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小姨子撕破嘴臉 文 / 非非
小姨子撕破嘴臉
「28床吃藥，你的傷口要換一下藥。(。純文字)」護士端著盤子進來。「家屬能幫我一下嗎？你妻子骨折不能動，我們要把她身體這裡抬一下，謝謝。」
掀開被子，護士檢查她纏繞在身體上的紗布，於是她原本白皙的肌膚上滿身的淤青以及多處擦傷的痕跡落入衛鵬的眼簾。而清宮手術之後，下體還惡露不盡，換下來的衛生巾上呈現出一團團黑色的血跡。衛鵬看得觸目驚心。護士走後他坐下來握住林暖的手緊緊貼在臉龐，有潮濕的液體沾在她的手。
「暖……」他哽咽地說不下去。
她卻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你回去吧，讓我安靜。」聲音低緩沒有一絲的感**彩。「離婚的事，我會請律師找你的。」說完她閉上眼，一副心意已決的模樣。
沉默。
「林。」突然門口出現了傑妮芙：「衛，你也在?正巧。」
傑妮芙轉身，身後就露出了飛飛，白色的襯衫，藏青色的中褲，乾乾淨淨，顯得很有精神。
林暖睜開眼看見他們勉強展露淡淡的笑容：「你們來了，看我這情況要躺好久，學校的事只能拜託你了。」
「聽說你摔傷了，我就對飛飛說，去看看你媽媽。」傑妮芙說。
衛鵬端了椅子過來讓傑妮芙坐。
「看來今天衛的生日也要在醫院過了？你們中國人都說傷筋動骨要躺一百天。」傑妮芙說。
林暖只當沒聽見。
「謝謝你居然還記掛我的生日。」衛鵬說。
「是林一直記掛著你的生日要送給你兩份意外的禮物。」傑妮芙說完才發覺自己失言。
「意外的禮物？」衛鵬看林暖的臉朝裡看不清什麼表情。「我倒是很感興趣。」
傑妮芙很**受到屋子裡尷尬的氣氛。
「飛飛，我們提前送禮物好嗎？」傑妮芙說：「我可是憋不住了。」她把孩子的臉轉向衛鵬說：「他是誰？爸——爸！」
奇跡出現了，飛飛的眼珠轉了轉，開口說道：「爸——爸！」
衛鵬驚呆了。雖然這聲音含糊不清，可是還是能聽清孩子是在叫爸爸，這是孩子第一次這樣叫自己，這是在夢中嗎？這聲音對他來說猶如天籟之音！
「再叫呀，爸爸——」
「爸——爸。」這次孩子的聲音很響，口齒也清晰了。
林暖不由得轉頭看來。
「飛飛！」衛鵬激動地抱住兒子，真有些喜極而泣的感覺，「你會叫爸爸了？你終於叫我爸爸了？是誰教你的？」
「這是針灸以後的初次效果，林說要在生日這天給你驚喜。不過，今天我是想給林一個驚喜的。」傑妮芙將孩子的臉轉向病床上的林暖：「叫媽——媽！」
孩子愣在那。
傑妮芙再次啟發：「媽——媽——」
在林暖的驚愕中，飛飛的嘴巴張了張最終叫道：「媽——媽。」
「飛飛，你？」林暖吃驚地問。
「這幾天孩子進步猛增，劉教授說，他能叫爸爸，肯定能叫媽媽，於是我就瞞著你給孩子突擊訓練，想給你一個驚喜。我聽說你丟失了一樣很珍貴的東西，我想你一定很傷心，所以自作主張把這份意外帶到醫院裡來送給你。飛飛，你再叫一聲，爸爸，媽媽。」傑妮芙啟發孩子。
「爸——爸，媽媽！」多次啟發後，孩子居然連起來喊道。
「飛飛——」林暖不由得伸出手臂去抱孩子：「你真是太棒了。」
衛鵬看在一邊真是百感交集。
傑妮芙帶著孩子坐了一會起身道別。衛鵬送他們走出病房：「傑妮芙，謝謝你。」
「你該謝謝林，她很愛你，一心要給你驚喜，她那麼愛飛飛，我想也是源自與對你的愛吧。別辜負了這個好女孩。」
衛鵬神情黯然。
「那天我還為她高興，懷孕了，沒想到這個孩子與我們緣分這麼淺，哎，我只能對天祈禱，希望他去天堂的路能一帆風順。」
回到病房，衛鵬坐回到林暖病床邊。
也許是剛服下的藥起了效果，林暖已經睡著。只是往日燦爛的笑臉此時卻帶著濃濃的憂傷。他俯下身在她臉頰輕輕吻了一下：「暖，再給我一個機會好嗎？你真的捨得離開我和飛飛？」
他就這樣癡癡地看著妻子，想著剛才飛飛一聲爸爸，媽媽，本該是一個多麼和諧美滿的家庭，這不正是他曾經想要的婚姻嗎？曾經勇敢地掙扎了一番，鼓起了勇氣願意再愛一次，可是為什麼結局卻是這樣呢?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
手機響了。
「衛鵬，暖暖情況好嗎？」林母問。
「一切都很穩定，醫生說。」
「那就好，今晚還是我陪她吧，這孩子肯定還在生你的氣，你呢，又要忙企業的事，整日耗在醫院裡也不行，我等會來換你，只不過弄好老頭子要晚些。」
衛鵬不忍拂了岳母的好心就說：「好。」
林暖一直都沒有跟他說話，任憑他陪了一整日，她就當他是一片空氣。他想只要她不趕自己走，不說離婚那兩個字就謝天謝地了。
中午時分，小娟來送午餐。
衛鵬知道妻子是不會要自己餵她吃飯的，就藉故出去接電話走開了。
小娟盛了骨頭湯喂林暖吃。
「林老師，我熬得湯味道還好嗎？」
「嗯，很不錯。」
「骨頭是衛先生去買的，天濛濛亮就出去買了。是黃牛骨，價錢很貴的，但是很滋補。林老師，其實衛先生很愛你。那天的事全是那個周仲麗不好。先生一回家她就給他看照片，我聽見先生很生氣叫她把照片刪除了，叫她要尊重你，仲麗那張臉臭的！我都看在眼裡。我覺得你和先生這次吵架就是她害得。不過我告訴你，昨晚我聽見衛先生叫她走，叫她不要再住在這個家了，你說她會走嗎？」
提起仲麗，林暖就沒了胃口：「小娟，不吃了。」
「再吃點吧。」
林暖搖搖頭。
晚上，林母來換衛鵬。
林母看見兩個人的表情知道還僵著，就低聲對女婿說：「再給她點時間。」
「謝謝媽。」衛鵬很感激岳母的通情達理。「媽，我給你倒了熱水再走吧。」衛鵬提起床頭的熱水壺，搖了搖，裡邊還有水，揭了蓋子倒出來：「呀」地一聲，原來動作急了些，水倒在了手背上。
「燙到了沒有？」林母驚問。
本來閉著眼裝睡的林暖聞聽聲音，「休」得一下睜開眼看去，見他手背上紅紅的一塊。
她這一眼正好落在衛鵬眼裡，他居然開心地笑了：「沒事。沒事.」
「燙傷了還笑？」
「呵呵。」
這一天他總算是稍稍輕鬆了些，林暖那一眼暴露了對自己的關切，她還是愛自己的。
回到家很奇怪，居然破天荒沒見仲麗在客廳裡等。他不由得又一陣輕鬆。他才發覺，原來什麼時候仲麗的存在對他來說早已是一種無形的壓力。這麼想又湧起一陣愧疚，怎麼可以這樣看待曾經對自己有著恩情的小姨子呢。
他去書房裡又處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這才上樓盥洗睡覺。
臥室裡空蕩蕩的，沒有了妻子的身影，在這深夜他覺得有一種久違的孤單。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撩了被子睡下去，也許這幾天心累，身體也累，他很快就睡著了。
朦朦朧朧中臥室的門開了，一個女人走向床邊，深情的凝視著自己。是暖？對，她原諒自己了，她回來了。他伸出雙手朝她招手：「來。」
女人就開始褪下自己的衣衫，掀開被子鑽進被窩，鑽進了他的懷抱，最後緊緊地抱住他。為什麼她全身在緊張地顫抖？
「你怎麼了?」他夢囈般地問。「你很冷嗎？我沒開空調啊，那就讓我抱緊你。」他說著加大了力度去擁抱。
女人在懷裡開始聳動著肩膀，很快他的睡衣就被染濕了，涼涼地。是感動地哭了。
「姐夫，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對嗎？」懷裡的女人抬頭問。
姐夫？他極力睜開自己的眼睛，可是卻怎麼也睜不開，意識還在飄忽。
懷裡的女人開始笨拙地親吻他，還解他的睡衣扣子。她身上那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氣味讓他開始從心裡排斥，這是什麼夢啊？他用力推開她，可是這動作好似激怒了她，她不再顫抖，而是如發了狂的母獅子，用力去扯他的褲子，褲子的腰帶是皮筋的，皮筋彈痛了他，他猛地醒來。黑暗中他身體立時僵直，腦子飛快旋轉。
他意識到身邊的女人居然一絲不掛，他猛地一躍而起：「你是誰？」說著打開床頭燈。
「啊——」
仲麗拉了被子蒙住自己，那一剎那，女人的**一閃而過。地上是女人紫色的衣裙，還有內衣褲散了一地。
他勃然大怒：「仲麗！你幹什麼？」說著他飛快地找到自己的睡衣穿上;「滾出去！馬上，即刻！」
「姐夫！」仲麗不知哪來的勇氣掀開被子，爬過去從後邊抱住他;「姐夫，我愛你，我愛你，我一直都愛你，我比她更愛你，為什麼你看不到我的愛？姐夫我可以不求名分，我只要你，我也可以給你生孩子的，生個健康漂亮的孩子。」
他觸電般去扳開她的手。
「不！」她死死抱住。
他沉聲道：「如果你還叫我一聲姐夫，馬上放開，給我出去！」終於他掙開了她的手，但是還不敢轉身，怕見她的**，指著門外：「你馬上穿上衣服，明天在我起床之前就離開這裡，隨你到哪裡，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身後先是沉默，終於她哭了起來，傷心，委屈，憤怒「嗚嗚嗚……」可是現在的她卻再也激不起他的同情和憐愛，剛才的一幕，令他噁心。「我數數了，三，二……」
「等等。」仲麗打斷他，哭著說：「我會走，可是有幾句話我要問清楚，我不能不明不白地走。」
他僵直著身體沉默。
「因為有了她，你才不願意接受我是嗎？假如她不出現，你總會有一天要我的？」她無比怨憤地看著牆上林暖的大特寫藝術照。
「你錯了！」他肯定地說：「即使她不出現，我和你之間也永遠不可能，我對你始終是兄妹的呵護，我從沒有愛過你。」
「嗚嗚嗚——」她又哭了起來：「我不信！我和你一起生活了那麼久，我就沒有打動過你一點點的心嗎？那你為什麼一次次地袒護我，為什麼一次次同意我留下來?」
他歎了口氣：「所以我為此很後悔！我以為你和她之間你是弱者需要我的呵護，原來我犯了一個低級錯誤，你和她之間不存在可比性。她是我妻子，你是我妹子，兩者是截然不同的。我承認這一切是我的錯，我沒有想到你真的會誤解我們之間的感情。」
她又哭了很久，他始終未轉身看她。
她從床上爬起來，去撿自己的衣服，穿上。「姐夫，我明白了，我會走的，可是請你現在回過頭就看我一眼，就看我一眼好嗎?」
他詫異，卻依然不動。
「你放心我已經穿好衣服了。你不會連這點要求都不滿足我？」她哀求道。
他緩緩轉身，眼前一個長卷髮女子，一件長款絲絨裙，滿臉哀怨地看著他，卻依然有所期待著。
他的腦子裡嗡地一聲：「你！」
「你看出來了？我今晚像我姐姐嗎?」她看出了他眼裡的異樣。她的頭髮是新燙的，是拿了姐姐的照片去美容院要求理髮師就理個和姐姐一樣的髮型。
「這條裙子是仲雪的，那天不是燒了嗎？」他沉聲問。
「我捨不得燒。姐姐生前穿這條裙子是最漂亮的，我知道這款裙子是你為姐姐設計的，所以當時我乘你不注意，我換了一條裙子燒了。」
「你在模仿你姐姐？」
「我不是模範，我就想替代姐姐。」她有孤注一擲的感覺：「鵬，你不要把我當做是小姨子，我是仲雪，死而復生的仲雪，這樣你能接受我嗎？我知道你是愛我姐姐的，我可以做她的替身，永遠在黑暗的時候出現，陪伴你，呵護你，對你百依百順！」
「住口！」他說道：「仲麗，我是不是該把你送到心理醫生那裡？你是不是患了臆想症？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突然他想到了什麼:「仲麗，那一晚鬧鬼，是不是你？對，就是你，穿著仲雪的衣服裝神弄鬼？」
仲麗眼裡閃過的驚慌沒逃過他的眼神。「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嚇我的母親？你太可怕了！現在我都相信了，我母親對你的評價，小娟對你的評價，還有林暖，她從一開始就說你是有問題的，我怎麼這麼傻？」他懊悔莫及：「你留在我身邊的目的就是今晚？你變了，你早就不是昔日那個純真的仲麗了，我眼睜睜看著你蛻變，我卻一直自我欺騙安慰。仲麗，我相信你姐姐若是泉下有知看到你這樣也會失望的。」
「姐夫！」她絕望地喊道：「我是變了，全是因為你啊！我為你付出了那麼多，為什麼我沒有一點點回報？憑什麼林暖就能博得你的心，憑什麼?」
衛鵬看著仲麗直搖頭，「你居然口口聲聲說愛我，你其實不懂，什麼是愛你根本不懂。」他說罷去撥電話。
「你打給誰？」她警覺地問。
「我打給你母親，你兄嫂，讓他們來帶你走吧。」
「哼！衛鵬，不需要打，我自己走！我今天算是看清了你，我母親說的對，你已經忘本了！記住你欠我們周家，欠我們周家一條命，你永遠都還不清！」她惱羞成怒，歇斯底里地喊著出去。
她最後一句話令他震驚！那一瞬間他終於悟到了一個道理。這些年就是周家，周家的人死死拽住自己，才致使自己無法從過去的陰影裡掙脫出來，他們用過去編織著一張網，他活在這張網裡窒息著。若不是遇到林暖，他很可能會溺死在這張網中！他的忍讓，他的懦弱，他那不必要的愧疚心也連累了自己的親人，導致父母有家不能回，至今留在康復院裡，他真是不孝。他很失敗啊，這些年在光鮮的董事長身份下，他卻是世界上最失敗的兒子，丈夫！
周仲麗，你說出這樣的話，那麼我和林暖的孩子，那也是一條命，誰來償還？罷了，從此我和你之間再無一絲牽掛了！
他找到手機開始發短信，第一條是發給自己的父母：「對不起，這些年苦了你們，回家吧。」
第二條短信發給妻子：「對不起，苦了你，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