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02章 茉莉香邀 文 / 夏日櫻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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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星稀,夏蟲低鳴,陣陣微風撫過庭院,已是帶了幾分暑意。沐浴之後,瑞玉只穿了件粉色的薄衫在屋裡,用白綢擦了髮梢上的水,對著梳妝台上的菱花鏡理著發。纖手拿了紅木的梳子從那如緞子般的黛發上撫過,不時還捧了發在鼻間深深聞了聞,只覺那淡淡的玉蘭香氣沁人心脾,臉上很是自然地露出一個小女子般幸福的笑。
今日回去府上,她也是帶了些喜愛的物件回來,這其中便包括這白玉蘭香的發油。這本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各式花香的發油王府裡都是有的,還全是內務府置辦處送來的。不過她卻是很少拿了來抹,因為她只喜歡那揚州畫春齋裡產的玉蘭香油,那味道淡淡的,洗了頭稍稍抹一些在發上,一整夜都是清清的香。
她再撫了撫頭髮,便將它齊齊揚到腦後,收拾起台上放著的香油小瓷壇。那細腕上戴著的和田青玉鐲子滑了下來,打在繪了江南景觀的瓷壇璧上,發出清脆脆的聲響。茗翠正抱了薄被鋪床,到了那床邊,卻是驚訝地歎了一句:
「好香的茉莉花啊,不知是誰摘了放在這兒的?」
瑞玉正蓋了那小瓷壇的蓋子,邊搓著手邊睜大了眼睛望向那床榻,只見淺紫碎花的軟枕邊,放了一汪硯台大小的南紅瑪瑙,上面稀稀地鋪了一層茉莉花。那脂玉朱的瑪瑙灩灩流光,捧了那白淨淨的花朵,在夜間看卻是別有一番風情。
茗翠湊到她身邊,滿臉歡喜地說道:
「小姐,王爺還是掂記著你的。」
瑞玉不語,只是垂下目光,盯著手裡把玩的那縷發。一陣沉默,又聽著茗翠說:
「昨兒晚上你睡了,王爺還過來看你呢。」
她一怔。昨夜他來過嗎?轉頭望向茗翠。見她頓了一下。又繼續接著說道:
「昨天我收拾完東西。見王爺坐在床邊給你抹淚呢。不過王爺不讓我告訴你。我今兒早上就沒說。本想著今兒回來你去見王爺一面。你們就會和好了呢。結果你只在那外邊看了一眼。都沒進去。小姐。你真打算一直這樣?他可是你地夫君啊!」
聽了茗翠地話。瑞玉再看了眼那瑪瑙上地花兒。卻是轉身放下了半簾青悠悠地蔓帳。平淡地說了句:
「我要睡了。你也去休息吧。」
茗翠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見她已抬腿上了床榻。扯了被子蓋在身上。一幅下定決心要睡覺地樣子。便只得默默地退了出去。聽見她掀簾子出去地聲音。瑞玉側過身子。將頭枕在手臂上。一隻手輕輕撫上那紅玉地輪廓。指間點上那鮮靈地花朵。不覺癡癡地笑了。
只是這份禮她要怎麼回呢?眼下卻是一時想不到。於是她俯過身子趴在床上。將下頜墊在那軟墊上。閉了眼睛認真想著。鼻間那濃郁地花香卻是提醒了她。她忙著從床上坐起來。衝著簾外喚了茗翠。讓她去拿一壺燒開地水來。又下床搬了那小几到屋外地門廊。放上只紫砂花盆敞口碗。等那滾水來了倒進去。再捧了那花撒在水面上。一時霧氣裹了那茉莉花地甜郁馨香。散得滿園子都是。
深深吸了口那香氣,她不經意地往那進來的廊上掃了一眼,轉身又回那屋子裡,倒在床上蓋好被子,若無其事地闔上眼睛睡覺,卻是哪裡睡得著。一顆、二顆、三顆……她又像兒時睡不著時閉上眼睛數星星,一直數到那溫熱的鼻息打在她的臉上,她的心她的身體她的呼吸都微顫了一下,卻是不睜開眼睛,任那微熱的觸摸從額頭滑到鼻尖,最後輕點了下她的唇。她順勢回點了一下,咯咯笑了兩聲,然後調皮地睜大了眼睛,望著近在咫尺的寧浩,一雙玉臂恰到好處地圈上了他的脖子,卻是有些故意地問道:
「王爺怎麼來啦?」
寧浩也是平靜著一張臉,只道:
「我聞到那香氣,知道有人在邀請我,為何不過來。」
「誰邀請你了,我不過是拿花來泡茶罷了。」
「是嗎,那你糟踐我送你的花,我便更要過來罰你。」
「那王爺要怎麼罰我?」
瑞玉望著他朗星般的眼眸,一臉認真的看他。下一瞬他卻已是摟了她滾上床榻,右手已在解著她左邊腰上的綢衣繫帶。她卻是忙用手抵住他,有些羞赧地說道:
「王爺,你還在病著呢!」
軟玉溫香抱滿懷,寧浩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早已沿著她的臉頰耳鬢撒下了細細的一串吻。鼻間撫過之處,滿是她發間的幽香,一時神怡心蕩,便壓了她在身下,扯去了那綢衫,解開那粉紫色的肚兜,細細品嚐著她身上的甘甜。瑞玉只覺全身陣陣騷熱,卻見寧浩哪裡還停得下來,只得用手輕輕抓著他的背。
靜夜裡風聲細碎,落花無痕。當廊外小几上的熱氣散盡時,屋裡也變得靜悄悄的。瑞玉側著身子,半闔著眼睛,寧浩也側身正對了她,用手輕輕縷著她的發,放在鼻間深吸了一口,尋著那幽香從髮梢一直聞到她耳背的頸項,停在她耳邊輕輕低語道,
「好醉人的香氣,今日是抹了什麼發油?」
瑞玉見他這般樣子,巧然一笑,只說:
「是畫春齋裡產的玉蘭香油,我哥哥從揚州給我捎來的。今兒回府上去,母親才拿了給我的。王爺也喜歡這香氣?」
寧浩點頭,聽她說起今日回去府上的事情,便問:
「今日回去,岳父岳母大人的身體怎樣,家裡的一切可好啊?」
瑞玉點了頭答道:
「嗯,都好的。父親升了職,哥哥也要調來直隸了,以後離得近了,一家人見面也容易一些。嫂嫂下個月也是要生了,父親母親要抱孫子,我也要當小姑姑了,說到這事母親高興得嘴都合不攏了。」
寧浩聽她這般說,卻是用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
「你只顧著替別人高興,你什麼時候也給我生個小阿哥。」
說完卻是將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輕輕撫摸著。她身體卻是微微一顫,只別開目光說了句:
「王爺不是很快便會有了。」
寧浩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卻是搬正了她的身子說道:
「我只問你,不說別人。我來你這裡的次數可是比別處多多了,可你到現在都是一點消息也沒有。瑞兒,是你身子不好,還是……」
「還是什麼?」
聽他說得夫妻閨房之事這般露骨,瑞玉臉早就紅了,一時心發慌,不知該怎麼應下去,見他頓了一下,便隨便應了一句,卻見他一臉的調笑,很是不正經的答道,
「還是我努力不夠?」
他的話讓她一時間臉上身上都滾燙起來,卻是來不及調整那紊亂的呼吸,又已被他深深地覆住,一同裹進那薄被裡。月色如水,一縷清風探進屋裡放下另一半無骨的軟帳,隔去這入夜的微涼,只留了這滿床的溫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