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 第十八章 :算來還是我佔便宜一些為小七專門加更一章 文 / 酷爾蔚
我給碎屍萬段的榮華當初所下的,是一日喪命散,若是沒有解藥,他自然是活不過一日。他能活到現今,不是自己解了毒就是有人替他解了毒,據我對他毒術的瞭解,他應該解不了這毒,那就是別人替他所解。
他的身邊有用毒高手,我早就猜到了,只是一直不知那人是誰。那人不光毒術高超,還一直跟在碎屍萬段的榮華身邊,或者說,之前一直偷偷跟在他的身邊。
若不跟著,碎屍萬段的身上的一日喪命散就不會及時被解,碎屍萬段的也斷然不會活到今日。
不過我方才觀察過他的氣色,發現他的氣色極為不好,似乎隱隱還有餘毒未清,但又似乎並不是餘毒那般簡單。
看樣子,這碎屍萬段的遇到強敵了,能傷得了他的,那估計也是大魔頭那個級別的高手。
許是看到他臉上那般慘淡的神色,又許是碎屍萬段的在我心目中一直是個從來只有他虐別人而別人不會虐他的這麼一個強者形象,此番看到他弱的一面,我竟動了惻隱之心,差點忘了他給我下蠱一事。
細細想來,碎屍萬段的雖然性情高冷,但他從來一直對著我明著下手,不對,他假扮狐狸畜生那次就是趁著我昏迷之際對我下手的。這說明他有作奸犯科的前科,所以蠱絕對是他下的。
等等,我為何就這麼篤定自己體內有蠱呢?除了走火入魔和蠱之外,難道就沒有別的東西可以導致記憶出現差錯、從而產生癔症麼?
我雖恨不得將碎屍萬段的榮華給碎屍萬段,但我向來是個愛憎分明的人,他若真沒有給我下蠱,那我豈不是白白冤枉他了。
一碼歸一碼,他毀了我的清白,我就是將他萬箭穿心也在情理。可他若再也沒有做出害我之事,那我豈不成了濫殺無辜的魔頭。
「你真沒有對我下蠱嗎?」
「你當真中了蠱麼?」碎屍萬段的榮華說著將手捏上我的手腕,良久之後才放開。
「難道我的體內竟然沒有蠱嗎?」
「沒蠱,放心!」
我其實只是在自言自語,殊不料他竟然做了答覆。
看他方纔這個樣子,探完我的脈後,眉頭似乎微微一鬆。
不知為何,從我見到他的第一眼,他的眉頭一直緊蹙著,不知是有什麼心事還是什麼其他原因。
他以前雖然清冷,但神情向來淡然,感覺就像於泰山面前都不倒一般。
這次見他,我總感覺有些奇怪,感覺他身上有什麼東西似乎不一樣了,但又具體說不出來什麼地方不一樣。
不止他,我這次見到老妖精之後,也感覺他身上有什麼東西似乎不一樣了,但也具體說不出來什麼地方不一樣。
是因為我記憶混亂的關係,還是他們身上真的有了一些變化?
轉念一想,人都是會變的,所以即便他們身上有東西和以前不一樣,那也實屬正常。
想我以前,是一個多麼自信甚至帶著一點自負的出頭鳥,可自從當了一路炮灰之後,我這顆光滑的石頭被磨禿了不少。
看著碎屍萬段的榮華信誓旦旦地說我的體內沒蠱,又見著他這一副不像撒謊的樣子,我竟然就這般輕信了他的言辭。
「話說你能不能放開我的胳膊啊?這麼久了難道你就不累嗎?」
看著碎屍萬段的那雙魔爪,我著實有些汗顏,這廝,手上這一副臂力,難不成是打我身上練就而來的?
他對我,不是老鷹抓小雞就是反手一扭之類,這等動作,著實考驗臂力,更是鍛煉人的臂力。他能有今日這般神功,我絕對起了主導性的關鍵作用。
恢復自由的感覺真好,好到我想活動活動筋骨,結果手剛伸出去,又被碎屍萬段的一雙魔爪給抓住。
「又想給我下毒?」
不是說沒有給我下蠱麼,這碎屍萬段的到底是如何得知我的心思的,怎麼每次一抓一個准呢?難道真有讀心術麼?
心裡想著,嘴上已經問出了聲:「你會讀心術嗎?」
「不會!」他淡然答了一聲。
不會,那這碎屍萬段的到底有何種神通,此刻,我真真是好奇地不得了。
嚴格來說,在下毒方面,我其實成功得手過兩次,兩次還把他折騰地不輕。所以這充分說明:馬有失蹄,人有失足。
我約莫估計著,抓現行一事,多半是我下毒之時自己不小心露出了什麼馬腳,而他的眼力甚好的緣故。
其實我的心情本來很不好,被他這麼給一攪合,我竟將之前所發生的不愉快之事給拋諸腦後。
曾經的時候,我是多麼地恨他,恨不得讓他一日下千次萬次油鍋,可此刻一想,其實那日之事並不能完全怪他,我自己也有過錯。
我一個女子,別人根本沒強迫我,是我自己主動投懷送抱,我還撲上去親他,最後還企圖對他作出其他事來。
我雖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但好歹還是有那麼幾分姿色的,碎屍萬段的榮華平日裡再怎麼高冷,再怎麼淡定,可他終究還是個正常的男子。
有人說,柳下惠之所以會坐懷不亂,這只能說明那名勾搭他的女子不是美人,其實這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碎屍萬段的榮華見著有人送上門來,抱著有便宜不佔白不佔的態度,其實也沒有太大的過錯。
當時的場面太過慘絕人寰,也太過震人發聵,所以我一直沒來及細想,此番細細想來,常聞女子初經人事時身體會有不適的反應,我那日似乎並沒有。我當時意識不清,或許根本就沒有同碎屍萬段的榮華發生什麼實質的關係。
碎屍萬段的榮華連蝶舞那樣的絕世美人送上門去都拒之門外,有什麼理由對我動了色心,所以他也許只是一不小心看了我的身子。
被男人看了身子,按理說我就已經不算清白之身了,按理說這個男人以後就得對我負責,按理我就必須得嫁給這個男人。
碎屍萬段的榮華此刻突然出現在這裡,別是因為突然得知了我在此地的消息,害怕我將他看我身子一事胡亂說出去毀了他的名聲,因而跑來滅口的?
不對,若是來滅口的,他方才就應該趁機把我推下去而不是救我。
那就是怕我下山之後毀了他的名聲,讓別的女人對他望而卻步。似乎這個可能性也不大,因為他向來對女人好像避而遠之。
這兩種可能都不對,那難不成是跑來要對我負責的?可我看著他不像那種因循守舊的老古董啊?
再說了,他看了我的身子,我其實也看了他的,算來他也沒有佔到什麼便宜。何況他還中了我的一日喪命散,雖然沒有因此死去,但看著他的身體似乎留下了什麼後遺症。
像我這般心腸歹毒、睚眥必報的老女人,哪個男人想把我娶回家去,又有那個男人敢把我娶回家去?
碎屍萬段的榮華的真實身份非富即貴,像他那般的家世,即便要娶親,那也是名門淑女,我這無父無母的孤兒給他連個做妾的資格恐怕都沒有。
奶奶個腿,意識一時有些走偏,自己這都想的什麼跟什麼啊?
刺骨的寒風仍是冷冽地刮著,話說站在高處的感受就是:怎叫一個冷字了得!
崑崙山之巔我是片刻再也不想待了,可怎麼下去卻著實犯了難。
來的時候是被蒙著眼的,所以並不知道詳盡的路,熱汗古的地圖走地急我也沒帶在身上。
別說是地圖,我所有的家當都在包袱裡,而包袱還在昨晚住過的地方。
真道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昨夜的時候,我見到了老妖精,我抱了他,他親了我,可早上醒來之後,卻發現不過是一場夢,或者是我的一場臆想。
可是我並沒有灰心,並沒有洩氣,相反還興高采烈地去見那個大短袖,然後我中了自己的毒,身體起了過敏反應成了吊梢眉。
再然後,當我以吊梢眉這副極醜的姿態出現時遇見了酷似肖克拉般極美的魚龍舞。
上天有時就是這般殘忍,總是選擇以一種最殘酷的方式去對你,只因為你是配角,你是炮灰,你是打醬油的。
而上天對於主人公總是尤為憐愛,就像魚龍舞一般,彈指間她就得到了老妖精的愛。
而我,努力了八年多的光陰,最後還抵不過老妖精和魚龍舞這一個多月的相處時光。
在愛情面前,是沒有時間先後的,我一直不信這話,因為肖克拉,我信了。可因為魚龍舞,我又開始不信了。
一日之間,如隔三秋,短短一日,我覺得彷彿已經過了千年萬年。
我站在寒風裡,站在雪地裡想著心事,而碎屍萬段的榮華始終淡然地看著我,就那般安安靜靜地看著。
突然覺得,其實有時候當一個安靜的美男子也沒有什麼不好。
此時才注意到碎屍萬段的榮華身上披著一件天藍色的皮裘,天藍色?我也有一件這樣的皮裘,看著還和他身上的有幾分相像,可是我的皮裘去哪了,到底去哪了呢?
「大師兄,你見過我的皮裘嗎,天藍色的,跟你身上這件很像。」
明明是天藍色的,可落在我眼裡,為何突然之間變成了紅色,紅色地皮裘,就像一團火一樣向我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