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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0章 只道失寵 文 / 夏日櫻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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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紅色的漆花浴盆裡騰起水霧,撫過玫瑰色的花瓣,水面處沾染上胭脂的瑰麗色澤。紫玉屏風的一方天地裡,點上了一盞不那般明亮的燈,襯著這靜謚的夜色,恰到好處的勾出了這屋內人兒內心深處的倦意。

    瑞玉褪去衣衫,將身體緩緩浸入那溫熱的水裡,這兩日的疲倦一時都被溶了去,覺得說不出的舒適。她將頭靠在盆緣,微閉上眼睛,幾縷髮絲輕浮在飄了玫瑰花瓣的水面上。這幽閉的環境讓她的心緒也完完全全平整了下來,回想起方纔的事情,她心下亦是無奈。

    她綰起的發,施上的粉,換上的衣裙本不為別人,他卻偏偏要這般誤解她,這深深刺痛了她。在這情分本就薄涼的尊貴王府裡,如果連僅有的一點信任都沒有了,他和她之間還能剩下什麼。不過她方纔的舉動言行卻也是魯莽了,這宮中府裡的女子這般頂撞自己的夫君,往往結局只有一個,那便是失寵。

    那麼他應該再也不會來過問她的事情了,微微地她感到水已有些涼了。這時浴房外響起了腳步聲,她用手扶入盆沿,整個身體都沉入那花瓣的下方,問了聲:

    「誰?」

    門咚咚響了兩下,外面傳來茗翠的聲音,

    「小姐,我替你拿了換洗的衣裳來。」

    「進來吧!」

    瑞玉起身用那白綢擦乾身上的水,換上那淺紫的袍服。茗翠在一旁一邊收拾著衣物,見瑞玉正細細地繫著盤扣,便笑著說道:

    「小姐。大晚上地王府內室本就沒有什麼人走動地。你也別穿得這般嚴嚴實實了。這都初夏地天了。你裡邊穿了夾衫。披了這薄披風回內屋便是了。」

    瑞玉已穿好那袍服。正用紅木地梳子理著頭髮。聽她這般說。只道:

    「府裡地規矩嚴。還是注意一些好。」

    說完推了門出去。兩人一前一後地回了西苑。幾個丫環正收拾了東西從屋裡出來。見了瑞玉恭敬地行了禮。退了下去。到得那簾外。瑞玉停下步子。望著那已換洗一新地床榻。她突然覺得很髒。於是轉身對茗翠說:

    「咱們去早上地屋子吧。我以後都在那兒安置了。」

    「可是。小姐。這裡是西苑地正屋……」

    說話間瑞玉已走了出去,她也只得急急忙忙地跟上,不多時兩人便回去早間的屋子裡。

    那屋子本是西苑的一間側室,因為夕曬所以朝向不好,平日裡雖是有人收拾,卻也和這王府裡大多的屋子一般,一直都是空著的。不過這夏夜的景致倒是不錯,敞開了門正對著天空中央的一輪明月,給滿屋子都鍍上一層銀光。

    瑞玉已脫去袍服,只穿了蓮青色的綢衫在身上,肩上披著條淺紫色的薄絨披肩。這靠近門邊的地方陣陣微風,她便站在那裡輕輕梳著微微有些濕的髮梢。這夏夜的風吹得人心裡清爽,不似這微涼的夜。她突然覺得有些餓了,便轉過身來調皮地一笑,對茗翠說:

    「我想吃你做的蓮子羹了。」

    茗翠見她晚上沒吃東西,本就擔心,聽她這般說,忙著應了一聲,便去了膳房準備。不多時端來的青花小瓷缸裡便盛來了香噴噴的蓮子羹。兩人搬了小几到那有風的門口坐下,各自盛滿一碗捧在手裡,瑞玉饞饞地吃了一口,很是開心的說:

    「你這丫頭的蓮子羹就是做得好,我從小到大都吃不膩。」

    茗翠見她一臉滿足的樣子,只是說:

    「小姐,你真是一點都沒變。」

    「誰說的,我已經是福晉了,你還叫我小姐小姐的。」

    「你還知道你是福晉啊!哪有福晉這般和自己的王爺鬧的?小姐,不是我說你,這皇族子弟不比得一般家裡的男人,他們可從小都是在女人堆裡泡大的,這府上的女子哪個不是順著他寵著他。你今兒這樣的態度,是會失寵的。」

    瑞玉繼續消滅著碗裡的東西,聽了她的話,贊同地點了點頭,卻是說道:

    「是呢,我失寵了,所以你要每晚做好吃的東西給我吃。」

    茗翠只得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

    「小姐,我倒是替你著急,你也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瑞玉卻是放下碗,挽了她的手將頭靠在她肩上,說道:

    「我怎麼不把你放在心上了。王爺那麼多的女人,我可是只有你一個喔。」

    下一瞬卻是拉了她的手,一雙眼楚楚地望著她,說:

    「今晚你挨著我睡好不好?」

    茗翠見她這般,也知道她心裡是委屈的,便拍拍她,起身收拾著碗筷,只道:

    「好好!你先去睡,我收拾好了就過來。」

    於是她輕笑了一下,很乖地回去床上。頭髮還有些未干,所以她只得翻身伏在床塌上,頭側靠在枕頭上,輕輕闔上眼睛。不覺間已是要睡著了,才聽得床邊有了動靜,心裡只道是茗翠來了,便也懶得睜開眼睛。感覺她坐到床邊,握了她的發在手裡輕輕撫弄,於是瑞玉很享受地說:

    「嗯,真舒服。這樣又像是回到了以前般,看來這失寵也有失寵的好處。」

    「失寵哪裡好?以後沒人看你,沒人疼你,你也願意?」

    她用手輕輕地拍了拍那枕邊的床榻,嘻嘻笑了兩聲,只道:

    「嗯,是沒人管沒人疼的。不過失寵了就不用每天那麼早起來服侍他,不用每天謹小慎微地看他臉色,不會無端被他懷疑,也不會招他討厭了……」

    說著說著她聲音小了,卻是輕輕地抽泣起來,斷斷續續地說道:

    「我想家了……想爹……想額娘……可是他不允許……我哪裡也不能去……他不相信我……一不見我……就懷疑我……我覺得……好辛苦……這府上……一點自由都沒有……」

    卻是不再聽到茗翠說話,她也不理會,自己哭自己的,這樣過了好一會兒,她哭得累了倦了,才沉沉地睡了去。

    第二日天濛濛亮,茗翠便要喚了她起來。她卻是不理會茗翠,只是懶懶地轉了個身,想要繼續睡,卻是感到枕頭上濕濕地,一時想起昨夜夢裡她好像哭來著。這時茗翠卻是湊上前使勁地搖了搖她,湊到她耳邊開心的說著:

    「小姐,方才王爺讓人來傳話,說是今兒允許你回家省親一日,你還不快起來。」

    聽見這話,她猛地從那床上坐了起來,揉了揉微腫的雙眼,一臉茫然地望著茗翠。想起昨夜夢裡倒是哭著說想回家了,沒想到這夢裡的話這麼快就實現了。於是忙掀了被子下床梳洗,打點妥當了便出得府回了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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