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喜樂田園之秀才遇著兵

《》章 節目錄 137重磅消息刺骨痛,意外來客糊塗蟲 文 / 千行

    越是接近山腳,小花心中的不安越來越重,也許那人正在山口等著她自投羅網,出了山,她就能回家了,斷然不會這麼容易。

    可是卻一路安穩到了山腳,路上沒有遇到一個人影,在山腳下的一處小潭邊洗了把臉,清理了一下手上胳膊上的刮痕,挑掉了腳上的血泡,看著前面的流水,壓抑住疲勞感,再忍忍,家裡有等著她的人。

    頭有些昏沉,用涼水拍了拍額頭,下腹一陣抽痛伴著頭暈再次襲來,深呼吸幾口氣,才再度站起來,一起身卻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正瞧著自己。

    頓時心中一激動,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眸子裡亮閃閃的,這回算是得救了。

    「你怎麼在這裡?還弄的這樣的狼狽?」秦行遠一人一馬立在水潭對面,正看著她,見她上下狼狽不堪,皺了皺眉。

    小花心中欣喜,她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力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巖洞中太過濕寒受了潮氣,還是月事將至,抵抗力太差了。

    其實她的模樣比自己想像的遠遠要狼狽的多,秦行遠沿著小潭走過來,看著她蒼白如紙的臉上有三條刮痕,雖然已經清洗處理過了,但是還是露出一抹血色來,上面還沾著一團灰白色的什麼東西,映襯著小臉更是看著駭人,頭髮上沾著泥巴、草屑,還有辨不出來的不明物,胳膊上,左邊大半截袖子幾乎都掉了,露出胳膊上猩紅的傷口,傷口皺巴巴的,泛著白,想必是受了傷又在水裡泡了很久,還有她腳上衣襟也磨破了,褲腿上從大腿根處開始一片紅色,正在流血,她居然還能笑得出來,不知道是疲憊到了極致沒有了知覺還是這點疼已經不算什麼了?

    湊近了才看見臉上竟然是一團蜘蛛絲,秦行遠目光微凝:「臉上沾了東西。」

    小花一笑,大眼睛在這幅病容下更像是大了一圈,有些滲人:「這是蜘蛛絲,止血用的,很有效果,蜘蛛網的絲是由異蛋白組成的,留在人體也能為人體所自行吸收,就不知道會不會留疤了。」說著抽了抽鼻子,又打了一個噴嚏。

    秦行遠剛走近,正好接住她緩緩倒地的身體。

    「秦行遠,見到你實在是太好了。」小花興奮的說完,只覺得力氣像是被抽空了,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手中觸碰到的高溫讓秦行遠臉上有些鐵青,在看看懷中的人,抬起頭來,溫潤的臉對著眼前的獅子山,眸子裡閃過一抹冷光,是這張柔和的臉看著有些凜冽,多了幾分犀利。

    他抱起懷中的人,看到手中沾上的鮮血,再看看她的褲管,敦厚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也許比看到的更為嚴重。

    燭光搖曳,薄紗輕動,一室暗香,*上的人眼皮微動,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失了血色的唇抿了抿,終於睜開了眼睛,大腦有片刻的短路。

    大眼睛迷茫的環視陌生的房間,雕花大木*,暗紅色的梨花木小几上放著香爐,空氣中浮動著令人安心的檀香,八角琉璃燈,室內不會太暗也至於亮堂的晃眼。

    正在打量,突然門被推開,進來一個小丫頭,見她醒來了,也不多話,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過來,只說了句:「喝藥吧。」

    小花接過碗,還有些迷糊,見那小丫頭又朝自己說了一遍:「喝藥。」

    她眸子閃了閃,將這碗藥喝下,從喉頭苦到心,令人作嘔,眩暈感再度襲來,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真的生病了。

    她剛躺下,那丫頭收了碗就出去了,只留給她一個模糊的背影。

    睏倦感很快襲來,小花昏昏沉沉的再度睡去。

    醒來已經是第二天,陽光普照,鳥鳴聲聲脆,花香陣陣襲。

    剛坐起來,恍惚記得和昨夜看到的擺設有些不同,這屋子雖然也不錯,透著質樸,但是那張梨花木的矮几和琉璃燈卻不見蹤影,屋內多了個大書架子。

    小花揉了揉眼睛,下*來,頭微昏沉,記得昏倒前見到的人是秦行遠,和他雖然交集不多,但是直覺認為秦行遠這人應該不是壞人。

    突然下腹像是有一股熱流湧出,小花面上一僵,這是大姨媽來了?就說怎麼這麼容易累呢。

    也不好在別人家亂翻找月事帶,苦著臉剛要開門,門就從外面被推開了,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往後退了兩步,才靠著桌子穩住了。

    眼前是個中年婦人。

    這婦人見她下*來,一聲驚呼:「你剛小產怎麼下*了!」

    小花被她的呼聲嚇了一跳,再聽到這話,面上一凝,小產?!

    手不自覺的撫上腹部,面色發白,她是小產了,她什麼時候懷孕的自己都不知道,腦袋一片腫脹,想了想不知今夕是何夕,大姨媽的日期也不知道過了沒有,好像是炸南坡的那天是大姨媽期,還有一陣經前綜合症的……

    那婦人放下手中的藥碗,扶她坐下來,見她臉色蒼白,眼中閃過一絲不忍,道:「你先喝藥吧,掉的孩子不過才月餘,還不成人形,沒有精魂,喝了藥好好休息幾天就好了,不會太傷身子。」

    小花手撐著額頭,腦子裡亂哄哄的,聽不清楚她說的什麼,只見她的嘴唇一張一合,一陣天旋地轉,她又暈了。

    再醒來的時候,天色發暗,室內燭台上的蠟燭已經亮了起來,小花盯著那燭光,面無表情,眸子有些空洞,不知道盯了多久了,她就這麼一動不動,腦子裡一個聲音不停的喊著:「你的孩子掉了!」

    嗡嗡的響個不停,她好想大叫一聲,卻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來。

    她緩緩閉上了雙眼,想要去回憶些什麼,卻發現關於失去的這胚胎的一切都是空白的。她的孩子掉了,悄悄的來,又莫名其妙的走了,沒有一點痕跡,如果沒有人告訴她,她只會以為生理週期又過了一回。眼睛微澀,她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肚子裡曾經孕育過一個孩子。

    眼前突然浮現沈澤那張臉,他撫著她的肚子,輕輕的說:「什麼時候來個孩兒,給你爹洗刷冤屈,正正名呢。」

    鼻腔一酸,想到沈澤,他一直想要個孩子,她如何不知呢,不管是為了向她的家人姐夫們證明什麼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他一直都想要個孩子,終於半年多了,孩子來了,卻莫名又沒了,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是不是還在河裡找自己呢?

    還有乜青禾,才剛剛告訴自己媽媽還活著的消息,和自己一樣到了這裡的消息,如果沒有自己逞能想出來這些餿主意,也許她還能喜滋滋的當娘也見到自己的娘。

    這些天就像是做了一場夢。

    微微一動,身下血流不斷,和以往每個月的那幾天倒是沒有多少差別。

    心中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塞塞的,悶悶的,呼吸有些不暢。

    爬起來,她現在只想快點回家,去見她的君安,去見她的媽媽。

    剛穿上鞋子,鏤空只是貼著一層紙的窗戶上出現一個男人的影子,她一伸手打開門,屋外一陣花香伴著夜風撲入,頭腦略略清醒了些。

    屋外的男人很顯然被嚇了一跳,鬼鬼祟祟的身形一僵,面上惶恐,微微顫抖,待看清楚是她,驟然瞪大了眼睛:「田小花,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被水沖走了嗎?」說著迅速的壓低了聲音。

    小花面無表情的臉上,秀眉微微一動:「許祥?」

    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自己是被秦行遠救了,這裡總歸應該是秦家的產業吧?

    許祥突然把她往屋內一推,然後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見小花一雙大眼睛正瞪著自己,他忙壓低了聲音:「別出聲,讓我先躲躲。」說著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小花靠在門上看著他,無意去問他什麼,但是見到他雙手發抖,還是有些好奇,只是此時她心中一片亂麻,也沒有打探的心思。

    很快,門口傳來一陣喧嘩,紛沓的腳步聲打破了夜的寧靜。

    「快去找,大小姐可是興王府的人,可別再讓這等登徒子給壞了名聲,找到人給我死裡打!」

    聲音越來越近,許祥轉過頭來,面色緊張的看著小花,小花朝*下指了指,許祥躡手躡腳的爬到了*下。

    「這間就不要打擾了,裡面是公子帶回來的貴客,可不能怠慢,說是生了重病,要是被我們驚擾了,可得罪不起!」

    小花正要爬回*上躺好,聽到這聲音動作頓住,*下,許祥長舒了一口氣。

    又過了一陣,喧嘩聲過去,室內安靜下來,許祥才從*底下爬出來,許是確認自己安全了,面色好了一些,膽子也大了,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水一口氣喝下,才道:「你不是掉進了河裡嗎?前幾天還聽說要立個衣冠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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