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甜蜜 文 / 非非
甜蜜
下班回家的孫敏潔覺得來了例假急忙去衛生間。(。純文字)果然**上沾染了血跡,於是換上了乾淨的**,粘貼上了衛生棉。走出來則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龍天誠已經做好了飯菜,就習慣地大聲喊道:「曉曉,龍龍,開飯了。」自顧自端了飯菜出來,抬頭卻見孫敏潔幽怨地看著自己。
「怎麼了?」
「你剛才叫我什麼?」
龍天誠馬上意識到自己的錯,急忙道歉:「口誤,口誤,對不起。」
孫敏潔倒也不計較,抽了筷子就開始吃。
「你怎麼有心事啊?」龍天誠沒話找話道。
「是啊,琪琪上學的事我托了好多關係,今天總算有些眉目了,可以申請借讀生,但是要多出些錢。」
「喔。」龍天誠咀嚼著回應道。
「我就在糾結,出了比別人多的錢,孩子卻只是個借讀生,會不會被那些正式的學生看不起?你覺得呢?」
「那就別去。」龍天誠順著她的意思說。
「可是不去呢,只能去那種公辦的普通學校,我又覺得委屈了孩子。你認為呢?」
「那就去。」
孫敏潔有些生氣了:「天誠,你就不能上點心聽我說話,問你也是白問,現在琪琪也是你的女兒,你以後老了,要靠她養的。」
「嗯?我不是聽著麼?」龍天誠有些莫名其妙:「只是這事我還真不懂,我能說什麼?」
「金太陽小學,你聽說過嗎?」
「金太陽?」龍天誠放下碗:「就是我兒子上的那所學校?」
「你兒子?這個很難進的,我不知托了多少人,事情辦成我還得送禮呢。」
「我兒子是考進去的。」龍天誠不免自豪地說。「是的,就是金太陽,他媽媽還來徵求我的意見呢。那天她還給我看錄取通知書呢。」
「哪天?」孫敏潔警覺地問:「你們現在還常常見面?」
已經聽出妻子口氣裡的醋味,龍天誠說:「我們雖然離婚了,但是說好關於孩子的事還是要商量的。」
孫敏潔不再說什麼,埋頭扒飯,很快吃完了一碗飯,好似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說道:「我決定了,就去金太陽!你同意嗎?」
「聽你的。」
「嗯,不過學費必須要在明天一次性付清,一萬五,你我各一半,你該給我七千五。」
「什麼?」龍天誠一愣,如實說:「我最近沒錢,我還欠裝修老闆的錢呢。」
「那好,我先代著,等你還清了裝修的錢,再慢慢還我,都是自己人也不寫欠條,不算利息了。好了,我吃飽了,琪琪啊,媽媽給你出算術題,進了金太陽你可要爭氣好好學……」孫敏潔走進了女兒房間。
龍天誠看著母女倆扔下的碗筷就怔著。他終於理解了孫敏潔的意思,婚後所有的開銷都是一人一半aa制,這也包括了琪琪的學費。但是他想,絕不包括龍龍的學費吧。關於琪琪的學費既然叫自己一聲爸爸,這錢也出得理所應當,只是有一點他不明白,為什麼那三萬多的裝修費孫敏潔就糊塗了?那也應該是aa制一人一半呀。但他龍天誠不是個計較的男人,只不過將再婚前的錢財全部給了前妻以彌補自己「出軌」的錯誤,現在突然在孫母的逼迫下和孫敏潔閃婚,經濟上的確就有些拮据了。
真是有那麼一點點諷刺,前妻拒絕了自己承擔龍龍的學費,可如今卻要思考著怎麼給繼女籌集這筆學費。
他看著母女倆扔下的碗筷。其實以前和林曉生活在一起,這些家務活全是林曉包攬的,因為他做的活,林曉看不上,可是如今的孫敏潔白天是辦公室白領,晚上回家就是貴婦人,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他去衛生間小便,猛發現妻子丟在浴缸口的內褲,上邊帶著血跡,嚇了他一大跳。她怎麼隨手這麼一扔?也不洗?難道還要他這個大男人給她洗例假內褲?以前他可從來不做這事。
難道這就是他的再婚生活?他突然跳出一個問題:他這樣再婚到底圖個啥?只是一剎那,他又迴避了這個問題。
他不覺開始想念出差了。以前總是埋怨老陳排他出差的次數多,現在倒是希望多排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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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最近怎麼沒單啊?再不接單工人要停產了。」車間主任找到周仲華說。
「啊?怎麼不早說?」周仲華正躺在沙發上小睡。昨晚又藉著去看許茹找了前妻鬼混,縱慾過度導致四肢發軟。
「前幾天就跟你匯報了,當時你在接電話,我以為你聽見了呢。」
周仲華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回事,自己和楚慧煲電話粥的時候有人跟自己說了什麼,他不耐煩地說:「曉得了,曉得了。」
「那你們問過業務聯繫員了嗎?」
「問了,說沒有單給我們。」
周仲華即刻打電話給衛鵬。手機卻顯示不通。他又打電話到辦公室。
「您好,我們董事長不在。」陳秘書接了電話。
「你告訴他我是他妻舅周仲華,請他馬上給我回電。」
「馬上回電?」陳秘書聽著這很直白甚至很失禮的口氣說:「你真是董事長妻舅嗎?那你應該知道這幾天他父親住院了,他這幾天沒來公司。」
「住院了?喔,我是問一下,最近怎麼沒給我們仲華製衣公司下單?再這樣的話恐怕要停產了。」
「怎麼,沒有人告訴你嗎?我們公司將和你們暫時停止業務來往。」
「什麼?」周仲華叫起來:「開什麼玩笑?為什麼?」
「為什麼你自己心裡應該清楚。」陳芬已經知道了他是誰,冷聲道。
「叫衛鵬來,叫他跟我說說清楚。」
「你好大的口氣。」陳芬終是忍不住了:「告訴你,要不是衛董包著你,我們早就和你停止所有業務來往了,還不是念著你的親戚關係?這次黑紗裙仿冒事件又是衛董為你擔著,所有損失都從他年薪裡扣。如果我是你就該好好感恩,好好在這一年裡調整一下,把公司管理好,別再做那見不得人的事,這樣或許還能爭取繼續合作的機會。」
「你是什麼東西?要你來教訓我?」周仲華惱羞成怒,破口大罵。
「我不是東西,我是人。你真是粗魯!」陳芬果斷地掛了電話。
*****
父親一直沒醒來,這是衛鵬擔心的,因此第二天早早地來了醫院,沒想到十分鐘後,林暖也來了,提了一大壺湯。
「這麼早?你怎麼也來了?」衛鵬心疼地說。
「還說呢,你來怎麼也不接我?害得我乘早班車來。」
「我想你睡個懶覺。」
兩個人都想讓對方在家好好休息,都沒通知對方,兩人居然心性相通。
「鵬兒,你爸爸醒了。」守在窗口的衛母叫道:「我看見他眼睛睜開了。醫生,醫生,讓我們進去,他會找我們的。」她激動地拍門。
兩人急忙過去扶住她:「莫急。」
醫生檢查了衛父的傷口,在窗裡朝著他們做了個ok的動作,表示傷口正在癒合中,一切呈良性的發展態勢。
全家人終於放下了心。
林暖手機響了,又是母親。
「暖暖啊,你到了嗎?」
「到了。」
「喔,那你公爹情況怎樣啊?」
「已經醒來了。」
「那我們要來看望他。你們在什麼醫院?幾樓?我們等會就來。」
衛鵬聽見了,忙在一邊說:「我叫小劉去接他們,天這麼熱,路又遠。」
*******
「鵬兒,暖兒你們不必天天再來了,你們都去忙自己的事吧,現在你爸爸情況穩定,我一個人守著就可以了,有什麼情況我馬上會通知你們的。」回到vip病房,衛母憐惜地看看兒子兒媳:「瞧!你們都瘦了。特別是你,暖暖,一定要注意身體,否則以後怎麼生個健康的寶寶?」
林暖習慣地報之以羞澀地笑。
病房門敲響了,打扮整潔利落的林家夫婦出現在門口。
「媽,這是我爸爸媽媽。」林暖急忙起來介紹。衛鵬則去倒茶招待。
「親家母,我們總算見面了。」林母到哪都是這樣開朗熱情。與沉默冷靜的林父是明顯的對比。林父放下了大包小包的禮品。
「暖暖媽,每天喝你的湯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怎麼還要麻煩你們來看呢?老頭已經沒什麼了。」
「今天的湯是暖暖煲的,她心疼我每天起大早煲湯,今早自告奮勇說她學會了,她來煲。」林母擔心地說:「怎麼煲我都是一步步寫下來給她的,食材和調料我也是事先備好的,不知味道怎樣?」
「不錯啊,我沒吃出有啥不一樣。」衛母說。
「那就好,這孩子最近跟我學煲湯,進步很快,一樣東西只要有心要學就行,以前叫她學都不肯,最近倒是很勤奮。」
「媽!」林暖打斷媽,總覺得這安靜的病房媽這一來就吵了。
「喔,我們去看看親家公吧。」
「對不起,親家母只能隔著玻璃窗看。」衛母抱歉地說。
「沒關係。」
於是一行人就去了觀察室。衛父已完全清醒,緩緩轉過頭朝他們眨眨眼睛。衛鵬在寫字板上寫著:暖暖爸爸媽媽來看您。衛父又眨眨眼表示知道了,然後吃力地閉上了眼睛。
「還是不打擾親家公了。」林母是個識相的人,於是一起又回到了vip病房。
「聽暖暖說,你們一直住在外地,才回來?」林母永遠都能找到話題。
「媽,你喝茶。」林暖適時遞茶過來。有些擔心地看婆婆,母親無意中說的話是否會觸及婆婆的傷?
衛母倒是不介意:「是啊,這次回來就不走了,你看,我有這麼好的媳婦,趕我走也不走了。以後我還要給他們抱孩子呢,暖暖啊,你不會嫌棄我們礙手礙腳吧?」衛母一臉的慈愛,笑著問林暖。
「哪會呢?」林母搶著回答:「我這孩子心性好,從小就善良,不會嫌棄老人的。現在一些年輕人是不好,不願意和公公婆婆住,可我家暖暖不是這樣的人,倒是親家母,以後拜託您了,這孩子手腳不靈活不怎麼會做事,我現在正一點點教她呢,都是我不好。太寵孩子了。」
「親家母快別這麼說,我是真的喜歡暖暖這孩子。你放心以後若是鵬兒欺負暖暖,我只會幫暖暖。」
兩個女人說得真是投機。林父坐不住了,咳了一聲,林母還沒覺察,他又用力咳了兩下,林母才意識到,說道:「好了,不打擾你們了,我們該走了。」
衛鵬夫婦將林家夫婦送進了車,臨上車林母說:「暖暖,吃了飯你找個地方午睡,你今天這麼早起床,你看你今天氣色不好。」
「走不走啊?」林父不耐煩地說。
等到車走遠,衛鵬瞧瞧妻子,的確眼睛裡有細微的紅血絲,這幾天讓她跟著是累壞了。
乘著兒媳上廁所,衛母朝兒子點點頭:」鵬兒,這個親家母比起那周家的母老虎,真是一個天一個地。你看,我們好歹是親家,你爸住院了,周家人一句問候也沒有。」
「媽,說這些幹嘛?」衛鵬皺皺眉,心中卻也在感歎。兩家人的素質的確是有著天壤之別。
*****
中午陪著母親吃飯。
吃完衛母就催著兒子兒媳快走,說自己也要躺著休息,其實是心疼他們早出晚歸地來陪自己。
兩人就和母親道別,臨走又去觀察室看了看父親,熱心的小護士說:「一切都好。」
衛鵬這才放心地說:「那我們走吧。」
衛鵬的車子一直開著。
林暖真是累著了,上了車一直不說話,衛鵬轉頭看,才發覺已經倚靠著車門睡著了。她濃密的的睫毛隨著車子的顛簸顫抖著,他的心尖也隨之顫動。
在一處賓館處停好了車,他靜靜地凝視她,怎麼看也看不夠,車裡一片寂靜,跳躍的只是寂靜的心動——他輕輕地吻上了她的唇。
「怎麼到這?」林暖被他的氣息驚醒了,睜眼看對上他深情的眼眸,不好意思地沒話找話。她發現這裡不是回家的路。
「進去再說。」衛鵬為她打開車門指著那豪華的五星級賓館說。
進了服務台,衛鵬點了個頂樓的房間。樓層特高,進入房間就有一種與世隔絕的感覺。好似這個世界只剩下了她和他。
衛鵬指了指浴室:「你先泡個澡。」
「幹嘛?」林暖不由得臉發燙。
衛鵬看著她那特別容易害羞的臉打趣道:「提醒你,要關好門,防止我偷看。」
林暖的臉更是紅到了脖子根。
衛鵬擁著她走進浴室:「小傻瓜,別多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休息,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我可不想娶個丑新娘。」他伸手打開水,消毒好的浴池裡,水很快就滿了上來,他試試水溫,從化妝台上取了一瓶精油過來,打開包裝灑了幾滴,頓時玫瑰花香瀰漫房間,令人心曠神怡。他朝她點點頭:「可以了。」
林暖侷促地抱住肩,還是站在那遲遲不動。
他笑著走出,帶上門:「好,害羞的小姑娘,我出去,放心我有色心無色膽我不會偷看的。」
林暖聞著花香,頓時有一種疲倦的釋放,的確這幾天太累了。不是因為早出晚歸累,而是陪著他一起擔心衛父的手術是否成功,癌症是否擴散等。她當然不希望那個老人有什麼,她能感覺他看似冷情,其實內心火熱,對父母感情極深。其實自己以前一直是個無憂無慮的嬌嬌女孩,通過這次衛父生病,她好像一下子成熟了很多,也學會了伺候人。她笑了,雖然勞累卻很高興,能陪著自己所愛的人一起憂,也是一種幸福。幸福有時候不需要一定要享受快樂,只要在一起彼此給與力量,讓對**得不孤獨,這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她輕輕褪下了衣裙,修長的腿跨進浴池,將全身整個浸泡了下去,倦意又一陣陣襲來。那玫瑰精油有著催眠安神的效用。
怕自己會睡著,不敢久泡,從水中站了起來,拿了浴巾將自己的身體擦乾,頭髮也稍稍擦了擦。然後裹了雪白的裕袍,眼睛卻已經有些睜不開了。打開門,沒見衛鵬,只聽陽台上傳來電話的聲音。
她鑽進了被窩,只片刻功夫就睡過去了。
迷迷糊糊地有人硬拉著自己起來。
「幹嘛,人家睡一會嗎。」好似夢境一般,她嘟噥著。
「起來,給你吹頭髮,頭髮還沒乾透就睡會生病的。」實在好疲憊,她搖搖頭:「不管了。」作勢又要躺回去。殊不知拉扯間,睡袍的帶子鬆了,低低的領口露出那如玉肌膚,以及那一截深深的乳溝。
頓時他的呼吸有些艱難起來,自從仲雪走後他沒有近過女色,一切交際場合,他只帶比自己大了幾歲的「男人婆」陳芬。就因為這樣他從沒有緋聞,即使小姨子住在家裡,都沒人會議論他這方面的是非。他甚至自己也一度以為,作為一個男人可能他永遠不會再衝動了。只到那天,開車一路找她,傷了腿的她責怪他不去接她使小性子,站在路邊嘟著小嘴埋怨諷刺他,他看著那兩片性感的紅唇可愛地翻動著,以及那生氣的任性模樣,煞是有趣,那一刻他想都沒想就俯身吻了上去,然後驚慌地推開她……其實那一次他就感覺他的身體和心裡在剎那間的異樣。那一次他就預感到,他和她之間可能會發生什麼。而在她之前,由於他事業的成功,出色的才貌,高雅的談吐,早就成為了商界一顆炙熱的新星,經常會有一些名媛來主動邀請他赴約,可是他都拒絕了,久而久之他就得到了一個外號叫冷情王子。
現在他明白了,他不是真正的冷情,而是內心的火熱一直被深深地埋葬,只要一旦被人挖掘,那烈火會熊熊燃燒不可遏制。
「渴!」她閉著眼睛突然呢喃道。
他取了礦泉水來,開了蓋子想塞到她手裡,她居然無意識地張開了小嘴,潤紅的小舌頭伸出來把自己的乾澀的嘴唇舔了一圈。
「天哪,你知道這是在幹什麼?」衛鵬暗叫不妙,硬是把水塞進了她的手裡,不去細看她。
她有氣無力地喝了幾口水,要躺下去的時候,他已經打開了吹風機幫她吹頭髮,她就任憑他伺候著。
「好了嗎?」她不耐煩地叫。她頭髮特別長,特別地柔順,濕漉漉地披著特別地性感。尤其是白皙的脖子在髮絲間若隱若現著。他覺得此時自己在跟自己做鬥爭。悄悄地,艱難地,吞嚥著口水。
終於吹乾了頭髮,她迫不及待就躺了下去。
看著她睡得真香。
聞著她曼妙的體香他開始後悔把她帶到這賓館裡。他知道陳芬現在正在林家談婚典的事,他想讓她好好休息,不被打擾,因為看見她吃飯都在打哈欠,心疼她累著了,所以帶她到這裡來好好安靜地休息一下。可是現在被子裡的人正在挑戰著他的意志力。他這是自討苦吃。
突然手機劇烈地響了。他急忙走出去接。
「你總算接我電話了。」周仲華說:「怎麼回事啊?就為了那麼件小事就讓我停產。」
「喔,我出去了,可能那裡信號不好吧。最近忙,我忘記了告訴你這事的處理結果。這是公司高管們經過商量一致作出的決定。暫時停止業務往來。」
「什麼呀?到底誰是董事長?他們再怎麼決定,也要你點頭,你不點頭怎麼執行呢?」
「民心所向不可違。仲哥這次請不要再為難我了。這一年你就自己想辦法出去接單,也不一定做我一家的,事實上,你已經積累了一些經驗是該單飛了,市場是靠拓展的,一直抱著依賴的思想永遠不會進步。」
「衛鵬,我知道那天墓地上,我媽太蠻橫了,我也說她了,這事讓你不開心對嗎?但是你不要忘記了,沒有我,你能和林小姐走在一起嗎?」周仲華自以為是衛鵬真的被惹惱了,動真格了,開始報復了。
衛鵬有些莫名其妙。
「你和林小姐還不是我老婆許茹撮合的?你知道嗎,現在我媽罵我眾叛親離,出賣了仲雪。衛鵬,你就看在死去的仲雪妹妹份上,看在許茹的情面,請無論如何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衛鵬皺著眉,只知道胡攪蠻纏的女人惹人厭,沒想到這男人一旦糾纏起來比女人還要噁心。
「仲哥,公私要分明,其實我為你已經不止一次違反原則了。」
「衛鵬,這樣吧,我跟你作交換,這次你再放我一次,我呢就想辦法穩住我母親,說服我小妹,讓她們接受你和林小姐的婚事,怎樣?」
衛鵬被他說得頭開始疼起來了,實在是風牛馬不相及的事,「仲哥,這樣吧,我把你的名片發給我幾位朋友,我關照他們這一年有什麼活給你做,但你一定要把好質量關。」
「好,衛鵬,你說話可要算數。那謝謝了。喔,還有,祝福你了,嘿嘿,你呀是該找個女人了,那個林小姐長得不錯。」
掛了電話,衛鵬只搖頭。看看時間,算了,今天什麼事也別做了,索性也好好睡一覺吧。
掀開被子在她身邊躺了下去。
這一覺真是睡得踏實。
黃昏時分,林曉朦朦朧朧中聽見屋外鳥兒歸巢的聲音,她張開眼睛,怎麼就想不起來自己身在何處?只覺得自己睡在一個溫暖厚實的懷抱裡,脖子邊有溫熱的氣息傳來,癢癢得想笑,似夢似真,她轉了個身,頓時羞得全身滾燙,原來自己正睡在了衛鵬的懷裡。
她的動靜驚醒了衛鵬,那雙迷死人的眼睛睜開了,第一眼看見她這窘樣真是開愛的緊,又緊了緊手臂,讓她不得不貼緊了自己:「不多睡一會?」
身子的貼近,讓她陡然緊張起來,這是平生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同床而臥,尤其是現在自己的身體緊緊貼著他,她的心跳加速,身體繃直,緊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心裡真是矛盾,其實他們早就是合法夫妻了,睡一張床合情合理,自己也遲早會是他的女人,潛意識裡也期望著這樣的時刻,可是真到了關鍵的時機,她卻情不自禁地緊張,這床弟之事她還真不精通。
他已然感覺到她身體的異樣,直起身看著她,她羞得不敢去直視,特別是他那耀如星辰的眼神。他的身體輕輕覆蓋上她,猛然她意識到了什麼,自己腹部那裡有一樣東西堅硬灼熱。她又好奇又窘迫。
昏暗的光線裡他有些邪魅地笑,他的唇已經逼向她,他想做個耐心的好老師,這的確是個書獃子,要從頭開始學。他的舌纏繞在她唇齒之間,溫柔婉轉,她終於緩緩閉上了眼,自己的舌已經完全不聽使喚……只是一個吻已經讓她完全地迷失了,如同墜入在漫天彩霞與雲海之中,全身疲軟無力,內心卻湧動著一種莫名的狂躁,唯一清醒的意識是小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身體,生怕他逃走一般。
他放開她,她睜開眼看著他,心裡想,這就是我要的愛情!究竟是什麼開始,他已經整個侵佔了我的心?她突然不切適宜地想,我的愛情能長久嗎?假如有一天他不愛自己了,她會怎樣?她不能想像,真的不能想像。
他翻身從她身上下來,再度擁她入懷:「我們等會一起出去用餐吧,就我們兩個,清靜清靜。」
她怎麼心中就升起那麼一點點難以啟口的失望。她剛才好緊張還以為他會要了她,可是即使他真要了自己,也無可非議,可是他居然沒有,她有些看不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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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您是林太太嗎?我是衛董的秘書。」陳芬遞上自己的名片。
「進來吧。」林母想起衛鵬曾經交代的事,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
坐定之後,陳芬就開門見山直達主題。
「阿姨,衛董和林小姐的婚禮就選擇在雅和國際大飯店,您看怎麼樣?」陳芬說。
「阿?那是國際大飯店,很貴的。」林母脫口而出。「別太鋪張浪費了。」
「的確是很昂貴,可是這些都是衛董堅持的。我們已經預付了定金。請問,您這邊親戚需要幾桌?」
「哎呀,我聽說,那邊一桌酒席最普通的也要幾千元,算了,我們就少叫幾個人吧。我算算,大伯伯家五口,不,小輩就不叫了……」林母絞盡腦汁盤算著怎樣精簡人員,陳芬說:「給您十桌夠了嗎?」
林母大吃一驚:「十桌?太多,三桌就可以了,我們親戚不多的。」
「好。」
陳芬拿出了皮尺。
「這是幹嘛?」
「量尺寸,您家還有誰?這次你們婚宴的禮服都由我們戀之雪公司提供。」
「啊,這也想到了?」
「是啊,這還是衛董特地關照的呢。阿姨,你們女兒嫁給我們老闆不會吃虧的,他人很好。」
「哎,是,是。」
「酒席之後,雅和飯店會贈送一晚上總統包房,那裡我們將佈置成一個新房,新人就在那度過新婚夜,然後第二天乘飛機去美國度蜜月,說是蜜月,但是時間只能是幾天,因為衛董公司裡實在忙,再說衛老先生的病體,有些放不下,希望您們能體諒。」
「應該的。」
「還有我們會在媒體上宣佈,衛董和你家小姐的婚事。那天排場一定很大,你知道我們衛先生可是商界有頭有臉的人,他這個身份地位,婚事想低調也不行。再說,他一再強調不能委屈了林小姐。那麼您看還有什麼您不滿的嗎?」
「沒了,沒了,這麼好,我實在太滿意了。」
林曉插嘴道,「媽,你怎麼忘了最重要的事?巧克力要找衛鵬報銷?」
林母急忙摀住女兒嘴巴:「我開玩笑,你還真說出來。」
陳芬做事很仔細,拿了皮尺給林家每個人包括龍龍都量好了身體尺寸,記錄在紙,做好這些才說道:「阿姨,有什麼不周到的事你一定要跟我聯繫,我可不想失職。」陳芬說。
「真的沒有了。我很滿意,謝謝你。」
陳芬走後,林母還在發呆。衛鵬是個不張揚的人,雖知道他是個生意人,但絕沒想到他居然有著這麼雄厚的財勢。聽了陳秘書的婚典方案,那簡直就只有在電視裡才能見識到的豪華場面。而且衛鵬是個很細緻的人,特地將蜜月地點定在美國,因為自己曾經嚷著,女兒本該是去美國的,自己對老鄰居也說了……因此刻意這麼做來讓自己收回臉面,彌補他的愧疚。這樣的女婿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他不僅對女兒好,還對女兒的家人也好。這是真正的好女婿。
林曉對母親說:「現在你還後悔暖暖沒去美國嗎?」
「怎麼,你以為媽是那種嫌貧愛富,見錢眼開的勢利小人?當然作為一個母親很樂意自己女兒嫁個好人家,至少不必為生計而奔波。可是女兒幸福才是最為重要的,今天看見衛鵬做這些,我心裡是安慰的,至少我體會到他對我女兒的真心。」
「但願暖暖會幸福。」林曉也由衷說道。
「但願?衛鵬這麼愛他,你還擔心什麼?」
林曉眼前浮現出許茹結婚時的場景,周家人的彪悍,卻沒說什麼。
「現在你妹妹的事有著落了,我倒是擔心你,我可不想看到你這樣一個人孤單下去。」
「我孤單嗎?我一點也不孤單。反倒覺得輕鬆。」
林母直愣愣地看著女兒。
林曉說:「真的。跟你說不明白,婚姻並不是適合每一個女人。好了,我去陪龍龍了。」
林母看著大女兒,鄰居張家女兒離婚了以後整個人就變了,整日陰沉著臉。可是自己女兒離婚之後的確是看不出什麼變化,相反以前整日和龍天誠為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糾葛不清,現在倒好,臉上氣色也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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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鵬帶著林暖走出賓館:「去吃什麼?」
「我想吃什麼,你會和我一起吃嗎?」林暖俏皮地問。
「有什麼不會的?」
「那好,我突然想吃燒烤了。」
「燒烤,好啊,我帶你去吃錦記燒烤。」那是一家台灣人開的燒烤店,也算是名店了。
「我不去。」
「那上哪?你帶路。」
「不要開車。」
「好啊,說真的,我好久沒這樣走走了。」
這時候手機響了,衛鵬拿出手機說:「今天就陪老婆,什麼事都不做。」說罷就關了手機扔進了車。
跟著雲暖一路走,道路越來越狹窄人卻越來越熱鬧,原來是一條小吃街。小販們在道路兩旁擺開了家常桌椅,正一個個賣力地吆喝著。
雲暖牽起丈夫的手左拐右彎來到了一處古老的拱橋上,踮起腳尖尋找著,終於欣喜地說:「就在那。」加快了步子在橋下停住,「大哥你還認識我嗎?」
那中年男人赤著膊正揮汗如雨地烤著雞翅,睜大眼睛:「喔,認得,美女。」
「大嫂呢?」
「生孩子了,在家帶孩子呢。」
「真是恭喜啊。」
林暖見有人吃好走了,馬上去占座位,拉個小矮凳對衛鵬說:「快坐下。這家生意最好。我以前讀書的時候晚上複習功課晚了,就會來這裡解饞,這家人的烤雞翅特別香。」
衛鵬坐下,人來人往地,高挑的身體就擠在小矮凳上有些彆扭。這裡是自己陌生的。這麼多年來他早已習慣了家裡——公司,而所有社交的場合幾乎都在豪華飯店裡。
林暖跑去點了單,一會就有人送來了一大堆烤好的食物。
林暖難得露出一副饞相:「好吃,不過可不能被我媽知道我帶你到這裡來吃,那時候我就瞞著她,她說這裡髒。」她拿起一個烤雞翅,吹著氣,可是那雞翅還是有點燙,卻是抵制不住誘惑張嘴去咬了一小口,還是燙得不行,那樣子真是可愛的緊,衛鵬不禁抿嘴笑。
「好了,好了,不燙了。」她把雞翅伸過來:「你嘗嘗。」
「你先吃。」說真的,衛鵬一直在懷疑這裡的東西能吃嗎?拗不過她熱情張嘴咬去,沒想到!哇,這味道真是獨特有別於飯店裡的山珍海味。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穿著名牌的襯衫坐在路邊吃燒烤。可是現在卻食慾大開。
「大哥,來瓶冰七喜。」她倒了一杯遞給他,「一口燒烤,一口冰汽水那才叫人間美味。」她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笑了:「堂堂董事長坐在路邊吃燒烤,叫你員工看了怎麼想?」
「好吃,再來幾串。」他叫道。
她眼睛睜大:「你都吃了四個雞翅了。」
「哎呀,好吃嗎,好久沒這麼大吃大喝了。」
「呵呵呵。」兩個人開心地吃著笑著。
吃完以後,打著飽嗝,林暖很自然地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我們去逛夜景。」
兩個人就流入到車水馬龍中,看看走走。在一家老字號店面前,一對夫妻帶著孩子,孩子嚷著要看燈,那男的就把孩子放在肩頭,女的則擔心地說:「下來,要累壞你爸啊?」孩子死活不肯下來,男子寵溺孩子幫著孩子說:「我不累。」三個人爭執著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他們便停住。
「對不起,對不起。」女人終於意識到閃開道。
衛鵬走遠了還在回頭朝後看這一家子。普普通通的一家人,卻洋溢著家的特質。
「今天是個突然,下次咱們帶飛飛出來。」林暖見他眼光落在那頑皮男孩身上。
兩個人走到河邊站住,衛鵬突然說道:「暖,我等不及了,我們還是早點結婚吧。」
「嗯?」她詫異地瞧他。醫院裡他們不是已經?
「那只是個簡單的儀式,我要隆重地把你娶進門。」說罷揉住她的肩膀:「我想把你捧在手心裡,不讓你委屈半分。」
林暖終於明白了在賓館裡他為什麼極力克制著**沒有要自己。他總想把最好的給自己,讓自己踩著紅地毯進衛家,這也是對自己的尊重,雖然她不看重這些,可內心卻是暖暖的。
「今天下午陳芬已經和你父母談妥了我們的婚典,現在只有一件事有些困難。」
「什麼事?」
「我預定的別墅居然停工了,可是我又不想等,所以我們的新房怕是趕不及,要不,我們先租一套?」
「算了,飛飛現在還沒完全接受我,如果馬上進入新環境我怕更不能適應。因為自閉症孩子他習慣了自己的臥室,假如到一個全新的環境會恐懼煩躁,需要逐步的推入。」
「這個以前專家也說過。」衛鵬點頭。
「其實我很喜歡你們家的祖屋,古樸自然真是城市喧囂生活裡難得的風景。再說剛才我已經答應你媽媽,要和他們住一起,我想老人都喜歡老房子。」
「你真這麼認為?」衛鵬低聲問。
林暖點點頭。
「那好,我馬上安排人把老房子整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