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此生不渝 第131章 床單已鋪好 文 / 谷繆繆
夏曉北身上並未帶手機,所以消息是唐岳通過威廉聯繫到宋以朗而傳給她的。
連夜坐大巴趕回去,逕直就去了城東養老院。
近兩年沒見,夏曉北的出現令大家都很驚喜,不過此時卻不是敘舊的好時候。
王阿婆只有一個女兒,早年嫁去北方後,幾乎就斷了聯絡,此下她去世,也只有養老院裡的人給她料理後事。
黑白肅穆的奠堂裡,所有人都安安靜靜,一個接著一個走到冰棺前,將手裡的花圍繞冰棺而擺放。
「前天夜裡,在睡夢中,走得很安詳。你在法國的這兩年,她一直掛念著你,每次小唐過來探望,她都要和他打聽你的消息,生怕你一個女孩子家在外頭吃苦受委屈,也總是責怪小唐不看好你。」
「她也不愛參加什麼活動,頂多就是看看電視,興致上來了倒是會找人聊天,聊著聊著就會聊到你,聊到早年的時候你是怎麼照顧她的。曉北,阿婆是真的把你當親閨女一般地疼愛。你要是能早點回來,早那麼兩天,就好了……」
陳護士的話在耳邊輕聲地訴說,夏曉北慢慢地走上前,冰棺裡躺著的人隨著她的靠近而漸漸進入她的視野。
五福捧壽的紅黑色壽衣,臉色看起來明明很不錯,表情亦是微微帶著笑容,除了雙眼緊閉之外,與記憶中的別無二樣。
站在棺前一動不動地看了半晌,夏曉北的心底如同被細細碎碎的小石子顛簸著一般。或許是陳護士的那句「走得很安詳」起到了作用,只是雖然難受,但她的眼睛卻很乾澀,腦中卻是有悠遠的記憶片段不住地閃現。
和王阿婆的相識純粹是因為剛入大學時參加的義務志願者活動,父親夏耿新的去世留給她的濃郁憂傷尚未消散,王阿婆的關懷慈愛算是給她的生活注入了溫暖,以致於後來她藉以志願活動的名義把唐岳也哄來養老院,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想讓王阿婆偷偷瞅一瞅自己的心儀對象。
彼時內心的那些小秘密、小惆悵和小憂傷,幾乎都是在王阿婆面前暢所欲言地分享。
陳護士說得對,她應該早點回來看她的。不止早兩天,而是在剛回南城時,就應該這麼做了。
可是,她卻沒有。
思忖間,懊悔就是這麼一層層地蕩上來。
「不用太在意,阿婆不會怪你的。」
聞聲偏了偏頭,唐岳走來她身旁,瞥了她一眼後,望向正前方,安撫著提醒她:「給阿婆上柱香吧。」
目光隨著他的方向看去,王阿婆的遺像一如往常那般溫柔地凝著她。
夏曉北頓了頓,隨即走上前。
一旁有人幫忙把點好的香遞到她手上,夏曉北的眸底輕輕閃了閃,然後彎腰,鞠了三個躬,起身後,把香插進香爐裡。
準備走到一旁幫忙燒紙錢時,外頭有人新送來了幾幅花圈,夏曉北本沒去注意,還是聽到身旁的唐岳輕輕將輓聯上的幾個字讀出聲來,她才掃了一眼——宋以朗、夏曉北夫婦泣挽。
回來後,兩人暫且分道揚鑣,一個回了公司,一個來了養老院,沒想到他還是為她的事花了點心思。又看到輓聯上如此署名,夏曉北的心底自是略微動容。
不過,眼下被唐岳撞個正著,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和阿婆說過了。說過你的身邊有一個很好的男人在照顧你。說過,你很愛他,他也很愛你。」
夏曉北應聲怔了怔,下意識地抬眼去看唐岳。他瞭然地微微一笑,盯著王阿婆的遺像,語氣悵惘:「雖然我們倆沒有如她所願在一起,但是你能幸福,她也沒有什麼遺憾。」
「曉北,是的吧?我沒有騙阿婆吧?」頓了頓,他將目光重新落在夏曉北身上。不同於方纔的悵惘,此刻他的口吻隱隱蘊著分揶揄,眸光如舊地溫和。
隨即,他忽然偏了偏頭,看向她的身後,淺淺地笑了笑。夏曉北順勢回頭,瞥見宋以朗懾定她一步一步地走來。
「是,你沒有騙阿婆。」夏曉北扯開嘴角,然後迎上宋以朗:「不是回公司嗎?怎麼又來了?」
送花圈已讓她驚訝,竟是連人都趕來了。
宋以朗微瞇的眼眸剛剛從唐岳身上收回來,將她耳畔的一綹頭髮撥到耳後,輕描淡寫道:「畢竟也算是你的長輩,想了想,覺得還是該來一趟。」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對她做出這樣的親暱舉動,夏曉北瞭然地用眼角輕瞥了一下唐岳,抿了抿唇。
追悼會之後,一路跟隨著抵達陵園,直到隔著玻璃看到王阿婆被送進焚化爐,夏曉北的眼底才終於禁不住湧上來淚水,更因著陳護士等人的抽噎,帶起她內心深處濃重的傷感。
無論是正常的生老病死,還是意外的朝夕禍福,都容易觸動人們對生命的感悟。注定是個從無到有又歸於零的過程,那麼在或漫長或短暫的光陰裡,最需要做的就是,遇見時,緊握手中珍惜,離別後,深藏心底銘記。
身側人的掌心悄無聲息地覆了上來,竟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溫暖。
夏曉北沒有轉過臉去看他,只是吸了吸鼻子,反手與他握得更緊。
葬禮結束出來,夏曉北和陳護士等人聊了幾句後,才上了車。
許久沒當司機的joe回過頭來朝她嘿嘿地笑了兩下,隨即大概是意識到今天的場合不太適合笑,所以立刻斂了神色,乖乖拉下擋板,將車後的空間單獨留給他們夫妻倆。
雖然並沒有哭很久,但夏曉北的眼睛仍不可避免地泛了紅,眼瞧著宋以朗的盯著她的臉皺眉,她忙不迭擋住了自己的眼睛:「沒關係的,一會兒就好了。」
回答她的是一陣沉默。
心裡正犯著嘀咕,緊接著便發現小腿被握住,睜開眼時便看到宋以朗俯下身子把她的鞋脫了。
「你幹嘛?」夏曉北下意識地縮起腳,第一個浮上腦袋的就是他前兩天的躁動——他、他、他忍不了了?!可是這還在車上啊,前頭還坐著個joe!
眼瞧著她一副受到驚嚇的表情,宋以朗頓時啼笑皆非,歎了口氣,又抓過她的另一隻腿,幫她把鞋子脫掉:「站了那麼久,你的腳不酸嗎?」
聞言,夏曉北驀地怔忡住。
就是在她怔忡間,宋以朗已把她的腳放在他的腿上,輕輕地揉捏。
他的手掌依舊很燙,燙得即便隔著厚實的褲子,也能將熱度感受得異常清晰。
此刻從她的角度,再一次打量到他低垂的眉目所生出的溫柔性感,令她近兩年沒有犯花癡的心臟不可抑制地砰砰砰地瘋狂跳動。
沒聽見她的動靜,宋以朗不禁心生好奇,不想,才一抬頭,她淨秀的面容倏然毫無徵兆地在自己的瞳仁裡放大。
下一瞬,唇上傳來溫香軟玉的觸感。
由她主動送上。
宋以朗只覺得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正欲按住她的後腦加深這個吻時,夏曉北先一步離開,轉而側身靠進他的懷裡,抱住他的腰,軟聲問:「為什麼我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你了?」
宋以朗低頭將鼻尖抵在她的頭頂嗅她發上的清香,「嗯,本來就應該。」
宋氏獨家臭屁方式,如同以前問他為何會做菜會唱歌時一模一樣,輕描淡寫地張揚出倨傲和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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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曉北禁不住展眉輕笑,感受著他沉穩的心跳和熱燙的體溫,伸出手指在他的胸口似有若無地劃著圈圈,沒兩下就被宋以朗一把抓住:「安分點。」
「好。」嘴上乖乖地應著,她懸著的腳卻悠悠地晃蕩,晃蕩間,趾頭有意無意地蹭他的小腿。
「夏曉北,別亂來。」宋以朗威嚴地警告,然語聲裡完全掩不住暗啞。
夏曉北當即適可而止,驀然將臉埋進他的胸膛,甕聲甕氣道:「剛剛那個吻是給你的開胃菜……」
宋以朗聞聲一怔,頓了兩秒,竟是有些結巴:「你、你什麼意思?」
「唔……」她的臉埋得更深了些,聲音益發細若蚊蠅:「我今晚去你那邊睡……」
好不容易臊著臉皮將話說出口,卻沒有等來他的回應。
難道……他又不想了?
正暗暗犯著嘀咕,便感覺到車停了下來,前頭的擋板被敲了兩下。夏曉北立馬從宋以朗的懷中撤離,緊接著擋板拉開,joe的聲音傳出:「到酒店了。」
「好!」夏曉北忙不迭穿上鞋子,開門要出去時,許久沒有動靜的宋以朗突然拉住她,不自然地輕咳了一下,「那個……密碼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我回公司處理點事情……你……你可以自己先進去……」
他的手掌如火熱燙,神情略帶窘意,而夏曉北自己也是又羞又臊又尷尬,甚至有些心疼——羞臊自不必解釋,尷尬是因為眼下兩人的對話,至於心疼則是……他明明是她的丈夫,卻連正常的性生活都要以這種奇怪的方式和自己的老婆做約定……
「好,我知道了。」少頃,夏曉北軟糯道。
得到回應後,宋以朗鬆開了手,夏曉北下了車關上車門,目送著他離開後,才往酒店裡走。
回去之後威廉並不在,夏曉北忙著洗去一身風塵倒也沒多加在意,等她把自己收拾利索後,威廉才從外面回來,脫了外套就懶懶地爬到了沙發上一動不動,嘴上倒是關心了她一句:「節哀順變。」
他滿面疲倦,下巴的鬍渣都探出了頭,夏曉北禁不住好奇:「出門采風的明明是我,為什麼你更像剛去山林過完野人生活?」
「為師在幹一件大事……」威廉淡淡地拖著長音回答,隨即抬眸看著她:「去幫我煮點東西,餓了。」
他這一抬眸,便讓夏曉北瞧見他的眼睛裡竟是布著血絲,當即蹙了蹙眉:「你不會是熬夜沒睡覺吧?做什麼大事啊?」
威廉已然重新合上自己的眼睛,輕笑著別有意味道:「確實熬夜了,熬夜和美女共度良宵。」
「不正!」
威廉不怒反笑,語聲曖昧地調侃道:「怎麼不說你自己?你在清河鎮這些天,就沒有快活得天上人間?」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而夏曉北也因他的話想起了她和宋以朗在清河鎮時的某些畫面,臉頰應聲燒起來,習慣性地拿起枕頭朝他腦袋丟,佯裝嗔怒道:「還不是你告訴他我去了清河鎮!」
「你難道不是該打心眼裡感謝我給你送去男人?」
「呸!你可以閉上你的狗嘴了!」夏曉北羞惱地淬了他一口,頗為落荒而逃地走去廚房裡燒水。
沙發上的威廉在這時睜開眼,藍褐色的眸子深深地凝注她的背影,半晌,將腦袋轉了個方向。
十來分鐘後,夏曉北再次從廚房裡出來,「喂,起來了!不是說餓了嗎?」
「這麼快?」威廉狐疑地問,起身來到餐桌前,看到的是一大盤餃子:「冰箱裡的速凍?」
夏曉北一邊脫著圍裙,一邊不以為意地點頭。
「可那是你不在的時候我自己用的,吃了好幾天了,否則要你煮飯幹什麼?」
「我沒空。」夏曉北無視威廉的抱怨,朝他眨了眨眼睛,「我得出門一趟。」
威廉當即戳穿:「是出門一趟,還是去隔壁一趟?」
夏曉北噎了一下,臉上不由飛上兩抹紅霞,梗著脖子解釋道:「回來得匆忙,有些東西落在他那裡,我很快就回來了。回來後給你匯報我在清河鎮的成果。」
說著,她把筷子遞到威廉面前。眼瞧著威廉無奈地睨了她一眼後伸手接筷子,夏曉北笑著鬆開手,然而下一秒卻是掉到了地上。
夏曉北頓時一愣,正瞥見威廉的手尚滯在半空保持抓筷子的姿勢,略微呆愣地盯著地上的筷子。
「威廉,你……」
話還沒問出口,威廉已然彎腰將筷子撿起,不滿地在她額頭賞了個爆栗:「不能等我拿住再鬆手嗎?」
夏曉北立即疼地摀住額頭,看著他一邊舒展著筋骨一邊往走進廚房去換筷子:「稍微熬個夜就精神不濟,果然年紀大了……」
年紀大個鬼!縱慾過度才是真吧!
瞪著他的背影腹誹了兩句,夏曉北兀自往門口走,出門前,聽到他別有意味地衝著她的背影道:「你晚上就算不回來也沒關係!」
夏曉北應聲一個趔趄。
……
本是想提前過去煮頓晚餐,結果夏曉北才按好密碼打開門,裡頭面有一道人影衝出來,「你、你怎麼來得這麼快?」
認出是宋以朗,夏曉北不由愣怔,反問了一句:「你、你怎麼回得這麼快?」
不是去公司了嗎?
狐疑間,定睛一看,才發現他身上套著圍裙,手裡尚抓著只煎鏟。瞬間,夏曉北便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兒——敢情是打著和她一樣的主意。
瞥見她笑意濃濃的目光,宋以朗下意識地把煎鏟往背後藏了藏——車開出沒多遠,他便讓joe重新送他回來,哪裡知道會被她撞個正著?
「你自便!」丟下這麼一句,宋以朗便「咻」地鑽回廚房。
自便?
她又不是客人……他的地盤還不是她的地盤……
暗暗琢磨完他的口誤,夏曉北「自便」地朝裡走。
格局和佈置和她那邊幾乎一致,只是細節之處可見他鮮明的個人習慣,最醒目的便是靠窗的牆角多了一個大書架,一盞仿古銅落地檯燈底下擺著沙發椅,完全可以想像他晚上在燈下看書,偶爾偏頭通過側邊的窗戶眺望霓虹夜色。
夏曉北淡淡地翹了翹唇,卻是徑直朝某個房間走。
本意是想看一看那個「隔壁陽台」,結果推門進去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鋪滿玫瑰花瓣的大床,但是真正令她愕然的並非這個,而是——為毛滿床的玫瑰花瓣都是蔫吧的……?
困惑地繼續走去陽台,才發現整個陽台都是火紅的玫瑰,可——為毛整個陽台的玫瑰也都是蔫吧的……?
隱約察覺身後有動靜,夏曉北回頭時,看見宋以朗站在門口,顯然也對自己慘不忍睹的房間感到詫異,隨後他似是才想起了什麼,臉上又是浮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窘意,走過去將床上的被子一掀,直接將蔫吧的玫瑰花瓣掀到地上。
「走吧,先不要管這裡了,牛排煎好了。」
神色恢復得倒是很快,一下便和沒事兒人一般淡定。
「好。」夏曉北瞇眼笑了笑,跟著他走出房間。
客廳裡飄散著撲鼻的香氣,餐桌上所擺放的食物,和曾有幸品嚐過的那一次,幾乎是原樣呈現。
「原來你會的只是這一手?」坐下後,夏曉北故意揶揄。
宋以朗挑了挑眉:「看你以後的表現值不值得我露第二手。」
「你希望看到我什麼樣的表現?」夏曉北叉了一根炸土豆條送進嘴裡。
宋以朗不作回答,只是朝她晃了晃酒瓶:「來一點?」
問話的時候,他的腦海裡想著的是某年某月某一天那個發酒瘋後熱情主動又難得嫵媚的女人——雖然事情的最後發展不太愉快地偏離了正軌……
而聽見問話的夏曉北腦海裡浮現的正是那個吐了宋暴君滿身穢物的偏軌,眼珠子轉了轉,言笑晏晏地伸出了杯子。
倒完酒後,宋以朗才接著之前的問題道:「比如你什麼時候跟我回家。」
夏曉北輕輕晃了晃杯子,呡了一口後,透過杯壁眉眼彎彎地盯著他。
不知是杯壁上沾染了酒液的緣故,還是因為他心情愉悅,此時此刻的宋以朗看起來很是紅光滿面。
「嗯?」宋以朗慢條斯理地切著牛排,用鼻音再次詢問她。
夏曉北放下酒杯,嘿嘿地笑了兩下打馬虎眼道:「是你說的,食不言,吃東西要緊,不填飽肚子,怎麼有力氣——」
呃……
一時嘴溜竟是冒出了及其容易令人浮想聯翩的字眼……
夏曉北忙不迭垂下眼皮佯裝認真地切牛排,緊接著便聽宋以朗煞有介事地應了個「好」字,她的耳根子當即噌地燒起來。
安安靜靜地吃完飯後,兩個人竟是一致地坐在座位上不動,氣氛透著無形的尷尬。
左顧右盼地沉默少頃,終是夏曉北當先站起身來:「我、我去洗碗。」
「噢,嗯。」宋以朗淡淡地回道。
聞言,夏曉北一聲不吭地收拾餐具轉去廚房,心底卻異常鬱悶,後悔自己非得特意提出什麼晚上過來睡——本來是夫妻倆順其自然水到渠成的事情,她那種方式一說,反造成眼下兩人都不自在的情形。
等她從廚房裡出來的時候,正瞅見宋以朗坐在站立式檯燈下的沙發椅上看書,很……裝模作樣……
暗暗鑒定完畢,夏曉北開口道:「我進去把房間收拾一下。」
滿地的花瓣,不收拾一下怎麼行?被單什麼的估計也得換一換,不知道那些花瓣是鋪了多久在上面……
「哦,嗯。」宋以朗應聲站起身來,冷不防冒出一句:「我去洗澡。」
一語出,本就尷尬的氣氛霎時變得更加尷尬,夏曉北忙不迭走進房裡。
而這一頭的宋以朗許是起身太快,站起來的一瞬間只覺得視線驀地一黑,所幸手臂及時撐住椅子,是以定了定身形後便恢復過來,只是太陽穴隱隱地突突發疼,身體裡的那股燥火似乎隨之盛了起來。
難道是太興奮了?
狐疑之下,宋以朗揉了揉太陽穴,隨即走去浴室。
等他洗完澡回房間的時候,地上已乾乾淨淨,陽台上的那些花也都清理了出去,而夏曉北剛剛抖好棉被,將床單的一角整整齊齊地拉好。
「鋪好了?」
聽到宋以朗的聲音,夏曉北下意識地回過頭來,輕輕點了點頭。
「你……」頓了一頓,宋以朗問:「你要去洗嗎?」
夏曉北搖了搖頭:「我過來之前洗過了。」
「那……」宋以朗指了指床:「那我們睡覺吧。」
「噢,好。」夏曉北應著,準備爬上床時,宋以朗又猶豫著問了一句:「你……不脫衣服嗎?」
他提醒,夏曉北才想起來這一碼子事,竟是突然有些緊張。
下意識地抬頭瞥了他一眼,見他也有些侷促地將目光落在別處,夏曉北的緊張驀地就變成了好笑,心情總算因為這一絲好笑而放鬆下來,雙手抓著衣服的下擺,往上一脫,就將打底衫脫了下來。
脫下來的時候,宋以朗的目光也終於轉了回來,而夏曉北卻是倏然驚呼:「你怎麼流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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