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他為她親自設計婚紗 文 / 非非
他為她親自設計婚紗
「我這幾天要出差去,你照顧好琪琪。(。純文字)」龍天誠將女人的內衣褲從洗衣機裡拿出來拿到陽台上去晾曬好說道。
「嗯。」孫敏潔在被窩裡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昨晚又加班,現在累得起不了床。
門被輕輕帶上,龍天誠走了。
孫敏潔舒服地翻了個身,眼睛睜開,環視家裡整潔的環境,臉上笑了。這個男人還真沒嫁錯,人勤快不說還任勞任怨。這幾天看到自己帶著例假的褲子洗得乾乾淨淨,內心溫暖極了。不覺問道:「你怎麼會把我的褲子洗得這麼乾淨?我以前最討厭洗染了例假的褲子,怎麼洗都有痕跡,實在洗不乾淨我就扔了。」
龍天誠從櫥櫃裡拿出一個白瓶子:「看見了嗎?這是專門消毒棉製品的消毒片,以後遇到這種情況在水裡溶解這麼一小片,把要洗的棉織物浸泡三十分鐘就ok了。」
「哇?」孫敏潔目瞪口呆:「還有這學問?」
「以前林曉就是拿這個消毒全家人的內衣褲和襪子。」龍天誠頭也不抬說道。
原先很開心的,想抱著他撒嬌一下,以對他洗自己內褲的獎賞,可是聽見他又提林曉的名字她就不開心了。
她偷眼瞥他,算了,他是無意識的,也許是時間還不長,記憶清除得不夠乾淨吧。還是想想人家的好吧。
現在和龍天誠生活在一起,她發現這日子過得已經遠遠超越了她原先預料的感覺。回到家裡有熱菜熱飯,家務事不要自己操心,給自己找個男人,還要找個能接受自己女兒的男人。看得出琪琪已經接受這個新爸爸了,龍天誠做飯的時候,她跑前跑後親暱地叫:「爸爸,給你碗……爸爸,做什麼好吃的給琪琪?」龍天誠也說,這孩子雖不是自己親生的,可「爸爸爸爸」叫得歡,倒是有緣分,總之龍天誠是個不錯的男人。孤獨了很久的孫敏潔覺得很知足。她突然想,這麼好的男人,以前那個林曉腦子有病吧?怎麼捨得離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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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老闆總是下午很早就走。」看門的師傅自言自語地打開大門,周仲華的車就疾駛而去。
「是啊,老闆老婆保胎住院,一定是去照顧老婆了。」有人走來接口道。
許重聽在耳裡,心裡有些安慰,看來姐夫對姐姐是不錯的,上次那個女人的事,也許真像姐夫說得那樣是逢場作戲……
他到盥洗室的鏡子裡瞧瞧自己,臉上脖子上被人挨打的傷已經完全癒合了,終於可以去看姐姐了。
等到了四點下班,他特地去盥洗室洗乾淨了自己的臉,讓自己看著精神些。抬頭看後邊一張臉出現在鏡子裡。這盥洗室的鏡子是設在過道裡,因此是男女通用的。
那張臉**嫩的,透著青春的氣息,他的心不由得一動,這不是小桃嗎?看到她,耳邊就不由得想起浴室裡傳來的那句話:「你的**怎麼是內陷的?」他的臉不會怎麼就疼起來了,好像那個磨床工的拳頭又打在他臉上:「滋——」地一聲,他呻吟了下。
小桃朝他看了一眼,對上他的臉,禮貌地朝他一笑就進去了。
這一笑他就呆住了。這一笑真是百媚生。擾得他的心癢癢地。於是又抹了點肥皂在那裡搓著手,故意耗時間。
終於等到了小桃出來。
小桃洗手找肥皂,他把肥皂遞給她:「給。」
「謝謝。」
看見女孩洗完走出去,他也急忙跟了出去。「嗨!」他熱情地招呼:「你不像是本地的,你是哪的?」
「我老家是安徽的。」
「安徽?離這裡好遠。」
女孩點點頭。
「來這裡幾年了?」
「就第一年。」
「我叫許重,是本地人。」
小桃只是朝他笑笑。路已經到了廠門口:「再見。」
目送著小桃走遠,他覺得心情特別地好。哼著小曲朝姐姐醫院走去。
來到醫院看見姐姐就在樹蔭下獨自坐著。
「姐姐。」
「許重。」許茹站起來:「你這幾天沒幹壞事吧,我總擔心你。」
「喔,嗯……」許重含糊不清地矇混過去。「姐姐,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姐夫剛走嗎?」
「姐夫?他這幾天公司裡很忙,我叫他不要來了。我又沒什麼事。」
「不要來了?」許重眼前浮現出剛才周仲華急沖沖趕出去的車,還是有些不相信:「姐,你快回病房,會不會姐夫撲了空?」
「不會的。」許茹拿出手機:「你看,這是你姐夫剛才發我的短信。」
許重接過,果然上邊寫著:「茹茹,照顧好自己,最近公司裡訂單多,加班加點地做,我都得盯著,否則工人們不自覺。」
天哪,這幾天工人們都頻臨停產了,聽說接不到單子,姐夫還在以此為借口?
「怎麼了?」許茹問。
「沒什麼。」
「那好,你陪姐姐出去走走,一個人吃飽了睡,睡醒了吃,要變豬了,悶死了。」
「好。」
陪著姐姐一路走,許重心裡很沉重。終於忍不住暗示道:「姐姐,現在這社會嫁個有錢人是好,但是也有風險。」
「怎麼說呢?」
「有錢男人惹眼呀,所以要好好看著,你說是嗎?當然姐夫不是那樣的人,但是還是小心些好。」
「呵呵,你呀管好你自己的事,這人呢,不管有錢沒錢本質是最重要的。」
許重看著姐姐挺起的肚腹,緊跟後邊欲言又止。
很晚了,仲麗睡不著,因為姐夫還沒回來。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好不容易聽見屋子外車的動靜,撩開窗簾看果然是姐夫。急忙理了理頭髮,下樓迎出去。
「仲麗,你怎麼還沒睡?」衛鵬打開門,小姨子就習慣地遞上拖鞋:「我都跟你說過無數遍了,不要等我。」
「沒關係,反正我也睡不著。」
「喔,仲麗,那就跟你說個事,明天開始家裡要裝修,你的房間不動,因為飛飛假如換了房間睡覺怕又要作。」
「裝修?」
「是呀,我要和林暖結婚了。」衛鵬說這話時,掩飾不了內心對幸福的期盼。
仲麗直覺得眼前一黑,暗自穩住神繼續聽著,實際卻已失魂落魄。
「因為趕時間這次裝修不是大動,就是把我父母用的傢俱搬進樓下的客房。我爸身子不好,睡以前的房間要走樓梯,乾脆就搬下來。他們的房間則做我和林暖的臥室。我現在的臥室呢就做客房吧。先將就著,反正以後要搬新家的,就稍稍整修一下。以後想辦法讓飛飛一個人睡,你就睡客房,你也可以睡得舒服些。」
仲麗別提多難過了。自己睡客房,自己對這個家來說只是一個客人,而真正的女主人就要來入住了。他真的已經徹底把姐姐遺忘了,以前和姐姐的房間居然就這麼做客房了,要知道以前他連姐姐用過的窗簾都不許更換的。
「姐夫,我要去睡了。」她一秒鐘都坐不下去了,起身說。
「仲麗,你沒什麼吧,臉色這麼差?」衛鵬這才注意到小姨子發白的臉色。
「沒什麼,姐夫,我祝福你。」仲麗勉強說出這最後幾個字,就飛快地離去。
這一切就是個噩夢,自己擔心的噩夢,卻終於來臨。姐夫啊,你叫我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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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裝修,白天很吵,雖是環保裝修,但是工人要跑進跑出搬東西。仲麗只能帶著孩子去娘家迴避。
「仲麗,你回來了。」母親知道女兒近來不好受,「要吃什麼?媽給你做。」
「媽,他要結婚了,他們終於要結婚了。」看到母親,仲麗再也忍不住了,撲進母親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結婚?他親口說的?」
「新房都在裝修了。」
「真是欺人太甚!他還把我這個岳母放眼裡嗎?沒得到我的應允,就要擅自婚娶!好,你看。」
仲麗順著母親的手指看去,那是仲雪的一張黑白照片。「我都準備好了呢。他若要一意孤行,我再去買個骨灰盒,他結婚這天我就穿著喪服捧著骨灰盒和我女兒的照片送去!」
仲麗停止了哭聲,看著母親。
「他做得出,就休怪我不客氣,給他臉不要臉。逼死了我女兒,我當初沒報官就是便宜了他。哼,現在他不是名人了嗎?好!我這一鬧我就看看報紙上怎麼寫他這個年輕的企業家了。什麼狗屁企業家,他的昨天就是個殺人犯!」周母越說越氣憤。
樓梯上傳來了掌聲。周仲華的拖鞋聲一步步地下來:「好,這齣戲真是精彩!你這樣一來,第二天我就關了公司門要飯去吧。」他走到母親眼前:「我媽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現在我告訴你,我們公司就要關門了,因為戀之雪已經宣佈與我停止業務來往,說是一年,這算什麼?這就是人家警告你。人家早算好你會這麼做。」
「你說什麼?」周母大吃一驚。
「不會吧,姐夫不是那樣的人。」仲麗說。
「不是?那好,是我騙你們,我反正沒時間跟你們磨,我現在要去找衛鵬,我要求著他給我介紹生意呢,你們繼續鬧,鬧得我們周家破產,好日子過到頭你們就開心了!說你們女人頭髮長見識短就是有道理。」
母女倆被周仲華說得一愣一愣。
周仲華換好鞋正色道:「我可告訴你們,你們儘管鬧。但是鬧得時候先與我撇清關係,我可不和你們攪合在一起!哼!」他朝妹妹狠狠地看了一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他說我嗎?嗚嗚嗚」仲麗再度委屈地哭了起來。
「別哭,三兒別哭。」周母安慰著小女兒,卻沒了剛才瘋狂囂張的氣勢。「看來,你哥,你哥說的話還是要聽的,哎!」周母自以為到現在做事只失敗過兩次,第一次是楚慧鬧離婚,那時老伴病重,家中鬧得雞飛狗跳,她最終採取了妥協,而現在面對前女婿的再婚,她又一次感受到了當年的挫敗感。一種眼睜睜看著事態發展下去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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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天誠出差回來。打開門不由得緊皺雙眉。
一股異味飄散出來,循著味道找去,原來所有的垃圾桶都滿了,特別是衛生間的垃圾桶滿得連蓋子都蓋不上了,女人換下的衛生巾塞滿了桶。
這?這樣的景像在以前根本就是不能想像的。在林曉的影響下,他也早已養成了整潔的衛生習慣,垃圾桶每天都要清洗的,用林曉的話說,垃圾桶一定要洗乾淨,一個家衛生怎樣,第一個看馬桶,接著就看垃圾桶。為什麼同樣是女人,孫敏潔就從不重視這些。
「天誠,你可回來了?」孫敏潔嬌滴滴的聲音傳來。
「孫敏潔!」龍天誠板著的臉讓孫敏潔嚇了一跳,認識到現在,這個男人還從沒這麼凶過。
「這日子還過不過?」他指著垃圾桶說:「你難道就沒聞到這刺鼻的味道嗎?」
孫敏潔鬆了口氣:「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不了的事呢。好好好,別生氣,還不是我加班忙忘了嗎,我現在就去倒。」孫敏潔急忙去收拾。
「我告訴你,曉曉以前最不能容忍的是垃圾放過隔夜。你就不能學學她嗎?倒個垃圾又怎麼了?你這些不好的習慣真的要改。」
「你說什麼?」孫敏潔站住:「你要我跟誰學?」
龍天誠這才發現自己又提了前妻林曉的名字,怎麼說得這麼順口?
「龍天誠,就倒垃圾這麼點小事值得你發這麼大火嗎?我不是去倒了嗎?我昨天加一個班就是幾百元錢,我累了,我沒倒垃圾又怎麼了?最多我雇個人來倒垃圾,費用我出,你放心,算在我頭上。不過你可跟我記住,有的錯犯一次可以原諒,犯兩次我依然可以寬容,但是總是犯同樣的錯,那是觸及我的底線!我不倒了,就不倒!你看不慣我就去請你偉大的前妻來倒!」說罷,「砰」地一聲,整個放下垃圾桶,於是垃圾桶倒了,裡邊的垃圾倒得滿地都是。她轉身朝臥室衝去,哭了起來:」嗚嗚嗚,我不如別人,你娶我幹嘛?」
龍天誠好累好累,出差剛歸家身體的疲累,同時突然覺得心有些累了。
電話鈴響了。
龍天誠去接電話,是自己母親打來的。
父母知道自己離婚的事,一開始很生氣把他臭罵了一通。但最終也是接受了事實。
「誰在哭?」母親已然聽見了哭聲。
「她,她作。沒事的,媽。」
「天誠啊,老婆是要哄哄的,你這孩子就不會哄人,低下身段,哄哄又怎樣了?媽真替你擔心,第一次婚姻失敗了,第二次你該吸取教訓了,你以為離婚就光彩啊?人這一輩子折騰不起,多看看別人的優點,再想想自己的缺點。」
龍天誠放下電話,他歎了口氣,去收拾垃圾。
「敏潔,別哭了,對不起,是我不好,總提林,不,總提不該提的人,我只是順口說嗎,沒什麼意思的,你呢,要改掉壞習慣,咱不急,慢慢改。」
孫敏潔的哭聲總算停止了。她今天是真的生氣了,他幹嘛總提前妻的名字,她卻從不提親夫,壓根沒想到過他,他憑什麼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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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了,總算出院了。」衛母收拾著行李說。「總是住在醫院都快憋死了。不過看到你爸撿回一條命,這比什麼都好。」
林暖幫著老人收拾。「回家還是要注意著,爸爸身體剛經過了一期化療,靜養一些時間就要二期化療。」
「是啊,我說老頭子,我先回家,你就還住醫院,可老頭也要跟著回去,他和我一樣想家了。」林母感歎地說:「幾年不回家了。外邊金窩銀窩總比不上家裡的狗窩。」
「回家也沒關係,反正,衛鵬請了保姆,房間給你們換過了,換在樓下,這樣出入方便些。」
「你們想得真周到。」
「我們走吧,今天衛鵬開會,我們坐小劉的車回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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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麗帶著孩子站在院門口,一早姐夫就吩咐過衛家兩老回家這事了。
衛母第一個鑽出了車外看到仲麗站在那,一頭長髮,臉上目無表情,看著有些熟悉又一時想不起是誰?「這是?」
「媽,你不認識她嗎?她是仲麗,這些年飛飛都是她帶的。」林暖在一邊介紹道。
「仲麗?」衛母很明顯已經想起了是誰,身體猛地一顫,手裡的行李差點掉落在地。周家以前來大吵大鬧那些事至今想起來還心悸。
「媽,走吧。」林暖推著輪椅,輪椅上坐著衛父,經過化療,老人頭髮全部脫落,人瘦得只剩骨架,可是看著離別幾年的祖屋,眼裡卻煥發出一絲光彩。
從仲麗身邊經過的時候,衛母不經意地一瞥,瞥見了仲麗仇恨的眼神,身體又是一個哆嗦。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
仲麗本想掩蓋住自己的敵意,可是聽見林暖連著叫了兩聲媽,心裡就開始止不住的憤怒。所以板著一張臉無論怎麼也裝不出笑臉,這兩老就是逼死自己姐姐的元兇。
「伯父伯母回來了?」陳芬的聲音響起,後邊跟著個黑皮膚女孩。「伯父看著精神還不錯。」
「芬姐,你來了。」林暖笑著招呼。
「我現在該叫你什麼?董事長夫人?」陳芬笑著問。
林暖臉一紅:「芬姐取笑我。」
「其實我早就見過你。」陳芬說。
「見過我?」
「你記得嗎?有次你和朋友在……吃飯,有人給你買單,那就是我,那時我就覺得董事長吃醋呢。」
提起往事,林暖又是害羞又是甜蜜。
「真是緣分,祝福你們。說真的,我們幾個都在說,也只有你能配上我們董事長。」
「謝謝。」
「是呀,這次我們鵬兒是苦盡甘來,總算找到了好媳婦了,我和他爸打心眼裡滿意。」一屋子的人說得熱火朝天,全不顧冷著一張臉的仲麗。他們給予林暖這麼好的評價,尤其是衛母那句——總算找到好兒媳,不僅否定了自己,還否定了死去的姐姐。她握著飛飛的手加了把力,孩子不吃痛哭了起來。
所有人才向她看來。
「飛飛不哭。」她忙哄著孩子。
「飛飛怎麼了?」林暖走來關心地問。
仲麗卻身子一轉,擋住了林暖,還差點把林暖給撞倒,這個動作那麼用力那麼明顯全部落在了所有人眼裡,林暖有些尷尬卻也不計較。
「我今天來是把我家的保姆帶來,我已經給你們家連著請了七個保姆了,都被回了,中介所裡的保姆都嚇得不敢進你們衛家門了,衛董又催著我,我沒辦法就叫我家的保姆來你們家,這女孩跟著我做了四年了,手腳特別勤快,你們叫她小娟吧。」陳芬說。
叫小娟的女孩朝大家笑笑,然後已經開始收拾茶几上的報紙的茶具了。
「仲麗啊,如果小娟什麼地方不周到你教教她,現在請個保姆還真難。我拜託了!」陳芬特地對仲麗囑咐道。
原來昨天衛鵬問她:「你怎麼請個保姆的事都沒搞定?」他叫她請個能幹的保姆,自己父母回來了,總不能叫仲麗去伺候,仲麗任勞任怨,但是始終是個親戚,不能把他當做保姆來使喚。
「你還問我呢。」陳芬抱怨道:「中介所的人都不願做你家了,我看你家小姨子有問題,特別挑剔,是她存心刁難人家,為啥人家保姆到別家去做的很好,到你家就做不好?」
「喔,不是她有問題,可能是她要求高。」
「不是我說她有問題,是那些保姆說她有問題,她不讓她們洗你的衣服,不讓她們碰你用過的東西,不小心碰了她就罵……」
「好了,別說了,女人在一起就盡說些無聊的事。」衛鵬打斷了她的話:「明天我爸媽就回來了,這事你放心上,無論如何請個能幹點的保姆來。」
「不過呢,衛,我是想提醒你,你就要和林小姐結婚了,仲麗,這個前小姨子還住在你家,我怕是不妥當?」
「有啥不妥當?我們只是兄妹關係。再說,她說了等飛飛能適應新媽媽了,她會放手的。」衛鵬不以為然地說。
「咦,這是什麼?」陳芬看著辦公桌上的一疊圖紙。
「我在設計婚紗。」
陳芬明白了:「林小姐的婚紗你親自設計?」
衛鵬點點頭,「好些時間不動筆了,現在都生疏了。」
「當年仲雪的婚紗也是你設計的,仲雪走後你就不再動過筆,這次你終於又動筆了。衛,真為你高興,你已經徹底從過去的陰影裡走出來了,祝福你。」
「謝謝。」衛鵬說這聲謝謝也有些感歎。自己終於是走出來了。
「對了你叫我寫請柬,請問,這次你前岳母家也請嗎?」陳芬問。
「那當然。」衛鵬頭也不抬說:「他們始終是我長輩,親戚,這些不會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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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迎來了婚典。
這天的天氣萬里無雲格外晴朗。
化好了新娘妝的林暖正等待著……
衛鵬告訴她,關於婚禮的事,叫她什麼也不要操心。包括婚紗的事。幾乎所有的女孩都憧憬過自己的婚紗,那時在醫院那種特殊的情況她才不得不穿了一件普通的裙子。可是問及自己將穿什麼婚紗的時候,所有人都很神秘又羨慕的樣子,真是讓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只好就那麼等待著。
其實,陳芬早就把娘家人所有的禮服都拿來了。那一天家裡真是轟動了。母親還特地請了鄰居們來看,鄰居們的讚歎聲徹底滿足了母親那小小的虛榮。
母親的禮服是一件紅底黑線刺繡的玫瑰花型旗袍,雍容華貴。
「哎呀,我穿得出嗎?這是明星穿的。」林母驚歎道。
「這是我們設計師為您量身定做的,您就穿上試試吧。」陳芬說:「不合適還可以修改。」
而林曉則是一身粉紅的西式套裝,連小龍龍也有。一件帶著黑色領結的燕尾服,真是帥呆了。
唯有林父穿慣了夾克衫,現在穿上一本正經的西裝只覺得渾身不舒服。
林暖瞧了又瞧:「芬姐,怎麼沒我的?」
「你的還在做呢。」
「是不是來不及做?來不及就去租一件吧。」林母插嘴道。
「那怎麼行?這可是戀之雪董事長夫人的婚紗!」陳芬大吃一驚。
林暖就暗自詫異:婚紗怎麼也不叫我試穿,萬一不合適怎麼辦?難道說這位設計師就這麼有把握?
婚紗終於送來了。
打開碩大的盒子,一件雪白的婚紗被姐姐拿出來攤在床上,姐妹倆同時發出驚歎。
太美了,是一件別緻的婚紗,和她們以前見過的婚紗絕然不雷同。這是一件中西合璧的款式婚紗。上身是雪白的旗袍款式連著高高的領子,就別緻在從腰身處開始蔓延出層層白紗,每一層白紗上都是晶瑩的水鑽,而白紗則是一朵朵雪花連接而成,做工精緻。
「快,穿上。」林曉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林暖點點頭。
陳芬笑著說:「還是先換上搭配的內衣。」說罷從裡邊拿出一個紙袋:「這也是設計師特地為你量身定做的。」
打開看,居然和婚紗是配套的花樣,一套雪白的蕾絲內衣褲,花紋是由無數朵小雪花構成。
「美到極致了!」林曉說。
林暖拉了布簾換上了內衣褲很奇怪地說:「我好像沒被量過尺寸,這設計師怎麼知道我的尺寸呢?不大不小真正好。」
「因為他是用心設計的。」陳芬說。
兩個人小心翼翼將婚紗抬起,幫林暖套上。
「哇!你比我們公司模特穿著還要漂亮。」陳芬由衷地讚歎道。
這件婚紗將化了新娘妝的林暖襯托的高貴華麗,她超凡脫俗的氣質盡顯無遺。突然,那層層雪花型紗一層層立體地展開,遠看就好像是那美麗的人兒站在一個雪花飄舞的世界裡,宛如是一個落入塵世的精靈,美輪美奐!
「滿意嗎?」
林暖點點頭:「我從沒想過我能穿上這麼美的婚紗,它已經遠遠超乎了我的想像。」
「那你知道是誰為你設計的嗎?」
林暖看著陳芬的笑臉,猛然間,「啊!」她低呼,難道是?
她已經從她們的笑容裡找到了答案,真是他!他親自為自己設計了這款婚紗——名副其實的戀之雪!她已經裝在了他的心裡,他當然不必再量尺寸了,她的一切他都懂。
突然她有想哭的衝動,太幸福了!原來幸福極致也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