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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44章 禁足思過 文 / 夏日櫻花草

    便是這靜靜的一句,讓蘭珠身上的每一寸都寒到了極致。(提供最新章節閱讀>看著喜嬤嬤那般傷痕纍纍地癱在地上,兩旁的侍衛得了令已是要上前拿了她出去施刑,她突然覺得自己命裡很是重要的一部份要被抽走了。如此她慌極了,也怕極了,忙著過去滿目淒楚地抓住寧浩的衣擺,哭著求道:

    「寧浩,你行行好,你饒了喜嬤嬤一命吧。她便是千般不好萬般罪,可她畢竟是從小伴著我長大的,於是我就一個親人呀。我自幼父母雙亡,身邊便只有這麼一個親近的人,你也不肯留給我嗎?」

    她的這般哭鬧,卻未引得寧浩一絲的動容。依然是那般慍怒的神色,寧浩回她道:

    「這等喪德敗性的惡奴,還留著做什麼?」

    見著寧浩這般漠然,一股絕望的蔓延了她的全身。眼下她已是什麼都顧不得了,見著喜嬤嬤已是被侍衛們拖著向外,她忙著要奔過去阻止。哪裡知道這才剛一動,已是給寧浩一把制住了手,緊拽住站在了原地,任她怎麼掙也掙不開。

    想這事若是換在平事,寧浩這般緊的拉著她,她定然會是心花怒放。可現在她這般哭得死去活來。眼見著侍衛們拖了喜嬤嬤出去,她萬般無奈,竟是滑跪到了寧浩跟前兒,像是卑賤的下人般地求道:

    「寧浩……我求求你的……看著我的夫妻一場的份上,你饒了她……要知道她不在了,我就一個親近的人都沒有了呀……你要打要罰都讓我來領……寧浩……」

    那般悲討的樣子,看在寧浩的眼裡,滿是無奈。想他這位側福晉,怎麼也是皇祖母身邊長大的格格呀,怎麼能做出這些個下作的事兒,又怎麼能變成如今這個不堪的樣子。如此,他不再有怒,有的只是對眼前這女子地一種無藥可救的失望。

    也是這般絕決的表情映到了蘭珠的眼睛裡。讓她不安地止著了哭,也停下了這失了身份的求告。她似乎覺得寧浩看她這一眼,是在拈滅她用命掙來地這一世幸福的憧憬。如是,她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寧浩不要她了。而這預感。在下一刻便印證了,只聽得寧浩說道:

    「蘭珠,那日在慈寧宮我沒有說錯。嫁給我做側福晉,是讓你委屈了。」

    如此,她惶恐不安地望向眼前的男子,極慌極亂地喃喃道:

    「寧浩……你……你……這是要……」

    不過細若游絲地話語還未吐完。便聽著寧浩接著說道:

    「你回宮去吧!」

    這般冷而淡然地一句。像是宣判了蘭珠極刑一般。立時讓她渾身如抽掉了骨頭似地癱軟在地上。她不再掙著去阻那些個侍衛拖了喜嬤嬤出去。也聽不到她重板上身撕心裂肺般地叫喊。這一刻。她地感官被抽去了。滿耳滿目滿心都是那靜且絕決地一句:回宮去吧……

    這是要黜她了吧!讓她回來處去。是回去那紅牆黃瓦地深院。亦是回那萬籟俱寂地孤獨。她滿目綴淚。緩緩抬起頭。呆滯地看著眼前這個心上地俊朗男子。曾經那麼久地盼。那般拚命地掙。她才出了那道正陽門。風風光光地隨在他身側。如今。她又怎麼能帶著這麼個黜妻地身份。再灰溜溜地回去。

    這般是惱是怨是不甘。她一把撲到寧浩地身上。抓著他地衣襟哭叫著喊道:

    「不!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們已行過聘嫁之禮,我們已有了夫妻之實,這輩子生生死死,便是綁在一起了。你不能這樣不要我,不能呀……」

    喊哭到這兒,她像是一下子想起了什麼般。手指著院外,忙替自己開脫道:

    「一切都是她做的……你方才也聽見了……這一切都是她做地,我不知情的呀……寧浩……你相信我……」

    這般寧浩掙開她的手。嫌惡地望著她。這究竟是怎樣一個女子啊。這滿院的人怕是都看得明白。喜嬤嬤是在替她保命頂缸,而那般捨命也就換了她這句理所當然的開脫嗎。如果方才求情時寧浩對她還有那麼點憐。現在也盡數給她方纔的話澆滅了。

    如是,他一把鉗住她的手。正色地說道:

    「沒有什麼不能的,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這般說完,蘭珠知道這一切都是無可挽回了,如是她滑坐在地上,徹底失了魂。隨即寧浩吩咐一旁的德福去取了紙筆來。正要去時,院外卻是傳來響亮亮的一句:且慢。尋著這肅然地一聲,寧浩驚訝地見著他皇祖母步進了這方院落。

    皇后娘娘駕到,一時這滿院地人都跪下齊齊地叩行禮。而蘭珠方才本還愣愣地坐在地上,一幅欲哭無淚的樣子。聽著這熟悉地聲音,倒是一下子凝回了她所有的精神。於是顧不得這繁瑣,她三步並做兩步地衝去救星那裡,哭訴道:

    「皇后娘娘!您替蘭兒做主……寧浩他要休了我……他不要我了……」

    這般說著,卻是一記響亮亮地耳光挨在臉上,將蘭珠的哭蘭珠的鬧全都打住在了那裡。她害怕地看到,此時皇后娘娘滿臉的慍怒之色,哪裡有絲毫替她作主的意思。如是,她捂著臉立在原地,顫顫地徹底不知該怎麼辦了。可聽得皇后娘娘厲聲說道:

    「不長進的東西。想本宮平日是如何教導你的,就教出了你這麼個不辨是非、不知急緩的糊塗蟲,還縱出手下這一幫膽大包天、欺主滅上的奴才。連本宮都想好好給你一頓板子,你還有臉到本宮面前來叫喚?」

    這般皇后娘娘已是氣得捂了捂胸口。寧浩見了,忙著去到跟前兒扶住她老人家。一旁的安公公也忙著勸她老人家千萬要保重身體,還吩咐一邊的人快些備坐備茶來。如是裡邊的人一陣忙碌,皇后娘娘卻是掙開兩邊扶著她的手,指著院裡跪了一地她慈寧宮跟來的奴才,怒聲吩咐道:

    「給本宮全部拖出去,重重地打!」

    如是,一旁的安公公應了聲,示意侍衛們拿人施行。一時裡內院裡哭聲叫聲求饒聲一片。卻是很快夾雜著板子聲,都給轉到了王府另一邊的空地上。這時府裡的下人些已抬了軟坐泡好香茶奉了上來。可皇后娘娘既沒接著茶也沒坐下,卻是到了還一旁還未起身的瑞玉跟前兒,雙手拉了她起來,愧疚著一張臉。說道:

    「好丫頭,這事都怪我這個做祖母地,縱出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這般累著了你。今兒皇祖母親自來跟你賠個不是,更罰了這糊塗東西給你磕頭賠罪。」

    這般說著,她不看蘭珠,卻是對著她厲聲吩咐道:

    「還不快些過來。跟你正主子賠罪!」

    得著這聲令,蘭珠便是心裡不願都是不敢了。只那般垂頭躬身地到了瑞玉跟前,跪地深叩,怯怯喏喏地說道:

    「貧妾糊塗,貧妾無能。請福晉恕罪,請福晉恕罪!」

    瑞玉看著跟前敬跪著的女子,說不出是個什麼心情。如今蘭珠這般人前大禮於她,也算是顏面盡失,自辱不輕。可她心裡也清楚,這其實是皇后娘娘在替蘭珠重罪輕脫。想她蘭珠這般壞事作盡,深究起來根本脫不得罪,如此便是處死也不為過。

    寧浩只休她回宮已是礙著他皇祖母的面上輕處。哪知皇后娘娘竟這般舍下臉面。大老遠的從宮裡到了府上,實為責罰卻是力保她來了。看這架勢,這位側室不僅她動不得,寧浩更是休不得,而這府裡死地傷的也只有她能受得了這一跪。

    可普天之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今日這般重的罪,若是都治不得她蘭珠分毫,以後她還會將誰放在眼裡,還會做出怎樣膽大妄為的事情。如是,這個罪她恕不得,皇后娘娘這個面子她怕也是輕易給不得。於是她對著地上求饒的女子說道:

    「皇祖母嚴重了。瑞玉還端端地立在這兒呢。需不著姐姐這般。」

    這話出來。蘭珠驚了,皇后娘娘也愣了。不過她老人家是一個多精明的人。隨即明白過來,知道今兒這簡單處置怕是撫不得人。於是向著瑞玉問道:

    「丫頭。那嫣然現在何處,可是打理好了?」

    瑞玉聽得皇后娘娘問起,只道:

    「已送去了靠北地那間院子安置,殯葬的人正在打理。」

    如是,皇后娘娘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道:

    「倒是可惜了那麼個靈巧的丫頭,還有她肚子裡我未出世的曾孫兒。說起來,我與那嫣然還算是有緣,當年她能跟著寧小子還是我指的,她繡地好些個織錦,我都還放在宮裡愛不釋手。可哪曾想她竟是這麼薄命。」

    這般說著,皇后娘娘滿是心痛,卻是厲色地望向蘭珠,說道:

    「都是你糊塗造的孽。如此,我若輕饒了你,不僅對不住這瑞丫頭,也給不得這黃泉路上的人一個交待。傳我的旨意,側福晉蘭珠,降側為侍,暫留居院。但自今日起禁足半年,靜心思過。若然違逆,視同自黜,即刻遣返回宮。」

    如是禁足令一下,蘭珠已是伏在地上,幾近虛脫。卻是聽著皇后娘娘接著說道:

    「還有,今兒夜裡你去那嫣然母子靈前守夜,懺悔一下你的過失,也算是給你這半年的靜思起個頭。」

    啥也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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