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九章 煩惱 文 / 輕唱淺歌
不知曹宇軒醒來,看到自己留下的支票會是何種反應,她只想了想,立即暗自心驚,為何曹宇軒已將她害到這個地步,她竟還在想著曹宇軒!
唐奕辰問:「昕藝,你在想什麼,為何臉色如此難看?」
葉昕藝全身一僵,慌忙回神,訕笑道:「沒想什麼。」
「昕藝,你到底在煩惱什麼?我總覺得你不快樂,能否告訴我,你到底在煩惱什麼?」
「沒有,我只是在想,一會兒到家應該熬些骨頭湯給你喝。」
「好,」唐奕辰說,聲音輕柔,「我倒還沒有吃過你做的飯。」
「那今天我做給你吃,給你補補。」
唐奕辰笑,「如果受傷就能得你如此待遇,我倒希望這傷永遠不會好了。」
「胡說,」葉昕藝慌忙說:「哪有人希望自己的傷不好的。」
唐奕辰微微笑,剎那覺得滿足。
「奕辰,你手受傷,這段時間就不要去公司了,可好?」轉眼,她又一本正經的說。
「不去公司,我一人在家裡豈不悶死。」
「我在家陪你。」
「真的?說好了可不許反悔。」
「出家人不打誑語。」
事情就這麼說定了,唐奕辰很快就把公司的事安排好,又給人事部說了葉昕藝請假,葉昕藝訕訕的看著他在電話裡下令,心想公司裡又該亂傳謠言了。
不過管他呢,不去公司,公司的事就不用她操心,最重要的,那就不用和曹宇軒見面了!
「想什麼呢,小心切到手。」唐奕辰打完電話,見葉昕藝一副神遊太虛的樣子,輕輕提醒。
「怎會?我可是烹飪高手。」葉昕藝回神,立即狡辯。
在法國一年,她早已經學會了如何填飽肚子,趙佳佳又是個十足的吃貨,自己不想動手,總是慫恿葉昕藝去做,就這麼鍛煉下來,她竟能做出一手好菜。
誰曾想,有朝一日,她竟會親手做這些瑣事。
只是天下事本來如此,誰也料不到明日將會怎樣,所以只能好好活在當下。
曹宇軒已記不起打了幾百個電話,可結果一樣,無人接聽,最後是乾脆關機。
「曹總,晚餐已經準備好了。」梁生在書房門外說。
曹宇軒沒好氣的直接回道:「不吃。」
「曹總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
「我說了不吃就不吃。」
梁生見他態度堅決,只好轉身下樓,叫僕人撤走餐具,梁生望著樓上書房,想了片刻,撥通了唐家別墅的電話。
「你好,請問葉小姐在嗎?」
「誰叫你打的電話?曹宇軒?」
「哦,是唐總啊,曹總說葉小姐的東西落在這邊了,請問我們是將東西送過來,還是葉小姐過來取。」
「不必,既然是已經不要的東西,請你扔掉就好。」
「這不太好吧?曹總吩咐,要親自聽葉小姐的意見。」
「請你轉告曹總,葉小姐已經和他沒有半點關係,請他不要再打電話騷擾葉小姐,否則我會通知我的律師處理。」
梁生皺起眉頭,身後忽然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你在給誰打電話?」
「曹總。」梁生驀然一震,手裡的電話匡噹一聲落地。
曹宇軒冷冷道:「我問你在給誰打電話。」
梁生頓時渾身冷汗,說:「我見曹總十分關心葉小姐,所以想給葉小姐打個電話,讓葉小姐聯繫一下曹總。」
「誰要你多管閒事?」
「對不起,曹總。」
「這樣的事再有下一次,不用我說怎麼辦了吧。」
「是,曹總。」
梁生靜靜離開,曹宇軒盯著電話,剎那就想起與葉昕藝離婚的那個晚上。
曹家的電話裡都安有竊聽器,並非是為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以防有人冒充僕人潛伏進來偷聽商業機密,曹家僕人都不允許帶私人手機,進出必須經過嚴格的檢查,所以唯一能通知外界的就只有座機。
當時葉昕藝看見電話裡的竊聽器,以為是曹宇軒故意所為,他並不解釋,只是因為沒有這個必要,他以為,他與她,此生此世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而現在,時隔一年,他明白,那一枚小小的竊聽器,已讓她對他的信任支離破碎。
曹宇軒站在窗前輕歎,昨夜種種都還可以那樣清晰的回憶,為何此刻心亂至此,為何一貫冷靜自持的自己,竟會為了一個葉昕藝,方寸大亂。
到底,該拿怎樣的自己去面對葉昕藝?
「奕辰,起床了,我做好了早餐,你起來嘗嘗。」葉昕藝輕輕敲門,臉上猶帶著滿足笑容。
做食物的人有愉悅的心情,就會做出好的食物。剛去法國的時候,她心裡壓力很大,為了轉移注意力,她嘗試了很多種方法,可最後都失敗。直到趙佳佳很英明的讓她做飯,因為用了心,所以她竟在烹飪裡漸漸找到了排解的方法。
唐奕辰睜開朦朧睡眼,微微笑:「今天又做了什麼,讓我這個小白鼠實驗?」
「亂說,我的廚藝這麼好,你有口福啦,總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唐奕辰不與她爭辯,雖說葉昕藝手藝不錯,可比起家裡專業大廚,還是遜色得多,可他竟隱隱希望,能這樣一生一世。
這個想法剛從腦海掠過,唐奕辰驀然一震,連臉色都變了。
「奕辰,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怎麼臉色這麼難看。」見唐奕辰變了臉色,葉昕藝慌忙問。
「沒有,沒事,你先出去,我洗漱好了就下來。」
葉昕藝見他古古怪怪,不過見他神色如常,也就沒有在意。
「那好,我在樓下等你。」
「嗯,快去。」
望著葉昕藝離開,唐奕辰臉色驟變,他握起拳頭,盯著鏡中的自己,良久,他才露出一抹淺淺笑容。
唐奕辰,絕對不可以動真心。
絕對不可以。
「什麼?葉昕藝請假了?」曹宇軒握著電話,咬牙切齒的說。
「是的曹總,唐總親自打的招呼。」
「我知道了。」
「請問還有什麼可以幫助曹總的?」
「沒有。」
「那麼,再見,曹總。」
掛斷電話,曹宇軒氣得吐血,葉昕藝不僅手機不開機,連公司也不去了。曹宇軒磨牙,恨不得立即撲上去將那個女人咬上幾口,以洩心頭之恨。
剛開始兩天,他還能按捺住自己不去找她,可到了後來,他發現自己滿腦子都是葉昕藝的影子和那張該死的支票,不找到葉昕藝問清楚,他會發瘋的。
葉昕藝電話都快打爆了,永遠都是那該死的機械回答,曹宇軒簡直要瘋了!
好不容易忍到今天,借公事的名義打到唐氏,竟然是這個結果。
簡直可惡!
「曹總,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董事們都已經到了。」秘書黃宇辰走進來說。
「我知道了。」
「那我先過去。」
「等一下。」
「曹總有什麼吩咐?」
「通知唐氏那邊,和他們的合作,我指名要葉昕藝負責,否則就取消與唐氏的合作。」
「是,曹總。」
「奕辰,公司有什麼事嗎?」葉昕藝小心的為唐奕辰拆開手上的紗布,這幾天換藥都是葉昕藝親自處理,她死活拖著醫生,非要學習,醫生又不敢得罪唐奕辰,只好教她。
「沒事,我會處理。」
「可剛才你一接完電話,就有點神不守舍。」
消好毒,將藥水噴好,換上乾淨的紗布,她已做得很熟練了,不像一開始,總是碰到他傷口,讓他疼得悶哼。
唐奕辰定定望著葉昕藝,片刻之後才說:「昕藝,是否我做錯了?」
「做錯了什麼?」
「沒什麼,」他說,微微笑:「剛才秘書打來說曹氏要求由你全面負責與曹氏的合作,否則,就要取消與唐氏的合作。」
葉昕藝手一呆,愕然問:「怎麼會?我只是你的助理,公事上的事一竅不通。」
「是曹宇軒,他親自吩咐,要你負責這個合同。」
葉昕藝一驚,「什麼?」
「曹宇軒已經對你上心了,昕藝,這不正是你想要看到的?」
唐奕辰輕輕吐字,每一個字卻像是烙鐵烙印在葉昕藝的心口。
本來就是為了報復曹宇軒而回國,可為何此刻,她卻並沒有一點的開心?
「昕藝,你不開心嗎?」耳邊是唐奕辰輕輕的聲音。
「我」
「算了,你這樣單純,我真的好怕你再被曹宇軒騙,昕藝,莫要忘記,今日一切,都是曹宇軒所為,莫要心軟。」
「你終於肯見我了。」曹宇軒望著坐在對面的葉昕藝,明明該要很憤怒,卻只是輕輕的說。
「曹總好本事,拿合同要挾,我豈敢不出現?」捧了杯水在手裡,卻並沒有喝,葉昕藝冷冷回到。
「昕藝,那天的事」
「那天我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請曹總不要放在心上。」
曹宇軒望她片刻,輕歎:「我怎能忘記?這幾天我腦子裡都是你,我怎能忘記?」
「曹總,莫要說這樣深情的話,我怕承受不起。」
「昕藝,你是愛我的,不是嗎?」
「不是,」控制住幾乎要驚叫的衝動,指甲深深嵌進皮肉,她平靜的說:「我不愛你,曹宇軒,我不愛你。」
曹宇軒深邃的眼裡跳動火花,定定看著葉昕藝,問:「你不愛我,又為何總是在夢裡叫我名字?你不愛我,又怎會這樣痛苦?」
她被剎那擊中心房,眼淚毫無預兆的滾落下來,曹宇軒驀然一僵,不知自己一句話,竟讓葉昕藝落淚。
曹宇軒輕歎:「昕藝,莫哭,莫哭,我再也不說這樣的話了。」伸手揩乾她臉上淚珠,那料淚珠不斷滾落,像永遠不會停下來。
「不錯,宇軒,我還愛你,」葉昕藝驀然望著曹宇軒,收起不中用的眼淚,說:「可我已怕了,我怕你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我看不出你什麼時候真,什麼時候假。宇軒,你已將我逼上死路。」
曹宇軒臉色大變,驚問:「我何時將你逼上死路了?」
「任何時候,任何地點。宇軒,四年前的婚姻,一年前的葉氏倒閉,若還不能讓我對你徹底死心,那我豈不賤得活該為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