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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二章 異數又起 文 / 草木多多

    一夜未眠——

    到了天亮也沒合上過眼——

    即使那隻銀色的小動物又突然出現在了我的床上,也沒有了興致去逗弄它,輾轉反側,不停地翻身——

    也不知是我的動作驚擾了它,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這隻銀色的小東西一直在暗中盯著我,它那綠色的瞳眸在黑暗中發著幽幽的光,如果不是與它有了幾次的接觸,我會被那綠光嚇著。

    而它跟著我,也是一夜沒有入睡。

    搞不請這個動物在想什麼,我只是翻身,並沒有發出能影響睡眠的聲音,它如果受不了也可以選擇離去,但在這個寂靜又矛盾重重的夜裡,它始終陪著我。

    盯著我的瞳眸很專注。不由伸出手去撫摸它——

    它沒有躲開,也沒有更靠近,一直與我保持著一段距離地伏著身子任我摸著,眼睛瞬也不瞬。

    好像它明白我現在的心情似的。

    「小銀,我應該怎麼選擇?應該怎麼做?」

    沒有人能幫助我,也無法向蘭嫂她們徵求意見,這個小動物讓我在此時感覺不再只是一個人在面對,說出來,心理好受些。

    它沒有回答,也不可能會回答,我在夜色中,任心潮起伏又起狀——

    天亮後,眼睛有些腫,下床用涼水撲面,重點是在眼睛上用功,試圖讓它看不出一點異常的痕跡,當我處理好眼睛上的龐腫後,再看去,床上沒了那隻小動物的蹤跡。

    它又消失了!

    沒有多餘的心情去想這個,一掀簾子向廳中走去,這個時候翠兒她們應該還沒起床,我卻因為一夜未睡而起得很早。

    在掀起簾子一刻,意外地看到一個人坐在廳裡,坐在圓桌旁——

    怎麼是她?

    她怎麼進來的?

    在我出去的瞬間,她已回過頭來,看著我——

    她,是來找我的!

    從不出現在東風小樓的她,出現了只有一個原因,就是來找我,尤其她是這樣悄無聲息地出現!

    廳內光線很暗,沒有開窗,樓門也應該沒有打開,她是怎麼進來的?洋兒他們知道嗎?

    我只見過清風與明月會武,卻不知道她與花語會不會,按理推來,花語是在逃出家門後才遇到梅無艷的,應該是年歲不小了,而學武的人通常是在幼年時就得開始打根基,她呢?她會不會武?

    如果她的出現連翠兒等人也沒查覺的話,她就一定會。

    看著她,一身淡雅,從脖頸到膝下是潔淨的白,百褶的裙角是漸變過去的水紅,裙擺處,有零落的梅花點綴……

    仍像初見她時的那身清冷孤傲,就似寒梅一枝!即使春天百花競放,再燦**不上梅的獨樹清香!

    她這枝梅,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我,沒有說話,看得很專注——

    想起了曾經與花語的對視,這兩個女子似乎都喜歡運用眼神,而我從不在這方面退縮。()

    她與花語不同,花語是嫵媚,眼裡有探索,沒有其它的成分,而她的眼裡除了清冷,還有一絲絲的敵意。

    「公子,為你而改變——」她開口了,語氣仍是沒有起伏。

    她的這第一句話讓我皺眉,這個女子找我是為了梅無艷的事?她是四女中最早與梅無艷接觸的,在襁褓中時就已被梅無艷收留,而她似乎與當年的那個韓家有關,這其中的因果我沒有問過梅無艷。

    「為何,偏偏是你讓他改變?」

    她又開口了,這一次的語氣有了起伏,很大的起伏,眉峰都皺了起來,盯著我,緊緊盯著,像有一根刺。

    我反盯著她,目光不迴避,緩緩地回答——

    「沒有誰,會把別人改變,沒有任何人,能主宰另一個人的內心,除非那個人自己想改變。」

    我的語氣平淡,她守在梅無艷身邊多年,那樣一個出眾的男子身邊有四個女子相伴,真沒有什麼糾紛才是奇怪的,而這個女子孤傲,卻是太清冷,如果她對梅無艷有什麼想法,這時才來表達的話,實在浪費了那麼多年的時光。

    她的眼神在聽了我的話後變了,起了波瀾,甚至瞇了起來——

    「你是說,我樹影沒有能力讓他願意為我改變,而你卻能行?」她盯著我迸出這句話來。

    我想笑,情字真是害人,一個這麼清高的女子,在這種事上竟然犯起了這種錯誤?她認為我是在貶低她?

    走過去,坐在她旁邊,深深看著她——

    「樹影,你多年來的心思,可曾讓他知道?你可曾用語言對他表達過?而不是這樣埋在心裡?」

    她怔了怔,臉上的表情是訝異。

    「如果你對他有心,至少應該讓他知道,至少應該讓他明白,至少不愧對你白己的心——」

    她的訝異加重,瞇著的眼在估量著我,並且泛上狐疑。

    狐疑我為什麼要這麼對她說?狐疑我的動機是不是想看她的笑話?

    而這些話,是樂陶教給我的。

    樂陶很勇敢,勇敢地讓人心痛,明知無果,卻依然表達,明知是痛,卻仍然面對,雖然我是局中人,雖然我不能完全客觀地看待這件事,雖然是因為我而讓他在表達後,只換來悲傷和無奈,讓他臉上如陽的笑容褪成了愁腸百結,但我無法去否隊樂陶的勇敢!

    我心裡很亂,這個時候沒有心情與樹影去進行什麼愛情捍衛戰,而一個人的心不是另一個人的出現就能隨便改變的,隨便改變的心也不值得托付。但這個女子至少應該像樂陶一樣,勇敢地去表達自己。

    不為別人,為她自己她也應該去試一試。

    我自己呢?算不算勇敢?

    不能多想,現在的條件、時機都不允許我去想,如果沒有昨天那件意外,我可能會去回應,會去表達,會去付出,而現在——

    剪不斷,理還亂,我還沒有完全想清楚接下來的一步。

    看著眼前人,她是個傲氣的女子,不知怎地讓我想起了紅樓中的林黛玉,清高而傲氣的人,沒有陰謀,沒有暗算,她今天來找我,等我醒來,就證實了這個女子是個光明磊落的人。

    品性很正!

    而此時,她的臉上出現了一抹難以察覺的茫然,似乎陷入了回憶中——

    「我與公子的緣分已有二十一年,公子當初將我托給他人,在四歲那年重去看我時,我已有了記憶,重見到他的那一刻,他,就留在了我樹影的心底,到今日,已是十七年零一個月又兩天——」

    嗯?她四歲開始就把梅無艷放心底了?

    那是迷戀還是崇拜?當年的梅無艷應該只有十二三歲,臉上有疤了嗎?長的是什麼樣子的?聽她將日子都數得這樣清楚,有些難過。

    這個女子在期間有多少的壓抑?將一份感覺埋在心底這麼久,她是怎麼做到的?

    但她用這麼多年都沒有把梅無艷心底的孤寂驅走,自己也弄得是相守在身邊卻陷在相思的境地,實在讓人有點——

    有點無奈的淒涼,如果她對梅無艷用情很深,依她現在的樣子,不適合。兩個人都太清冷,放在一起會是什麼樣子?

    「樹影,我的話對你來說也許只會讓你排斥,但我依然要對你說,如果你心中有烈火一團,就應該把你濃濃的烈火釋放出來,去融化你心中的那個人,而不是只守著自己顧影自憐!」

    我最後一句可能說重了。

    「我的話也許不好聽,你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對於你和他之間,我不多說什麼?一切順其自然——」

    我不想再說,再說讓她聽來似乎是勝利者對失敗者的叫囂,而我知道自己不是勝利者,我還沒有戰勝我自己,比這個女人好不到哪兒去。

    沒有人瞭解我此刻內心的掙扎!

    但她臉上的表情起了複雜的變化,很複雜,陰晴不定就在她的臉上——

    她盯著我,直直地對進我的眼裡,想要把我的心看個透徹——

    直到小翠揚著歡快的步伐「登登登登」地上樓來,直到翠兒訝異地看到她竟然在這裡時,臉上的表情是無限的誇大,她才在其他又上樓的人的注目中,離去——

    背影依舊是那麼孤傲!

    我撫著有些頭痛的額頭,看著她下樓——

    這個女子不知什麼人才會讓她燃燒,讓她盡情綻放她的美麗?梅無艷對於她,也許偶像的感覺更多一些。而我如果選擇離開,她是否能把梅無艷的內心填滿?

    我很矛盾。矛盾讓我一天沒有出東風下樓,沒有再出楓樓竹苑一步。

    整整一天,都在考慮要不要見見梅無艷,如果在今天打擾他,有可能讓那些極其難得的靈藥白白浪費,那千年靈芝是這楓樓竹苑不知搜尋了多久才聚到一起的,如果浪費了,再難找到。

    而樂陶的傷拖得太久,就難以痊癒了。

    但如果不去,會不會永遠再無法見他一面了?

    子時一到,我的選擇就會有結果,而現在的我,還沒有最後的決定。

    卻明白如果自己是選擇了離去,就無法實現對他的承諾,沒有讓他在出洞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這個意念折磨著我,讓我不敢去想到時會有什麼情況——

    越到天黑,越難安,即使兩天一夜未曾入睡,卻毫無睡意。

    我最終沒有去找梅無艷,痛定思痛,只告訴自己,如果沒有離開,就沒有必要提前去打擾,如果我的決定是離開,見,不如不見!

    短短一日,又是長長的一日中,我產生過一個想法,自己是否可以要求他與我一同離開?與我一同到那個世界?不分離,一同陪伴我的親人?

    這個想法在一冒出頭,就被我壓下了——

    他,在這個世界是太多人的希望。這個國家的商業有七成被他壟斷,這中間有多少人的生計靠著他?可能是幾萬人,也可能是幾十萬人,他的突然消失,只會讓這裡群龍無首,一時間亂了套。很有可能會對這個國家的經濟命脈造成非常大的衝擊,可起通貨膨脹的效應。

    到時最苦的就是百姓。

    而他,似乎還關聯著一些重要的事態,我從沒問過他,但我記得他上次離開時,是被人用自殺脅迫而走的。

    他有他的世界,他有他的大事,他有他的牽掛——

    如果我讓他與我一同走,這個想法是自私又自私。

    我自己都不想留在一個異世界,怎麼能讓他為了我去迎合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我對這裡的落後,尚且從歷史中有些瞭解,能很快適應,而他去我那裡,卻是毫無概念。

    兩個人,如果要在一起,不僅僅是靠感情,更重要的是要尊重彼此的空間,我不能自私地拉他走,他的責任很大。

    夜幕拉下,離子時又近了一些——

    環視屋內,想起那隻銀色的動物沒有來!

    接連幾天都出現的它突然不來了,似乎有些古怪。可又說不出來古怪在哪裡。它今夜不出現,也許是無法再與我見最後一面了。

    抬頭看窗外的天上月,從來沒有這麼不希望月亮向圓走。

    心中,像有烈火在燒,又像有寒冰在結,寒熱交替,煎熬著我,讓我坐立難安,我感覺很差,全身都不舒服,在原地走來走去,如亂草,無法灑脫地不在乎就不在乎了……

    我的選擇應該是什麼?

    梅無艷?媽媽?梅無艷?媽媽?梅無艷?媽媽?……

    再也站不住,心裡憋悶,向樓下走去,身後是翠兒惺忪的睡眼——

    「姐姐,你要去哪兒?」

    「出去走走——」

    推開門,月亮滿滿地撒在身上,我長長舒氣,順著山徑向山上而去——

    那裡有處亭廊,地勢高,眼界寬闊,能吹上山風,而我壓抑得喘不過氣來,去那裡也許可以鎮定心神,吹吹風,頭腦也許會清楚一些。

    到了目的地,進入漢白玉似的材質建成的亭廊,四周無人,自己在蘭嫂等人面前強裝的鎮定瓦解,我抱住頭,想大喊出聲,想痛痛快快地喊出聲,卻又不能!

    看夜色中的山莊,想起有些人經常說的那些話——

    血脈相連的父與母,在世上,一個人只可能有一個!沒有了,就再也找不回。

    如果我就這樣放棄了媽媽,放棄了我的血親,在這個世間就再也沒有親人。而愛人,卻可以——

    可以什麼?

    我不知道自己如果離開了梅無艷,今後會不會再有心動,而我卻知道我不能這樣放棄這個機會!我怕我錯過,就真的再也沒有可能回去了,即使找到那個無花道人,也未必會有幫助。

    於是,狠狠一咬牙,對天上的月亮說——

    「今夜,我不得不做個決定,而我,選擇我的家人!」

    淚流下,在風中飛灑!

    我打算出發,向後山去——

    出乎意外的時刻,有一道聲音從我背後傳來——

    「其實,你可以選擇不離去。」

    誰?

    誰在我背後說話?

    我驚!

    這時誰會出現?還是一個陌生的聲音?

    轉身——

    訝然——

    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女人!

    在看到這個女人前,我以為楓樓竹苑的四位女子,已集中了人間絕麗的典型,再不可能有人會超過她們!而我現在,才知自己的以為只是我的以為!

    這個女子,如天上皎月!無論身形,還是面貌,包括氣質,都出眾得讓群星黯然!

    清風、明月、樹影、花語私人,與眼前的人比起來,只能算是那最亮的幾顆星,雖然亮,卻無法與這個女子爭鋒。她美得已不能僅僅用「美」字形容,已無法用貼切的語言描述她,而她週身籠著一層薄薄的輕霧,淡淡的,繞著她——

    剛剛是她在說話?那聲音乾淨、清雅,說不出的好聽,不是媚,也不冷,只有一種清徹。

    她似乎在笑,而她的笑在眼裡——

    那雙眼裡也跟著升起薄薄的霧,只是,那雙眼形,怎麼有點面熟?

    「紅塵,不對,應該是莘莘,你,可以選擇不離去——」

    她叫我莘莘?

    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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