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01章 歸府省親 文 / 夏日櫻花草

    那李氏得了消息，早早的便已等在門口了，見王府的轎子到了，忙迎了上去。瑞玉掀了那轎簾出來，見了母親，便激動地撲了在母親的懷裡，一時兩人都抹著淚。嫁入王府之後，這見一面卻也是不容易。過得一會兒，李氏拿了手絹替瑞玉擦了淚，又請了這王府裡的人去府上休息，才拉了瑞玉進去。

    茗翠一回到府上，便找她那幫小姐妹敘舊去了。瑞玉也只管讓她去，自己跟了母親去正廳裡。這去這廳堂的一路上，府裡的下人見了小姐回來都滿臉歡喜地向她問安，不過也有許多只是恭敬地向她行禮，這些下人她看著都是眼生，一時有些納悶，便問母親。李氏卻是笑著說道：

    「你嫁去睿王府，皇上皇后便下旨賞賜了二十個家奴，所以這許多的下人你都是沒見過的。」

    進了廳堂，瑞玉問起了家裡人的情況。父親母親近來身體可好，哥哥嫂嫂那裡可有消息。李氏都連連應著好，說家裡最近也都是喜事。她父親這邊連著升了二級，這頭上的頂戴花翎是越換越威嚴了。哥哥那裡也因為政績卓著，不日便要提任兩江總督了，那樣一來離京城近了許多，要見面也容易了。

    瑞玉聽說這家裡一切都好，心裡也很是開心。這時下人端了茶上來，瑞玉揭了那茶蓋，一股熟悉的清香撲鼻，忙著喝了一口，只覺這茶的滋味甘鮮醇和，便說：

    「還是這家裡的茶味道親切。」

    那李氏聽了她的話，卻是摸了摸她的頭，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只道：

    「你這丫頭倒還念家。本以為這王府裡的好茶多了是，早把你這舌頭慣壞了呢。」

    瑞玉卻是搖搖頭，只是淡淡地說道：

    「這王府裡的茶再好，卻是不如家裡自在。沒那心情，哪裡喝得出茶的好。」

    那李氏聽她這般說，心裡一時也有許多的話想要問她。瑞玉明白母親的心思，也知道這府上現在人多說話不方便，於是說道：

    「母親。我想去我地閨房看一看。你陪我去吧。」

    於是兩人去了那西院地內屋。沿著抄手迴廊向左。經過府中地花園時。她不由得想起那日好友三人重聚在這園中地情景。而如今物是人非。再往那南邊地院子望了望。卻只有幾隻晨雀在那冷冷清清地空庭中啄食。只得在心中感歎。這人生真是聚散無常。

    進得那屋裡。見裡邊地擺設如故。明窗淨幾。沒有落下一絲灰塵。想來也是天天有人悉心打理地。便也是明白了母親地思念之情。一時隱隱覺得鼻子有些酸。李氏卻是拉了她地手坐到床邊。問道：

    「瑞兒。那晚地事……」

    瑞玉聽了她地話。一瞬有些心慌。因為母親是讓她瞞了寧浩地。她卻是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雖然從當時地情況來看。這也是沒有辦法地事情。可是她心裡卻明白。寧浩知道這事是不能告訴母親地。不然她會成天地提心吊膽。於是她很鎮定地撒了個謊。只說：

    「他不知道地。那晚他喝醉了。」

    李氏聽她這般說，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又問：

    「那王爺對你好嗎？」

    她心下一沉，還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樣一個問題。他對她好的時候也如蜜一般甜，不好的時候便也是讓她錐心般的疼。但是對母親，她只能說好，於是她又撒了個謊。但李氏坐在旁邊，卻也是正好看到了她額頭上的傷疤，一時心疼得想問，卻又是怕她難堪，終是把到嘴邊的話又嚥了下去，只是拉了她的手緊緊握著，歎道：

    「瑞兒，這嫁入王府是比不得嫁到平常人家，裡邊的規矩多，講究多，府裡的妻妾也多，要忍受的事情就更多了，所以過得也難免辛苦些。如果可以，母親倒是寧願你嫁入平常人家去。但你既是嫁進了王府，便只能放寬心，別去計較太多的事情，這樣你以後的日子才能過得平平順順的。知道嗎？」

    瑞玉輕輕應了一聲，其實她又何嘗不知道這些道理，只是有時候有些事情，確是真的讓她寒心。心下無奈，於是側著頭望向窗外，見那院子裡的桃樹已掛上了嫩綠的新桃。想到去年吃那桃肉醃的果脯時，哥哥寫了信來說嫂嫂有了身孕，現在怕是要生了，便問道：

    「母親，嫂嫂可是要生了？」

    那李氏聽了這話，一時倒是笑得合不攏嘴，忙說道：

    「就是下個月便要臨盆了。昨天我還在問你爹，說我要不要過去幫著照料照料。你爹卻說青兒那邊自然會找妥當的人照料，還說我過去了不但幫不了什麼忙，反倒是給他小兩口添麻煩，還是老老實實在家等著抱孫子吧。」

    說到這裡，李氏卻是不經意地掃了眼瑞玉的肚子，忍不住問了一句：

    「瑞兒，你這肚子可有動靜了？」

    瑞玉搖了搖頭，那李氏見了又問道：

    「那王爺可是經常去你那裡？」

    瑞玉點頭，李氏卻是心裡一沉。不過很快便又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你也不用擔心。你嫁過去的時間也不長，王爺既是經常去你那裡，這有孩子也是早晚的事，養好身子便是了。」

    兩人又說了一些母女間的私房話，一上午很快便也過去了。快到中午的時候，董老爺讓人傳話回來，說是今兒一天都要在乾清宮議事，怕是要到晚上才能回來了。於是李氏和瑞玉一起用過膳，下午又在花園裡下了會兒棋撫了撫琴，眼見著太陽便是要往西邊沉了。瑞玉拜別了母親，與茗翠一起乘了轎子回王府去。

    回到府裡的時候，光線已是暗了下來。一路過得幾道垂花門，遠遠地便看見德福一干僕從站在那南面書房的門外。她低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往了那邊去。府裡的下人見了她過來，忙要行禮，喊了福晉吉祥，她卻是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逕自去到那開著的窗戶的外邊，見寧浩正在專心地看著公文，連什麼時候身上披的衣服滑下去了也不知道。

    這幾日的耽誤，那桌上的小本已堆得快像小山那般高了，換個方向看，倒像是要把他埋在裡邊了般。不忍心打擾他，於是將德福喚到一邊輕聲地吩咐了幾句，又讓他待會告訴王爺，說她已經回府了，便回了西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