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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1章 一併墜落 文 / 雲程

    墜落發生得太突然,衛嵐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直直掉落下去,重重摔在了冷硬的地面上。

    這裡顯然是新房的地下,所以哪怕是暮春時節也仍是陰冷潮濕的。

    眼前並非是絕對的黑暗,牆角有一燈如豆,不知道已經靜靜燃燒了多久。當眼睛略微適應了密室內的昏暗光線後,衛嵐看到身旁的牆壁上似乎有火把,便拿過去湊在燈火上點燃了。

    火把的亮光照亮了眼前的空間,一看之下,衛嵐的心底便是一驚。

    這間密室竟比她想像中要大許多,而剛才落下來的時候也體會到了室內的高度,與其說這是一間密室,倒不如說這是一間隱藏在地下的大廳,或者……更像是一個練武場。

    擺放著各種武器的架子自身側綿延不絕,一直延伸向火光無法照亮的前方黑暗中去,不知道有多少。

    而大廳中間,除了地上鋪著的地毯外什麼也沒有。

    地毯顯然已經很舊了,而且並不完整,上面有很多劃痕,顯然都是被兵器留下的。

    衛嵐信步向前走去,自架子上取下一柄長槍來,藉著火光也能看到槍尖下方綴著的紅纓已經不復鮮紅,呈現出時間沉澱後帶來的陳舊感。不僅如此,槍身上手握的地方也十分觸手溫潤,顯然是被用得久了的。

    她蹲下身子摸了一下地毯,並沒有多少灰塵,那就是說明這裡經常被人使用。

    那麼,究竟是誰會在這樣一間密室裡練武,而且這密室,還是在晉王府內的?這個答案,似乎用不著過多的思考,也已經呼之欲出了……

    這一重大發現,讓衛嵐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因為這代表著,她之前對蕭越的一切認知都是錯的,而他身上可能還有更多她仍未發覺的隱秘。

    她兀自驚詫,卻忽然聽到不知哪裡傳來了門被打開的聲音,清晰得就像是在身邊發生的一樣,然而眼前的密室卻並未有任何變化。仔細找尋才發現是室內設了銅管,顯然是和上面的房間相通的,可以清晰地將上面的聲音傳來。

    當聽到蕭越的聲音從銅管那頭傳來時,衛嵐的身形果斷僵住了。

    他應該已經發現她不在房內了吧,那麼,他會作如何猜想,是覺得她又一次逃走了,還是會發現她在密室裡?可能會被抓個正著的危險讓她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只凝神傾聽著上面的動靜。

    只聽得蕭越吩咐燈紅酒綠去尋人,之後便沒了什麼動靜。

    衛嵐並不敢輕舉妄動,只小心地用火把照著周圍的牆壁,想要找到從裡面開啟暗道出去的機關。

    在這個過程中,上面沒有再傳來任何聲音。

    當她以為蕭越也已經離開了新房的時候,說話的聲音便在身旁再度突兀響起。只不過那並不是蕭越的聲音,而是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

    「屬下參見王爺。」

    顯然,來人是蕭越的下屬,衛嵐在他的聲音響起前,並未聽到任何腳步聲,顯然這人的輕功不弱,幾乎已是落地無聲,饒是有銅管傳音,他卻可以如此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新房。

    「奉城的情形如何了?」蕭越的聲音沉穩響起,還沒等對方回答,他已然再度開口,「其實也不用問,你在這個時候急著趕回來,必然是出了事了。」

    那人猶豫一下,終於老實答道:「什麼都瞞不過王爺,原本的奉城城守姚浚之自盡之後,城守之位空懸,我們按照王爺吩咐,暗中幫助副將梁川繼任城守一職,可是……姚浚之的貪污一案,竟也牽涉到了梁副將……」

    最後一句話,他說的有些猶豫,顯然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一情形。

    從這人匯報事情的口氣來判斷,衛嵐覺得那個梁川雖然被蕭越內定為繼任城守,但似乎並不像是投靠了晉王府的人。那麼,這人是覺得蕭越看錯了人?

    「哦,他也牽涉在了姚浚之的案子裡?」蕭越的語氣波瀾不驚,「那麼,也是證據確鑿了?」

    「確實如此,收受賄賂的來往次數,證人已全部招供,但梁副將卻不肯承認,這也是屬下覺得棘手的地方,殿下接下來要怎麼做?」

    回答他的是長久的沉默,衛嵐仔細側耳傾聽,卻始終無從得知上面發生了什麼。

    若他們說的是其他事,她還不會這般留意,但事涉奉城,姚浚之出事當日,她和兄長都曾在場親眼目睹。更何況,衛岑還要在嘉峪關駐守數年,奉城作為邊塞大城,是嘉峪關的有力後盾。

    可以這樣說,奉城的風吹草動,也會牽連到嘉峪關,所以,不由得衛嵐不去關心。

    然而蕭越偏偏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和她作對,始終沉默不語。她幾乎將耳朵貼到了銅管上,卻猛然聽得一聲:「屬下告退。」顯然蕭越已經把要吩咐的事情無聲地傳達完畢了。

    衛嵐眉頭一皺,耳畔已經聽到了熟悉的的機括啟動聲,幾乎是在她聽到聲響的那個瞬間,密室上方的活板門已經彈開。她驚愕抬頭,恰好撞上蕭越的目光。

    他就坐在活板門旁邊,冷冷地看著她。

    衛嵐難掩眸底驚訝,之前她為了打開這個機關,足足等了一刻鐘多,為何他能在頃刻之間就完成……難道是從剛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在硯台裡倒了水?

    可是,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她對時間的把握不會因為地點的轉移而有變化,憑借呼吸和心跳來掌握時間的流逝幾乎已經成為她的本能了。從她落入密室到現在,最多不過十分鐘,怎麼能夠讓蕭越打開機關?

    彷彿讀懂了她心中的疑惑,蕭越沉聲道:「這些事,你先上來再想也不遲。」

    說著,他便拿了繩索丟下來。

    衛嵐無法,總不能一直待在這間密室裡吧,她還沒有找到從裡面開啟密室的機關,若是他存心要折磨她把她關在這裡,她也是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的。

    看著繩子那頭拿在蕭越手裡,她起初是覺得有些不安全,然而目光自練武場上掃過一遭後便改了主意。

    顯然,因為她已經發現了這間密室,所以蕭越沒有打算再繼續偽裝下去了。

    她抓著繩子艱難地向上爬去,卻在爬了一半後無力地停了下來,艱難仰頭道:「喂,你密室也太高了吧,我爬不上去了。」

    蕭越淡淡道:「那麼,我便放手了。」

    他的口氣平靜而篤定,顯然傳達出的是言出必行的意思。

    衛嵐雙手緊緊抓住繩子,眼眸中閃過一抹冷光。

    就在蕭越放手,衛嵐身子下墜的同時,她已拿出了藏在腰帶間的爪鉤向上拋去,然而因為人懸在半空中的緣故,力道和方位掌握得都有失精準,竟沒有如願以償地勾住樓板,反而勾在了蕭越的輪椅上。

    而她身子的下墜之勢卻沒有立刻停止,那爪鉤不偏不倚,恰恰嵌在了椅側的輪子中。

    彼時蕭越已經放開了手中的繩子,她整個人的重量便都負擔在了爪鉤上,被那樣大的力道一帶,輪椅登時向前滑動了幾寸,連帶著坐在上面的蕭越都猝不及防地跌入了敞開的活板門中!

    衛嵐又一次在密室的地板上摔得眼冒金星,此刻聽得頭頂的風聲,心中又是一沉,忙拚命向旁邊一滾。

    緊接著身旁便轟然一聲有重物墜地,她掙扎著坐起身來,才剛看清眼前的情形,便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只見蕭越連同輪椅摔在了一處,那輪椅固然已是四分五裂,卻還是把他困在了其中,越是掙扎越是麻煩,真是前所未有的狼狽。

    聽得她笑聲連連,蕭越終於停下了掙扎的動作,冷冷地看了過來。

    衛嵐撇撇嘴:「這可不能怪我,若不是你突然鬆手,怎麼會把自己也弄到這步田地?」

    蕭越幾乎咬牙切齒道:「那麼,施以援手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衛嵐已經看清楚,他之所以會被困在輪椅中,是因為他的靴子本就和輪椅固定一處,限制了一定的行動。而輪椅已經摔得散了架,他身上穿的吉服又花樣繁雜,衣帶很多,兩者纏在一處,自然是把他捆縛得像個粽子一般。

    這樣的大好機會衛嵐自然不會白白放過,於是故意倒背了雙手在他面前踱步道:「幫你,不是不可以,但是不知道王爺會給出什麼樣的好條件呢?」

    蕭越眼眸一瞇,語聲比方纔還要冷厲幾分:「你想怎樣?」

    這話倒是問得衛嵐一愣,眼下她確實也沒想到要怎樣,或許唯一的願望便是能擺脫這樁婚事遠走高飛,但她也知道這話說出來蕭越是肯定不會應允的。

    因此她略一思忖便開了口:「晉王位高權重,這條件我自然是要好好想想,免得吃了虧去,不如你先答應欠我一樁事,等我想到是什麼再向你討要,如何?」

    蕭越又掙扎了一下,卻還是被困在輪椅中,只好不情不願地鬆了口。

    衛嵐生怕他將來反悔,於是又逼著他發了個毒誓,這才上前幫他脫困。

    然而她委實高估了自己,那些衣帶和輪椅的殘碎幾乎打成了好幾個死結,她費了半天力也沒能解開,白白累得滿頭大汗。

    看到蕭越的眼神已經越來越不耐煩,她把心一橫,拿出哥哥送她的那把匕首來,手起刀落,利落地將那些糾纏的衣帶割了開來。

    她這活做的威勢莽撞,竟連他身上吉服都撕開了,露出白色的裡衣來。

    看他反而被自己弄得更狼狽了,衛嵐正自發笑,目光卻猛然凝定在他胸膛某處,臉色也瞬間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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