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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百四十七章 公子索求 文 / 寶春兒

    今日相親大會盛況空前,京城未娶妻符合條件的未婚男子基本上都來了。娶一個富甲一方的富家千金小姐,也是這些未婚男子的期望,因此人們互不相讓,企圖爭得一個好姻緣。

    站在繡樓旁邊,看著沙漏的管家對著陸員外說得:「老爺,吉時已到。」

    陸員外馬上站起身,步入前台,抱拳朝著黑壓壓的人群揚聲道:「各位父老鄉親,今日是小女拋繡球招親的大喜日子,只要是適婚的未婚配的青年男子,不問官員士庶、經商客旅,繡毬兒落在哪個人身上,便招他為婿,那繡毬便是三媒六證之禮,憑天匹配,締造良緣。」

    陸員外話聲一落,人們哄的一聲炸開了,所有的人蜂擁而至,拚命的朝前面擠著,伸出手對著繡樓上的小姐大聲喚著。

    有的知道小姐的閨名,為了拉近關係,喊著:「月月小姐,把繡球拋給我。」

    有的不知小姐的閨名,就直接喚著:「小姐把繡球拋給我。」

    一些公子伸手指著繡樓,大聲呼喊著:「小姐,把繡球拋給我。」

    「小姐,把繡球拋給我。」

    「給我……!」

    張公子也拚命的朝前擠,衣服也扯得歪斜著掛在身上,頭上的儒雅方巾也給擠歪了,顧不了這些形象,他揮著手,扯起嗓子朝著小姐別出心載的自我介紹著:「月月小姐,我仰慕你已久,今日得見三生有幸,我是城東張員外的公子,我們兩家門當戶對,我們郎才女貌,極為匹配,把繡球拋給我,我接著。此生一定不會負你。」

    張公子深情款款的自我表白和介紹,落在人群中,嗡嗡的很快就被人群淹沒了。

    人太多了,張公子在人群中被擠得站立不穩,急得他只叫喚:「怎麼辦,我一番表白不知月月小姐聽進沒有?表弟,你說怎麼辦?」

    表弟的心態比張公子沉穩一些,他知道表兄的表白無異於以卵擊石,無濟於事。月月根本就聽不到表兄的自作多情的表白。他們所處的位置離繡樓太遠了。沒有佔據有利的位置,對表兄奪繡球極為不利。

    現在,人太多了根本的擠不進去,他踮起腳尖,朝周圍掃視了一眼,唯一的一個辦法,就是避開鋒芒,繞道而行。擠到繡樓前佔據有利地位,搶奪繡球。

    表弟急中生智,急忙拉住表兄,對著護欄指指,張公子這才明白表弟的意思,大喜,急忙跟著表弟扒拉開眾人,越過圍欄的警戒線兩人站著合謀。

    張公子已經是忙人失智,他眼巴巴的瞧著月月小姐,心裡一片茫然,今日這個陣勢怕是難得如願?

    哎!

    月月你真是折磨人啊!為了你吃不下睡不穩,害得他得了相思病,現在,眼巴巴的瞅著她,是可望不可及,使他心癢難耐,怨怒難當,如果當初你答應了鐵嘴媒婆的說親,事情就不會弄得如此被動。

    如今可好,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一無是處的一介書生,與一群布衣市井之人,搶奪繡球他如何搶得到?

    哎!

    真是折殺人也。

    張公子哀怨連連,焦慮萬分,表弟說什麼他都沒有聽到,只是茫然的點頭,算是答應了,表弟見表兄這個樣子,知道他現在已經是六神無主了,他今日的幸福就全靠他來把握了,他把一切都交給他了,由他說了算。

    他就把自己的心思再一次給張公子說清楚。兩人這樣合計著做。

    他們沿著外圍行走,靠近繡樓前,趁人不注意,再從護欄裡鑽進來。

    靠近小姐近一些,只要小姐拋出繡球,他就會伸手擋住後面湧來的人流。幫助表兄搶在眾人前頭,搶過繡球。

    張公子見表弟把一切安排好了,心裡才稍微踏實了一些,一副一副美好的情景在他的眼前不斷閃現著,他穿上喜袍,牽著月月小姐的小手,堂而皇之、登堂入室成為陸家的乘龍快婿,穩坐陸家二把當家的交椅。

    張公子做著美夢的時候,他的表弟也在打著如意的算盤,他的眼前出現了大把的銀票,他拿著這些銀票跑到賭坊裡,又變成了更多的銀票,他抱著銀票「嘿嘿」的傻笑著。

    他牢牢記住了:表兄穩坐當家的第二把交椅時,要賞一筆大額的銀票,酬謝他。

    今日各得其所。人人索求。

    不知是誰從他身邊擠過去,把兩人的美夢給擊破了,他們又回到現實中來,接受著搶奪繡球的殘酷的現實。

    兩人背對著眾人重新的合計了一番,就衝進了人群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如長龍一般的人群中擠過來,準備穿過警戒線。

    還沒有等他們穿過警戒線,從人群裡閃出幾個陸家的小廝,他們伸手擋住了表兄弟兩人的走路,要他們按照陸家的規矩辦。

    旁邊有警戒線,前面有陸家小廝,不讓他們靠近繡樓更近一些。正在他們拉扯中時,後面的一些公子扯起嗓子叫起來了:「公子請守規矩。」

    陸家小廝更是不敢放行,而是十分客氣的說著:「公子這些規矩是小姐定的,小的也不敢擅自修改。」

    表兄弟知此時求情也是枉然,這些規矩是小姐定下的,繡球在小姐手上拿著,小姐定下此規矩,說不定有她的打算,也許是小姐考察諸公子的一個手段。

    表弟拉拉表兄的衣袖:「表兄,小姐蕙質蘭心,她定下這樣的規矩有她的道理,我們還是按規矩辦吧!這樣服眾。」

    表兄依依不捨的跟著表弟退回了警戒線。留下好印象,得到好姻緣,這也是兩人的期待。

    向陽遠遠的望著表兄弟兩人的尷尬的樣子,對兩人的行為嗤之以鼻,靠著女人過日子,這樣的日子一定會過得很窩囊的。

    他與他們不一樣,他是王爺看中他的,他有一身好武藝,王爺對他的母親有救命之恩,他懷著報恩的感激之情,來到王府充當郡主的沖喜夫侍。

    母親教育他:「滴水之恩,當思湧泉之報。」做人要懂得感恩。

    而這兩個表兄弟是把婚姻當著發跡的跳板,不經過努力和奮鬥,白白得到首富的二當家的位置,坐享其成,事成後感謝他的表弟相助之情,張公子一旦進府,被人識破真實嘴臉,他也許會被人趕出府。哪裡還有他容身之地?

    豪門難進!

    富家的上門女婿不好當哦!

    張公子被眼前的冠冕堂皇的二當家的帽子給迷住了雙眼,一介書生憑藉著一個女人,攀上高枝,愚不可及,天真幼稚可笑。

    豈不知在女人裙擺下過日子,比他現在所受到尷尬要難受得多。

    馬尾草在口裡轉動得更快了,如果不是口中含著這根草,也許他又要唱起來了:「我笑世人看不穿,世人笑我太瘋癲。」

    場中眾人群情激昂,人人面帶期盼,個個伸出手希望接到繡球,成就天賜良緣。

    看到這一幕情景,他心裡澀澀的。他進入郡主府也是被許多人羨慕著,在外面風光無限好,讚美之詞溢於言表,他的家人被左鄰右舍所恭維著,家家戶戶認為他家祖上積德,生出這麼好的一個兒子,光耀門楣,能夠進入郡主府充當沖喜夫侍,這是上蒼的恩賜。他家終於攀上富貴了。

    當時,他還年幼不懂這些,人們說什麼,他就認為是什麼?

    當他坐上馬車,隨著福伯進入王府時,一切都背道而馳,不是從天而降一些福澤,而是從天而降一些瓶瓶罐罐,不是跑得快,躲閃得及時,也許這些瓶瓶罐罐會砸到他的身上。

    小惡女,站在一邊看見他的狼狽樣子,拍著手在一邊大聲笑起來。

    氣得他恨不得抓住這個小惡女的頭髮,壓在地上狠狠的揍一頓才解氣。

    還沒有等他動手,實施自己的計劃時,父親的一句話令他放棄了抗爭。

    有一次,他的父親派人給他捎一句話,囑咐他學會與郡主相處。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去找福伯,福伯會教他怎麼做的。聽福伯的說沒有錯。

    父親怕他還沒有領會他的苦心,又專門派人捎來一句話,父親的那句話在他耳邊迴盪著:「孩子,振興家族靠你了,你要想辦法討好郡主,才會得到郡主的歡心。」

    父親的話提醒了他,不得義氣用事,成就大事者要學會委曲求全,他抱著腦袋想了半響,也不知如何討好女孩,郡主應有盡有,府裡珍寶堆積如山,郡主都玩膩了,動不動把這些東西砸爛取樂,看到滿地的碎片,向陽的眼裡冒出的是金光,如果這些東西歸自己所有,該多好!

    有一次,他經過一個涼亭,無意間聽見兩個奴婢在發愁,兩人聚在一起悄悄的議論著

    其中,一個圓圓臉的奴婢歎息著:「郡主近日脾氣好大,前日說我沒有侍候她開心,把我打了一頓,今日該我當值,我務必要想辦法令她開心,否則,郡主會餓我三天三夜。」

    一個稍瘦的奴婢也有同感:「哎,我們是奴婢命,命在郡主的手裡,只有想辦法哄她開心,我們的日子才會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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