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內雀 第七章 請你為我報仇 文 / 誰人小白
七
玉枝掌心之物,仍是一塊精美的玉訣。
日野平戶看著這塊做工精美的玉訣,臉上怎麼也掩飾不住吃驚。
「玉枝,這塊玉訣不正是你送我的這一塊嗎?為何會回到了你的手中?」
「為何?難道你還要問我嗎?」
日野平戶對於玉枝所贈,自己又珍藏的玉訣為何又會回到玉枝的手中,感覺很是茫然。
四處回顧,卻看見自己的妻子面色陰暗,眼神裡帶著絲絲的怨恨。
一瞬間,日野平戶便明白了過來,衝著自己的妻子詢問道:「清秀,是你偷了我的玉訣?」
疑惑中帶著責問的眼神,讓土方清秀的心中起了幾分悲涼。於是,她再也忍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怨怒,一股壓了數年之久的怨怒。
「是我偷的,那就是我偷的,也是我藉著你的名義,故意將這玉訣還給了她。」
土方清秀咬著牙齒,一字一句,那般的分明。
「為什麼,清秀,這是為什麼!」
日野平戶再也忍耐不住,伸出雙手,抓住了土方清秀的雙肩,狠狠的搖了起來。
「哈哈哈哈。」土方清秀那悲苦的笑聲,就有如夜梟般的叫聲,聽上去是那般的絕望。
「為什麼,你說為什麼,我是你的妻子,是你結髮十年的妻子。成親之前,你是如何對我說的。你說,你要一生一世愛我,一生一世寵我的。為何只是過了三年後,你的這一個誓言便不復存在。你愛上了一個又一個,娶了一個又一個,我都忍耐了下來。這些年來,我可曾有一絲的怨言。」
「這……」
日野平戶想起了當日的誓言,看著從來都是賢惠的妻子,在今日此刻大發而作,日野平戶尷尬無比。
「你娶了一個又一個,我可以不理。但我不能容忍,你會為了另外的女子,卻要拋棄我這個結髮的妻子,我不能忍受。」
眼淚再也制止不住,一滴,二滴,三滴……,最後如雨下。
「我,你,她,你什麼時候聽到這種傳言的,千萬不要誤信他人流言。」
話雖如此,但在此的眾人,皆是聽出了日野平戶聲音中所包容的心虛。
「守鄉大人,看來這個傢伙確實說過這樣的話語。」
町露附在了李如的耳畔,輕輕的訴說。
「唉。」
這一聲歎息,輕的只有站在身邊的町露聽清。
「你不要隱瞞了,那天我無意經過東市時,親耳聽到你和這個賤人所說,要休了我再行娶她。想不到我如此的愛你,你卻那般的對我。」
來不及拭去,從臉龐滑落的淚珠,順著那素色的十二單衣,最終落到了腳下這片土地。
「於是,你便偷了日野大人所藏的玉訣,借了日野大人的名義,將這件玉訣送還了給我,還說什麼日野大人已經厭煩了我,不會再寵愛於我了。還讓我離開平安京,永遠都不要回來。」
時至此刻,玉枝便完全明白過來。並不是日野大人不再寵愛,而是身為日野大**子的土方清秀不忿自己失了寵愛,故而進行的阻礙而已。
「正是如此。」
眾然傷心,土方清秀還是應了下來。
「原來如此,原來我是受了你的欺騙。」得知自己受了愚弄的玉枝,聲音在瞬間變的淒涼。
隨後,玉枝的聲音便在瞬間變回淒厲,兩眼盯著土方清秀惡狠狠的說道:「如此那般的話,因我不肯離開平安京,便殺了我,也不應是像當初你殺我時所說的,這是日野大人的主意了。」
「什麼!」聽到玉枝這般的說起,日野平戶再也忍耐不住。「清秀,是你殺了玉枝。玉枝,你真的不在人世了。」
「是的,是我殺了她。」
土方清秀的聲音裡,聽不到有一絲後悔,倔強的眼神,面對日野平戶充滿怒火的眼神,並不肯後退半步。
「你……」
日野平戶再也壓制不住,心中那股燃燒的怒火,便右手高高揚起,準備狠狠衝著土方清秀的臉龐扇了下去。
「你打,反正失了大人的寵愛,我也不想在這世間活下去了。」
然而,日野平戶的這一巴掌,卻並沒有打下去。而是轉了個方向,向著李如是而去。
「守鄉大人,您陰陽之術高明。在下求一求你,可否挽回玉枝的性命。」
町露看著日野平戶的眼神,就仿如看著一個白癡一般。
「日野,你是不是病還沒有好,怎麼說出這樣的話來。」
「町露。」
雖然淡淡的聲音,卻讓町露立刻收斂了自己,紅著臉低頭站到了一邊。
李如是回轉目光,將目光移到了日野平戶的臉上,說出了讓日野平戶最為絕望的話語。
「日野大人,你可曾聽說過,有誰在死後又活過來的。」
「守鄉大人,求你就想想辦法,幫一下玉枝吧。」
李如是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那處,搖了搖頭。
「日野大人,不要再求了。我既然已死,自然是不可能復活的。若是日野大人憐愛我的話,可否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你說,一定會如你所願的。」
日野平戶想到玉枝已然去世,今後恐再難見到她。恩及至此,日野平戶傷心的幾欲落下淚來。
顧不得玉枝她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日野平戶還是先行應了下來。
「是那個女人害得我如此,日野大人,還請你為我報仇。」
「什麼,這……這……」
日野平戶怎麼也想不到,玉枝會提出這般的要求。
目光在土方清秀與玉枝兩人之間游離不定,日野平戶顯的十分的為難。
「難道你不答應。」
瞬間,周圍四處立刻便冷下了數分。
「玉枝,這怎麼行,清秀她是我結髮十年的妻子,我怎可殺了她。」
玉枝冰冷的玉容,終於充滿了怒火。心中的那股失望,不知用何等的言語才能表達出來。
眼前的這個男子啊,當初對自己是何等的甜言蜜語,說是若是自己想要,就算是空中的星星也願為自己摘下來。
然此刻自己被她的妻子所謀害,他卻不肯為自己報了這仇,讓自己空留著怨恨在這塵世間。
「既然你不願意,那便怪不得我的了。」
怨恨的聲音落後,便看見玉枝她將玉手一揮,大叫一聲。
「去。」
便看到了停留在櫻樹枝那四隻雲雀,便在瞬間飛速的向著土方清秀的方向衝去。
土方清秀不知是受到了驚嚇變的不知所措,還是本心的她對這世間再無可戀,對於急速飛向自己的四隻雲雀,理也不理,任由它們對越發的靠近自己。
「清秀,快閃開啊。」
眾然感情平淡已久,但畢竟是在一起十年的妻子,此刻看著她處在一片危險之中,日野平戶心中依是緊張無比。
「呵呵,躲的開嗎?」
玉枝自信無比,眼神裡帶了強烈譏笑,只是目光依然的看向著日野平戶處,彷彿此刻清秀已然亡在了雲雀之下。
「去。」
依然是這一個字,然卻不再是由玉枝的口中道出。
道出這字的便是李如是,讓眾人吃驚的是,不知何時,李如是卻是站在了清秀的身前。
隨著這一字的道出,李如是的衣袖一揮,那四隻雲雀被恍然遇到了什麼似的,再也不肯前進一步,都紛紛的向四處退去。
「原來你是陰陽師!」
玉枝明白過來,一直站在一邊,俊美無比的男子,竟然是一位陰陽師。
「是的,正下是陰陽師,來自大唐。」
「原來閣下便是在平安京裡盛傳的大唐陰陽師,平安京盛傳大人陰陽之術高超,且長的俊美無比,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李如是粉色的嘴唇,流露淡淡的微笑,卻是沒有一句話。
玉枝見此,便又再次開口說道:「大人如此人物,何故也要趟這混水呢。」
「一條性命,何緣稱是混水呢。」
李如是輕輕的話語,在眾人的耳邊響起,仿如大鐘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