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內雀 第三章 滷水點豆腐 文 / 誰人小白
三
「於是，日野大人那邊，便請求籐原大人來到我處了，找我過去幫忙嗎？」
李如是手中舉手裝有清酒的杯子，信手捏來一條已烤得正如其份的香魚，細細的品嚐。
「是的，守鄉大人，還請守鄉大人給在下一個薄面，過去日野大人的府上看看。」
籐原葛野麻呂將話說盡後，便小意的看了町露公主一眼，生怕町露公主的玉容上會流露出不高興來。
然據他所見，那位向來調皮野蠻的町露公主，卻是無半分的不高興來。恰恰相反，從她的臉上看出，這位從不讓人省心的公主，此刻的臉上卻是表露著幾分好奇與興奮來。
籐原以為自己看差了，便懷著狐疑的心思再偷看了一眼。
沒錯，是好奇與興奮。
「還有這等事情，守鄉大人，我們現在去看看吧。去看一下，到底是何種妖魔在做祟。」
「啊？」
籐原聽自家的公主對於那個妖魔，很是好奇，大有想去意思。便大為吃驚，不知如何應答。
只是，此刻町露所詢意見，並不是籐原他的意見。
李如是面對著町露心急般的好奇，臉上流露出淡淡的溫柔。
李如是飲罷了杯中的最後一杯清酒，便放下了杯子，臉上帶著微笑。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走吧。「
儘管籐原葛野麻呂很是希望守鄉大人能夠應了自己，去往日野大人府上一回。然當他清楚了町露公主也要一起跟隨前去，心中卻是犯了遲疑。
「守鄉大人，這……」
看著籐原遲疑的面容，李如是回頭看去，眼神中流露出詢問的意思來。
籐原畢竟身處高位，這一點查顏觀色還是有的。只是他卻又不敢明言，他的遲疑只是因為町露公主。
於是，偷偷的衝著李如是使了個眼神，並暗地裡指了指町露。
卻不想，這個動作恰恰被町露收在了眼底。
「混蛋，你可是不想讓我去啊。實話告訴你，像這樣的事情，我可是次次都不落的，這一次自然也不會不去的。」
町露的惱意，任憑誰都是聽得出來。
「放心吧，有我在，不會出任何的事情。」
看著李如是臉上的微笑，籐原葛野麻呂仿若看到了最初。
那一日，守鄉大人就是如此般的微笑，站在了那棵桃花樹下，使人一看，便對他產生無盡的信心。
那一日，站在般頭，面對著海面那一片熊熊大火，守鄉大人也是那般的微笑，讓人就是那般的相信，守鄉大人就有那種能力。
今日，自己又再一次的看到他的微笑，依然是那般的讓人信任。
「如此，那就麻煩守鄉大人了。」
門口停著町露的牛車，李如是與町露自然是坐上了牛車，趕緊之人依然是侍女阿菊。
籐原是騎馬而來，此刻自然是騎馬行在了前頭，為牛車帶路。
日野平戶的居所在二條大路與鳥丸小路相交之處，相據並不是太遠。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牛車便停在了日野平戶家的大門處。
此刻，得到了下人稟告的日野平戶的妻子，便急急的帶人迎了出來。
因事情緊急，眾人便也不多聊，只是經籐原稍做介紹，眾人便一齊來至了日野平戶處。
就此外表看去，日野平戶並無太大礙，只是普通傷寒模樣。
若只是普通的傷寒，那自然是無大礙的。
然日野平戶所得之病，與他的兩位侍妾並無差別。那兩位侍妾情況也是如此，大夫最初便斷的是傷寒之症。也開過傷寒的方子，然並無效果。
此刻的日野平戶已然是沉入了半昏迷的狀態，只是隱約的查覺到此刻有人站在了自己的床前。
於是便微微的掙開雙眼，費力看去，卻是看到了自己的妻子伴隨著另外三個人站在了自己跟前。
其中一人便是自己的好友籐原葛野麻呂。
除卻他外，還有一男一女，長的皆是俊美無比。
那一男一女中，那女子自己曾是數次見過，便是那個讓整個平安京的官員較為頭疼的町露公主。
剩下的那個男子，長的端為俊美，比之向來在平安京具有美名的町露公主，更是要俊美上數分。
因日野平戶此刻已然是半昏迷的狀態，已經思不得太多。
「這位公子是？」
「日野，這位便是名震平安京的守鄉大人，也就是平安京裡最出色的陰陽師。」
籐原指著李如是，向著日野平戶解釋了一下李如是的身份。
「那便麻煩守鄉大人了。」
日野平戶說完了這話，便再也忍耐不住，最終便一下子暈迷了過去。
「大人，大人，大人……」
見自己的夫君一下子昏迷了過去，日野夫人心中萬般的著急，伏了在日野平戶的身上，大聲的呼喚起來。
日野平戶的妻子，名喚土方清秀，乃是民部省次官土方足傲的大女兒。
李如是靠前一步，撩住衣袖，伸手撥起了日野的眼簾，細細的看過一番。
「日野夫人，請放心，此刻日野大人並無大礙。」
雖聽到守鄉大人親口說道，自己的夫君並無什麼大事，但夫妻連心，看他如此的模樣，土方清秀又如何不會在擔心呢。
心中擔心，土方清秀便顧不得失禮，轉身抓住了李如是的雙手。還未開口，眼淚便止不住的落了下來，滴在了李如是的雙手上。
「守鄉大人，求求您，請您一定要盡力救救小人的夫君，到時小人不勝感激。」
李如是俊美的臉上，流露出溫柔的笑意。
「請放心，日野大人一定會沒有事情的。」
「是嗎？是吧。」
低低的聲音，千轉百回，卻是帶了幾分不敢肯定。
對於有人不相信守鄉大人的話，町露她自然是不高興的。於是，在那一瞬間，町露的玉臉便拉了下來，明顯的不像來時那般高興了。
「渾說什麼，你若不信守鄉大人，何必要請他來救治你的丈夫。你若再出言遜的話，小心我責罰於你。」
町露不善的言語，讓土方清秀心中很是不安。她雖從未見過町露公主，但也聽過町露公主不善的名聲來。
土方清秀心中惶恐，便上前一步向著李如是低聲陪禮。
李如是並不在意，臉上依然是那般淡淡的溫柔。適才日野夫人的話語並不過份，只是病者家屬常有的擔心而已。
「不礙的，日野夫人也只是為了日野大人的安危著想，不礙的。町露，不得對日野夫人無禮。」
「是。」
讓眾人吃驚的是，那個適才高高在上的公主，此刻聽到李如是的話語，立刻變的低眉哨眼的，像一個小家碧玉的女子一般。
見她如此模樣，土方清秀與籐原葛野麻呂兩人，心中同時起了一句來自大唐的俗語。
〔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日野夫人，據籐原大人所述，貴府上還出現了有不知名的鳥雀在屋中築巢，不知可否帶我去觀上一觀。」
看罷了日野平戶的病情，李如是便提起了要去看一看那只不知名的鳥雀。
「是，大人請隨我來。」
應聲過後，土方清秀便帶著李如是等人去往了那個築有雀巢的屋子。而籐原葛野麻呂則是借了這個機會，向眾人告辭離開了。
因為心中害怕，這一間屋子便再也沒有進來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