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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章 十四 舊敵、新友、卡斯提波的熱風 iii 文 / 拂曉晨星

    隨著衣帛撕碎的聲音,被扯開的衣襟裡頓時露出了大片粉雕玉琢般的雪肌。面前的女孩微微地喘息著,那微微隆起的胸線雖然還略嫌青澀,卻更容易激觀賞者心底那種粗暴原始的佔有慾。

    「哼,真是***有夠下流無恥,什麼狗屁『騎士』,人渣而已。」

    感覺喉嚨有些干的格萊德希爾嚥著口水,正打算享用這可口的美食的關鍵時候,小巷深處卻突然傳來了一聲充滿強烈鄙夷的冷哼聲,聽著這嘲諷聲,那正想有所動作的五指不由僵滯在了空中。

    「怪不得最近本地的年青人越來越不像個樣子,就是你們這幫外來的雜碎,玷污了了我們『卡斯提波』人的任俠之氣。」

    不是已經讓那些該死的公安騎士清過場了嗎?怎麼還會有人經過!被人撞破好事的格萊德希爾,不由一陣暗暗心虛,雖說對騎士來說同類相殘彼此攻殺簡直是家常便飯的事情,但他現在將做還未做的事情卻明顯違反了騎士法則,更不用說那自古相傳的八大美德。

    不管私地裡是否已經腐化墮落的不成樣子,「騎士」畢竟還是「騎士」。雖說「卡斯提波」是一片無法無天的**與暴力之地,作為這片土地上唯一的官方所屬武力,「黑手騎士團」可以在此處肆意橫行。但如果這事被人捅出去的話,馬上就會成為那幫好事記者的餌食,整個騎士團的人都會遭到無情地唾棄與鄙夷。

    「是誰膽敢干擾黑手騎士的工作?不怕死嗎?!!」

    眼角肌肉不由自主的劇烈跳動著,格萊德希爾轉身望著那昏暗朦朧的巷尾。已經打定主意想要殺人滅口的他,瞪著面前那個乾枯瘦小的身影,右手五指軟軟地垂在在大腿外側,做好了隨時拔劍的準備。

    「怎麼?這位騎士大爺,連我這個風一吹就會倒的老頭子也不想放過嗎?」

    摘下了搭在肩膀上的手巾,擦了擦自己的雙手,來人顯然已經洞穿了格萊德希爾的企圖,那房東的聲音裡充滿了強烈地不屑與鄙夷。

    在昏黃的路燈光輝之下,停放著一輛略顯風霜之色的木製兩輪推車,那經年積累下來的油光就像給車體打上了一層蠟似的,在燈光中反射著黝黑亮的光澤。在那整整齊齊碼放著各種廉價餐具的車體上裝著著一個小小篷子,四面掛著幾塊寫滿了菜名與價錢的紅色布簾,在夜風中輕微地擺著。

    在這輛破舊卻經過精心收拾的小車邊,站著一名身形佝僂的黑瘦老者,抓著一塊乾乾淨淨的手巾。那對因為年齡而略顯混濁的雙眼裡,卻如久經風霜沖刷的堅石般透著一種剛毅堅定的光彩。

    身上穿著一件藍布短衣,身邊的車上還放著剛生火的爐子,白色的蒸汽在夜色中裊裊而升。他顯然只是個晚上出來擺攤賣些簡單吃食的普通小販,在「卡斯提波」上這種到老還在為生活而辛苦奔波的人,簡直可以說是多到不計其數。

    「快走啊!快走……」

    身下潮濕的地面散著一股難聞的霉變味道,聽著這個有些耳悉的聲音,小女孩無力的側過頭去,很快就認出了那個像是要來打抱不平的身影,正是那天晚上曾經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慈祥攤主。不想讓他無辜送命的蕾妮,立刻用盡最後的力量大叫了起來。

    「讓她給我閉嘴。」

    得到上司命令的公安騎士們,連忙將掙扎的小女孩重新按回在了地上,她那白潔的小臉頓時沾上了幾許污痕。看著眼前這個矮小的黃種老頭,格萊德希爾只是輕蔑的揮了揮手,轉身對著兩邊的公安騎士使了個眼色,「』』,沒你的事,快走吧。」

    那深植於心的血統與人種優越感,根本沒讓他把這個風一吹都會倒下的瘦小老頭放在眼裡,騎士的食指已經觸到了冰冷的劍柄。下一秒鐘裡,高溫的劍刃就會讓這個出言不遜的可惡老東西閉上那該死的嘴巴,接下來的麻煩,就只剩下該如何處理這具屍體了。

    「可惡的老東……」

    交給這些識趣的走狗處理就行了,現在還有著美味正在等著自己呢,嘴裡低聲罵著原本不應該出現在騎士口中的髒話,想要快點了事的黑手騎士卻從那些公安騎士眼裡,找到了一種奇怪而又強烈的驚愕神情。

    還沒等格萊德希爾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卻感覺就像是有一塊薄薄的冰塊被人硬塞進了自己的肚子裡,那種凜冽徹骨的寒意瞬間便直透入了他的胸腹深處。

    「殺人者終為人所殺也,這麼淺顯的道理,你老師都沒教過你嗎?」

    喉嚨感覺一陣腥鹹的黑手騎士不由張大了嘴巴,粘稠殷紅的液體頓時順著他齒縫與嘴角向外不斷噴湧著。不知何時,老頭那張像是棗皮般乾癟無肉的面孔突然逼至了他的眼前,手裡那把暗淡無光的菜刀已被深深送進了他的腹內。

    死死瞪著那已經被鮮血染紅的刀身,格萊德希爾那死魚般圓睜的雙眼,簡直就像是看見了一件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既然追捕的獵物同樣是騎士,他今天特意穿上了全套的重型騎士戰裝備,防彈纖維的制服、電磁盔甲、鎖子襯甲這些可以說是一件都沒剩下。但眼前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老頭,卻用手裡那柄普普通通的菜刀突破了防彈制服的保護,這準確異常的一刀在刺進甲片縫隙之後,順著肋骨之間直接穿透了他的脾臟。

    微微翕動的嘴唇間,傳來了刻意壓抑而又滿是冰冷殺意的聲音,用鷹爪般枯瘦有力的五指鎖住了黑手騎士的喉嚨,面帶笑意的老者反腕一送,那鋒利的刀尖已然輕易挑碎了他的心臟。

    「別怨我,這就是騎士的宿命,反正你也打算殺我滅口,只不過是我先動手了而已。」

    「你……你……」

    一名受過嚴格訓練的正規騎士,卻被一個看起來平淡無奇的老者用菜刀給幹掉了,看著這無異於老虎被田鼠放翻的結局,目瞪口呆的公安騎士們頓時愣在了原地,腦海裡亂成了一片。

    「這位小客官好歹也照顧過老頭子的生意呢,看著你們這群廢柴小人得志,老頭子我可不能袖手旁觀啊。」

    將手裡那具無力的屍體隨手丟在了地上,拔出了那柄散著血腥的菜刀。面帶微笑的老者掃視著周圍那群還沒從驚恐中清醒過來的公安騎士,獰笑的嘴角間露出了閃光的犬齒。

    轉眼間,他那提膝路起的佝僂身形便像是只飛鳥般高高掠到了空中,那向四方撒出一片血點的菜刀,在他五指間閃爍著死亡的光澤。

    「咂咂咂,反正都動手了,老祖宗們的古語說得好,斬草可是要除根呢……」

    口桀口桀口桀!!!甚至沒能舉起手裡的電擊鞭,在老者這如同怪梟般低沉尖銳的笑聲裡,轉眼間便有五名公安騎士成為了那柄可怕菜刀的犧牲品。

    「看來,這下是走不了了。」

    吹去了附在菜刀刃上的最後一顆血珠,把這奇怪的凶器重新插進了腰帶之間。嘖了下嘴的老者不由皺緊眉頭長歎一聲。他就像是沒看見那兩個正在拔腿狂奔的公安騎士倖存者,根本沒有任何追殺的舉動,只是從地上輕輕抱起了已經是綿軟無力的蕾妮,用憐惜的目光看著這個精疲力竭的小女孩。

    沒過多久,那兩個好不容易逃進小巷中的公安騎士,卻以一種格外詭異的姿勢懸空倒退了回來。兩隻強勁有力的大手,像是鐵箍般鎖住了他們的喉嚨,呵呵低吼著的他們拚命踢著雙腿,這無力而又徒勞的掙扎打在對方像是鋼鐵直接澆灌出來的身體上,根本是無法傷及對方絲毫。

    「大小姐??你們這群該死上一萬遍的人渣!!!」

    從路燈陰影之中走了出來的蓋亞,終於看清了軟倒在老頭懷裡傷痕纍纍的蕾妮,這魁梧高大的日爾曼壯漢,原本那低聲地詢問頓時變成了滿是狂怒的吼聲。

    隨著兩聲清脆異常骨頭斷裂聲,那雙青筋暴起的大手直接握斷了這兩個倒霉鬼的脖子,剛剛像是巨熊般狂暴起來的蓋亞,卻又強行收住了自己那前衝的身形,厚實的靴底立刻在地上拖出了一陣鈍響。

    「咂,你這廢柴,想戰便過來戰哪,中途收手又算是什麼英雄。」

    看到蓋亞那付投鼠忌器的樣子,冷笑一聲的老者相反踏前了一步,佝僂的身體在路燈映照下投出了一道長長的陰影,「不過想動手之前,最好先把眼睛放亮點,所謂古語說到開弓沒有回頭箭,你這衝動的廢柴還遠未夠班呀。」

    「蓋亞,是他…救了我……」從老者懷裡掙扎著挺起身來,虛弱無力的女孩連忙阻止著這場不該生的誤會。

    「對閣下的感激之情,讓人無以言表。」三步並作兩步趕到了老者的身邊,小心翼翼地的從他手中接過了遍體鱗傷的蕾妮,蓋亞向著老頭深深低下了頭,不過壯漢顯然也認出了這個曾經「厚此薄彼」的熟悉面孔,臉上頓時堆滿了困惑。

    被日爾曼大漢像是洋娃娃般抱在懷裡的小女孩,透過那鋼鐵般寬厚結實的肩膀望去,想要尋找那個讓她甘願自陷死境的身影。但除了奧爾迪加、依絲特、格蕾絲之外,卻唯獨沒有她最放心不下的林凌……除此以外,眼前諸人就像是剛剛經歷過一次慘烈大戰似的,滿是破損的衣服上夾雜著硝煙味,渾身上下都透著一付狼狽不堪的模樣。

    「林凌呢?」心底越來越感覺不妙的小女孩,臉色頓時一片蒼白,在焦慮與惶恐的驅使下,竟然讓她強起撐起了那麻木虛脫的身體,「還有那個拉姆頓呢,你們不是說把他們一起帶出來了嗎?」

    「抱歉,大小姐,我們盡力了。」聲音裡透著強烈苦澀與悔恨的日爾曼壯漢,只能努力抱緊了在懷裡不停掙扎著的小女孩,「但沒想到那幫混蛋出動的度,竟然會這麼快,為了所有人,我只能選擇棄車混進人群。」

    「所以只能把林凌和拉姆頓他們一起留下了嗎……中尉。」

    「是的,蕾妮少校。」

    「正確的判斷,中尉。」跟著蓋亞出現在路燈下的諸人,都是一臉的倦容與煙火之色。小女孩看著一向最在乎儀態形象的依絲特,那像是抹布般破爛的裙裾與亂成一團的銀,無言的證明了逃亡之路是多麼的艱辛危險。

    「反正我們也不是第一次救這個沒用的傢伙了,不是嗎?中尉。」儘管語氣顯得依舊是那麼平淡冷靜,小女孩那雪蔥般的五指,卻是緊緊抓住了蓋亞那結實的肩膀。

    「等您的吩咐,少校。」

    望著女孩含在眼眶裡努力不讓它掉下來的晶瑩水滴,蓋亞只是默默向懷中的小女孩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用粗壯的手指,有點笨拙地替她擦去了面頰上的污跡。

    「衝鋒隊願意為您效勞!!!」

    「咂,你們這班廢柴想留在這裡撲街演戲自然都是沒問題啦,反正『卡斯提波』的棺材店從來不怕生意太好。」從腰間抽出菜刀反手反手剁到了砧板上,那鋒利的刀刃在燈光中不停地微顫著,新推起小吃攤的老者冷笑了一聲,「不過老頭子我可不想當陪葬,不想死的便跟我走啊,有的是地方可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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