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49章 文 / AngElplus
◇cxlix
倫敦有兩個超級大卡西諾——奢盡繁華耗盡身家墮落靈魂的著名大賭場——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倫敦西區的皮卡迪利大街,車子一路開過去,窗外匆匆掃過白金漢宮和皇家歌劇院的拱形穹頂。
凌晨12點,過了幾分。
裡茲大酒店通體炫耀著黃金色的石磚外牆,燈光從石頭縫裡傾洩/出來,車門往外張開,像烏鴉的翅膀,裡面的人踏出來,手裡抱著一件碩大的黑色貂皮上衣。
走進酒店前門,往賭場的方向前進,乘搭金碧輝煌的電梯,他拿起一根鑲著金箔的雪茄,放在嘴邊,並不點著,暫且用大牙嚼爛沒有拆封的煙頭。
手指頭上沉甸甸的掛著兩枚金色的寶石戒指,他走出電梯,摘下黑色的禮帽遞給侍者,大衣始終還是堅持自己拿著,他一路穿過賭桌上的人群——名媛貴婦,但更多的是丈夫長期在外地的家庭婦女和積蓄不多賭膩了馬賽,過來碰碰運氣的普通男人。
他並不關心這些,無關緊要的人類。
一路走到賭場盡頭,保/鏢推開兩扇沉重的門葉,再穿過一條走廊,在一處紅色的房門前停下,從口袋裡拿出鑰匙,接著轉動門把手,走進去,他掀開手臂上的貂皮大衣,露出裡面的金髮小不點,沉睡在乙/醚裡,睫毛緊緊的垂下,他把哈米什丟到地毯上,丟在屋裡的那人腳下,然後走到壁爐上方的鑲花圓鏡前,鬆開自己緊繃繃的領帶。
「這是什麼?塞巴斯蒂安?」
站在鏡子前脫下領帶和西裝外套的塞巴斯蒂安轉過頭,原本冷淡收斂的神情鬆開一些,綻放出淺淺的笑容,「我的主人,哈米什福爾摩斯。」
「嗯哼?活的?」
「活的。」
「你搞到手了。多好啊。」理查布克咕噥著笑聲,手指頭盤旋在寬口高腳杯的邊緣,一圈,一圈,緩慢轉動,裡面裝著沒有加冰塊的馬丁尼,已經喝掉了一半。
塞巴斯蒂安莫蘭,年輕,不過20歲出頭,藍色瞳孔,沒有任何感情,眼角上/翹,像一隻剛成年的牡鹿。
理查布克穿著睡袍,光著腳,坐在紅色的皮沙發裡,莫蘭走過去,在他的膝蓋前分開雙/腿,坐上去,身體的重量完全沉沒在理查布克的腰上。
「你真是有病……」理查布克抱住他,低吟一聲,莫蘭慢慢的在他身上磨蹭,溫度一絲絲的在下/體升騰,莫蘭抬起腰,輕微的挪動,挑逗他。
「我的主人……我的教授……我親愛的吉姆莫裡亞蒂。」莫蘭低下頭,咬住他的嘴唇,舌頭溫熱的在他嘴唇上舔/弄。
他的深棕色瞳孔瞬間緊縮,不滿的推開莫蘭,捏住他的臉頰,「你叫錯名字了,我叫理查,理查布克,不是你的那個,什麼奇怪的吉姆莫裡亞蒂。也許我們長得像,但我絕對不是那個罪惡滔天的犯罪組織的頭目,我可沒有那種邪惡的能力。」
莫蘭生氣的凝固臉色,雙眉緊蹙,扶著他肩膀的手臂抬起來,舉高,對著理查布克的臉頰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理查布克驚訝的側著臉,感受著突如其來的的刺痛,「**……你真是腦子有毛病!」他憤怒的徹底推開莫蘭,把他推搡到沙發旁邊,站起來,離開皮沙發,揉著被抽痛的顴骨,走到鏡子前檢查自己有沒有被抽/出鼻血。
「好端端的你又幹嘛虐/待我!我不是你的玩偶,不是你的小倉鼠!也許你勾引了我!讓我心甘情願的喜歡你!但我不是可以供你隨意虐/待的莫裡亞蒂!我不認識這個名字!在和你相遇之前,我甚至聽都沒有聽說過!他肯定是個殘忍的傢伙,對你不好,可你不能拿我替代他,然後發洩你的積怨!」理查布克從放著酒瓶的冰桶裡撿起一塊碎冰,敷在自己通紅的半張臉頰上消腫。
塞巴斯蒂安莫蘭的藍色眼眸裡浮起一絲憂鬱,稍縱即逝,他穩住炙熱的情緒,過來,掰開理查布克的手,挪開他的冰塊,用親吻重新安慰他,「對不起,我的主人……」
「我不是你他/媽/的主人!別再跟我玩這種無聊的角色扮演!我們能不能普通的見面,做/愛,然後他/媽/的回歸原位!我還要回美國工作,我是一個兒童節目的主持人,專門負責講童話故事,我在電視台裡是個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小龍套,我不是什麼軍事學校的掛名教授。」
聽見他這番話,莫蘭再一次慍怒的攥緊了拳頭。
理查布克往後倒退一步躲開他,「你,不能,用暴力,來維繫我們之間的關係。再這樣下去,我只好選擇和你分手,我受不了你這種情人,你時而溫順,時而像這樣發瘋,簡直太分裂了。」
「可是你喜歡。我12歲就跟了你,你喜歡暴力,你喜歡把我踩在你腳底下。」
理查布克瞪大眼睛,辯解,「我不可能這麼變/態。」
「你,你是吉姆莫裡亞蒂,邪惡的締造者,犯罪界的拿破侖,邪魅的羅密歐,殺人不眨眼,冷血,能面無表情的用車輪把一個活人來回碾成草莓碎,你多年前,因一次中槍,造成墜樓,頭部嚴重損傷,失去了所有的記憶,等你醒過來,所有的醫生,所有的護士,都對你灌輸你是理查布克的信息,他們對你進行了催眠和洗/腦,把吉姆莫裡亞蒂的靈魂從你腦海裡徹底抹去,有人設計了這場陰謀,把你陷害成這番模樣。把你變成一個懦夫,一個平凡的人。」
理查布克冷靜的聽著,「你不是第一次和我講述這個故事,我承認,比安徒生童話要驚險的多,但是。」理查布克深吸一口氣,似乎在說服自己而不是在說服眼前的人,「我是理查布克,一個兒童節目的主持人,我不是天賦異稟的劊子手,不是與生俱來的殺人狂,我喜歡純真無邪的童話故事,我心靈脆弱,別再刺/激我了。」
不讓莫蘭有反駁他的餘地。
他緊接著補充了一句,「而且,我不屬於你,我們只是,那種關係,你知道的,我的日常充滿了無聊,我的朋友用5根手指頭就能數的過來,你的出現的確讓我的生活增添了許多樂趣,這就是為什麼我願意冒著風險,欺瞞我的妻子,願意每個月千里迢迢的從美國過來,在這個陰冷潮/濕的英格蘭和你私會。你在電視台的大樓下勾引了我,而且你成功了,但並不代表我無法脫離你,你再這樣野蠻無理的折騰下去,我遲早會忍不住和你分手的。」
分手?
莫蘭的眼神裡浮起殘忍的殺意,隱藏的憤怒洶湧澎湃,「我的第一次是你的。」
「哦是嗎?真的嗎?」理查布克對此說法表示很有疑問,「但我……不覺得你之前是第一次,因為你的技巧……一點兒也不生疏,十分的,猛烈,讓人印象深刻,簡直終生難忘,你那回是第一次?可是……我該怎麼說……」
「我說的是我12歲,你在我12歲就佔有了我,在一個懸崖邊緣,一個瀑布前面,我躺在濕/潤的青苔裡,水珠打在你的背上,而你把我的頭按進水簾,企圖把我淹死。」
「我不是戀/童癖!別誣賴我了!那個強迫你虐/待你/的/人不是我!」理查布克抱著胳膊抗議,「what?!那個吉姆莫裡亞蒂在和你幹那事的時候,想把你淹死?!而你現在還他/媽/的繼續承認他是你的主人?你們之間,真是,扭曲,病態!」
莫蘭走過去,不管理查布克如何躲避他,莫蘭凶狠的把他的衣領拽住,把他的臉拉近自己的鼻尖,「我的主人,我的教授,你的氣味,你的溫度,你的手指頭在杯沿上撫動的動作,你沉思時的表情,我永遠都不會弄錯,你就是吉姆莫裡亞蒂,絕對不會有錯,」莫蘭狠狠的踮起腳咬了一口他的雙/唇,理查布克痛苦的皺起眉頭,莫蘭冷酷的看著他嘴唇上被自己咬破皮的痕跡,湧/出一朵鮮艷的血花。
「我會讓一切恢復正常,我要付諸所有力量喚/醒你的記憶,我不允許你把我忘得一乾二淨,我不會饒恕你!別逼我,把你做成標本,永遠留在我的身邊。」
理查布克思緒複雜,顯然,他攤上了一個,可怕的,難纏的外遇對象。
而且,似乎不能用簡單的吵架糾紛來擺脫這個性/虐狂,塞巴斯蒂安莫蘭。
理查布克靜靜的推開他,心裡已經在盤算要如何與他斷絕聯繫的方案,只是他暫時還沒有想出來,理查布克轉移注意力,他走到地毯中央,看著早先被粗暴丟在桌子腳下的金髮小鬼頭,「這就是你每天嚷著,發誓要得到手的福爾摩斯?」
「不,我指的是夏洛克福爾摩斯,不過,這個是他親生的種,我能用這隻小魚餌釣到那頭美人魚,等我把他網進礁石的死角里,我會剝了他的頭皮,做成我的皮鞋,我在倫敦等了他4年,終於等到了他現身的跡象。」
理查布克背對著莫蘭,聲音裡帶著不忍,「但是,你不會真的傷害這個年幼的小孩,這孩子看起來還不到5歲的模樣,是吧,塞巴斯蒂安?你綁架這個小鬼頭,打算恐嚇你的死對頭,我不知道你的死對頭福爾摩斯究竟對你幹了些什麼壞事,是欠你錢沒有還,還是搶了你的前女友,但你不至於,真的親手謀害掉一個小生命。是吧?塞巴斯蒂安?」
莫蘭只是貪婪的舔乾淨從他嘴唇上沾染過來的血跡,對他勾起嗜血的笑靨。
◇
◇
雷斯垂德叉著腰,站在酒店樓下,警車閃著紅藍交錯的燈光。
華生急匆匆的從自動玻璃門裡走出來,一路走到雷斯垂德面前,衝他沉默的搖了一下頭。
雷斯垂德歎口氣,「仔細盤問過了,2個小時前還在房間裡頭,侍者送了一次夜宵上去,披薩,和蘋果,然後就再也沒有動靜,走廊裡的監控攝像頭並沒有拍到有任何人出入過房間。」
華生神色緊張,「是個內行,是個經驗老成的殺手,窗簷上有鐵鉤和繩索摩擦的痕跡,夏洛克親自指給我看的,從43樓的對面那棟大廈隔空攀沿過來的,一隻披著深夜斗篷的蝙蝠……綁架走了我的哈米什……」
雷斯垂德嚴肅萬分的聽著他的描述。
43樓?蝙蝠?隔空攀沿?光是這些驚險的關鍵詞,就已能揣測到不是一個尋常的綁架犯。
夏洛克也從酒店的電梯裡出來,懷裡抱著一隻小胖豬,小豬白色的軀體上結結實實的捆著兩層保鮮膜。
「這是什麼?!」雷斯垂德看著被保鮮膜包住的小豬。
「平底鍋。」
雷斯垂德瞪大了眼睛,「可在我眼裡這是一隻豬。」
「既然你看見了是一頭豬,可你卑微的智商還是控制不住的讓你把這種愚蠢的問題問出口。」
「ok,你心情不好,我也不和你抬槓,現在,要我怎麼做?福爾摩斯?」
「我要去個地方。」
雷斯垂德回頭看了看他停在旁邊的警車。
「不,雷斯垂德,我才不要坐警車。」
「你以前坐過一回。」
夏洛克斜著看了一眼約翰華生,「上回是情非得已。」
「雷斯垂德,盡你的能力,設立路障,檢查每一部車子……你處理過綁架案,你知道怎麼辦,我不必多此一舉的指導你,當然,我不認為,那個綁架犯會用車子載著哈米什滿大街的轉……總而言之,隨時保持聯絡。」夏洛克伸長手臂,攔截了一部出租車,坐進去,把小豬放在膝蓋上。
華生緊跟其後,關上車門,讓車子啟動。
「巴茲醫學院。」福爾摩斯對司機說著,拿出手機,按下一個舊相識的號碼,他的手指頭在鍵盤上移動——倫敦市民的通訊錄存在他的大腦裡,唯一在手機裡留有痕跡的號碼只有約翰華生和麥考夫的。
電話很久才接通。
「我需要實驗室的大門鑰匙。是的,就是我,就是現在,凌晨1點,yes,你之前睡著了,但是現在你醒了。待會見。」
福爾摩斯掛斷電話,看著手裡的小豬,它那麼懶,那麼安靜,趴在偵探的膝蓋上一動不動,也許是太久沒有好好睡上一覺,也許,只是天性懶而已。
「我不敢想。夏洛克。」
「暫時不會死。他要哈米什的命,直接就可以在酒店房間切斷他的喉嚨,不會特地從那麼高的地方帶走他。」
「你把切斷喉嚨幾個字真是說的一點抖音都沒有。」華生緊了緊拳頭。
夏洛克冷淡的看著車窗外面。
「是我疏忽了,是我的錯,我就不應該把那3個小傢伙和你一起放在家裡。」
「john,別繞彎子了。」
「**you,夏洛克,**you,你一點也不是個稱職的父親!哈米什喜歡你!你卻從來不親密接觸他,一年抱他不到兩次?!」華生冷靜了一下,「我不怪你,你很難接受一段新的感情,你很難把你的心掰開,和你的小孩分享。」
「並不代表我不在乎哈米什。」
「是的,就跟你在乎郝德森太太,在乎雷斯垂德那些人一樣。你在乎,你在乎哈米什,希羅,還有雪莉,但是,你並不愛他們。你鐵石心腸……現在我終於理解到鐵石心腸的真正意義,你的內心是一塊海水也腐蝕不透的岩石。」
「but,john,」夏洛克緊緊的回頭盯著他,「有一個人,有一個人能夠腐蝕我,僅此的一位。」
華生抿緊嘴唇,沉重歎息,「我喜歡小狗……而且我也喜歡小孩……」
「所以我毫不客氣的都接納了。」
「難道你這幾年和小孩的相處,一點兒也沒有被可愛的3個小傢伙打動?哪怕只有一秒?一瞬間?被他們的純真給感染?」
夏洛克變幻出一種怨婦的氣息,「可愛……?純真……?」他顯得怨氣十足,「那些小東西……嚴重干擾了我和你,各種互動。」
「但我與你之間,即使沒有性,也還是可以維持下去,你一個溫和的眼神就能讓我安心的過上一天,我們甚至不需要性,不需要接觸,不需要親吻,就像那3年,我見不到你,我認為你死了,但我對你還是始終如一,從未改變。孩子們霸佔了我們的時間,我們的生活,也許多少也打攪到我們,但同時,也讓我們變得更好,更完整。」
「但有總是好的。」夏洛克對他微笑,「難道不是,有總是,比沒有要更好。john?難道你不贊同?試想一下我們發/生/關/系之前,那種日子能過嗎?兩個彼此嚮往的人,每天只能用眼神侵犯對方?手指頭不小心碰到就跟觸電似的。別忘了,這種刑罰似的日子維持了長達6年。」
「我當初才沒有每天都用眼神侵犯你!」
「沒有?」夏洛克歪起一邊嘴角,「我聽到過不下兩次。」
華生臉都僵硬了。
「不小心路過221b的浴/室,我無意聽到你在裡面叫著我的名字直到高/潮,不止兩次。」
「去你的!你那時就已經有偷聽浴/室的壞毛病!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這個變/態!」
◇to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吉姆莫裡亞蒂的確已經死了
我說話算數
我不會讓他再復活——我會讓他一輩子都失憶一輩子都是平凡人
這是對他最好的懲罰(相信我,如果莫娘最不能忍受平凡)
先記在這裡
下一篇有雷,是茉莉x夏洛克(不過很純潔……吧,絕對沒有任何姿勢描寫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