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73章 文 / AngElpl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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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斯垂德手臂上打著雪白的石膏,綁上繃帶掛在脖子上固定好，他左手骨折了，不是因為危險,也不是因為罪惡,是因為他5歲的女兒在院子裡爬樹,結果下不來,雷斯垂德很著急的爬上去,孩子救下來了,結果把自己給弄骨折了。
「你連樹都爬不好，我大著膽把蘇格蘭場交給你領導，請給我一個放心的理由。」麥考夫憂心忡忡的看著他的傷勢。
「說的正好，我剛打算引咎辭職。」
「辭職原因難道要寫爬樹失敗。」
「我冤枉了一個好人。」雷斯垂德公然的對麥考夫冷嘲熱諷，真是一點也不拿生命當回事。
麥考夫像野獸試探獵物是不是躲在樹葉底下裝死,從肺部的深處呼哧吐氣，「哼……」
他陰冷的說：「我弟弟絕對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好人。」
說罷，司機遇上了一點小狀況，停下車，麥考夫降下車窗玻璃察看外面的景象。
約翰華生剛被人揍過一頓，頹廢的坐在路邊的階級上，摀住鼻子止血。
雷斯垂德也看見了路上的這種情況，他拉開車門，打算直接走過去。
麥考夫拉住雷斯垂德沒有受傷的胳膊，把他拽回座位：「別過去，讓他難堪。」
雷斯垂德無奈的陷入擔憂，善良的醫生走在路上，再一次受到了不分是非黑白的暴民攻擊……因為他曾經的同居室友夏洛克福爾摩斯並不是人們口耳相傳的神奇天才，他只是個弄虛作假，蒙騙了整個社會的大騙子。
麥考夫叫車子繼續開，孤零零的約翰華生逐漸消失在後視鏡裡，麥考夫補充道：「我會派多幾個人在他身邊，繼續緊盯著保護他。」
麥考夫一直都安排了眼線悄悄的保護著華生……
雷斯垂德一針見血的指出這種保護措施的缺陷：「你能保證別人不接近約翰華生，卻不能阻止他不主動去接觸別人，很顯然剛才又有人故技重施，假裝在路邊摔倒，醫生過去扶他就變成被圍毆的下場，你現在能直視他的臉嗎？」
為什麼華生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這種拙劣的當。
「別說了。」
「你記性很好，你肯定記得他半年前煤氣中毒的意外，你我都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單純的意外。」
麥考夫只是沉靜的聽著，彷彿這一切都不關他的事。
雷斯垂德簡直要滔滔不絕，憤慨的替華生打抱不平：「還有約翰華生的心理療程，只有真正的精神病患者才需要一個星期進行兩次心理治療，他是個健康的正常人，但是他卻要吃雙倍劑量的抗抑鬱藥，這些藥物對身體有很大的傷害，連我這個外行也清楚。」
「換了，我吩咐他的心理醫生把藥換成了維生素。」
雷斯垂德歎口氣，「他自己是醫生，會分辨不出維生素？」
麥考夫面無表情的臉終於有了些不忍心的神情：「接近崩潰的人……是不會去特意感知味覺這種東西的……他沒有心情去分辨自己吃的是什麼……」
華生始終沒有去掃墓，他僅僅在下葬當天看了一眼漆黑的墓碑，就再也不接近墓地。
和夏洛克小時候對待死亡的反應居然如此相像，爸爸死了10年，夏洛克才有勇氣去爸爸墳墓前放上一束白花，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家門出發去牛津讀書。
掃墓這件事，等於間接性承認死亡，等於再也無法抵抗現實，只能無助的接納死神的虐待。
連心腸剛硬的夏洛克都要花上10年才能接受死亡，那麼這位多愁善感的博客作家，忘記一個室友，需要幾年？
「我和你都拋棄了夏洛克福爾摩斯！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沒有！」
那個人就是華生，難怪雷斯垂德會替華生覺得不甘心，比起身邊這個完全不替弟弟傷心難過的冷血動物要好多了，麥考夫是怎麼辦到漠不關心的！雷斯垂德氣鼓鼓的靠在座墊上。
「時間！雷斯垂德！忍忍！時間能拯救一切！你別在我耳邊煽情的嚷嚷！華生和你無關！」
「我心疼的不僅僅是華生！還因為你弟弟！他是你親弟弟！」
他是雷斯垂德人生中第一個欣賞崇拜的高傲小男生！
雷斯垂德失望的看著麥考夫：「我沒有真正的懷疑他，那時我逮捕他也不過是上頭給我的壓力，我當初沒有抗爭到底，我背叛了夏洛克。」
「別說了！」麥考夫回過頭，狠狠的凶他，已經兩年多了，他和雷斯垂德的見面總是會因為夏洛克而引起爭執。
「你一臉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的樣子，是因為，你是第一個背叛你弟弟的人……要不是你把他出賣給了莫裡亞蒂，為了換取你想要的程序代碼，就不會有後來的這些事情！……這就是我來找你的目的，麥考夫福爾摩斯……跟我回警局做一次調查，我要你親口證明夏洛克不是媒體所說的江湖神棍……」
「你想替他平反？時間會替他平反，你辦不到。」
「如果我不能幫他平反，我就辭職。」
車子裡的氣氛陷入嚴肅的對峙中，麥考夫不悅的看向窗外。
「麥考夫……逃避不能解決問題……」
「誰讓你叫我名字的。」
又是這樣，一生氣就不許雷斯垂德越級稱呼他。
「我雖然一直分不清你弟弟到底算是好人還是壞人，理論上來講，他一直站在正義的這一方，雖然偶爾違背法律，為人也不善解人意，但是他幫助過我很多次，我穩坐蘇格蘭場的警長地位有他的一份扶持，每次我案件需要他時，問他來不來，他雖然很彆扭很不在乎，但最後總是來的，既然你我都喜愛著他，就應該幫他一把，洗清他的名譽。」
雷斯垂德說到最難受的地方，話音有點斷續：「想想他替市民做過的貢獻……身為政府官員的你，也不能讓他背著污名變成一個惡人就這樣長眠地下……」
「他要是好人做到底的話，就不會揭穿你妻子外遇的事實。」
雷斯垂德強忍住憂傷的情緒，回憶過去，夏洛克跳樓之前的最後一個聖誕節，好朋友都團聚在221b，雖然他不認為前來的人都是他的好朋友，頂多是，認識的人。
那天夏洛克神經質的社交障礙又發作了，而且加上華生帶了個新女友的緣故，禍及池魚，一屋子的人都被他毒舌了一遍，包括無辜來打醬油，躲在餐廳喝兩口雪利酒的雷斯垂德，夏洛克當著大家的面揭發了雷斯垂德妻子外遇的事實。
雷斯垂德深深的為這件事情感到困擾，他又無法真正的去埋怨夏洛克，雷斯垂德低下頭，對麥考夫幽幽的說：「像你一樣？瞞我一輩子？你5年前在教堂參加我婚禮時就看出來了，你卻一直不說破，夏洛克也是，5年後才揭穿我，你們兩兄弟真是很給我面子，面面相覷看著我5年來戴綠帽子，我的女兒也不是我親生的，你每年還送生日禮物給她，你在嘲諷我？我現在巴不得和你一刀兩斷。」
麥考夫淡淡的回應著，「他總是那麼任性……」
沉默了一會以後，麥考夫收斂起一切的高傲冷艷，很真摯的說：「換做是我，我永遠都不會揭穿你。」
雷斯垂德忽然間，懷疑自己聽錯，這個神秘的議員——現在是個高級的幕後政府官員，從來不體貼別人，甚至包括夏洛克，他當年想要徹徹底底的控制夏洛克，就不會去考慮夏洛克的心情，現在怎麼會因為顧及雷斯垂德的心情而，特地隱瞞事實。
體貼從來就不是他的作風，獨/裁專/制不允許別人的忤逆才是他的性格。
雷斯垂德一時之間無言以對，是的，雖然5年來被蒙在鼓裡，好歹也是幸福的，現在回家看見女兒的臉，雷斯垂德總是覺得難過。
「別因為成年人的錯誤，就差別對待你的女兒，我會一如既往的送她禮物，直到她長大出嫁。」
麥考夫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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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斯垂德從亂糟糟的床裡面爬起來。
今天睡到自然醒，他再也不用調鬧鐘了，辭職信已經呈交給了蘇格蘭場，算是對得起死去的夏洛克。
對著鏡子刷牙，手上的石膏還沒有拆，雷斯垂德頭髮亂翹，踢著樓梯上的雜物和易拉罐，走下樓，屋子很可怕，和妻子分居以後這棟房子就開始頹廢墮落一發不可收拾。
女兒今天由她媽媽帶，每個星期輪流換地方睡，從那個高爾夫教練的家裡，回到雷斯垂德這裡。
她才5歲，不知道經不經得起這些成年人的折騰。
出軌這種事，竟然能瞞著他5年，是他工作太忙？還是別的原因……比如說他平日裡根本就不夠關心妻子……
雷斯垂德發現空氣裡飄著淡淡的咖啡香，廚房料理台的咖啡壺被人用過了。
是正在鬧離婚的妻子回來了？雷斯垂德走到客廳，看著庭院裡站著一個身影，手裡端著一杯白色陶瓷小杯具。
他怎麼會有自己家的鑰匙！！怎麼弄到的！！家裡設定好的警報系統怎麼沒有反應！！！
雷斯垂德詫異完，又覺得這種擅闖民居的「普通」現象對於這個人來說，情理之中，意料之內。
他拉開玻璃門，走出去：「福……福爾摩斯閣下……」
「morning.」麥考夫往院子的木桌上放下咖啡，小黑傘掛在木桌邊緣。
◇to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