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八章 看朱成碧 文 / 輕唱淺歌
坐上計程車,葉昕藝才稍微鎮定下來,想起昨晚一夜未歸,連忙叫司機大叔往唐家別墅開。
司機大叔用驚詫的目光在後視鏡裡打量她,住得起別墅卻要打車,真是新鮮,可葉昕藝懶得去理會。
精神恍惚,不知此刻是夢是醒,唯願昨夜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窗外的鳥鳴,十分清脆悅耳。
別墅帶的綠化工程搞得十分好,當初的主打也是生態別墅,自然大賣特賣。
曹宇軒滿足的翻身,卻摸不到身邊的人,驀然睜眼,卻發現床上早沒有了葉昕藝人,呆了幾秒,立即翻身下床去找。
「梁叔,昕······葉小姐呢?」
「葉小姐已經走了。」
「什麼?走了?她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葉小姐什麼也沒有說。」
門「彭」的一聲被關上,震得別墅裡的僕人都不約而同看向樓上,梁生朝僕人打了個手勢,僕人又繼續做自己的事。
房間內還殘留著葉昕藝的氣息,可她人卻消失了!
想起昨夜的纏綿,又想起葉昕藝的不告而別,曹宇軒忽然不知該做出什麼表情,目光驟然掃過房內,看見書桌上留著一張紙。
「混賬!把我當什麼了!我又不是什麼鴨子!」曹宇軒捏著手裡的支票,氣得吐血。
葉昕藝竟然留給他一張十萬元的支票!他曹宇軒的一夜,竟然值十萬元!
簡直可惡!堂堂曹氏總裁,竟然被她葉昕藝一個小女人嫖了!
曹宇軒難得有臉色難看的時候,大多數時候他都是一副平靜的表情,今天明顯曹總心情不好,對任何人都擺著一副臭臉。
「曹總,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您上午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要參加。」梁生輕輕敲門,站在門外如往常一樣報備曹宇軒的行程。
「不去,今天所有的安排統統取消。」
「可是曹總,這個會議對曹氏真的很重要,曹總費了不少心思才拿到這個合同。」
「不用你提醒,我自有分寸。」
梁生知他是心情不好,不敢再說,默默退了下去。
曹宇軒咬牙切齒,將手中支票撕個粉碎,咬牙切齒:「葉昕藝!我就不信,你逃得了我手心!」
一走進唐家別墅的大門,葉昕藝就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唐家僕人個個如看到救星一般看著她,正要問,榮秉已經迎了上來,說:「葉小姐,你總算回來了。」
「榮叔,發生什麼事了嗎?」
「葉小姐昨晚沒有回來,少爺他······」
榮秉話還沒有說完,唐奕辰已緩緩走下來樓來,打斷榮秉的話:「沒什麼事發生,你回來了,過來陪我吃早餐。」
榮秉閉了嘴,眼神卻很怪異,葉昕藝微微皺眉,朝唐奕辰走過去。
葉昕藝一眼就看見唐奕辰包紮得十分嚇人的右手,忙問:「唐總你手受傷了?」
唐奕辰微微笑,說:「小傷,沒事,坐下吃早餐。」
葉昕藝已經撲了過去,抓著他手,激動的說:「還在流血怎麼會是小傷?看過醫生了嗎?為何不去醫院?」
「你在乎嗎?」唐奕辰盯著葉昕藝問,「我怎麼受傷,傷得重不重,你在乎嗎?」
「我······」葉昕藝一呆,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掰開葉昕藝的手,輕輕用力吐字:「你不在乎,那麼何必管我如何受傷,傷得如何。」
葉昕藝一時錯愕,幾秒鐘之後才輕輕的說:「請你不要傷害自己。」
「我不會傷害自己,」唐奕辰說:「昕藝,別管我怎樣受傷了,此刻,什麼都莫要說,靜靜陪我吃頓飯可好?」
不等葉昕藝說話,唐奕辰已端起手邊牛奶,對她說:「昕藝,多喝牛奶對身體好,你這麼瘦,應該多吃一點,我一定將你養得胖胖的。」
葉昕藝接過他手中的牛奶,坐在他身邊,看他用左手費力的吃早餐。
「唐總······」
「叫我奕辰。」
「這個······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
「這······」
「既然說不出理由,那叫我奕辰又何妨?」
他認真的表情讓她不忍再拒絕,只好開口說:「奕辰,你手受傷,不如今天就不要去公司了。」
「不行,公司有很多事等著我處理,我怎能因為這點小傷就不去公司。」
「可你的手根本就不能寫字,血已浸透紗布,你應該去醫院,而不是公司。」
「昕藝,為何如此關心我?」唐奕辰盯著她的眼睛問,像是要窺探她的靈魂。
葉昕藝下意識的想避開這個問題,可偏偏不能,唐奕辰今天似鐵了心要一個答案。
「唐總曾救過我,又慷慨出手幫我,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昕藝定會永遠記得。」她猶豫片刻,低下頭輕輕的說道。
「報恩?」唐奕辰平平淡淡的說:「原來如此,你關心我,只是為了報恩,我明白了。」
「唐總······你沒事吧?」葉昕藝看他臉色如常,語氣也聽不出什麼不對,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唐奕辰平平淡淡的笑,說:「我沒事,我好得很。」
「那等會兒唐總是否去醫院?」
「去,我要好好愛惜自己,任誰也不能打倒我。」
唐奕辰手受傷不能開車,由榮秉駕車,葉昕藝最後想了想,也跟著一道去了醫院,一路沉默,唐奕辰的視線一直望著窗外,彷彿窗外有什麼迷人的風景,讓他沉醉迷戀。
高級私家醫院不用排隊拿號,這裡只有一樣通行證——錢。
醫生拆開紗布,看著外翻的傷口,說:「怎麼這麼不小心,傷口已經這麼深了還用力。」
唐奕辰臉色不好,冷冷說:「你若看不好,我可以換醫生。「
「唐總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
淋上藥水,一點一點洗去傷口上的血,葉昕藝看得頭皮發麻,卻不好意思說離開,唐奕辰看她臉色不對,對榮秉說:「榮叔,去外面幫我買點水。」
「是,少爺。」
「昕藝,你和榮叔一起去吧,這裡有醫生。」
葉昕藝說:「你一個人可以嗎?」
唐奕辰點了點頭,葉昕藝猶不放心望他一眼,唐奕辰微微笑,彷彿皮開肉綻的傷手一點都不痛。
「那好,我們很快就回來。」
走出醫院,才知道外面不知何時已經下起雨,榮秉對葉昕藝說:「葉小姐稍等,我去車上拿傘。」
葉昕藝望了一眼四周,發現醫院旁邊就有一家商店,說:「不用,商店不遠,我跑過去就可以了。」
「請葉小姐體諒,若是少爺知道葉小姐淋雨,又該發脾氣了。」
葉昕藝愕然問:「怎會?這點小雨,又不會淋壞。」
榮秉站在葉昕藝身邊,輕輕說:「葉小姐也許不知道,葉小姐在少爺的心中有多重要。」
葉昕藝一呆,說:「榮叔不要開玩笑。」
「我不會拿少爺的事開玩笑,葉小姐可知道少爺的手是怎麼受傷的?」
葉昕藝搖了搖頭,榮秉望了她一眼,似在掙扎說與不說,最終他抬頭,輕輕的說:「少爺昨晚回來,到處找葉小姐,葉小姐沒有接電話,少爺突然發脾氣將扶手旁的花瓶打碎,還不准我們叫醫生。」
「什麼?」葉昕藝驚訝的反問,「你說唐總的手傷是因為我?」
「正是,我跟少爺二十五年,從未見少爺發過這麼大的脾氣。葉小姐,能否請你對少爺好一點,這樣少爺才會快樂一點。」
她已自顧不暇,又怎能給別人快樂?
唐奕辰站在窗前靜靜的望著醫院門口的榮秉和葉昕藝,神色冰冷,醫生已拿了藥回來,說:「請唐總過來一下,我好替您包紮傷口。」
「你一定有辦法讓我手上的傷不那麼快好。」
「什麼?······哦,唐總的意思我明白了。」
「我會給院長說,你的醫術很不錯。」
「謝謝唐總提攜。」
榮秉還是去車上取了傘,回來時葉昕藝還迎風站在醫院門口。
「葉小姐,我已經拿到傘,走吧。」
葉昕藝恍然回過神來,兩人走近雨幕,在商店買好水,回到醫室,醫生已經替唐奕辰包紮好,只是不知為何,紗布上隱隱還有血跡。
想起剛才榮秉說的話,葉昕藝心中忽然湧起一股愧疚,問醫生:「醫生,唐總的手為何還在流血?」
「哦,唐總手上的傷口很深,稍微用力就會動到傷口,傷口挨著血管,不能使用一般的醫學處理方法,只能這樣,慢慢的等傷口癒合。」
「沒有別的辦法嗎?」
「抱歉,以目前的醫學技術,暫時還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謝謝醫生。」
「不用客氣。」
唐奕辰微微笑,走過來說:「昕藝,只是小傷,你不必這樣緊張。」
「怎麼會只是小傷?醫生都說了,傷口很深,唐總,你為何······」責怪的話到了嘴巴又生生收回,唐奕辰的受傷說到底是因為她,榮秉的話已經讓她有了心魔,自動將責任攬在了自己身上。
「昕藝,你在為我擔心嗎?」唐奕辰笑問,彷彿手上的傷一點都不痛。
榮秉已經和醫生離開了醫室,葉昕藝始料不及,渾身一震,望唐奕辰臉片刻,才說:「唐總,請你莫要這樣。」
「莫要這樣?昕藝,我又何曾對你怎樣了?」
唐奕辰倒是說的實話,他的確不曾對她怎樣,只不過她不是白癡,也不能明明已經知道了還裝作不知道。
昨天種種,一絲一絲如毒藥纏在心頭,她已沒有力氣再去愛人和被人愛。
「好了,我不過問你一句,你就怕成這樣,昕藝,莫要再想過去了,我們回家吧。」像是怕得到什麼不想要的答案,唐奕辰輕鬆轉移了話題。
「奕辰,謝謝你。」
唐奕辰微微笑,拉起她手,輕輕說:「昕藝,莫要再和我說謝謝,是我心甘情願。」
走出病室,榮秉站在門外手裡已拿了兩把傘。
「榮叔,今天不去公司了,回家。」
「是,少爺。」
雨越落越大,天地萬物都沉浸在一片濕潤之中。葉昕藝望著車窗外,雨水模糊了車窗,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