬌爛漫紅，萬枝丹彩灼春融。
何當結作千年實，將示人間造化工。
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便想拿起放在一邊酒瓶，想將自己酒杯不再空置。
「大人，請讓我來。」
一個甜美的女子聲音響起。
出現的卻不是雪女式神香雪，也不是蘭花式神香蘭，更不是原本是應待在戾橋處的阿櫻。
而町露卻是待在了宮中，說是宮中有重大的事情。
出現在李如是眼中的，是一個身著大唐春衫的女子，全身的粉色。
髮際間，插著一枝桃花，散發著淡淡的桃花香氣。
李如是對著她淡淡的笑著，輕輕的點了點頭，並收回了原本伸出的手。
「謝謝你了，芳桃。」
芳桃溫柔的笑著，不曾言語，輕輕的將李如是的杯中，注滿了清酒。隨後，便退到了一邊，只是手中不曾放下那個裝滿清酒的酒壺。
「芳桃，有人來了呢。」
彷彿是應了李如是所說，庭院中腳步聲響起。
不過數息，式神倉鼠便在李如是面前站定。
「大人，町露公主在門外求見。」
「咦，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禮貌了。」
芳桃在一邊竊竊的笑著，在此之前，她也已數次見過町露，鮮有見她來此，會讓倉鼠稟告的。
自從發生了入內雀之事後，李如是與町露的感情越發的親密了。
「芳桃，不得無理。」
李如是在口中雖是責備著，然言語中卻帶了幾分寵溺。「倉鼠，把公主請進來吧。」
「是。」
不多時，町露便踏進了這美麗的庭院。
這庭院中，不僅僅是只有櫻花與桃花而已，若你仔細去看，便會驚奇的看到，這裡的花草不下數十種，更有幾種還是較為少見的。
町露的心並沒有放在這此美麗的花草上，她那帶著喜悅的目光，始終是不離李如是半分。
「守鄉大人，你看，我給你帶誰來了。」
町露開心的話語中，帶了幾分邀功的嫌疑。
今天跟在町露身後的，卻不只是阿菊一人，還有一個身著僧衣的男子。
李如是看到這個男子，很是例外的站起了身來，臉上的微笑越發的綻放。
「原來是空海大師，大師來在下的府中，想必是帶來了我師尊的書信了。」
「守鄉大人，你是如何得知？」空海的臉上盡顯訝異，且將目光轉到了町露的臉上，以為是她遣人告之。
「我沒有說啊，是不是你說的，我還想給守鄉大人一個驚喜呢？」
町露的心中帶了幾分沮喪，本以為今次能夠讓守鄉大人大吃一驚。說起來，自己還沒有見到守鄉大人吃驚的表情。
平日裡，自己總是看到守鄉大人氣定神的模樣，不管遇到了什麼樣的事情，他的臉上總是帶著那般溫柔的笑。
本想今日能夠看到守鄉大人驚喜的模樣，卻不想還不等自己說，守鄉大人便點出了空海的來意。
沮喪很快的便過去了，剩下的便只有驚奇了。
「守鄉大人，不知您是如何得知的。」
李如是卻是沒有回答，臉上帶著微笑，請他們前上安坐。
「如櫻，請拿兩個座墊上來。」
「是，大人。」
屋中一個甜美女子的聲音響起。
不過片刻，從屋中又出來一個貌美的女子，手中拿著兩個坐墊。
只見她身上穿著粉色且繡著櫻花的十二單衣，身上飄散著淡淡的櫻花香氣。髮際間，還學著芳桃一般，插著一枝粉色的櫻花。
「如櫻，謝謝你了。」
說謝謝的人，卻是町露公主。
雖然在平安京一眾官員的心中，町露就是野蠻的代名詞。但是在李如是的地方，町露卻是讓人想不到的溫柔與禮貌。
「空海大師，請坐。」
「謝過守鄉大人了。」
大家兩廂坐下之後，空海打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雙手遞向了李如是。
「守鄉大人，這便是國師大人請貧僧捎來的書信。」
「在下謝過大師。」
李如是的面容上，依然帶著如同往日的微笑。然町露卻是聽出，李如是的聲音微微的有些發顫。
町露看著略有失神的李如是，心中微微的疼惜。
李如是並沒有打開師傅寄來的書信，而是將它藏入了懷中。
「守鄉大人，不打算看看嗎？」
李如是搖了搖頭，將手中的酒杯放至粉色的唇間，聞著淡淡的酒香，最終一飲而盡。
「在下若是在此時看了書信，怕是要是大師與町露的面前失禮了。」
李如是帶著淡淡的微笑，向著空海看去。
空海雖是從大唐歸來不過數日，卻也是聽說了自家的公主瘋狂的愛上了眼前這位從大唐而來的俊美陰陽師。
幸運的是，這位陰陽師大人對自家的公主也並不無情。
芳桃看李如是的杯中已空，便想將他杯中添滿美酒。
町露卻是搶先了一步，將裝有美酒的酒瓶拿到了手中，並衝著芳桃投去了微笑的眼神。
「芳桃，守鄉大人這邊就由我照顧吧。」
芳桃也不說話，只是將衣袖遮住了自己朱唇，無聲的笑著。
芳桃做李如是的式神已有數日了，在這數日裡，町露也來過數次了。她心中明白，這位公主是愛極了自已的主人，願意為他做任何的事情。
「那就麻煩公主了。」
說完這話後，式神芳桃便衝著眼前的三個躬身行禮，退出了這裡。
李如是待町露將懷中倒滿酒後，便衝著空海說道：「空海大師，也請喝上一杯吧。」
「這個，那在下便厚顏了。」
日本的僧人與大唐的僧人略有不同，有些戒律並不是大唐那般嚴格，所以喝些美酒卻也不算是破了修行。
空杯原本就有，李如是便取起向著谷海遞去。
「謝過守鄉大人。」
酒瓶還有町露的手中，這倒酒之事自然是由町露來完成了。
只是空海做為扶桑的臣民，又如何肯放扶桑的公主為自己倒酒呢。
李如是可以什麼都不顧，坐在那裡享受著町露為自已做出溫柔的服侍，然而空海卻是不行了。
「不敢有勞公主，在下自己來就是了。」
「不妨事，不妨事。」
在空海的惶恐中，町露將空海的懷中倒滿了美酒。
「請。」
李如是手中拿著酒杯，向著空海的方向舉了舉。
「守鄉大人，請。」
空海舉杯回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