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00章 文 / AngElpl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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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過後,華生在接下來的日子要思考很多事,首先是要不要對麥考夫綁/架他的行為發火。
他鬥不過麥考夫但並不表示他沒有發脾氣的權/利。
他從來沒有在福家兩兄弟面前感到低人一等,反而經常被他們襯托的升騰起作為正常人的優越感。他多麼珍惜他是正常人可以用正常的思維邏輯來思考所有橫在他人生道路上的問題。
華生靠在蘇格蘭場的刑拘室門口,穿著黑色的小西裝,黑色羊毛絨編織小領帶,看起來精神奕奕,很帥氣,他抱著手臂,麥考夫在旁邊對他展/露/陰森森的微笑,像一隻老鷹佇立在山崖的頂端,而華生是只剛出生不久鮮/嫩可口的潔白小綿羊。
「你和我弟/弟相處的怎麼樣。」麥考夫明知故問,他連夏洛克衣櫥裡的衣服夠不夠拿來過冬都一清二楚,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好弟/弟和室友的一言一行。
「還是老樣子,我向東走他偏逼我向西走,而且最近我和他正在密切謀劃如何把一個惡/行纍纍的政/府高/官告上法庭。」
辦事處的警/察走過來,把一份夏洛克福爾摩斯的保釋名單交給監護人麥考夫簽字,麥考夫在文件夾上刷刷幾筆,夏洛克很快就可以從刑拘室裡提取出來,重新存放在外面自/由遼闊的大/千/世/界。
「照顧好我弟/弟,但是別太過了。」
「你想要我好好的照顧他,但又不准太好了?」
「希望不會太麻煩你。」
「我這樣跟你說,我沒有照顧夏洛克的義務,我只能在我想關心他的時候關心他,想無視他的時候我就會把他當成空氣徹底無視他。」華生仍舊站在原地,保持環抱雙臂的原樣。
麥考夫把小黑傘在地面上轉一圈,「可我怎麼聽說你們交往了,確定關係了,他是你的男朋友,你是他的女朋友。」
「男朋友,我也是男朋友。」
「不管怎樣,你對我弟/弟是認真的?你要是辜負他後果會不堪設想,但是你還是可以盡情的發揮想像力去使勁的想一想你會得到的下場。」
華生衝他仰著下巴,擺出一副毫無畏懼的樣子,「閣下,這是我和夏洛克之間的事,不是嗎,我們吵架,分手,復合,我和他能夠處理得過來。」
麥考夫盯著他的態度沉默了半天,「約翰華生,你是個特別的人,你太特別了所以我會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格外的關注你。」
「反正平時你也沒有少關注,你還存著我的手/機號碼?」
麥考夫冷笑了一下,「我會經常發短信給你的。」
「你知道我不會回你的。」
「小醫生,你真是越來越沒有禮貌了。」
「如果你沒有讓那兩位紳士把乙/醚捂到我嘴上來,我還是能夠相當敬重你的。」
拿黑莓的女助理面無表情的踩著高跟鞋走過來,對著麥考夫耳語幾句,麥考夫忽然間臉色不太好,連告別都沒有說完整就急匆匆的離開警/局。
華生在這條走廊裡又等了十幾分鐘,夏洛克這才從刑拘室裡一邊整理袖扣,一邊快步的走出來,然後站在桌子前簽字離開。
「你站在證人席上快把陪審團給一個個氣得的當場夭折了。」華生跟著他走出長廊,夏洛克傲慢的緊繃著一張臉,那麼的理直氣壯,好像把世人氣死是他背負的神聖使命。
華生陪著他一起穿過警/局大廳,再往前走走就是大門口,華生緊張的握了握拳頭,「準備好了嗎,大明星福爾摩斯?」
夏洛克深呼吸一口氣,華生推開玻璃門走出去,迎面一陣閃光燈喀嚓喀嚓不間斷的閃爍。夏洛克低著頭走下/台階,華生在前面幫他開路,推開那些太貼近夏洛克臉頰的長鏡頭,早已預約好的出租車等在那兒,華生打開車門,用手擋著媒體記者們洶湧遞過來的話筒,讓夏洛克鑽進車子裡面,接著自己也坐了進去。
終於得到了喘息的縫隙。
車子往221b開回去。
夏洛克適應萬眾矚目的目光,他是個天才他喜歡被注視,但不表示他喜歡被這些外人胡亂用閃光燈照耀一通,他已經預料到明天的報紙會以什麼樣的內容出版,他作為法定義務證人出庭,卻公然藐視法庭,羞辱律師,大大的顯擺他的才能,把坐在陪審席上那些得了焦慮症又互相外遇的成員們當成吹泡泡一個個都徹底了當的集體戳爆。
只因為不識好歹的法/官多嘴的說了句,「沒有人能夠2分鐘之內看透一個人,沒有人能夠辦到。」
原本他應該以擾亂/法庭罪在只有一個馬桶的金屬刑拘室裡待上7天,但鑒於他的後/台夠硬有個一手遮天的哥/哥讓他只在蘇格蘭場小坐了不到3小時就得到了保釋。
麥考夫的行蹤保密貫徹,從不對外洩/露他的真/實身份,不然見風使舵長著尖利牙齒的媒體肯定踩著這一點大做文章,把貞潔凜然的大英政/府也拖下來攪個渾水。
而目前這種狀況只因為夏洛克福爾摩斯不知道上輩子走了什麼運,攤上了吉姆莫裡亞蒂這只魔鬼。
夏洛克在車裡握住華生的手,夏洛克顯得有些不太舒服。
「別擔心,夏洛克,雖然你很欠揍,但世人會站在你這一邊的,陪審團會判莫裡亞蒂有罪的,他撬開了全英國的銀/行保險箱和監獄,他還有前科,他會坐上幾百年大牢的。」
夏洛克冷冷的走下車子,站在221b門口,華生付了錢,也跟著走下來。
「接下來的幾天審訊你替我過去旁聽,替我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等到判他無罪釋放那天,我會親自沏一杯上等的好茶,等他上/門。」夏洛克站在公寓門口往外面觀望。
「你算準了他會無罪釋放?」
「我還算準了為什麼這些媒體記者會日夜不眠的蹲在我們對面的咖啡館裡。」
華生轉頭看過對面去,的確一圈長槍短炮在馬路另外一邊的玻璃窗裡折射著陰寒的光暈。
「他們在拍福爾摩斯和華生的緋聞。」夏洛克推開公寓門,和華生一塊兒躲了進去,華生扯松領帶,坐進起居室的沙發。
「我們兩人的緋聞對於莫裡亞蒂的審判有什麼影響?」
夏洛克拉上窗簾,在壁爐前的鏡子前面走來走去,他顯得有些興/奮,彷彿遇上了世紀謎案,彷彿達芬奇畫下了蒙娜麗莎的第一筆那般激動。
「顯而易見。」
「顯而易見?」華生在沙發裡瞪著他,「要不是你經常這樣我也許還能更加喜歡你一些。」
「我經常怎樣?」夏洛克站定身/體,站在他面前,雙手筆直合攏貼在嘴唇附近。
「一副夏洛克真聰明什麼都知道而約翰華生笨死了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我痛恨這種表情。」
夏洛克放下雙手,揣進褲子口袋裡,他的襯衫衣扣緊繃的只需要一記深呼吸就會飛射/到華生臉上,「他在尋找我的軟肋,他利/用那些媒體,那些報紙,不斷的曝光我的**,添油加醋的把我的大學和我年輕時在倫敦混跡的故事長篇大論的全部挖掘出來,我一直被視作一個怪胎,這是一個可以發揮到極致的寫點,會有許多人喜歡圍著看怪胎的過往細節,他想用這種方法把我逼到懸崖,但我不吃這一套。」
夏洛克一屁/股坐進他專屬的四角皮沙發裡,手臂攤開在扶手上,岔開修/長的雙/腿像個貴少爺,「這一招對我沒用,因為我不在乎世人的看法。」
華生在他對面翹著二郎腿,「我在乎。」
夏洛克愣了一會兒,然後輕蔑的長歎一口氣,「當然,你在乎好名聲,脆弱敏/感的約翰華生需要一個好名聲才能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你要工作,你要出門買菜,你要和患者溝通,一個醫生不能沒有好名聲,否則你再也接不到一個手術。哦,這就是你只想在公/眾面前當福爾摩斯的精神伴侶的真正原因?我還以為我們挺來電的,畢竟我們以情/侶的身份隱/形般的交往了一年半有餘。我一個月有20幾天都在你床/上玩耍過才回房間,即使已經這樣了你還是想在外人面前堅持你是個單身漢?」
華生生氣的坐直身/體看著他,「你就不能消停會!為什麼你會認為,我在心裡把和你交往當做一種恥辱!我不對外公佈不是因為和你在一起沒有好名聲!」
華生真是隨時有可能被他激怒成腦溢血然後腦袋爆/炸死在地毯上,華生往後靠坐在沙發裡面,平靜的如同在念祈禱詞,「無論你怎麼樣混帳,我始終在這裡當你堅強的後盾。」
夏洛克像個淘氣的孩子得到糖果但是又不想說出謝謝而輸了氣勢,他抿緊嘴唇,安靜的和他的華生一起面對面的坐在公寓裡等待戰爭開場,倫敦城即將奏響殘酷的號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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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仔細的用手指頭撫/摸/著牆紙,檢/查有沒有撕爛或者突起來的部位,夏洛克吩咐他這麼幹的,半個小時前有人在大街上死在了夏洛克眼前,因為那個人觸/碰了夏洛克。
這棟公寓附近住滿了殺手,光是華生知道的就有四個,剛才還挺湊巧的被遠處的狙/擊/槍斃了一個,子彈故意的繞開了夏洛克。
因為無罪釋放的莫裡亞蒂身上有某樣能夠開啟全世界網絡大門的程序代碼,而現在所有的人都懷疑莫裡亞蒂就是夏洛克福爾摩斯,所以程序代碼就理應在福爾摩斯身上,就在221b的某一個抽屜裡。
那個程序代碼要是能夠定價,肯定能買下半個銀河系。
殺手趁房客們不在家,鬼鬼祟祟的潛入到這裡裝上了攝像頭,嚴密的監控著倫敦最引人注目的兩位同/居室友。
華生檢/查著架子上的縫隙,仔細的回想著他最近幾天有沒有在這個起居室裡和夏洛克進行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上帝保佑這些攝像頭沒有拍到他和夏洛克窩在沙發裡看電視的過程。
夏洛克還是沒有正式的和他來一場接/吻,但能夠給他佔便宜的地方也占的差不多了。
華生揉了揉自己的臉頰,他發現眼皮不斷的煩躁亂跳,回頭看,夏洛克正像一隻壁虎攀沿在落地書架上面,用手指頭測試書脊背面的灰塵,他的原話是,東西可以恢復原樣,但是灰塵不能。
樓下門鈴/聲響了很久,郝德森太太害怕攝像頭所以一直躲在她的臥室裡不肯出來,華生不得已自己下去開門。
雷斯垂德叉著腰站在門外,「醫生,晚上好。」
華生看著外面停著三部閃著紅藍燈光的警車,莎莉和安德森站在敞開的車門旁邊,手指頭都扶著腰上的手銬,看上去不甚友好。
華生惴惴不安的把雷斯垂德引上樓,而夏洛克剛剛好掐著一枚攝像頭從書架上靈活敏捷的跳下來。
接下來幾分鐘之內發生的事華生窮盡他畢生豐富的想像力也猜測不到。
他和夏洛克戴著同一雙手銬,披著夜色在小巷子裡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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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艱難的翻越過鐵閘門,跳下去,夏洛克扶住他,然後牽著華生的手在寂靜無人的巷子裡旋轉了一圈,「好玩地方來了。」
「我快被這雙手銬累死了你還有臉說好玩!」華生糾結的跟著他旋轉,接著被夏洛克拖到更深邃的巷子角落,他就是一張倫敦的活地圖,而華生是爬在這張地圖裡走不出去的小螞蟻。
「接下來去哪裡?」華生被夏洛克牽著手往前走,滿腦子在想他一拳砸爛了蘇格蘭場倫敦警務總局的署長的鼻子會判幾年,協助警/局的通緝人物逃走會加判幾年,因為翻/牆而毀壞了幾處公共財物又要罰上幾年。請一個優秀的能夠讓他徹底脫罪的律師得花上多少錢?案底能洗白嗎?他以後還能否在診所繼續他敬業的工作和他輕/松美滿的小日常?他出門扶個老奶奶過馬路會不會被人報警?
華生不敢再往下想了。
「你上周很不滿的那張專欄小報,我們去找那位記者喝喝/茶。」夏洛克用/力的把他拽近點,華生的肩膀撞在他手臂上。
「一切都是以她開端,是她第一個杜/撰那些空穴來風的消息,我的確是很想和那個記者促膝長談,仔細的聊一聊人生。」華生伸出另外一隻手收緊外套,雷斯垂德真是有夠寬宏大量,讓夏洛克和華生都穿上了外套才把他們押下樓,在所有路人和記者面前戴上手銬。
現在還一塊兒畏罪潛逃了,真是用上萊辛巴/赫的瀑布也洗不乾淨了,華生說的不是其他,指的是他和夏洛克的關係,現在等同於間接性公開了,華生連斯坦福的逼問都應付不來,何況是這些大眼睛撲閃撲閃,雪亮雪亮的市民和媒體。他們的八卦力度會更加嚴厲的。
歷/史上曾經有哪一對「沒什麼」的室友會互相趁著夜色,手牽手的走在璀璨的星光底下。
華生歎息一口氣,和夏洛克手銬連著手銬,站在一棟公寓樓底下,「我們要爬幾樓?」
夏洛克仰起頭算了算窗戶,「不高,5樓,6個空調機,兩個排氣管,你先上,我托著你。」
「別趁機吃我豆腐。」華生很嚴肅的警告他,現在不是玩的時候,現在是很嚴肅很嚴肅的逃亡,他又開始腦內循環他穿著灰色的囚犯服站在被告席上,法/官的臉像一張花崗岩,一錘定音的判了華生65年,罰款20幾萬英鎊。
華生用手肘砸爛窗玻璃,碎玻璃劃破了他的外套和裡面的毛衣,他小心翼翼的伸手進去拔下窗鎖,推開窗戶,鑽進去,站在裡面,夏洛克隨後而來,他必須得隨後而來,手銬在黑漆漆的房子裡叮噹作響的。
「開燈?」華生在黑/暗裡問了一聲。
「開燈她就會直接招呼警/察上來了。噓,屋子裡還有人。」夏洛克輕輕的把華生推到沙發裡坐好,安靜的坐在上面,「房間裡的人聽見了我們的動靜,但是他卻假裝沒有聽見,躲在臥室裡面裝睡。」
華生在這麼黑的地方怪緊張的,他身上除了黏著一個夏洛克福爾摩斯什麼防身的武/器都沒有帶。
夏洛克拽著他的手,在華生厚實的手背上來回撫/摸,華生覺得夏洛克似乎在留戀什麼似的,這讓華生心裡莫名其妙有些難受,華生抬起另外一隻手,沉重的覆蓋在夏洛克握著他的手背上。
才智超群的夏洛克福爾摩斯,現在被人冤枉成一個招搖撞騙的江湖神棍,他無與倫比的演繹法只不過是一場作秀,所謂的咨詢偵探不過是個雇演員上演各種破案大戲的平庸之人。
華生剛認識夏洛克不久,就已經想過夏洛克出名是必然的,他在世間是一塊寶石,很難不去注意到他,但華生沒有想到,風向有一天會變,會逆過來刮,崇拜會變成盲目的謾罵,朝聖會轉換成為卑賤的踐/踏。
不知道夏洛克有沒有想過這一點。
不知道夏洛克有沒有準備好接受這一刻,反正華生是沒有準備好的,他一團亂麻,大腦像塞了破棉絮無法絞動,外界對於夏洛克的不可理喻的質疑讓他很憤怒,同時又感到很渺小很無力,他希望能夠幫上夏洛克的忙。
他希望不要被夏洛克拒之門外讓他不要插手。華生對此可真的是沒有一點把握。他只能握著夏洛克的手,告訴他,自己有多麼的信任他,就算全世界的人心裡都被種上了一顆懷疑的種子,但砸在華生懷裡的那顆只會腐爛而永遠得不到發芽,他希望夏洛克能夠明白華生也只有他。
不僅僅夏洛克只有華生。
約翰華生身邊,也只有夏洛克福爾摩斯而已。華生在黑/暗裡慢慢的靠近夏洛克,他想在這時候,在這個時刻,稍微接納他一次也沒有關係。華生剛要找準到他的嘴唇。
燈光大亮。
女記者回到家,推開門看見了臭名昭著的大騙子夏洛克福爾摩斯和他的助手,兩人僵硬的分開,坐得筆直,陷在她家的沙發裡,接著莫裡亞蒂懶洋洋的打著呵欠從臥室裡踱步出來。
他現在不是吉姆莫裡亞蒂,他是個電視台的兒童節目主持人,他叫做理查布克。
有人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竭盡全力的扮演一隻犯罪界的黑蜘蛛。那個人真巧,就是擅闖民宅的大騙子夏洛克福爾摩斯錯不了。
女記者用/力的點頭鄙視福爾摩斯,表示她相信理查布克所說的一切。夏洛克福爾摩斯是世界上最噁心的人。
死不足惜。
◇be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定制決定了,明天或者後天會具體公佈定制的細節呦
第一次處理這些事情表示一頭霧水
但是會努力弄好定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