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 第十九章 :荒誕的夢抑或臆想? 文 / 酷爾蔚
夜真黑,即使空中星光燦爛,又有皎月高掛,但此時的夜史無前例般的黑。
當我被拉出來的時候,族人們齊齊呼喊著:「出來了,出來了,快看快看!」
接下來就被綁在了一個圓形的檯子上,檯子周圍站滿著族裡的青壯年男女。
然後,我的叔叔,親叔叔,那個害死我父母殺光我全家的兇手囂張跋扈地牽著一隻藏獒來到了我的身邊,看著我,恨恨地說道:「你不是說自己是土庫最高貴的人嗎,既然如此,那就把你獻給我們的聖獸,到時看看你到底有多高貴!」
底下頓時迎來一片呼喊聲……
藏獒是我們土庫族的聖獸,更被土庫一族奉為神明一般的存在,而我的叔叔靳爾樂嘴裡說的獻給不是要把我當做食物一樣供藏獒享用,而是要我和那只藏獒交配,對的,沒錯,是交配,而且還是當著幾乎全族的人當面進行交配。
每年,土庫都會舉行一次這樣的儀式,選一名成年的女子和藏獒進行交配.
我年幼的時候是被禁止參加這種儀式的,等十四週歲第一次親眼見識到這種場景後,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我當時問自己的父親庫爾班,他說:「這是咱們土庫幾千前來流傳下來的傳統,阿爸雖然覺得這有些違背人倫,但沒有法子只得執行,因為我們土庫不是阿爸一個人的土庫。而只有讓聖獸高興了,我們的族人才會繁衍昌盛,也才會過上好幾日。」
一直到現今我都還清楚地記得當時的那個少女,她的眼裡是怎樣的一種無助和絕望,而周圍的人又是怎樣的津津樂道和興奮。
而那種場景,那種慘無人寰的場景如今要在我自己身上上演了,圍觀者竟然是那些平日裡對我敬愛有加的族人。
我的父親是伊利土庫族的貴族,母親也是土生土長的土庫人,但我卻長了一張大明人的臉,即便如此,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懷疑過我的血統,因為誰都知道我的父母是出了名的恩愛。
我生下來是土庫族長的女兒,唯一的女兒,因而身份是多麼的高貴,阿媽愛我,阿爸疼我,阿哥更是**我,就連族裡的那些族人都把我當公主一般尊敬.我在土庫,其實就是一個名符其實的公主。
我在這種幸福中生活了十五年,整整十五年,直到那一日,我的叔叔靳爾樂殺死了我的父母和哥哥,然後霸佔了父親族長的位子,再然後把我關在後山的石洞裡囚禁了起來。靳爾樂派人變著法的折磨我,數次我都想一死了之,但最後還是堅持了下來,因為我想起了阿媽臨死前的話語。
阿媽說:「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一定要活下去,即使活的豬狗不如,那也要活下去。」
於是我真的就像豬狗一般地活下來了,因為只有活下來我才會有報仇的那一天,才會有手刃仇人的那一天,於是我就那樣一日一日地熬下來了。
以前的我,雖然和族人的相貌差異很大,但卻是大家公認的一位美人,而如今,臉上到處都是傷疤,身上更是傷痕纍纍,就連一直明亮烏黑的那一頭長髮也變得枯黃黯淡,這副模樣,恐怕就連鬼見了都會被嚇一跳吧。
靳爾樂帶我出來時叫人給我梳洗然後換了一身新衣裳,也許是怕我那副醜樣子嚇壞別人吧,如今看來,這些族人們非但沒有被嚇壞,反倒是興高采烈地等著觀看接下來的壯觀呢。
靳爾樂手裡的藏獒看到我後猛地一下子掙脫了繩索,撲在了我的身上,然後三下五除二就用爪子扯爛了我的衣裙,動作之嫻熟就像演習過無數次一般。
我認出了這只藏獒就是一年多前的那隻,因為它的眼珠十分奇怪,竟微微有些發綠。
我的衣服被撕成一塊塊,極為不堪,但幸好能遮住幾處**的地方.抬頭環視了一圈,看著那些人臉上的意猶未盡,只覺得有一種巨大地恥辱感襲上心頭,而這種恥辱感讓我再也沒有了生存下去的勇氣。
此時腦海中再次想起了阿媽臨終前的遺言,她讓我活下去,就是讓我這麼屈辱地活下去?這麼生不如死地活著還不如一死了之,對,死,死了就能什麼都解決了,什麼都解決了。
可是我看見靳爾樂笑了,得意地笑了,**地笑了,放肆地笑了,所以我不能死,最起碼現在不能死。
「等等,能不能把我身上的繩子解開,反正我又沒有武功,而且在你們這麼多人的眼皮下,我想逃也逃不了,再說了,我活了快十六年了,也不知道這檔子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就讓我好好享受享受,算是了了我死前的一個心願吧!」我十分冷靜地開口。
靳爾樂聽到後笑的更加**:「看來你是想通了,你要早這麼想那不就好了嗎,其實咱們聖獸的功夫並不比普通男人差,保準能讓你欲仙欲死、飄飄欲仙,不過說實話,你要不是我親生侄女,像你這樣的美人,我又怎麼捨得給它呢?」
說完後放聲大笑了幾聲,那些族人們也跟著笑了起來,整個空氣裡到處充滿著一種**的氣息。
藏獒再次撲過來的時候,我的嘴裡輕輕哼出一個極其輕快的曲子,它在聽到這首曲子後停止了身體的動作,轉而慢慢蹲了下去,就連那些族人們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靜靜地聆聽著我的曲子。
見此情形,我從頭上迅速取下髮簪,一個飛身撲了過去,狠狠地朝它的脖子刺了下去。
看著那湧出的一股股鮮血,我的腦海中突然湧上一種奇怪的意念,這種意念促使自己張開嘴朝那只藏獒的脖子咬了過去。
然後我看見自己滿身是血,然後看見土庫族的族人都驚慌失措地看著我,就像看見了妖怪一般,再然後我衝下檯子,咬斷了靳爾樂的脖子。
「她是雪裡烏,她是雪裡烏,大家快跑!」伴隨著這一聲聲尖叫聲,那些圍觀的族人開始驚慌失措地向四周逃去。
雪裡烏,土庫傳說中的的怪物,能用曲子迷惑人和其他動物的意志,然後趁機一口咬斷他們的脖子,但誰也不知道它長什麼樣子。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知道這首曲子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他們口中的那個怪物雪裡烏,只知道方才電光火石的一霎那腦子裡不知為何就冒出了那首曲子,又不知為何咬死了那只藏獒和靳爾樂。
陰差陽錯,我的大仇就這麼得以報了,可是我為何心裡沒有一絲喜悅呢。
族人們全都跑光了,也許是回家躲著不敢出來,也許是紛紛操傢伙要來對付我。
我顧不上這很多,拖著疲憊的步子拚命地奔跑著,奔跑著……
跑了許久許久,早已累的精疲力竭,身子就那樣毫無前兆地倒在了雪地上。
週遭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看著這潔白無瑕的雪地,我的眼淚頃刻間掉了下來。
熱汗古曾經對我說:「你就像雪一般聖潔無暇,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我也不奢望能得到你一絲半點的愛,我只希望能在你身邊一直守候著你。」
潔白無瑕?像雪一般?我還潔白無瑕嗎,藏獒雖然沒有把我怎麼樣,可方纔那種屈辱的畫面比什麼都不堪。
閉上眼睛,就這樣死了吧,阿媽,對不起,我實在活地太累實在活地太痛苦了,請原諒我。
「要死滾遠點,別髒了這片聖地!」
這是誰的聲音?是對我所說的嗎?
睜開眼睛時,見著一個紅色的身影正在朝自己靠來,距離太遠有些看不清樣貌,但能看見他身上那一身鮮紅的衣裳。
聖地?我這是已經到了崑崙山山麓嗎?
不想開口說話,也沒有力氣開口說話,掙扎著起身,可無奈掙扎了半天,就是起不來。
走不了有什麼打緊的,走不了,我就是爬也要爬到其他地方去。
拖著重重地身子在地上爬著,不知道爬了有多久,只知道回頭時看見那個紅衣男子站在不遠處。
我又繼續朝前爬,回頭看時,那個紅衣男子還站在不遠處。
又繼續爬,回頭再看時,這次並沒有看見那個紅衣男子。
他不在我的身後,他來到了我的身前,近在尺尺,近在離我半步的距離。
多麼俊美地男子,俊美地就像一幅畫一般,他身上所穿著的,並不是紅衣,而是披著一件紅皮裘,一件像火一般鮮艷的紅皮裘。
可惜,當他開口說話的時候,卻猶如惡魔一般。
「你若肯求饒,我就讓你死在這裡。」
求饒?我抬起頭朝他淡淡看了一眼,身子繼續往前爬,就這樣爬了不知有多久。
「你真一絲都不肯求饒麼?」
我連頭都未抬,身子仍是繼續往前爬。
阿媽曾經對我說過:「肖克拉,你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太強,記得,該服軟的時候一定得服軟,該求饒的時候一定要求饒,那樣你才會活地長久一些。」
這時,另一道聲音在我耳旁響起:「尋兒,你為何要這麼強呢,你若不強,那該有多好?」
肖克拉,肖克拉,尋兒,尋兒,……
到底是肖克拉還是尋兒?是尋兒還是肖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