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喜樂田園之秀才遇著兵

《》章 節目錄 138討厭鬼急中有智,狠辣人深藏不漏 文 / 千行

    小花看著許祥,這個糊塗蟲這一出又是為了秦小姐,等著被打死算了。那這裡還真是秦家?

    沒有回答許祥的問題,一來她實在沒有心情,二則,她也不知道答案。

    究竟是誰將她推下水,又將她帶到山上的,她一無所知。

    她只是看著許祥,淡淡的道:「你混進來就是為了見秦小姐?現在打算怎麼出去?」

    許祥臉一白,原本帶著淡淡傲氣的眉眼此時只有一片慌亂,端著杯子的手竟然有些哆嗦。

    「我…我…一定要將心裡話跟秦姑娘說清楚,不然我這輩子都難安。」

    許祥說完,小花倒是難得的正眼看了他一眼,打量的他頭皮發麻,梗著脖子,卻不敢太大聲,道:「情之所動,你自然是不懂的,就算我拼不過王爺,但是也要讓她知道,我對她是一片真心。」

    小花呼了一口氣,淡淡的道:「嗯。」

    剛說完,突然門外傳來一個腳步聲,許祥面上堅毅的神色消失,有些難堪,當著小花的面又爬到了*下。

    小花躺回*上,視線飄向門口,門上出現一道人影,很快敲門聲響起:「小花姑娘…」

    原來是秦行遠,鬆了口氣,就感覺*下的人一陣顫抖,這裡的*,*板很低,許祥幾乎是貼著*板的,所以他一動,小花就感覺很明顯。

    她應了一聲,探下頭看向*底,許祥衝她連連擺手,眼裡透著驚恐,額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

    這麼膽小還潛進來做什麼!

    小花剛收回視線,就聽秦行遠在門外道:「你醒了?有沒有什麼不舒服?」

    小花衝著屋外回了一聲:「已經好多了,多謝秦公子。」

    「不需客氣,既然你醒了,我讓人給你送點粥過來,今天太晚了,我明日再來看你。」秦行遠說完,果然轉過身,走了。

    小花盯著燭火,就聽許祥顫抖的聲音傳來:「田小花,你別和秦行遠走的太近,若是不想死的話,還是趕緊離開。別看他長的和善,那都是裝的,我親眼看見他捏著一個人的脖子,直到把那人…掐死了!」

    小花感覺到他抖如篩糠的動作,眸子微冷,活生生的將人掐死?

    許祥沒有等小花有所回應,繼續道:「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怕….他…那眼神,看了我現在心都是寒的…」

    說著說著他又說不下去了,聲音裡壓抑著恐懼,又像是摀住了自己的嘴。

    許祥不似作假,也沒有必要作假,當初可是在許家認識秦行遠的,那會秦行遠還是許家人口中最好的良人,現在許祥對他怕成這樣…

    小花心中閃過一個念頭,為什麼秦行遠會出現在山腳下?會不會他就是那個黑衣人所說的,『不似看著那般和善的主子』?

    心中一慌,那他將自己弄來這裡,難道也是為了威脅沈澤,可是作為人質,自己的待遇也太好了點。

    「田小花,你有辦法沒有?咱們必須盡早離開!秦行遠要是知道我看見了他殺人,他不會放過我的。」許祥說完,敲了敲*板。

    小花『嗯』了一聲。

    他才深呼吸幾口氣,慢慢安靜下來。

    很快門被輕叩了兩下,進來的正是之前見過的那個婦人。

    婦人見她醒著,客套了句:「你醒了,現在可覺得身子好些了?昨天你來的時候還發著高燒,又逢小產,情況嚴重著呢,恢復的倒是不錯。」

    又提起傷心事,小花神色暗了暗,問道:「大夫有說是怎麼回事嗎,我的孩子…怎麼會…」

    那婦人利落的將托盤上的碗碟擺在桌子上,才端了個碗遞給她,一股濃郁的藥味傳來,小花接過碗,一飲而盡,從喉頭苦到心,黑色的藥汁散發的熱氣蒸得她的眼睛微詢,瞬間便蒙上了一層薄霧。

    婦人接過空碗,又端給她一碗粥,裡面加了紅棗,透著甜香,也不知道多久沒有吃東西了,聞到這股香味,頓覺腹中空蕩蕩的。

    等她開始吃起來,那婦人才道:「唉,這孩子都是緣分,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你也別放在心上,這懷孕初期最是危險,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若是再等上兩個月成了形,那會小產才是要命,現在只是傷點元氣,補補就回來了。」

    小花放下手中的調羹,看著那婦人,她繼續道:「大夫說應該是你受了寒,寒氣太重,才會這樣,以後可得注意點。」

    小花點點頭,盯著粥碗,心中一陣後悔,若不是自己亂跑,若不是非要逃脫,被那黑衣人帶走,也許就不會發生這事了。

    強忍住眼中的酸澀,道:「多虧了你們公子救了我,不然恐怕我自己都丟了命了。等明天天亮了再好好向他道謝,這位嫂子,能不能請你們公子幫我給我的家人傳個話,我想他們肯定擔心死我了,也好讓他們來接我回去。」

    那婦人一聽連連搖頭擺手:「我們賣身為奴的,哪裡能夠隨便出去呢。」

    小花一見她這神色,就知道此路不通了,於是便換了個話題:「嫂子,我和秦家小姐,就是那個要嫁給興王的小姐,倒是有一面之緣,聽說她要嫁人了,你看我身上又沒有帶什麼值錢的東西,能不能給我傳個話,說聲恭喜也好。」

    婦人道:「你呀,就好生養著,這可跟做小月子差不多了,養好了轉身就能再懷上一個,要是落下了病根,那可嚴重了。我們那堂小姐不住這個園子,那香園一直都是鎖著的,門口都是王府派來的守衛和嬤嬤,說是教規矩的,嚴著呢,旁人都不許進去。」

    「嫂子,秦家小姐嫁到王府,那秦府也算是皇親了,聽說都是你們公子被興王看上,這才有機會見到秦小姐……」

    那婦人面上有得意之色:「那可不,我們公子在麻城縣那可是無人能比肩的,得興王器重那可不是人人都有著榮幸的……」

    說完就不肯再多說一句,小花將碗遞給她,基本上算是白扯了幾句,沒有一句有用的信息。

    「好了,你繼續養著,我還得去前頭幫忙,今天在別院這邊宴請客人呢,這邊人手不夠,那香園的人也出來幫個手,我還得去廚房看著。」說完便急沖沖的走了。

    「哎……」小花正想問問請的是誰,門已經關上了。

    基本上最後這句才有點用處。

    等那婦人帶上門,門外一片清淨,許祥才從*下爬出來,身上站著灰塵,髮絲有些蓬鬆了,看著有些狼狽。

    顧不得彈掉身上的灰塵,他忙道:「田小花,若是秦行遠今天宴客,咱們倒是走運了,說不定能趁著他們忙亂混出去。」

    小花看了看他,手揉了揉臉,歎了一口氣:「許祥,你到底看到了什麼,給我說說,然後我們再想想辦法,我現在也沒有力氣走。」

    許祥坐在椅子上,垂著頭,臉色驚恐,慢慢的開始講起來:「今天天一黑我就跟著給秦家送菜的馬車,混了進來,打聽到了秦小姐的住在香園,我只是想跟她說上幾句話,何必要嫁給興王做個沒有名分的侍妾,商賈之家地位又低,怎麼會有出頭之日,我許祥……」

    許祥說著抬起頭,見小花正盯著自己,面色閃過一抹難堪,自己這點丟人的事,都被田小花給見過了。

    頓了頓繼續道:「想不到香園守衛森嚴,我好不容易才看見她出來散步,將事先備好的紙條裹著石頭剛扔進去,就被人發現了,許是紙條被一個惡婆子看見,裡面突然出來一群守衛,我慌不擇路,跑到一處假山的孔隙裡躲了起來,沒想到侍衛倒是沒有追來,倒是來了兩個人。」

    許祥說到這吞了吞口水,雙手握著長衫的衣擺,青筋爆出,抿了抿唇,深呼吸一口氣,才道:「來的是秦行遠和一個男人,這男人身形高大,看著也很壯碩,我離他們離的不遠,本以為見到秦行遠,他能夠幫我說幾句話,避開那些侍衛的追捕,想不到,我正要出去的時候,看見他突然伸出手掐住那個男人的脖子,面色猙獰,那男人還要掙扎,被他一用力,我只聽到一聲骨頭被扭斷的脆響……」

    許祥說著還心有餘悸,手哆嗦著摸著自己的脖子,像是要確定有沒有斷,目光驚恐,聲音極低:「那麼強壯的一個男人,他一下子就扭斷了別人的脖子……我躲在假山中不敢動,呼吸都不敢用力,直到有人來跟他匯報說園子裡創了外人進來,他走了,我又等了會才敢出來」。

    說完,驚疑不定的看著小花:「田小花,你說現在該怎麼做?我看見他殺了人了,他肯定不會放過我!我只是想跟秦小姐表明心跡,我……」

    小花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額角,面上雖然平靜,心中早就恍如驚濤拍岸,若許祥所言非虛…看他這樣子,肯定不會拿這件事情撒謊了,秦行遠絕非看著的那麼和善。

    「現在天色已經黑了,他招待客人,無暇分身,咱們趕緊走吧,那送菜的馬車肯定已經走了,但是不是還有客人嗎,秦家別院建的這麼偏僻,那些客人肯定也是馬車來的,我們若是趁著暮色,混進他們的隨從裡,也是個辦法。」許祥說完,一雙眸子急切的盯著小花,倒是有些商量的意思在裡面了。

    小花看了他一眼,想不到居然還和許祥這個討厭鬼這麼有商有量的交流。

    雖然渾身乏力,她還是點點頭:「許祥,我身體狀況不好,可能會拖累你,那個秦行遠既然把我救回來,可能一時半會也不會我怎麼樣,一會你要是能跑就自己跑吧,咱們怎麼說也是親戚一場,那個秦小姐,你就別再念著了,別把自個的小命給折騰沒了,我想你肯定跟秦小姐表白過吧,那天在青山鎮的集市上,那麼長的時間什麼話都夠你說的了。」

    小花說完,穿上了鞋子,再看許祥他面色微赧,有些不自在。

    小花也不等他的回應,下*來,腳步有些虛軟,許祥看了看她這樣子,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過來扶住了她的胳膊,嘀咕了句:「聖人明鑒,學生這不是輕浮,實在是事出有因。」

    若不是時候不對,小花真想大笑兩聲,見識過的幾個學子、秀才,倒是都有著共同的毛病。

    顧不得追究,她穩住了身形,才道:「這樣不行,還是分開走,你跟在我後面,秦行遠暫時不會把我怎麼樣。你見著機會就自己先走,要是出去了記得去我家裡送個信。」

    說完,深呼吸一口氣,捏了捏拳頭,揉了揉把臉,才邁出了步子。

    許祥神色不定,低垂著頭跟著她出了門,然後貼著牆壁,鬼鬼祟祟、躡手躡腳的跟上。

    小花不需要像他這麼謹慎,畢竟她和秦行遠雖然說不上很深的交情,但是對他的印象還不錯,而且他也沒有跟自己攤牌。她雖然步覆有些飄,但是還能忍住。

    門外就正對著一方池塘,已經鋪滿了小荷葉,空氣很是清新,夜風中吹來一陣食物的香氣,細聽了一陣喧囂傳來的方向,抬眼望去,墨色中可以看到幾縷昏黃的光線,丹楹刻桷,層台累榭,隱隱可見簷角像是一個個彎鉤,隨著微風,廊下的搖鈴輕動,發出陣陣清脆的聲響,倒是添了幾分情趣。

    一路上倒是沒有見到幾個人,也許正像那婦人說的,今日人手不夠,都去打下手了。

    越走光線越亮了起來,嘈雜聲也更清晰可聞,杯盤交錯,伴著絲竹之聲、男人的說笑聲,隱隱看到不斷的有人端著托盤往院子裡去,小花將身形沒入了夜色中,許祥亦步亦趨跟著,也藏在一片矮叢中。

    兩人就這院子裡透出來的光線打量四周,果真還停著幾輛馬車,馬車旁邊卻空無一人,這趕馬車的車伕許是也去用餐去了。

    這倒是個機會,若是身體還能忍受,隨便攀上一輛車的車底,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小花看了看身邊的許祥弱不禁風的樣子,恐怕也是沒力氣撐著自己的身體的。

    不由得歎了口氣,百無一用是書生,這話還真是沒有說錯。

    打了個手勢,貓著腰湊近這排馬車的最尾端,這一兩看著倒是最為樸素的,和前頭幾輛暴露的奢華完全不同不同,說不定這是隨行的下人的車?

    「過來…」

    小花正圍著這輛馬車打轉,看有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突然聽見許祥壓低的聲音,衝自己招手。

    小花忙過去,許祥朝著前方一出光亮處努了努嘴:「那個送菜的車又來了,天助我也!」

    燈光映襯的他的眼睛發亮,面上也露出了笑意,伸手一指:「看到沒,那人往下搬菜的那個竹簍子,要是藏在裡面……」

    他沒有說完,小花已經聽明白了,的確是個好辦法。問題是這送菜的人正將最後兩個簍子放在馬車上,已經準備要走了。

    許祥一急,已經邁出了步子,見小花面色蒼白,拉住了她的袖子:「發什麼傻。」

    小花忙忍住那股眩暈感,腳步飄忽的跟上,這一番動作下來,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的車、馬、人都在轉動。

    馬車還沒有啟動,許祥有些笨拙的爬了兩次,總算才站住了腳,也虧得那個車伕有些糊塗,都沒有發現異常,許祥幾乎是趴在馬車上,朝著車下的小花伸出手,小花剛碰到他的指尖,馬車動了,她一個踉蹌,往前栽倒,正好馬車轱轆聲掩蓋住了她摔倒在地的聲音。

    車上的許祥焦急的看著她,小花衝他擺了擺手,該說的都說完了,許祥瞪了她一眼,神色有幾許擔憂,最終還是將竹簍扣在了自己頭上,車子一離開,小花就暴露在燈下。

    「什麼人在那?」一個女聲傳來。

    小花就地往旁邊滾了一圈,隱在黑暗中,半天爬不起來,實在是頭暈難忍,只想悶頭睡一覺,等略緩了緩,剛爬起來,突然前方燈光大亮,門敞開了,從院子門口出來一群人。

    小花趕緊彎著腰,朝那馬車靠近,等馬車一走,恐怕她再也沒有機會了。

    秦行遠就站在最前方,和一個男人說著什麼,這男人背對著小花,只能看到他一襲水滑光亮的月白外衫,在燈下泛著瑩潤的色澤,腰間錦帶流光溢彩,綠的像是一潭池水,墨發高束,一根碧玉簪子別住,他一揚手,拇指上的扳指,幾乎亮瞎了小花的眼眸。

    聽不清他們說的什麼,但見秦行遠一張溫潤的臉上掛著淺笑,眸子裡閃過精光,雙手負在身後,小花快速的往前挪動,已經繞道了秦行遠的身後,看到他的雙手握拳又鬆開,如此重複了三次,和他的面色倒是截然不同。他們正處於光線之下,小花又刻意的觀察秦行遠,這些倒是被她看了個正著。

    如此,她越發斷定秦行遠的不簡單,至少絕對不是她所認為的溫良無害。

    待看清楚秦行遠對面的男人,小花心中一喜。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