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50章 文 / AngElpl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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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緊張的站在門邊,看著福爾摩斯把一隻裹著保鮮膜的白色小豬用皮帶固定在實驗台上,4年,不,5年未見,福爾摩斯更成熟了,雖然雙眼裡還隱藏著稚氣未脫,但是,肩膀上多了一些值得仰賴的力量,彷彿有人教他學會了退讓和包容。
當然,傲慢的任性還深深的扎根在骨子裡,隨時隨地的迸發,就像現在,沒有任何提前招呼,沒有賠罪的小禮物,甚至,一聲麻煩也沒有,一通生硬蠻橫的電話,就把茉莉強硬的從被窩裡拽到巴茲醫學院替他打開實驗室大門上的鎖頭。
不通情理,不懂體貼這一點完全沒有絲毫改變。
華生在洗手間。
福爾摩斯轉過身,走到她眼前,「你可以回去了,茉莉,用不著你了。」
「哦,是嗎,我以為至少我能等到一聲謝謝。」
沒有華生在身邊主動提醒他,福爾摩斯總是會忘記這種應有的,凡人的禮節,他反應過來,「哦……謝謝……」
他看見了茉莉無名指上的婚戒,質樸,簡單,「今年3月份結的婚?為什麼沒有婚禮?」
「你怎麼知道是3月份?」
「顯然你的膚色告訴我,你去了一趟南斯拉夫,在3月份,蜜月?嗯哼?」
「yes,我結婚了,沒有婚禮,因為我們覺得形式不重要。」
「對方是誰?」
茉莉有些慚愧的低下頭,又重新抬起眼光仰視他,「你有興趣?」
福爾摩斯聳聳肩,「沒有興趣。」
話一出口,看見茉莉迅速黯淡下去的臉色,夏洛克猶豫了一下,「不,茉莉,別人我沒有興趣,但你,你,特殊,我想知道娶了你的幸運混蛋是誰?誰能把你追到手。」
茉莉絞著手指頭,「原本我是以為……你和華生醫生結婚了……我這輩子是不會嫁人的……」
夏洛克垂下眼皮,凝視著她的額頭,曾經替他偽造屍體的茉莉琥珀,善良的不知道留一條後路來保護自己的茉莉琥珀,福爾摩斯總是會被這一類人吸引,不是嗎,華生在感情裡卯起勁來,也是不要命,切斷所有後路的類型。
茉莉被他的目光焦灼的臉頰發燙,「但最終我還是選擇了結婚,因為。」
「因為?」
「那個人會因為我傷寒感冒而徹夜不眠,會因為我而愁眉緊鎖,從不對我冷若冰霜,一次也沒有忽視過我。不貶低我的口紅顏色,不會揭發我穿性感晚禮服的目的,不會嫌棄我的小禮物。」
「……」福爾摩斯沉默了一下,「那樣很好。」
「yes,我也是這麼認為,所以我答應了他的求婚。」
「誰?」
「你不想好好發揮你的長處,演繹一下?」
夏洛克盯著她,在她潔白的臉上打轉,忽然間恍然大悟,「以前,有一個大學老師,他每個月都會過來這裡借閱資料,後來他給我帶來了一個室友……」
「是的,就是麥克斯坦福。()」
「看來他還是沒有跟他的西班牙女友走到一塊。」
「我也沒有跟你走到一塊。」
夏洛克尷尬的站在她面前,「你坐出租車回去?我叫john送你一程?」
「不……不用……事實上,麥克開車送我來的,他在停車場等我,他不放心我大半夜一個人出來。」茉莉釋懷的笑了一下,「瞧,這就是他和你的差別。」
夏洛克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我輸給了一個胖子?」
「no,sherlockholmes,你是我的初戀……我曾經暗戀你,強烈的愛慕你,你在我心上燙了一圈深刻的疤痕,你在這種時候能夠想起我,我很開心,真的。」茉莉說完,舉棋不定,忍耐著,但最終還是抬起手,拍拍他的肩膀,「祝你和醫生生活愉快,下一次見面,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夏洛克沉默的對她頷首。
茉莉往門口走兩步,突然間停頓住,她似乎艱難的下了一個決心,說話間全是抽搐和顫抖,斷斷續續,「天啊……上帝原諒我,就讓我實現一次心願,就這一次,這輩子僅有的一次,我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她說著轉過身。
夏洛克疑惑的對她歪著頭,偵探疑惑時,比聰明卓絕時的模樣要更加可愛。
茉莉小跑過來,拽住夏洛克挺拔的西裝外套,把他用力的往下拽,夏洛克被她拽的彎下腰,閉上眼睛,嘴唇貼上柔軟的茉莉琥珀,茉莉深情的用盡畢生的炙熱在他嘴唇上烙印下回憶。
一段可以回味一輩子的回憶。
「……恩,需要我現在馬上幫你們預約一間酒店房間嗎?」華生詫異的瞪大眼睛站在實驗室門口,他剛推門進來,就看見這晴天霹靂的一幕。
茉莉趕緊推開夏洛克,把不知所措的偵探丟在旁邊,「華生醫生,晚安,我這就回去,我剛才……只是,和夏洛克打個招呼。你別誤會了。」
華生對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牙縫間乾巴巴的湊出幾個字,「我,一點兒,也不介意。」
茉莉點點頭,怯生生的掰開實驗室的門,「醫生,我是說真的,我這輩子或者沒有機會再和夏洛克見面了。」
「我明白,我理解。」
茉莉走了出去,實驗室的門緊緊關上。
華生瞬間沉下臉,比愛丁堡的天氣變得還要迅速,他陰氣沉沉的,氣氛極度不愉悅,走到夏洛克面前,雙拳在大腿邊攥緊,「你可以推開她!用不了多大力氣!
「舌頭沒有進來,只是嘴唇碰嘴唇。」回答的聲音四平八穩,冷淡如水。
「你平時一直是個混蛋!為什麼這次不乾脆混蛋到頭!狠心一點推開她!」
「我……措手不及,是她主動的。」
「我不接納你這種牽強附會的解釋,你連吹箭都能躲開,為什麼一個女人的嘴唇你就避不開了。」
「john,我真的沒有預料到。」
華生氣鼓鼓的坐到實驗台的高腳凳上,雙臂交錯層疊在冰涼的實驗台上,玻璃儀器在他眼前泛著蒼白的光暈。
「一回倫敦就纏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我現在開始有點討厭倫敦了。懷念的感覺都被驅散了。等我有心情了,我真應該在外頭找多幾個女人,像你剛才一樣,打一下招呼。」
「我的醫生,你現在可是3個孩子的父親,而你正在像哈米什一樣吃醋。」
福爾摩斯靜靜的坐在旁邊的高腳凳上,用剪刀剪開小豬身上的保鮮膜,是他自己纏上去,為了保護證據的,「那只蝙蝠,犯了一個很嚴重的紕漏,他很反感哈米什的新寵物,用鞋底在上面留下了痕跡,簡直是給我描畫出一幅詳細的倫敦地圖。john,遞給我培養基。就在你的手肘邊。」
「哼,只有一個人能夠腐蝕你?全世界只有一個?絕無僅有的?我怎麼就信了你這種鬼話。」
「我說培養基。圓形的。透明的。」
「情有獨鍾?哼哼!鬼才要再相信你的胡扯!你是個花心大蘿蔔!從你16歲開始就是這樣!什麼人都能親上你一口!」
「john,哈米什在某處瑟瑟發抖的哭泣著呢。」
「為什麼我會一次又一次的撞見你偷吃?為什麼!上天非得對我這麼殘酷?捉弄我?你就不能稍微收斂一些你的萬人迷氣場?!對我一心一意?」
夏洛克放下手裡的剪刀,扯了扯衣襟,修長的手指頭伸過去,把他的臉掰過來,一手抱住他的後腦勺,一手摟住他的腰,華生往後逃跑,夏洛克用力的困住他,一口淹沒華生,撬開他薄薄的雙唇,不許他抵抗,華生逃避他的舌尖,夏洛克把嘴唇徹底分開,再分開一些,在旁邊看起來就像要把華生吃進去一樣,華生被他拖曳了過去,緊緊繃住,他感覺□彈跳了一下,被燃燒了起來,毫不間斷不容呼吸的漫長接吻,直到吻的兩個人都氣喘吁吁,呼吸不上,夏洛克咬著他的嘴唇,玩弄了幾下,終於捨得鬆開華生。
他雙眼發亮,貼在華生眼前,「是的,誰都能親上我一口,但不是每個人都能讓我卸下防備,讓我這樣喘息不定。」
華生更加是一塌糊塗,被他剛才劇烈的濕吻失去了思考能力,在他面前半瞇著眼睛,魂魄去了一半,「你正在說些什麼……」
夏洛克再一次含住他紅腫的嘴唇,華生全身頓時經過強烈的電流,手指頭髮燙,情不自禁的掛在他脖子上,撫摸他的頭髮,抓住他的卷髮,喉嚨裡纏綿不斷的發出低頌,意亂情迷的身體搖搖欲墜,幾乎要從高腳凳上摔下去,夏洛克扶住他,小豬在旁邊被捆的已經很不耐煩,開始焦躁揮舞著四隻小豬蹄。
「哦……我可憐的哈米什……我想起了我的哈米什,他還在壞人手裡……」華生糾纏在他的懷裡,在他發燙的嘴唇上,淪陷般的呢喃自語,企圖在一片混亂中廝殺出一道理智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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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米什偷偷的半睜開一隻眼睛。
莫蘭在筆記本電腦前抬起頭,注視過來,哈米什窩在沙發裡趕緊重新閉上眼皮繼續假裝昏迷。
莫蘭沒有察覺出異樣,他的目光回到電腦屏幕上,綁架信只寫了一個開頭,他還在構思要把福爾摩斯約到什麼地方比較好處理,哈米什出現的太突然了,讓他完全沒有準備好。
所謂的沒有準備好,指的是得到夏洛克福爾摩斯以後,暫時沒有設定出慢慢虐待他的手段。
鞭刑和凌遲什麼的,太普通了。
要讓他痛不欲生,對,要讓他的親生兒子,殘忍的死在他自己面前,擊垮一個人,讓一個人撕心裂肺,僅僅通過**折磨是不足夠的,莫裡亞蒂教授教育過他,如果想要讓一個人徹底崩潰,焚燒心肝,只需要把他最心愛的人犧牲掉,效果比千刀萬剮還要顯著。
莫蘭忍不住再一次從電腦屏幕上抬起視線,打量哈米什。
他心底一驚,立即從書桌前跳起來,哈米什不在沙發上了。
「理查!」
理查布克在旁邊打瞌睡,被他劈頭一吼,一下子睜開眼睛,「什麼?地震了?海嘯了?還是刮颱風?突然間這麼大聲?」
「小鬼頭不見了!」
理查布克看看自己身邊的沙發,「上面只留下一個凹陷下去的漩渦。」
他揉揉眼睛,伸了一個懶腰,站起來,「哈米什?是叫哈米什沒有錯吧?哈米什?小貓咪?你去哪裡了?」理查布克開始在沙發周圍打轉,然後對莫蘭攤開手,「我不知道,他跑去哪裡了?這房間就這麼大。」
「對,這房間就這麼大。哼。」莫蘭狡詐的陰森微笑,拉開書桌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把黑色的自動手槍。
理查布克阻止他,「別這麼認真,捉迷藏而已,我會替你找到他的。」
「那就看看誰先找到,我的主人,我的理查布克,我們兩人很久沒有玩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了。不如我們分頭行事,這裡一共有兩個房間,一個餐廳,一個會客室,用不著10分鐘,我就能把那隻小崽子拖出來,挖出血淋淋的內臟。」他故意把這句話加重語氣,講得格外大聲,在屋子裡迴盪。
哈米什躲在陰影裡,雙眼冷靜鎮定的透過縫隙觀察外面的情況。
他,哈米什福爾摩斯,絕對不能辜負爸爸的期望,他才不要在爸爸心裡當一個「還差得遠」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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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坐在出租車裡,還抱著那隻小胖豬,幾乎不肯放。
華生臉色有些潮紅,但他已經恢復了理智,他的左輪手槍硬邦邦的插在腰後——他曾經以為他的手槍在公寓裡燃燒成了灰燼,實際上被他一起打包到了愛丁堡,後來瑪麗完璧歸趙的給他送了回來。
「裡茲酒店?那個大賭場?」
「小豬身上的碎泥,西區特產,還有雪茄細末,那種雪茄,是大卡西諾獨特供應的,你在部隊,骰子玩的如何?」
「你完全想像不出來,我在炮灰底下的戰壕裡贏了多少條壓縮餅乾,我的背包裡除了針頭,就是一個小型的零食批發商店。」
「可你的推理卡牌卻玩得那麼爛。」
「那是因為和你玩,而你總是讓警察協助兇手一起解決受害人,這是違規的。」
「規則上又沒有任何標注,警察不能幫助兇手。」
「這是常識,就跟請勿將推理卡片泡進咖啡裡一起喝掉一樣,不需要額外標注!」
夏洛克調整了一下坐姿,小豬夾在兩人中間嗚咽了一聲,福爾摩斯並不憐憫它,「john,我有預感。」
「我也有預感。」
「說出來聽聽,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
「你不是說過我和你心靈相通。」
「哼……」夏洛克笑了一下,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是他的親生小孩被綁架一樣,就像丟了一串腳踏車鑰匙而已。
「又是衝著你這個破壞大王來的,這只蝙蝠,綁架哈米什,完全是衝著你,肯定是衝著你,你仇家真多,你就是個禍害。」
「瞧,雷斯垂德在後面跟上來了,多一把槍,多一份熱鬧。」夏洛克幾乎沒有扭過頭去看,他是通過前面那些突然間減速讓道的汽車分辨出來有警車在後面追逐的。
「哦,我的哈米什……一定在哭。他那麼愛哭。眼淚爆發出來時,哄都哄不住,非得聲嘶力竭才肯罷休,我的小可憐,如果那個綁匪膽敢虐待他,動他一根手指頭,我會賭上我軍人的榮譽,把他的腸子拉出來,在脖子上打個結,再塞進他的喉嚨裡。」
夏洛克對他挑了一下眉頭,「每一天,我都重新認識你一次,約翰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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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輝煌的裡茲酒店。
大卡西諾,賭場裡聲色披靡,骰子和綵球滾動的聲音絡繹不絕,輸牌而情緒崩潰,大喊大叫的賭客立即被保鏢架到電梯裡送了下去。
一把小黑傘穿過堆成山一樣的紅綠籌碼堆,逕直的往賭場最深處隱藏的那個房間走去。
那個房間裡鋪著血紅色的地毯,理查布克嘩啦掀開厚重的窗簾,抖了抖,裡面沒有懸掛著小不點。
塞巴斯蒂安莫蘭,拉下手槍保險栓,嘩啦打開衣櫥門,用槍口一件一件的撥開衣服。
哈米什的小手臂趴在地板上,往前爬了幾步,小手伸上桌子,摸了一把鋒利的碎冰錐,身影又縮了回去。
◇to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我盡量……不讓哈米什落入麥考夫的魔爪
但是後面到底會演變成什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