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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學長好壞 第四章 蘭東必須死 文 / 百里阡陌

    冷風灌了進來,讓赤身**的蘭東一哆嗦,剛想喊叫,一把匕首探進口腔,一轉一帶,崩掉大半牙齒的同時,將舌頭也割傷了。

    痛暈過去的蘭東被煙頭燒醒,渾身被捆了一個結實。睜眼望去,蹲在自己身邊的是一個「死人」,一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遊魂。

    「啊!啊。」蘭東驚慌失措,拚命的朝後面挪動,頭髮一疼,整張臉被扯了起來。伍伯那張滿是油彩的臉在他瞳孔裡成像,分外駭人。

    「要是你不想死,你跟我說你知道的,我會跟閻王爺說個慌,讓你多活兩年。」伍伯用帶血的匕首拍拍他的臉,故作猙獰的笑道。扯過一張預先準備好的白紙,上面鬼畫符似的篆刻了好些銘文,像極了招魂貼。

    蘭東渾身顫抖,口裡鮮血橫流。盯著白紙,一張臉被嚇的慘白。伍伯將一支筆交到他手裡,按住他的手:「跟我說,你們把刻刀怎麼了?」

    「伍伯,以前不關我的事啊!不是我害你的,是我爹,是我兄弟,是七叔,是譚天,是,是他們讓我那麼做的。」蘭東棄了筆,語無倫次,磕頭如搗蒜。

    「跟我說,你們把刻刀怎麼了?」伍伯重複著這句話,沒理會他的哀求跟辯解。

    「伍伯,真不管我的事啊!刻刀的事情也不是我做的,是台灣佬聯合我弟弟做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蘭東依舊在磕頭,咚咚作響。

    「他媽的,老子問你,刻刀現在到底是死是活?」伍伯將他薅著頭髮提起,單手摔在牆角,直視著他,逼問道。手槍子彈上膛,準備隨時解決。

    「刻刀,刻刀他,他。」蘭**然抓著嗓子眼,死命的摳著,頭使勁去撞牆,瘋癲起來。沒一會兒口吐白沫,白眼一翻,暈死過去。任憑涼水潑的濕透,煙頭將皮肉炙烤熟了,也沒醒過來。伍伯瞧著他的樣子,像極了早年吸毒過多而猝死的人。

    「草,白瞎老子費這麼多事,還沒問出什麼呢?就死了!」伍伯啐了一口,站起身子,翻箱倒櫃,搜索著有用的線索或錢物。

    正搜索著呢?耳畔傳來壓抑的哭聲。扭頭一看,被自己砸暈的赤身女子已經醒來,靠在床角,雙手掩面。

    伍伯丟過去床單,讓她遮羞。沒有再理會弱不禁風的女子,低頭繼續翻找著,突然間腦後銳風襲來,饒是躲避的快,脖子一涼,血口乍現。

    身子一側,右手一個漂亮的反擒拿,一抓一掰,女子手裡的剪刀摔在地上。見她張口想咬,左手假肢一鐵拳,打的她滿面桃花開,向後仰去。

    「本來還想饒你一命的,看來不用了。既然你這麼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伍伯揮匕而上,朝女子的脖頸扎去。

    「你是來找龍三報仇的麼?」女子直視著伍伯,眼睛不眨的問道。匕首停在距離她脖頸幾厘米處,刀尖已經扎破表皮。

    「龍三是誰?」伍伯匕首抵在她的咽喉,腳踩在女子胸口問道。她如果再有異動,自己可以第一時間解決掉她。

    「龍三是蘭東的頂頭大哥,芝水市道上最近一年所有的事情都是在他指揮下完成的。不瞞你說,我跟蘭東都是他的一枚棋子。」女子一口掩飾不住的閩南話,加上她鎮定的目光,讓伍伯心生疑竇。後撤一步鬆開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龍三來自台灣高雄,是三聯社左道堂的堂主,他們龍氏三兄弟,在高雄道上都是成名人物。他來內陸才一年多,已經把芝水**吃的差不多了。」女子扯了扯胸口的乳白色床單,露出一片豐腴,趁伍伯扭頭的功夫,身子朝床邊挪了挪,繼續說道。

    「我不關心龍三的出身,我只想知道他們把刻刀怎麼了?」伍伯打斷她的話,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刻刀是誰?」女子又悄悄挪了一下。

    「是我的一個朋友,我想問他是不是已經你說的那個龍三給害了?」伍伯見她上身床單掉落下來,趕忙將頭移向別處。

    「如果他跟龍三作對的話,肯定已經死了。我知道龍三這個人,屬於典型的過河拆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他別動!」女子手一伸,從床底的夾板裡掏出一把手槍,雙手扣在扳機上,正對著伍伯。

    「姑娘,你的保險還沒開呢。」伍伯搖頭笑了笑,趁著女子低頭細看的那一瞬,縱身提腳,踹在她手腕上。手槍飛向空中,被伍伯凌空抓在手裡。

    「喲,還是進口貨,不錯呢。」伍伯瞅了瞅手槍,將它反手別在腰際。女子蜷縮在那,面如死灰。

    一腳將女子踹翻在地,將枕頭捂在她頭上。膝蓋頂在她後背上,使她動彈不得。右手扣動扳機,砰砰兩聲悶響,枕頭下血流出來。

    伍伯起身來到蘭東身邊,試了試鼻息,還有氣。轉身一瞧,從床頭櫃上找到手機,翻出通訊錄,找到龍哥的號碼撥了出去。鈴響七聲過後,那邊才慢吞吞的接了。

    「龍三麼?我是誰不重要,關鍵是我現在在蘭東家裡。這裡有你想知道的東西,如果你早點來,興許還能看到,如果晚了,別怪我沒提醒你。」伍伯幾句話說完,掛掉電話。掏出打火機,將棉被點燃。

    原路折回,進到車裡靜靜等待。蘭東臥室呈現火紅色,濃煙從破窗飄散出來。別墅裡死一般寂靜,等外面人發現報警,估計早被烤成乳豬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伍伯認為龍三不可能出現時,兩道強光出現在視野裡。兩輛汽車眨眼就到,車門開處,七八個小弟簇擁著一位中等身量的光頭來到別墅門前。

    門鈴被按響,久久得不到回應。有人發現了從蘭東窗子冒出來的濃煙,指給光頭男看,也就在那一瞬間,伍伯借助車燈看清來人,正是青聯大廈的那個經理。

    「我早就覺得這幫台灣佬大老遠的來投資沒安什麼好心,沒想到,還真被我猜對了。龍三既然是青聯的經理,那麼黎氏集團就是古蘭社的後台。」伍伯自言自語,悄悄啟動汽車,等龍三那幫人發覺異常時,吉普車早就怪叫著衝了出去,掉頭急轉,飛速駛離。

    龍三攔住要追擊的手下,示意先進去找蘭東。小弟們組成人梯,將人送進院子,等古西帶人趕到時,龍三已經進了別墅大樓。

    整棟大樓毫無亂象,除了暈迷過去的保安昭示著此處被人侵入過以外,闖入者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松獅用****將防盜門打開,入眼處火光漸稀,煙塵滾滾。古西將窗子全部打開,好使煙氣散出去。龍三低頭找尋,發現在門後的蘭東,一試鼻息,還有氣。

    「龍哥,這裡還有一個。」古西揮手驅散著煙霧,另一隻手從地上一撈,將一個裸女拖曳過來。

    女人被大火灼燒的面目全非,但是脖頸處的項鏈卻引起了龍三的注意,只一眼,他就瞧出面前女人的身份,不是別人,正是早就應該被處死的安妮。

    「其他人都出去。」古西察覺到了龍三的不快,抬頭衝門口聚攏的人群命令道。有幾個蘭東的心腹站那不動,被小三子跟松獅硬推出去。

    「龍哥,這個應該是陪凌總一起殉葬的安妮吧?」古西低聲求證道。

    龍三邪眼一抬,瞅著古西不說話。他心裡現在亂成一團麻,緊張中帶著一絲恐懼,對蘭東的恐懼。

    「我就隨口問問,沒別的意思。」古西訕訕的一笑,扭頭去查看蘭東。

    龍三一張臉風雲變幻,越想心裡越沒底。自己以前做的事都是通過蘭東去完成的,要是他存有要挾自己的證據,到時候還真是個大麻煩。

    念及於此,抽搶開保險,擰身就要將蘭東就地解決。古西趕忙抱住他,一推一扛,沉悶的槍聲響起,在天花板上啄了個大窟窿,灰塵撲簌簌的落下來。

    「龍哥,你現在不能殺他,你要是殺了他,外面的人心就散了。你交給我來辦,我保證,保證讓他醒不過來。」古西的腦袋被手槍頂著,結結巴巴的解釋道。

    好一會兒後,頂在他腦門的槍垂下來,龍三撇了他,開門而出,帶著親信自顧自的走掉了。他現在要回去找劉老救命,因為自認為隱蔽的事情很可能已經被第三方發現。

    「還愣著幹嘛?趕快把東哥送醫院去。」古西一擺頭,自有蘭東的心腹進屋,大家七手八腳的將蘭東抬下樓,裝車出發,朝市立醫院方向疾馳而去。

    古西拍一拍正在忙活的小三子跟松獅,示意他們跟自己走。下樓進車,松獅按照古西的吩咐將車開到郊外,熄火處,天蒼蒼野茫茫,幽靜的很。

    「交給你們一個任務,完成以後,這把鑰匙就歸你們了。」古西右手裡鑰匙一亮,很認真的說道。左手扣在扳機上,只要兩人稍有不從,他就會自己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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