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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百四十六章 癡念之情 文 / 寶春兒

    隨著人們的驚叫聲,議論聲不絕於耳,在人們的期待聲中走出了一位妙人。她身穿紅色裙子,身披一件白色的披帛,腰間繫著一根紅飄帶,掛著一個玉質的圓環飾物,臉上繫著一個粉色的面紗,遮住了漂亮的臉蛋,手上拿著一個綵球。

    她的這個裝扮一出來,令人感慨,有些人在下面歎息了一聲

    「可惜,不知廬山真面目。」

    這一位公子的歎息聲,勾起了張公子的內心的期待,張公子心情迫切,很想見到小姐的真容。

    小姐在繡樓上輕擺楊柳,邁著阿娜小碎步,看得他的眼睛都直了,許久,他百感交集,歎道:「如此一位妙齡女子,可惜沒有看見廬山真面目。一塊面紗遮住了唇紅齒白、傾國傾城舉世無雙的漂亮的模樣,太可惜了,來到這裡擠出一身的汗,只是看見一個阿娜多姿的身段,卻看不到傾國傾城的容貌,美中不足。美中不足。」

    張公子歎息著,他的話還未完,表弟嬉笑開了:「表兄為何今日有此感歎?說不定小姐的真容,是為表兄你遮蓋的?你忘記了,昨日陸府傳出話了,小姐登台前必須戴上面紗,她的真容只給她的夫君看,如果表兄有幸成為她的良人,那麼你就有幸看見月月小姐的真容了。」

    張公子搖著扇子,咬文嚼字的說道:「呀呀,好一位儀態萬方的小姐,深明事理,知書達禮,這樣的小姐舉世無雙啊。」

    表兄對月月小姐充滿著仰慕之情,說起月月表哥就有說不完的話,感概頗深,目光癡癡的望著月月,心裡充滿著渴望,傻子都看得懂表哥對月月小姐一往情深。他對表兄的情況可是瞭如指掌。

    自從上一次老爺請動了鐵嘴媒婆上門為其說媒,遭到拒絕以後,氣得媒婆發誓再也不做媒了,他就知道月月非一般的女子,不僅不生氣,反而對她的癡念更深。

    經常不吃不喝坐在書房裡發呆,老爺十分後悔,不該挑起表兄的心思,現在弄得不好收場。事後老爺又請其他的媒婆為其說媒,說了幾家的千金小姐,表兄都不樂意,心心唸唸的就是記住這一位與眾不同的小姐,發誓今生非她莫娶。

    老爺面對這一位癡兒,無奈。

    轉念一想,陸府的千金總是要出嫁的,老爺十分留心陸府的動態,派府裡的家丁時時處處留心陸府的動態。

    昨日得知陸府千金拋繡球相親之事,他大吃一驚,後來聽說相親成功後入贅陸府,就百般不樂意,把此事給壓下來了。吩咐下人不准表兄外出,坐在,明年參加鄉試。

    後來表兄通過下人的的議論才得知此事,忙飛鴿傳書請表弟過來救駕,他趕過來得知表兄的心思後,發誓一定幫表兄的忙,助他圓夢。

    他過來找到陸員外,告訴他,他的母親想表兄了,特派他過來接表兄去玩,表兄許久沒有看見姨媽了,也想姨媽,這樣老爺才放他出府,千叮囑萬叮囑,早去早回,天黑一定回府。

    「好。」

    他和表弟恭恭敬敬的一起答應著,兩人一前一後出府。

    出了府,他們直奔繡樓而來,快走到繡樓時,在路上遇上了劉公子,三人一起相攜而行,經過向陽身邊時,好心提醒向陽一起往前走,沒有料到對方不僅不領情,反而嗆了他們一頓,使他們耽擱了一些時間,人開始蜂擁而至,他們擠在人群中,一瞬間就被人撞得東倒西歪。

    如果不是表哥緊緊的抓住他的手,他可能被人流沖走了。

    表弟抬起頭在人群中到處搜索著劉公子的身影,不知此時劉公子身在何方,他估計劉公子也被人群衝進了更深處,與他們走散了。也就無所顧忌的與表哥開起了玩笑。

    他舉起扇子裝著斯文,掩著嘴唇,露出一對滴溜溜轉大眼睛望著表兄嘻嘻的笑著:「我終於明瞭表兄的心意,我一定會成全表兄的,如果我幫表兄促成其好事,表兄如何謝我啊。」

    張公子想也不想,馬上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如借表弟的吉言,表兄有幸娶了月月小姐,我第一個請你入府做客。」

    表弟嘻嘻笑著,搖搖腦袋:「表兄做客就免了,你只需給我一點銀兩作為酬金,謝我即可。」

    張公子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伸出扇子拍打著他的腦袋,表弟把腦袋一偏:「如何?按理還是表哥你佔便宜啊,抱著如花似玉的嫂子,又坐上了二當家的交椅。雖然二當家的交椅對表哥你來說,不稀罕,但是,這也是人們夢寐以求的美事,羨慕死了多少人,人們津津樂道的在議論中,就已經提升了表哥的聲望。呵呵,到時表弟我只能仰視著你啊,占佔你的光。」

    張公子眼角噙著笑,伸出扇子輕輕拍著他的肩膀:「何時學會了一張貧嘴?你呀,是否賭銀子輸了,沒有銀子花了,想敲詐表哥的銀子。」

    表弟眼裡閃過一絲狡黠,忙擺手把扇子從肩膀上拿下來,減輕肩膀上的壓力,他急著辯白:「表哥,我現在可是清清白白的,早就戒賭了,成天在府裡讀書寫字,如果不是為了趕來給表兄解圍,幫你圓夢,我還在書房裡聽先生講解詩文哪?」

    張公子不置可否的笑笑:「事成後,賞你一千兩銀票,打賞你好好讀書寫字,記住不要去賭銀子。」

    表弟喜出望外,忙保證:「謝謝表兄,我一定不會賭銀子。今日是好日子,祝表兄得償所願,抱得美人歸。」

    張公子心情大好,幾日以來的鬱悶被表弟幾句動聽的話,掃去了心中的陰霾,他笑吟吟的望著台上的妙人。

    恍惚中,月月一雙妙目像放電一樣,朝他電過來,喜得他渾身的骨頭都輕了三分。

    他對著月月招招手,示意月月把繡樓扔過來,月月舉起繡樓朝他砸過來,他從人群中躍起,繡球落在他的懷裡,他抱著繡球,被人擁進陸府,披著大紅喜袍,與月月喜結良緣,挑開紅蓋頭,一張姣美的容顏,嬌羞的神情,鶯啼般美妙的聲音,都讓他心動神搖。

    他的親事很順利,佳人到手了。他當上了陸家的二當家,成為主事堂裡的核心人物。

    「嘿嘿」張公子樂不可支,自己抑制不住的笑起來了。

    表弟拍拍他的肩膀:「表兄不要沉浸在幻想當中,快注意力集中一點,小姐拿著繡球出來了,你做好準備,趕快去搶,你現在的位置稍偏後了一點,我們往前擠。快一點。」

    表弟拉著他的手在人群中,擠來擠去。

    張公子這才驚醒過來,自己沉浸在遐想中,忘記了當前的處境,被後面的人擠進來,把他扒拉出去了,擠來擠去又回到了剛才那棵樹旁邊來了,又看見那位神色不對的公子,穿著艷麗的紅袍朝著湧動的人群在嘲笑著。

    一副看破紅塵的味道,遠遠注視著眾人,眼裡含著譏諷,哼唱幾句不成調的歌:「我笑世人癡,世人笑我看不穿。身披紅袍,看破紅塵………!」

    向陽不成調的哼唱,十分刺耳,張公子捂著耳朵,暗呼:「晦氣,為何又回到了這個地方,與不可理喻的人遇上了,遇上這樣的人八成今日運氣不好。」

    張公子見他已經遠離繡樓,心裡有些焦急,暗暗埋怨這個不可理喻的公子,胡攪蠻纏,耽擱了他的時辰,讓他失去了靠近前台的最佳時機,現在如何是好。

    瞧!這位怪模怪樣的公子,一副看破紅塵的摸樣,既然如此為何跑到紅塵裡,沾染喜氣,這豈不是天大的諷刺。

    今日他不願惹事,只想討得喜氣,他瞪了向陽一眼,採取息事寧人的做法,遠離這個瘟神。

    突然,向陽笑起來了,紅袍在他身上掛著直晃悠:「這位仁兄,如果你真的想娶這位小姐,你就站著不要動,否則後果自負,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

    表弟趨前擋在表兄面前,回瞪了向陽一眼,這位公子一會鬧,一會唱,一會兒良心發現好心提醒表兄,一會兒恢復了翩翩公子的模樣,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他呆在這裡陰陽怪氣的嘲笑世人癡,唯獨他看破紅塵,是何意?

    他的言語完全與時下熱鬧的氣氛不搭界,格格不入,一個不入流的公子,豈是一個有俠義之心的人,這個人必是一個厭世之人,一個不懷好意之人?跑到這裡裝瘋賣傻,擾亂人心,把別人哄騙開了,自己從中渾水摸魚,漁翁得利,坐享其成,抱得美人歸。

    「哼」

    「表兄,不要聽他的一派胡言,我們朝前走。」

    表弟提醒表兄不要被他的胡言亂語弄迷糊了,這個地方遠離繡樓,是在界限以外,如何可以出現奇跡接到繡球,他不擠到界限以內去搶繡球,難道繡球會朝他身上飛過來,這樣的賬誰都算得清楚。

    這位公子心懷叵測,叫表哥呆在原地,就是在害人!他拉著表兄拚命的往裡面擠去。

    「世人笑我癡,我笑世人看不穿。」向陽有一搭沒一搭的靠在樹下哼唱著,唱得兩位公子心裡一上一下,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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