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純愛耽美 > 媚禍傳奇

《》章 節目錄 第43章 文 / 童歸寧

    夕梨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在陌生的拉姆瑟斯的懷裡無力地掙扎,拉姆瑟斯很不耐煩,找了個機會把她推到回來的阿肯娜媚懷裡:「這女人就拜託你了,嘖嘖,就這麼個身段長相,脫光了我都不想載她。」

    雖然埃及戰車比不上用了鐵器的西台戰車堅固,但是額外搭載兩個女人綽綽有餘,阿肯娜媚沒有拒絕,妥當地安置了夕梨。賽那沙則牽了匹馬和幾個尚能行動的士兵緩緩跟在馬車後面,對於拉姆瑟斯的不敬,他到底沒忍住:「拉姆瑟斯,夕梨是我皇兄最重要的側室,還是我國人民崇拜的戰爭女神的化身,你可以不說話,但你決不能侮辱她。」

    你生氣吧,越生氣越好,當著皇妃的面繼續給別的女人說好話啊。拉姆瑟斯幾乎要哼起了小曲兒,阿肯娜媚觀察著他們的表情,決定緩和下氣氛,便隨口問道:「你們認識?」

    「不認識。」兩人幾乎異口同聲,拉姆瑟斯狠狠瞪了眼賽那沙。

    賽那沙輕咳一聲,目光情不自禁落在阿肯娜媚的背影上,只覺得越看越是熟悉,卻怎麼也記不起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個女人,對阿肯娜媚的提問他解釋道:「我先前出使埃及,孟斐斯城的接待是由拉姆瑟斯隊長主持的。」然後生怕別人不知道二人勢同水火一樣,盯著拉姆瑟斯道:「不過我們沒有私交。」

    「哈,」拉姆瑟斯狠狠抖了下韁繩,夕梨隨著戰車的激烈震動,痛吟了一聲:「皇子殿下說得沒錯。」

    見拉姆瑟斯有千百種手段可以折磨受傷的夕梨,賽那沙選擇閉嘴。這一切落在阿肯娜媚的眼底,想起那日蒙妲麗用迷藥蠱惑書記官伊爾邦尼說的那些話,復又在心裡琢磨一番,覺得果然是有些根據的。

    兄弟兩個共用一個女人,果真是一群西台野蠻人。如此一想,阿肯娜媚的綠眸就更像冰冷的綠色玉髓一般,賽那沙再偷偷看她,就見不到那種初時如水的沉靜了。

    他抿了抿唇,只管默默策馬。

    他們到達艾涅沙的時候還早,拉姆瑟斯的副官約書亞實在是個伶俐人,在最需要幫忙的時候,他正巧帶著大部隊到了。賽那沙一行人被安置在皇家行宮,其餘埃及士兵則趁著天沒黑出發去找綠洲遺留的西台人和財物。

    鬍子花白的村莊醫生被找了來,拿開水浸濕白布棉巾,裹住那只深入夕梨肩頭的箭矢,消過毒的小刀稍微割開周圍的皮膚,老醫生經驗老道,一用力就將那支傷人的凶器拔了出來,傷口處卻並沒有流多少血。

    將箭矢丟進籃子,擦了擦手,老醫生大為讚賞道:「是誰為她處理的傷口,所用藥膏的止血效果非常好。而且病人昏迷著,最大限度地減輕了痛苦啊。」

    阿肯娜媚掏出一個藍色琉璃小藥瓶遞過去,讓老醫生給夕梨和賽那沙上藥:「是一種黑色燧石的藥粉,有止血消炎奇效。再配以藥西瓜粉、烏龜膽汁以及烏木片,可以加速痊癒。藥方我一會兒寫給你,你往後可以自己調製。」

    老醫生問明阿肯娜媚,知道她是盧克索神廟的祭司,供奉的穆特女神可是醫生的保護神,不由地千恩萬謝,感歎自己都快蒙神召喚的年紀,卻能在這種邊陲有所奇遇,真是了無遺憾了。醫治完身份貴重的皇子和戰爭女神,他便告辭去為底下的傷兵們治療。

    三人圍坐在夕梨身邊,靜等她醒來,即使用了嗅鹽,夕梨恢復清醒所用的時間也並不短。阿肯娜媚是個很坐得住的人,長日無事,便坐著研磨藥粉。賽那沙則是因為擔心與好奇而致的複雜心情,始終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拉姆瑟斯卻能自得其樂,拿著一把鐵劍愛不釋手,不一會兒這間房間所有的傢俱和擺飾上都留下了試驗的痕跡。

    夕梨終於在太陽落山,滿屋子「乒乒乓乓」的聲音中醒來,誤服迷藥的初時她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無力反抗,如今一清醒眼睛立刻去找賽那沙,她的身體固然很虛弱,情緒卻激動道:「皇子,你沒事吧?!」

    她是趴著的姿勢,抬起身一動就撕扯到肩部的傷口,頓時痛得整個人都縮起來,賽那沙上前扶住她的雙肩,墊了個塞了蓮花花瓣的枕頭在她下巴處,好方便她說話。蓮花香氣芬芳鎮定,讓夕梨迅速冷靜了下來。

    她發現屋子裡還有兩個人,一個看不清面目的女人,一個滿屋子亂竄揮舞鐵劍的男人,明顯都不是西台人,她知道自己在哪裡了:「我們在艾涅沙。」

    「是的,我沒有大礙,都是皮外傷。這位是負責迎親的尼羅河三角洲守備隊長烏瑟爾·拉姆瑟斯,這位是引路祭司……」賽那沙發現自己不知道阿肯娜媚的名字,正想借此機會問一問,阿肯娜媚卻已經起身打算離開的樣子:「就是他們二人路過救了我們。」

    賽那沙發現面對這位祭司開口很艱難,她似乎不願意說話,或者說不願意和他交流。他不知道阿肯娜媚是因為討厭西台人的緣故不願開口,或是因為嗓音粗噶難聽羞於開口,亦或是單純地只是不願意和他說話而已。

    在沙漠裡路過嗎?夕梨直覺不信,但證據確鑿是己方內訌,她也沒什麼可多說的,只要沒有越過國境線太多,雙方想怎麼在沙漠裡閒晃都無可置喙,也許只是那個一臉風~流的異色雙瞳的小隊長帶著個女人兜風呢?

    她突然想起什麼,一把抓住了賽那沙的手,急切地問道:「皇子,有沒有抓住奸細?我傷得不重,可以立刻押著奸細回國,這就是現成的人證,一定可以幫助凱魯皇子扳倒娜姬雅皇妃的!」

    「你先養傷,這事不急,」賽那沙安撫她:「奸細全死了,沒有留下活口。」

    「什麼?!」夕梨很失望,她並不知道最後一名奸細就是死在阿肯娜媚手上,否則對這兩個突然冒出來的埃及人一定更加懷疑,不過她很快靈光一現:「對了!我背上的箭,箭鏃一定是西台的,這就是證據。只要當著皇帝地下的面拔出箭鏃,一定可以幫凱魯皇子揭開皇妃的陰謀。」

    拉姆瑟斯覺得自己會憋笑憋死的,這個戰爭女神到底是多蠢啊,為了自己的情郎,她想扳倒西台皇妃已經想瘋了嗎?

    就連阿肯娜媚也覺得自己大概高估了這位戰爭女神,她還是昏迷著不要說話比較可親一些。

    「最後一個人是我殺的,因為他們沒有必要活著。」阿肯娜媚的聲音粗糲得嚇人,但是那雙綠眸望過來,其中的威嚴冷厲讓夕梨一下子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她有一種錯覺,這種隱約的恐懼和她面對娜姬雅皇妃的時候差不多:「甚至其餘活著的西台人都要封口,如果賽那沙皇子殿下還想成為埃及法老的話。」

    夕梨一口氣喘不過來,咳嗽不止,還想再問,賽那沙已經阻止了她:「聽著夕梨,我知道失去這個機會很可惜,但是我們不得不接受事實。我們已經在艾涅沙了,哪怕還沒有舉行典禮,和親實際上已經是既成事實。這個時候發難,就不是西台內部的事情,不是一個庶出的皇子指控自己的嫡母謀殺,而是埃及法老指控西台皇妃謀殺,我們絕對承擔不起挑起兩國紛爭的代價!」

    夕梨的失望是顯而易見的,不能對付娜姬雅皇妃的事實抽乾了她清醒後恢復的些微力氣。她趴回蓮花枕上,不願再說話,不一會兒便傳來清淺的呼吸聲,賽那沙檢查了一下,發現夕梨已經睡著了,他鬆了一口氣,給夕梨蓋上薄毯。

    再回頭,阿肯娜媚已經不見了,拉姆瑟斯的表情擺明了不會告訴賽那沙任何事情,賽那沙在進入埃及領土的第一天,損兵折將、傷亡慘重,偌大的行宮裡,他認識的人只有夕梨以及與自己不對付的拉姆瑟斯,偏偏那個陌生的女祭司卻勾起了他的無限好奇,他卻沒有套近乎的辦法。

    「拉姆瑟斯,」賽那沙終於開口:「我不能帶著女人出現在埃及人面前,我要求在此處停留幾日,一旦夕梨能夠下地,就讓她帶人就近從黎巴嫩的海港乘船回西台。」

    拉姆瑟斯挑眉:「我說皇子殿下,你統共沒剩幾個人了,還要分給戰爭女神?蘇美爾神話裡,伊修塔爾都是長著翅膀的,你怎麼不讓她飛回去?」

    顯然旁人對夕梨的成見簡直是根深蒂固的,其實賽那沙哪裡知道拉姆瑟斯的不平,他一向自負自己除了出身,哪裡都不遜於那個名滿大綠海的西台皇子凱魯,自然認為凱魯玩的女人也是頂級的,可是夕梨的出現簡直否定了凱魯的審美觀,夢想與凱魯正面一戰的拉姆瑟斯豈不是連自己的審美也要懷疑了嗎?

    他自然是大大的不爽,凱魯·穆爾西裡簡直太讓人失望了。

    「你答不答應?」賽那沙曉得拉姆瑟斯絕對有把人耍得團團轉的本事,與他談判,必須堅定立場:「這是附加條件,為我粉飾體面,安排夕梨回國,無主的鐵器都歸你。」

    拉姆瑟斯眼睛一亮:「成交,不過我得匯報一下呢……」

    他四處去找阿肯娜媚,賽那沙皺眉,他雖然知道盧克索神廟在埃及地位崇高,祭司也很受人尊敬,但是拉姆瑟斯這個不拘小節的人,竟也會對一個身份很有些隱秘的祭司畢恭畢敬,莫非此人還大有來歷?

    這麼一來,賽那沙更加好奇了。

    拉姆瑟斯吊兒郎當走進行宮庭院,阿肯娜媚卻在一棵洋槐樹下駐足,她光是站在那兒,一絲頭髮也沒露,便是一道怡人的風景,見拉姆瑟斯來了,她吩咐道:「事情既然是娜姬雅皇太后做下的,那就意味著霍姆海布還未出手,絕對不能放鬆警惕。」

    霍姆海布嘛,手段一向是很差的,拉姆瑟斯聳聳肩,並不十分放在心上,但很快他馬上就被阿肯娜媚的話撩撥起了興趣:「盯緊那兩個人,伊修塔爾是個藏不住話的,說不定我們會得到什麼有趣的消息。」

    「皇妃這麼說,是打算偷聽?」拉姆瑟斯湊過頭去。

    阿肯娜媚冷眼瞥著他:「你只說要不要一起去?」

    拉姆瑟斯忙不迭地答應:「當然!當然要去!」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配得上一個男人而不斷努力,一切出發點都是為了他的大業,其實也滿囧的……也只有在言情小說裡,男人會感恩圖報,一心一意,現實裡大約都是讓付出一切的女人賠得渣渣都不剩。

    大家都知道阿肯娜媚的娘提提太后是大美人,但是她爹的樣子呢,今天有圖有真相……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