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學長好壞 第三章 好久不見 文 / 百里阡陌
月明星稀,寒風凜冽。古蘭街上空曠寂寥,古蘭娛樂城卻燈火通明,好不熱鬧。蘭東在隨從的護衛下疾步走進大樓,乘電梯來到總經理辦公室,反手鎖門,將自己關在屋子裡。
作為一個社團大佬,那種被人輕視的滋味自是難當。尤其是自己自恃高人一等的時候,在眾小弟面前被人無視的感覺,比大冷天兜頭潑一盆涼水還要糟糕。
「你們他媽的給老子等著,總有一天,老子讓你們所有人都給我**趾頭!」蘭東仰脖灌了小半瓶白葡萄酒,恨恨的罵道。
覺得有點熱,鬆鬆領口,剛想去開窗透透氣,辦公室門被敲響,一位小弟在外面叫著:「東哥,有個小子在二樓包間鬧事,打了冰妹,他說自己是紅星社的,指名道姓要見您。」
「他有說自己是誰麼?」門開處,蘭東一臉常態的站在那。
「說讓您自己去看,譜擺的挺大的,兄弟們就沒敢動。」小弟叉手彎腰,小聲回應道。
「娘的,一群熊包!」蘭東瞪了小弟一眼,快步走進電梯,沒一會兒,就出現在二樓走廊裡。老遠就看到四五個安保站在那,瞅他們手足無措的樣子,心裡直窩火。
眾人聽到身後腳步聲響,回頭見禮。蘭東撥開他們,逕自走進包間裡。長沙發上七八個小崽子在那吵鬧,面前是被吸食完的冰毒,煙槍錫紙、瓶瓶罐罐的散落一地,經理正在那陪著不是。
「娛樂城的,都給我滾出去!」蘭東一聲暴喝,娛樂城的工作人員紛紛退出,包間門被關上。煙霧繚繞中,七八個少年站起身,對著蘭東指指點點,罵的極為難聽。
「蘭東,告訴你,老子是紅星社的王浩,我大哥是伍學長跟劉齊,聽說過沒?就你在這賣白粉這件事,只要我一報告,明天警察就來把這抄了,你們都去看守所吃年夜飯!」一個少年走上前來,臉上潮紅未退,雙眼迷離。對著蘭東大聲吼叫,唾沫橫飛。
下一秒,王浩的臉上多了五道清晰的紅痕,被打的原地轉了三圈。小腿迎面骨被重重一踹,痛的當場跪倒在地,慘嚎不止。
少年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蘭東的手下欺身而上,拳來腳往,沒片刻功夫,都哼哼唧唧的抱頭蹲在牆角,囂張不再。
王浩被蘭東像條死狗一樣的拖出去,踹開洗手間的門,把頭往池子裡一按,擰開水龍頭,冰涼的水激打著頭皮。沒一分鐘,一股騷味傳來,王浩褲腳**的,被嚇尿了。
蘭東鬆開他的頭髮,任由他躺在滿是水漬的地面上。自己點燃一支煙,蹲下身子拍拍他的臉:「還知道自己姓什麼嗎?」
「東哥,我錯了,您饒了我吧。」王浩一副哭腔,眼淚鼻涕一把抓。伸手想去抱蘭東的大腿,被他一腳踹開。
蘭東扯塊擦手紙擦擦手,隨手丟進垃圾筒,望著王浩直冷笑。本以為是個小人物,沒想到卻是一條狗,還是一條沒骨頭的哈巴狗。
「東哥,您看看這個。」一個手下湊上前來,將手裡的文件夾遞給蘭東。
蘭東翻看幾頁,臉上笑容更甚。王浩掙扎著從地上爬起想來搶奪,早被安保一邊一個,架在那裡動彈不得。
「真沒想到,老子今天抓到一條小金魚。王浩是吧?你應該清楚我手上這東西的份量,要是交到伍學長手上,你不死也剩半條命。」蘭東拿文件夾在王浩面前晃悠,見他想說話,吹了一口煙氣在他臉上,嗆的他直咳嗽。
「把他帶我辦公室裡,其他的幾個小崽子就地放了吧。」蘭東折身而出,衝門口的安保隊長吩咐道。
兩分鐘後,王浩跪倒在蘭東辦公室裡,低頭散發,戰戰兢兢。蘭東仰躺在老闆椅上,一雙腳擔在桌面,正一臉玩味的看向他。
「看你也是沒腦子的傢伙,我就不跟你繞了。現在給你指條明路——當我的眼線,怎麼樣?」蘭東說道。
「東哥,您放過我吧!打砸的東西,我照單,哦不,加倍賠償。至於您賣白粉這件事,打死我也不會說出去,真的!」王浩哭喪著臉,乞求道。
蘭東覺得自己已經夠直白,可是對方還是給臉不要臉。氣急之下,將手邊的煙灰缸擲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打在王浩的額頭上,血瞬間流了下來。
「東哥,東哥,您饒了我吧!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就一打腫臉充胖子的小角色,根本不是紅星社的核心成員,您讓我去當無間道,根本行不通的。」王浩跪地前行,又想來抱蘭東的大腿。
蘭東撤身離椅,再次把他踹開。大手一開一卡,掐著他的脖子提了起來,頂在牆角:「我告訴你,現在不是你想不想、能不能的問題,而是我要不要你活的問題。這個東西一旦交到伍學長手上,你出賣王凱的事情就會大白天下,到時候憑伍學長嫉惡如仇的本性,你覺得你會有好下場麼,還能在這樣吃喝玩樂麼?」
「東哥,東咳咳。」王浩被掐的喘不過氣來,伸長舌頭,一張臉更加紅了。
蘭東撒了手,任由他蜷縮在牆角。回身從酒櫃裡取出未喝完的白葡萄酒酒,小口小口的抿著。
「我給你三天時間,想好了就過來。只要你跟了我,以後來這裡玩什麼都免費,溜冰、把妹、桌球、賭博、包夜各種服務隨便選。可是如果你不願意,不光伍學長要你好看,我也不會留你在這個世界上多待一天。」
「當然你可以選擇去報警,不過友情提示,後果不是你成為好市民,而是一具倒伏在警察局門口的死屍。」
蘭東踹了踹裝死人的王浩,說完這些話,打開辦公室的門,讓手下把他拖出去,扔到娛樂城外面大街上。
透過窗子,可以看到王浩一瘸一拐的離去。收回目光,將那份文件鎖進保險櫃,陰測測的笑了。
神情輕鬆的蘭東有些犯困,喉嚨裡癢癢的。他知道自己毒癮又犯了,趕忙從冰櫃裡取出器具,美美的享受一番。
半個小時後,一臉疲憊的蘭東被手下攙扶進汽車裡。汽車出停車場掉頭,朝解放路的別墅群駛去。在那裡有元爺的一棟宅邸,現在已成為蘭東的外宅。裡面養了一位千嬌百媚的小狐狸,是蘭東從火葬場救回來的。
蘭東的汽車駛離後,一輛吉普車從暗處駛出,車燈熄滅,尾隨著他的座駕直到解放路,停靠在路邊,老司機眼瞧著蘭東進到一幢別墅裡面。
別墅裡的燈光亮起,二樓臥室窗簾遮擋處,兩道人影出現在視野裡,糾纏了一會兒,齊齊倒下去,五分鐘後,整棟別墅燈光熄滅,重回寂靜黑暗。
坐在吉普車駕駛位上的男子摘掉墨鏡帽子,點燃一支煙。打火機光亮中,可以看到一張滄桑的臉,刀砍斧削,線條硬朗,正是許久未露面的伍伯。
刻刀的不辭而別,一開始伍伯並沒在意。因為他知道刻刀是做什麼買賣的,殺富濟貧,那是他一直暗地裡進行的行當。遊走於天南海北,從未失過手。
不過小半年過去了,刻刀音訊全無,這讓伍伯心生不安。他通過多條途徑查找,始終找尋不到蛛絲馬跡;在刻刀家外蹲守,每每見到劉齊單獨而來,心裡不安更加一分。
也就是前幾日,在潛入青聯大廈盜竊錢物的時候,伍伯偶然見到蘭東進出這裡,跟裡面的一位光頭經理爭吵過後,摔門而走。
聯想到夏天發生的那次謝慶行刺事件,腦海裡居然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刻刀跟謝慶中了古蘭社與台灣佬聯合做的陷阱,掉到裡面,再也沒有出來。
尤其是蘭東跟古西將原來帶的貼身護衛解散大半後,更加堅定了伍伯這一推測。在他看來,狼狽為奸的兄弟倆敢這樣,必定是他們抓到或者處死了自認為對自己有威脅的人,而這個人,除了刻刀,他再也想不到第二個。
一支煙抽完,將煙蒂彈出車窗。將臉上塗抹完油彩,最後檢查一遍隨身攜帶的手槍匕首,車門開關,伍伯消失在黑暗裡。
借跑加速,縮身一躍,單手抓住牆頭。一拉一翻,就地一滾,穩穩的停在後花園裡。黑暗裡一雙發著幽光的眼睛自遠及近,迅猛而來。
伍伯左手假肢一抬,塞進血盆大口,右手向左,一劃一錯,一具大狗的屍體重重摔在草坪上,砰的一聲悶響。
巡視的兩名安保聞聲趕來,強光手電照射在大狗匍匐在地的身上。近前一看,剛想喊叫,花叢裡一聲響,急回頭時,兩人的腦袋撞在一起,頭暈目眩,軟塌塌的倒下了。
解決完兩個游動哨,伍伯緊身撤離。這裡本是元爺的住處,自己以前經常來做客的,所以熟門熟路。彎腰靠牆,左移右晃,避過監控的他進到別墅樓裡。
決完一樓的保姆跟司機,騙開三樓監控室的門,毫不費力的打暈值班保安後,將監控關閉,從窗戶降到二樓臥室外,想推開窗子,卻發現被關死了。
砸窗進入,引來一聲驚叫。伍伯一滾一躍,藉著月光將驚叫的女人打暈,踹到床下。反手擰了蘭東,推下床時,順道把檯燈打開。
「好久不見啊!東少。」伍伯笑意盈盈,滿是油彩的面孔如同九幽裡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