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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風雲乍起 第二十七章 幾家歡喜幾家愁 文 / 百里阡陌

    「什麼!死了?」雷銳從床上猛的坐起來,呆若木雞。他能想到一百種伍伯逃跑的方法,卻沒料到伍伯會被偷襲致死。匆忙穿好衣服,開車趕往南坪監獄。

    小小監室裡硝煙散盡,入鼻的是濃重的血腥味。碎肉屑和血跡塗散的到處都是,已經無法拼湊成一個完整的人。爆炸之後產生大火,監室被燒的面目全非。

    「將還完好的骨頭之類東西帶回去做dna鑒定,通知監獄長,所有人不得外出,全天候等待訊問。」雷銳看了眼外面被蓋起白布的同事,目光落在一個身著獄警服的殺手屍體上面。

    芝水市古蘭街,古蘭娛樂城五樓會議室。元爺坐在那裡抽著煙袋鍋子,聽一左一右兩撥人在那裡爭吵。

    「七叔,你們不要揪著伍伯的事情不放。我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他的死很明顯是官方殺人滅口,不希望事情鬧大。你們在江湖混的時間比我們長,就不會動腦子想想麼?」古西站在那裡,指著對面的一名老者吼著,吐沫橫飛。老者氣的差點背過氣去,反唇相譏,認為伍伯就是他們這群小的給害死的。

    兩撥人越吵越凶,指著鼻子罵。蘭東和古西為首的少壯派越戰越勇,得寸進尺。七叔為首的老一輩社團大佬堅守陣地,寸步不讓。大家所爭的不是伍伯的死是誰造成的,而是伍伯死之後,遺留的權力真空地帶該有誰去管理。

    元爺瞅了一眼默不作聲、保持中立的譚秘書,心裡很安慰。起身磕磕煙袋鍋子,乾咳兩聲,示意大家聽他說話。會議室安靜下來,爭得臉紅脖子粗的兩撥人都齊刷刷的望著元爺。

    「伍伯的事告一段落,不要再吵了。我盡力去救了,但是沒有救到,責任在我,不在大家。死者已矣,生者當勉力,關於伍伯生前管理的地帶,除去茶庵街,七叔和蘭東各一部分。你們有什麼疑問,就去問譚秘書,他那裡有詳細的劃分。我累了,沒事都出去吧。」元爺說完擺擺手,算是下了逐客令。大家也不好意思說啥,跟著打頭的譚秘書就走了出去。

    「老爺子精明的很,知道事情不可為,索性就退而求其次,讓我們和七叔那幫老爺子相互制衡。真他媽的,老狐狸!」古西灌著百威啤酒,嘴裡不停的嘟囔著。蘭東沉默的喝著冰鎮白葡萄酒,望了一眼檯球室門口,譚秘書正走過來。

    「走吧!我請客,咱們去麗都大酒店吃一餐去。慶祝伍伯被幹掉,還順帶介紹給你們一個新朋友。台灣來的龍哥,專門做走私買賣的,玩的很大。」譚秘書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蘭東。古西上前瞅了兩眼,頓時雙眼放光。

    蘭東看了會,將名片放進口袋,點點頭,跟隨譚天走了出去。以往道上的朋友來投帖子拜山,譚秘書都是直接給元爺的,根本輪不到他們。這次譚秘書將這麼一個有實力的大佬介紹給他們,說明這老小子心思活泛,已經開始向他們靠攏,準備站隊了。

    路上譚秘書介紹了一下龍哥的基本情況,兄弟兩個在後面聽著,一字沒漏。到了麗都大酒店,下車進去,到了包間打開門一看,光頭大腦的龍哥坐在那裡,大馬金刀,很氣派。蘭東和古西對望一眼,心道譚秘書所言非虛,來的是號角。

    龍哥操著台灣話,起身招呼大家坐下,每人一份見面禮先送上,然後招呼服務員上菜。落座開席,旁敲側擊的蘭東很快發現龍哥很對他們的胃口,言談甚歡,一來二去的就以兄弟相稱了。

    芝水市藍山苑,伍學長一家坐在那裡,每個人都面帶愁容,蕭索落寞。伍學長手裡拿著一張下午收到的警方通知書,上面的內容是要他去領伍伯的骨灰。刻刀和劉齊坐在沙發上,唉聲歎氣。

    伍學長呆呆的,沒有吵,也沒有鬧,更沒有去責怪騙他的刻刀。小齊靠著他,輕聲的安慰著,但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掉下來,吧嗒吧嗒的,落在地上,碎成千萬片。

    自己重生之後,大伯就是那個唯一對自己照顧的親人。不管是以前的伍學長,還是現在的伍學長,都對大伯很喜歡,很依賴。可是造化弄人,唯一一個對自己好的人就這樣說沒就沒了,這讓伍學長有些接受不了。

    半個月前,大伯就坐在這裡,將七喜交到他手上,並且跟自己吃了團圓飯。臨走時還承諾說在外面待一陣就回來,誰知這一句話竟成訣別。

    「大騙子,十足的大騙子。」伍學長喃喃自語,聲音沙啞。房間裡氣氛沉悶,能把人憋死。七喜趴在地上。雖然不知道怎麼啦!但是那股悲傷的氣息感染著它,讓它也悶悶的。

    「明天去警察局領一下骨灰盒吧!我陪你去。刻刀叔叔對不住你,沒有把你大伯看護好。」刻刀看看時間,站起身,衝著呆愣的伍學長說了幾句,帶著劉齊走了。伍學長被小齊拉進懷裡,終於哭了出來。

    茶庵街北街東頭,刻刀的家。劉齊給刻刀沏了杯茶,沒有像往常那樣轉身離開。刻刀瞅了他一眼,抿了一口茶,開始自顧自的雕刻起來。

    「師傅,伍伯沒死對不對?」劉齊小心翼翼的問道,他有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但是確確實實存在。

    「不知道,你沒看到警察的通知書麼?沒死會讓家人去領骨灰盒?」刻刀反問了一句,劉齊搔搔頭,答不上來,帶著疑問走了。

    刻刀抬頭看了看抬腳離開的劉齊,面上露出一絲笑,一閃即沒。這孩子觀察力敏銳,自己當初就是看中了這一點。他站起身,從抽屜裡翻出一張泛黃的照片,上面六個年輕戰士,英姿颯爽,一如昨昔。

    「副排長你放心,你丟掉的東西,我會讓古蘭社加倍償還。」刻刀擦擦照片上的灰塵,將照片重新拿錫紙包起來,放回原地。拿起桌上的玉石,安身坐下,一絲不苟的雕刻著。

    芝水市警察局,徐夜硝對大半夜把自己叫回來的雷銳很鬱悶。他好幾天沒回去,剛正在家裡跟老婆纏綿呢?雷銳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一通電話,硬是把自己從床上拉了下來。他翹著二郎腿坐在那裡,聽雷銳在那叨逼叨個沒完,渾身不舒服。

    「說完了沒?說完了,我回家睡覺去。真你媽閒的蛋疼,案子都已經結了,你還在這裡較什麼真?還要我再跟你說一遍領導的意思麼?這是政治案,你懂麼?」徐夜硝站起身,一把推開還要說的雷銳,胖身子滾下樓去。他才不管伍伯到底怎麼死的呢?他只知道自己任務完成了,皆大歡喜,這就夠了。天底下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每一樣都較真,那麼誰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雷銳頹廢的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dna鑒定報告,伍伯的屍塊殘留和血跡都證明他確實在爆炸中喪生。但是雷銳心裡總感覺伍伯這是障眼法,人根本沒死。

    「可是會在哪裡呢?」雷銳將給徐胖子接的水端過來,一口灌了下去。他已經半個月沒睡過安生覺了,就差臨門一腳,可是人飛奔到門口,卻發現球沒了。

    芝水市發展需要一個良好的社會環境,所有的突發情況都特事特辦,市委市政府只要求一個字,那就是「穩」。疑點重重的特大搶劫案被壓了下來,匆匆結案,刑警隊只能暗地裡查找丟失的黃金。各大主流媒體和報紙無一例外的都對此事緘默,誰也不敢往政府槍口上撞。芝水市一片歌舞昇平,就跟從未發生過一樣。

    雷銳手裡掂了掂徐夜硝給的撫恤金銀行卡,心裡明白這次的發放是市裡為了堵口。自己一個刑警大隊長縱然有太多的不滿,太多的疑問,又能做些什麼呢?搖搖頭,下樓上車,準備回家看看女兒,然後洗個澡,安安穩穩的睡個覺。

    「小王,明天有伍伯的家人來領骨灰盒,你記得讓他們登陸身份信息,然後讓下面分出兩個人來24小時進行監視。不要問那麼多,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雷銳將車停在車位上,突然想起一件事,打電話給了值班室的小王。

    芝水市青聯大廈,黎雲飛坐在辦公室裡聽龍三的報告,旁邊陪站的是劉南滬,身後記錄的是露西。

    「少爺,您放心,我已經搭上蘭東這一條線。那兩個小子也是不甘人下的主,狂傲的很,我覺得即使扳倒姓元的,譚天也不好上位。」龍三滿面紅光,剛從酒桌上下來,對著黎雲飛一五一十的講到,末了說了點自己的想法。

    黎雲飛點頭,誇讚他一句,就讓龍三出去休息了。讓劉南滬先留下來,他想聽聽他的看法。

    「少爺,我覺得伍伯雖然死了,但是我們只是完成了第一步,現在需要我們腳踩兩條船,讓古蘭社盡快的內鬥起來。他們越亂,我們的機會越大。我這裡有兩個建議,可以確保事情的發展按照我們的想法來。」劉南滬看了看正在後面記錄的露西,面帶詢問,沒再繼續說。

    「沒事,這是自己人,她跟了我好多年了。」黎雲飛打消劉南滬的疑慮,示意他繼續。

    「首先,我們需要一個殺手,可以將元爺神不知鬼不覺的幹掉;其次,我們需要警察來幫我們打壓一下古蘭社,到時候阿龍就是古蘭社的救命稻草。內亂加外憂,蘭東他們只能乖乖就範。」劉南滬眼睛裡閃著精光,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這件事你和阿龍全權負責,有什麼要求,儘管向露西提,她會全力配合。我處理完這邊的事,需要回一下台灣,我妹妹做手術,我需要守著她。」黎雲飛端起茶杯,劉南滬會意的道聲別,關門出去了。

    伍學長為伍伯守了一天的靈,來了很多不認識的人。將伍伯的骨灰盒安葬之後,那種悲痛心情隨著時間的推延慢慢淡了下來。開學的日期一天天臨近,伍學長已經將初中的九門課大致複習了一遍。

    時間眼瞅著就要進入九月,雨水多了起來,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水,他將八月的最後一天從日曆上撕去。明天是九月一日,星期一,是自己開學的日子。

    小齊從臥室走出來,將一件外衣披在伍學長的身上。伍學長轉身對她一笑,很陽光。

    「明天要我陪你去麼?」小齊疊著衣服,聲音從臥室傳了出來。

    「不用了,我獨自一人就可以。」伍學長長舒一口氣,劉齊決定混社會,不跟自己在一起去上學。那麼現在只能自己救自己,無所依靠,自當奮勇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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