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雲乍起 第二十八章 要爽由自己 文 / 百里阡陌
伍學長說到做到，當真自己一個人去學校報到。一場秋雨一場寒，連續多日的陰雨將芝水市從夏末直接送進了深秋。一片黃色楓葉落在地上，被伍學長隨手撿起來，擦拭乾淨，捏在手裡。
芝水二中到處一片喜慶景象，校園裡擠滿了前來送孩子上學的親屬。吵吵嚷嚷，人聲鼎沸，像足了菜市場。伍學長背著書包，拿著錄取通知書，好歹擠出人群，從問詢處往高一教學樓而去。
高一教學樓前面，一堆人圍在那裡，指指點點，冷眼旁觀。伍學長湊身上前，踮腳一瞧，被圍在正中抹眼淚的女生不是別人，正是秦晉。秦晉身後蹲著兩個被打的烏眼青的壯學生，面前是義憤填膺的幾個家長。
「喲，姐們，騙人被抓了，掉溝裡了吧？哈哈。」伍學長進到裡面，心裡那個暢快加得意，就跟這女騙子是他抓到的一樣。秦晉瞅了他一眼，沒認出來。
「你是叫秦晉吧！高二的，你別裝不認識啊！早先那股精神頭哪去了？」伍學長靠上去，繼續幸災樂禍。那幾個家長七嘴八舌，盯著伍學長看了幾眼便沒興趣了。推推搡搡的讓秦晉賠錢，不然就告訴學校。
「嘿嘿！看你得瑟，怎麼不說話呢？你喊聲哥，我一高興，興許幫你把錢還了。」伍學長也不急著報到了，決定先在這裡損損女騙子再說。倒霉的人碰到比自己更倒霉的人，不是同病相憐，惺惺相惜，而是落井下石，雪上加霜。
「你快走，拿著錢快走，你以為這樣就能把我救出去麼！」秦晉一抹眼淚，對著伍學長使眼色加低吼。伍學長愣了一下，沒整明白是嘛意思。
「快走啊！要是他們發現你，咱們都走不了。」秦晉將伍學長往人群裡一推，正好撲在一個小姑娘的身上，嚇得人家哇的一聲。伍學長趕忙道歉，剛想回頭說道說道，又被秦晉一腳踹過來。
「快走啊！你個傻子，你帶著錢快離開，不然等他們回過味來，我們誰也走不了。」秦晉附耳說道，伍學長被繞的有點糊塗。這娘們改了腸，對自己這麼好了？
周圍幾個家長不樂意了，被忽視的他們將兩個人圍在中間，狐疑的看著伍學長。伍學長被盯的發毛，看看自己身上，沒有什麼不妥。
「有什麼都衝著我來，跟他沒關係。熊二，熊大，看好姐夫！」秦晉一把將伍學長扯到身後，後面兩個大塊頭站起身，不由分說的堵住了伍學長的嘴。伍學長總算明白過來，這是**裸的要陷害自己。
周圍人更加不爽了，女孩這麼漂亮也就罷了，居然還名花有主。他們心裡的白馬王子夢瞬間醒了，大家異口同聲，要求賠錢道歉。原先講情的幾個中間人也灰溜溜的撤了，不再理會哀求的秦晉。
秦晉從口袋裡往外掏錢，一邊掏一邊說不要為難她男朋友，掏了半天，也沒掏出啥。將一把名片和廢紙揚了出去，轉身後撤，伸手推開正面擋著的一個家長，招呼熊大和熊二跑路。
伍學長被兩頭壯熊帶著，硬生生的擠了出去。捂嘴巴的手被鬆開，剛想罵呢？腳下被兩頭熊一絆，摔了個狗吃屎。秦晉在前面衝他一眨眼，消失在教學樓的後門。兩頭熊也麻利的滾了，只留下呼呼喘粗氣的幾個家長。
伍學長被提溜起來，沒追到人的家長將他書包除下，擰著他的雙手，開始翻看他的口袋。自己的學雜費被搜了出來，一幫不明事理的家長義憤填膺，吐沫橫飛，直說伍學長和秦晉作死，害了這麼多學生，賺了這麼多昧心錢。
「哎，我草，我跟她沒關係啊！我也是被害者。」伍學長自辯道，但是聲音很快被淹沒。眼瞅著自己的錢被分了幾百塊，手裡的楓葉也在地上被踩了個稀巴爛。幾個家長好歹給他留了四百來塊錢，挨個踹了他幾腳，罵罵咧咧的走了。
「幹他娘，這叫什麼事？人家當老公都是日人的，自己當老公是被人日的。我去年買了個表！」伍學長一邊撿著被丟出來的書本雜物，一邊衝散去的人群背影跳著腳罵。一幫旁觀者心滿意足的走了，在他們眼裡正義得到伸張比什麼都重要，誰管是真正義還是偽正義。
開學第一天，還沒報到呢？先替人背了一個黑鍋，這倒霉催的。伍學長越想越來氣，心裡一股邪火騰騰的。在走廊口咨詢了一下，向著右手邊的高一四班走了過去。路上踹了幾下牆，差點把沒貼實的瓷磚給踹了下來。
進到教室，打眼一看，稀稀拉拉的就幾個人圍在那裡說話。聽口音不是芝水本地的，而是臨沂那帶的，舌頭有點軟，音色有點粘。
找了個空位子將自己書包一放，砰的一聲。扯過一張凳子，坐了下來。那幫學生往這邊看了一眼，轉回頭，繼續做自己的事了。
伍學長瞅瞅這間教室，足夠盛六七十人的樣子，後面黑板上是新作的黑板報，彩筆畫的歡迎新生的字樣。本以為進來就能碰到陳光明的，卻還要自己等。正發愁呢？聽到窗子那邊有嚶嚶的哭泣聲傳來，幾個外鄉的學生哈哈直笑，時不時的發出一兩聲怪叫。
覺得聲音有些耳熟，往那邊一看，恰好看到一個小個子學生從人群中間鑽出來，然後又被抓回去。小個子面孔精緻，稀帥稀帥的，除了林天還能有誰。伍學長正愁自己有火沒地發呢？這下可算撿到了寶。見義勇為，打得爽還不用負責任。掏出手機，先給劉齊發了一條短信，然後尋摸了一圈，看到門後面有個壞掉的凳子，上前扯了一條凳子腿，興沖沖的去發洩了。
「小子，陪爺樂呵樂呵啊！長的這麼水靈，居然是個小哥們，老天真他媽瞎了眼。」長髮男子撥弄著林天，嘖嘖連聲，一旁坐在桌子上的大門牙學生更是樂翻了天。
「就是，你看這小身段，看這樣貌，不做女人真可惜了。」旁邊一個非主流說著，鹹豬手時不時的摸一把，身後幾個學生也放肆的笑著。
長髮男子俯身準備進一步挑逗呢？肩膀被拍了一下。心裡老大的不樂意，面色鐵青的轉過頭來，臉上挨了一記狠的，還沒待捂臉，胸口一疼，被踹了出去，撞倒一溜桌子。伍學長咬著牙，沉默上前，右手一揚，兒臂粗的桌腿打在附近一個剛轉身的學生胳膊上，那學生捂著就倒了地。
正在玩樂的眾人均是一愣，待回過神來，地上已經躺了三個。門牙男發聲喊，幾個人散開來，紛紛找尋著凳子，將伍學長和林天圍在中間。
「學長，是你嗎？居然是你，哈哈。」林天從苦海裡脫離出來，看到是伍學長，一激動，跳了起來，對著伍學長又摟又抱。看得周圍幾個學生眼珠子都掉了出來，門牙沖非主流使個眼色，四個人從四個方向包抄過來。
「是爺們，你跟我背靠背的打一架。整天哭哭啼啼的，像什麼？」伍學長對著大秀基情的林天吼了一聲，林天反應過來，一把抄起自己身旁的板凳。
六個人戰到一起，凳子拳腳亂飛，鬧的才進教室的新生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門口是口瞪目呆的學生和家長，教室裡是兵兵乓乓的全武行。伍學長肩上挨了非主流一下，痛的齜牙咧嘴，搶身上前，一靠一踹，直接把非主流送到了窗戶上，砰的一聲，玻璃碎了一塊。大門牙招呼兩個小弟夾攻伍學長，瞅個空子將林天的凳子讓過去，一把抓了過來。伍學長想要去救時，自己後背挨了兩凳子，差點一下沒站穩，倒在地上。
反應過來的新生去叫老師，走廊裡剛好碰到問路的劉齊。
「小姑娘，高一四班怎麼走，是不是正在打架啊？」劉齊面帶微笑，露出一口白牙，迷死人不償命。小姑娘臉紅紅的，竟然一下子呆了。
「老師，我們班就在那邊，正在打架呢？您一個人行嗎？要不再叫幾個老師和保安吧？」小姑娘很擔心的問道，瞅瞅劉齊後面沒人。
「沒事，老師一個挑五個都沒問題。」劉齊說完，不理會站那裡挪不開步子的新生，幾步就到了高一四班門口，撥開圍觀的眾人，吼一聲就踩著桌子衝了上去。
本來幾個人打的勢均力敵，讓大門牙感覺勝利的天平在傾斜。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劉齊一加入戰團就一腳一拳放倒了兩個。大門牙往後靠在牆上，額頭上冷汗直冒，呼喝著讓劉齊和伍學長不要過來。
「同學，你放心，我是你們班主任，來調節糾紛的。」劉齊微笑著上前，將跟著他的伍學長賞了個爆栗。趁著大門牙一愣神的功夫，抬腳一踹，直擊大門牙右臂腋窩。大門牙慘嚎一聲，倒在地上。劉齊趁勢將林天扯了過來，丟進伍學長的懷裡。
伍學長沒敢接，一側身，閉著眼睛享受被擁入懷感覺的林天倒了下去，直接壓在非主流的肚子上。伍學長上前將大門牙抓過來，一踹一扯，大門牙腿一彎，下巴靠在了桌子上。
「告訴你，你敢動我，老子絕對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我老大是麥芒，未來的高一大佬！」大門牙氣焰囂張，兀自不服氣。伍學長給了他側肋一拳，痛的他張開嘴哀嚎一聲，旋即頭被猛的按下去，兩顆門牙磕在桌角，生生的斷了。
「繼續顯擺啊！怎麼不顯擺了？當學生不好好學習，學人家混社會，你多牛逼啊？還麥芒，麥你媽的隔壁！」伍學長一鬆手，大門牙歪倒在地，捂著嘴巴痛不欲生。明黃色桌面上，兩顆被折斷的門牙嵌進桌子，很黃很暴力。
「學長，你好壞哦。現在這麼狠？」劉齊矮身把林天提溜起來，放在凳子上，看著倒在地上，鮮血直流的沒門牙，皺了皺眉。
伍學長衝他笑笑，腦袋對著桌角就撞了過去。劉齊上前扯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看著自殘的伍學長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