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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此生不渝 第130章 人面桃花 文 / 谷繆繆

    閨女,起來了?

    聽到問話,夏曉北偏過臉看著老奶奶的慈眉善目,溫軟道:嗯,奶奶早!

    嘩啦的倒水聲傳來,夏曉北再回頭時,宋以朗把打起的井水倒進一旁的水桶裡,拿過扁擔勾住水桶,一個低身後再站起,就挑著水往廚房走。

    步子倒是穩健,架勢也有模有樣。

    心底正暗暗評價著,便聽老奶奶含著笑意道:一早起床就看見他剛從外面跑進來,嚇了我一跳,解釋之後才知道是來找你的,還主動幫我打水。閨女,你這個丈夫挑得有眼光。

    丈、丈夫

    他是這麼說的嗎夏曉北小有驚訝。

    老奶奶似並未聽到夏曉北的話,只是瞥了一眼廚房的方向,雙手背在身後,蹣跚著往大門外走:我得去看看隔壁老劉家的母雞是不是又生不出蛋來了

    睡好了?宋以朗從廚房出來,逕直走到夏曉北面前。

    瞅著他臉上的細汗,夏曉北抬起袖子幫他擦了兩下後,推著他進屋:快把衣服穿上,待會兒風一吹就著涼了!

    今天你要逛什麼?宋以朗一邊套著毛衣一邊問。

    夏曉北走過去翻了翻筆記本上的清單:剪紙、布貼。還有一家軟陶泥工廠,比較遠,在鎮外的紅墩村。

    紅墩村宋以朗略一思索,提議道:那我們先去軟陶泥工廠吧。

    欸?夏曉北不解:你是有什麼安排嗎?

    宋以朗繫上圍巾,輕輕勾了勾唇:只是覺得春色很好,我們應該去郊外踏青。

    說著,他率先邁著步子走出去,你穿厚實點,我先去拿車。

    本以為他是為了今天的出行特意去租了輛車,結果夏曉北出門的時候,正看見他騎著輛自行車遠遠地過來。

    鳳凰牌28寸的大架高座恰展露出他大長腿的優勢,雖是七八十年代雙桿款式,卻一點都不顯陳舊,反而洋溢出一股復古風,映襯著他的雙排扣呢大衣,只讓人覺得儒雅清新。

    自行車在她面前穩穩地停下,正把後座對著她,宋以朗別過臉來注視著她,緩聲道:上來吧。

    瞬間有種回到大學時候男票來樓下接女票上課的錯覺,夏曉北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盯了他片刻,終於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學起青澀小男生了?

    煞風景的話一出來,宋以朗的嘴角就狠狠抽搐兩下,陰惻惻地反問:我看起來就那麼老么

    不老,當然不老。

    雖然對著她的時候要麼是宋暴君的黑臉,要麼是宋大神的冷臉,但他的輪廓其實很柔和,並非稜角分明的堅毅。舉止言行沉穩有素,然而不代表他老氣橫秋。

    而且,他其實也就三十出頭,步入男人的黃金年齡,怎麼能用老來形容呢?

    心思流轉過後,夏曉北瞇起眼睛笑了笑,側身坐上後座,語聲輕快:師傅,麻煩去紅墩村,謝謝。

    宋以朗的手應聲一抖,有種想要摔車走人的衝動,而夏曉北的手臂在這時毫無預兆地抱住他的腰,將臉頰貼在他背後。

    好吧,暫且原諒她一次。

    宋以朗鼻子裡哼哼兩聲,長腿一蹬,自行車就奔出去了。

    拐出兩條僻靜的巷子後,眼前的景色頓時霍然開朗,晨間的陽光鋪灑在小道上,兩旁是寬廣的農田。認真勞作的農民,悠閒吃草的老黃牛,以及筆直矗立著的電線桿,每一次呼吸都讓人覺得自由而滿足。

    時不時有掠過的路人將目光停留在他們身上,夏曉北因著心情舒暢,連連歡笑著同他們揮手招呼。

    很久之後,宋以朗終於忍不住警告她:你能不能不要做這麼丟人的事?我們又不是供人觀賞的猴子!

    夏曉北止住自己的笑,朝他的後背翻了翻白眼:就不能是遊巡的王子和王妃嗎?

    反駁的時候,她的腦袋裡浮現的是英國皇室某夫妻

    宋以朗鄙夷地輕嗤打破她的幻想:你這輩子已經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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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也對,這就是命。夏曉北轉了轉眼珠子,佯裝無奈地歎氣:也只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

    夏曉北你在說誰是雞誰是狗

    啊哈哈哈,歹勢(派sei)歹勢(派sei)!口誤口誤的啦!

    夏曉北收起你那怪裡怪氣的腔調

    一路嬉笑逗趣,半個小時後,夏曉北才發現,兩邊的農田不再,遙遙的村落隱約可見,但方向卻略微有些不對勁,宋以朗,你是不是騎錯路了?

    沒有,我查過地圖了,這條路快一點。宋以朗口吻篤定。

    是嗎夏曉北狐疑地環視四周。

    路過的小山丘上爬滿了鮮綠的嫩草,向下延展出成片的草地,一朵朵不知名的白色小野花因風的拂動而搖頭晃腦。天高地闊,景色不錯,倒是個踏青的好地方。

    欸,踏青?

    忽然就想起出門前宋以朗所提及的這兩個字,不過未及她發問,自行車就停了下來。

    夏曉北順勢踩地下車,宋以朗把自行車立住,拿起包背在身上,自然而然地牽住她的手,拉著她一起往前走:到了。

    夏曉北怔了一下,不會真的是來踏青的吧

    要不呢?宋以朗回頭輕飄飄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出門之前不是就告訴過你?

    可她不是來玩的

    夏曉北腹誹著,猶豫著是否要打斷他的興致,而宋以朗已然帶著她繞到小山丘的後頭,闖入眼中的景色當即令她吞回了念頭。

    桃花的海洋。寬闊的大道兩側,一棵棵桃樹整齊地排列由近漸變至遠方彷彿沒有盡頭,桃花從樹枝開到樹梢,粉紅、深紅、淺紫,各具姿態,極盡叱吒。

    走吧。宋以朗淡淡的聲音傳來,她的手被他寬厚溫暖的掌心包圍,跟著他慢步跨進桃園裡。

    四下安靜,寂默無聲,唯風蕭蕭帶起落英繽紛,翩翩飄飄,肆然起舞。

    抬頭望著粉色幕布中間留出的碧藍晴空,呼吸著空氣裡的清香,感受胸臆間頓時充滿了勃勃的生機和不息的希望。

    半晌,夏曉北軟軟的聲音傳出:宋以朗,我收回很久之前的一句話。

    什麼話?宋以朗偏頭,正看到她唇角翹起的深深的弧度,看到她黑色的頭髮順貼著側臉被春風吹出了慵懶的恣意。

    夏曉北亦在此時與他波瀾萬丈的眸光對上,狡黠地咧開一口白牙:你就是不懂浪漫不懂愛情不懂生活的無趣之人!

    那是

    宋以朗的眼裡浮起一層濃濃的笑意,和平日的淺淡相比,更顯得真實而溫暖。

    那是夜宿小漁村的第二天早上在海邊時她脫口而出的話。

    脫口而出的,她的真心話。

    夏曉北,給你一次重新糾正的機會。明明是樹立威嚴的好機會,但他就是無法肅著臉色說。

    夏曉北只覺得他的口吻似沉非沉,咧開的嘴益發合不上,主動抓起他的另一隻手,凝視著他如被桃色灌注的眼眸,俏生生地開口:宋以朗,你真是世界上最懂浪漫最懂愛情最懂生活的有趣之人!

    宋以朗順勢扣住了她的十指,不是很滿意:為什麼我聽著更像是在諷刺?

    唔,你真聰明,這麼隱晦的嘲諷都被你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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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曉北的語聲滿是掩蓋不住的笑意,果然,習慣諷刺別人的人,也很容易聽出別人的諷刺。

    宋以朗的眉尾輕輕佻了挑,好歹我能聽出來,總比不得你,能把諷刺當作情話。

    呸!夏曉北淬了他一口,你倒是說句情話給我聽聽看!死要面子,茅坑裡的石頭都比不上你的嘴

    嘶,她、不、是、不、故、意、的!

    心底暗呼一聲,夏曉北當即鬆開他的手朝前跑開幾步才回頭看他,果不其然發現他的臉黑得一絲兒白邊都不留。

    夏曉北,你過來。宋以朗遙遙對她勾了勾手指。

    這顯然是我保證不打死你的節奏,鬼才會乖乖過去!

    來啊來啊!你來追我啊!夏曉北對他做了個鬼臉,學著他的模樣,嬉笑著對他勾了勾手指,然後蹦蹦跳跳地繼續往前跑。

    跑了幾步感覺身後沒動靜,她狐疑地停下來,卻看到人家對這種幼稚的遊戲一點興趣都沒有,早恢復大神的高冷模樣,走到旁側的一棵桃樹下,從包裡拿出了野餐布,鋪好後,懶洋洋地背靠樹幹而坐。

    切,沒意思!她難得有興致重新變成**,他反倒不陪她鬧一鬧了,真不可愛

    撇撇嘴,夏曉北神色索然地走回去,在他面前站定。

    宋以朗沒有抬頭看她,只是一聲不吭地再次從包裡取出一堆的東西。

    咦?三明治,壽司,餅乾,牛奶,果汁。

    還當真是來踏青野餐的

    夏曉北瞄了瞄沒有搭理她的宋以朗,再瞄了瞄擺列在野餐布上的食物,想了一想,最終選擇了默默坐下。

    怎料,她才蹲個身,手臂便被人一扯,下一瞬,她就被拉進了宋以朗的懷中,坐上他的腿。

    夏曉北,不是要我追你嗎?現在還跑得了嗎?嗯?

    他的臉變得很快,語氣也森然,但聽在夏曉北耳中完全沒有威脅。而且,因為他的手恰好抓在她腰上怕癢的部位,使得夏曉北禁不住哈哈哈地發笑,笑得宋以朗只覺威信盡失顏面無存。

    好啦好啦,不跟你玩了!眼瞧著他的臉越來越沉,夏曉北及時地打住,隨手拿起壽司盒,夾起一塊湊到他嘴邊:來,我伺候你吃!

    見她的態度還算好,宋以朗也不多加計較,睨了她一眼後,頗為心不甘情不願地張開嘴。

    不想,就在他要咬上去的時候,夏曉北忽然把壽司挪開,轉而往她自己嘴裡送,邊嚼著邊滿意地點點頭稱讚道:不錯,你什麼時候買的?今天起床後?還是出門前?

    她居然還可以問得如此和沒事人一般?!

    宋以朗的悶氣直接從心底衝上喉嚨口!

    正準備忿然將她推離自己懷抱時,嘴裡驀地塞進來一團壽司。

    這回真的不跟你玩了。快吃吧!吃完後,就繞回去軟陶泥工廠吧!

    哼,自己鬧夠他了,才說不玩了!

    瞥了一眼她柔婉的笑臉,宋以朗嚼了嚼壽司,沒有說話,只是別過臉去不看她。

    他還真是懂得耍脾氣啊!

    夏曉北默默在心裡埋怨了一句,隨即頗為無奈地歎了口氣,兩隻掌心驀地捂上了他的面頰。只是她道歉的話還沒說出口,宋以朗的眉頭當先一皺,覆上了她的手背:很冷嗎?手怎麼這麼涼?不是讓你穿厚實點嗎?

    欸?涼嗎?她怎麼沒覺得?

    困惑間,宋以朗已經將他的圍巾摘下來套上她的脖子,繞了幾圈直到底才罷休。

    瞥見她嘿嘿嘿地衝他笑,宋以朗輕輕地哼了一聲:傻!

    如此這般,夏曉北便知道,他這是大人不記小人過了。

    等在桃園裡滿足了宋以朗踏青野餐的願望後,夏曉北才得以搭乘司機宋的自行車前往軟陶泥工廠。

    而從封閉的工廠裡出來時,幾個小時前還暖陽高掛的天空不知何時竟陰沉欲墜,看起來似乎馬上就要落雨,夏曉北趕忙催促宋以朗回去。

    然,自行車的速度,終是敵不過老天爺變臉的速度,行至半路的時候,瓢潑的大雨便毫不留情地打了下來。

    正處於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路段,更別提能夠暫時避雨的地方,除了繼續蹬自行車,根本別無他法。

    於是,接下來預計的行程落空了,兩人回到住處的時候,亦儼然成了**的落湯雞。

    夏曉北先被推去浴室洗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之後便開始整理這些天拍的照片和搜集到的資料。

    宋以朗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她坐在桌前專心致志地低著頭。

    許是聽到他的腳步聲,她看也沒看,只是隨意地揮一揮手吩咐道:把髒衣服放臉盆裡,我待會兒洗。

    照她所說的放好髒衣服後,宋以朗干站了一會兒,少頃,靠坐在床上。本想習慣性地拿本書看看,結果這回出來的匆忙,並沒有帶,百無聊賴之下,只得問夏曉北道:有沒有什麼可以看的?

    沒有。夏曉北簡潔地吐出兩個字。

    那我該幹什麼?宋以朗下意識地反問。

    夏曉北這才抬起頭來,卻是怔了一怔,隨即,忽然指著他大笑起來:你穿的這是什麼啊?!

    藍色的運動裝,一看就是年代久遠的校服。本來也沒什麼,可是衣服的主人顯然比宋以朗要矮小,此時此刻穿在他身上,像縮水了一般,手腳都短了一截,完全就是吊著的。

    她笑得極為誇張,宋以朗哪裡看不出她分明是故意的,臉上當即凝上冰渣子還不是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他沒有多餘的衣服換洗,所以向老奶奶要,老奶奶能找出來的,只有她兒子上學時的校服。

    如果可以選擇,他當然不會如此屈辱,可是總不能光著身子吧!

    惱怒間,夏曉北已然走到他面前細細地打量他。

    見狀,宋以朗只覺得益發憋屈,仰首冷笑著正欲說點什麼時,目光驀地在她胸前滯住不厚的打底衫勾勒出她的胸形頂端的兩顆櫻果挺立得特別清晰

    她裡頭沒穿內衣

    大腦自發做出判斷,宋以朗的眸子驀地瞇起。

    尚不知某人那點小心思的夏曉北微微俯身拍了拍他的肩:你越活越年輕了,又是自行車,又是校服,再接下去,是不是該給你塞個嬰兒奶嘴?

    奶嘴

    不可抑制地有畫面亂入腦中,宋以朗頓時覺得身體深處的某團火苗再次開始蠢蠢欲動,噌噌噌地,大有越燒越旺的趨勢。

    意識到這一點時,宋以朗霍然站起身來。

    夏曉北正被他的猝不及防嚇一跳,只來得及瞥一眼他略微灼熱的眸光,緊接著便聽他道:我先去把衣服洗了。

    欸?他要洗衣服?

    愣怔之後,等夏曉北反應過來時,宋以朗已經端著臉盆匆匆忙忙地出門去了。

    冰涼的空氣攜著細細的水汽撲面而來,立刻讓他清醒不少,亦將體內的燥熱稍稍壓下去。

    回頭掃了一眼房門,宋以朗不知是該惱還是該恨,終是有些無奈地長吁一口氣,走去井邊,把臉盆裡的髒衣服倒進洗衣池裡,然後他的唇角猛地又是一個抽搐她的內衣大咧咧地出現在一堆衣服的最上面

    夏曉北是在宋以朗出去的十分鐘之後,才想起來那臉盆裡有些什麼東西。

    女人洗男人的衣服著實不算什麼事,可是男人洗女人的衣物就有些尷尬了。

    對於他的突然抽風,她本就莫名其妙,此後也不知道他會對臉盆裡的東西作何感想,因為不瞭解狀況,她不敢在這個時候出去,免得場面更尷尬,於是只能在屋裡惴惴不安地等他。

    好不容易聽到他走回來的腳步聲,夏曉北心裡一緊,驀然有些不知所措,情急之下,鬼斧神差地翻出包裡的ipad,窩上床去,隨手點開存著的一部電影,裝模作樣地盯著屏幕。

    洗好了?身影晃進來的一瞬間,夏曉北自然而然地開口問,下意識地盯他的臉。

    不黑。不冷。表情舒緩,線條柔和。

    才如斯判定著,兩人的目光對上。

    膠著兩秒後,他當先閃爍著避開,輕咳了一下,無情無緒地回道:嗯。

    默了一默,夏曉北小心翼翼地再次問:全都洗好了?

    不會是把她的丟了只洗他自己的吧?

    還是極有可能的,先不論他是宋大神,就算是普通男人,也不會輕易給女人洗衣服吧?

    夏曉北深覺自己有必要出門查看一下。

    而宋以朗在這時回答道:都洗好了,也全晾起來了。

    許是察覺到她的言外之意,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們的。

    雖然他說得鎮定,但氣氛還是因為他的補充而尷尬了起來。

    瞬間兩廂無語,只餘ipad裡傳出的聲音,宋以朗當先打破沉默問道:你在看什麼?

    噢,夏曉北忙不迭瞄了一眼屏幕上的顯示,《初戀五十次》!

    什麼內容?

    唔內容倒是一句話就可以概括,不過宋以朗這麼問,她還是有些啞然。猶豫間,她索性道:一起看吧,看了你就知道是什麼內容了。

    邊說著,她邊往裡挪了挪,給他騰出了位置。

    輕飄飄地瞟了她一眼,宋以朗挑了挑眉,接受了她的邀請。

    時間在約莫100分鐘的電影裡緩緩流逝,完全停止播放後,兩人都靜默無聲。

    雖然是一部輕喜劇,雖然現在看起來劇情有些老套,但相信很多人和夏曉北一樣,將它作為一個經典存著捨不得刪。

    因為無論看幾遍,裡頭都充滿著細節的感動。

    嘿嘿,怎麼樣,還不錯吧!良久,夏曉北笑著偏頭去看宋以朗。

    宋以朗的眸光輕輕閃了閃,淡淡地回道:不現實。

    夏曉北蹙了蹙眉:你很掃興,電影又不是紀實片,為什麼要分析現實?藝術的魅力就在於成就現實中不可能存在的完美!

    所以,你這句話本身就是在承認,你也覺得不現實。宋以朗從容不迫地回擊。

    噎了一噎,夏曉北沒好氣地收起ipad:話不投機半句多!

    夏曉北,你是在羨慕裡面的女主人公嗎?宋以朗冷不丁問道。

    夏曉北怔了怔,看進他黑沉的眸底,隨即搖了搖頭:不是羨慕。由電影引發觸動是一回事兒,但把自己的生活帶進劇情裡是另外一回事兒。

    那你的觸動是什麼?宋以朗緊接著追問。

    觸動嗎?

    其實每一次重新看,觸動點都不太一樣。

    不過,就目前的她看來,她的答案應該是

    正欲開口,宋以朗放在桌上的手機在這時猛地震動起來,暫且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宋以朗下床接起電話,卻是皺了皺眉,面露不悅地將手機遞給了夏曉北:找你的。

    誰啊?

    宋以朗掃了她一眼,擺出一副不願回答的模樣。夏曉北也不以為意,自己接過手機,聽筒那頭傳來威廉的聲音。

    下一瞬,她的臉色一變,忙不迭掛掉電話,下床時腳下禁不住一軟。

    怎麼了?慌什麼?宋以朗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夏曉北愣愣地盯著他,眼底禁不住浮上水汽:王阿婆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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