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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8章 間隙又起 文 / 夏日櫻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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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茗翠從屋裡跟了瑞玉出來,見她泛噁心,心裡一時有些喜,卻是想起上一次的情況,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問了句,

    「小姐,你是不舒服了嗎?」

    瑞玉聽茗翠的語氣,便知道她在想什麼了。她用手摁了自己的脈搏,沒有喜脈,方才只是單純的有些不適罷了。只是眼下,她確是真的想要有一個孩子了,那樣的話,這深府大院裡的日子也會過得有些寄托。只是,她還可以嗎?這時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從一旁喚她,

    「嫂嫂,你怎麼了?」

    她尋聲望去,卻見是怡王爺和福晉。他們應該是來看寧浩的吧,只是那屋子裡現在只怕是不方便見客人。於是她搖了搖頭,說是現在寧浩服了藥正休息呢,便領了她們去到一旁的偏廳坐會兒。

    這日一見,那怡王福晉的臉色比起上次已是好了很多,想來這身上的病已是好得差不多了,只是那神態舉止仍是怯怯的。她挨了瑞玉的身旁坐下,卻是親熱地拉了她,湊在她耳邊輕輕說道,

    「嫂嫂,你今日真美。」

    瑞玉淡淡一笑,不過那嫂嫂兩個字此時卻讓她聽得有些不舒服,不知是不是今日的裝扮讓她換了心情,她突然希望自己輕鬆一些,而這個稱呼只讓她覺得沉重與刻板,於是便說:

    「咱們同歲。你以後喚我姐姐或是瑞玉便行了。聽你喚我嫂嫂。卻是覺得我自己年紀一大把了。」

    那怡王福晉聽了瑞玉話愣了一下。覺得這樣好是好卻有些不合禮數。一時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卻是一旁地怡王爺爽朗地笑了起來。只說。

    「這樣也好。本就是一家人。直接喚名字。便更不生分了。」

    卻是把那日寧浩地話忘了個乾乾淨淨。聽嫂嫂和夫君都這般說了。怡王福晉也是高興地點了點頭。說著。

    「那姐姐以後喚我清悠便是了。」

    這時一旁地僕從進來上了茶。那寧遠邊喝著茶。卻是邊說著四哥此時休息。在這乾坐著等也是無聊。倒是擺了棋來與嫂嫂下上個三兩盤。這樣也好打發時間。瑞玉看他堅持。知他是為上次輸棋地事心有不甘。便也聽了他地話。讓茗翠擺了棋來。

    聽得兩人要下棋,那清悠也來了興致。她本是內閣大學士顧俊文的女兒,從小生在這書香世家,對這琴棋書畫也是知道許多的。此時她卻不似方纔那般拘束了,坐在棋盤一邊,專心地瞧著兩人對弈,還不時用手指在那棋盤邊輕輕比劃著。寧遠越下越吃力,她倒是看上去輕鬆了,不多時她拿了那銀桿子點目,之後便一臉尷尬地看著夫君。

    如此下了兩盤,眼看著又要像那日連下連敗了,寧遠只得棄了子,問道:

    「這倒真是有些怪了,無論下到哪裡都能給你抓了破綻,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瑞玉笑著看了眼清悠,卻是笑著說:

    「這事清悠看得清楚,便讓她來說吧。」

    那清悠愣了愣,卻是會意地說道:

    「這下棋之道,本是講求的用同樣的子力控制這棋盤上盡量大的地盤,所以這落子的機會對於雙方來說都是極為珍貴的。王爺下棋佈局,過於追求精密,每一步都像是匠人啄玉般精細,卻是浪費了太多的子力在那方寸之間,一個子、一小片倒是扣得華麗,但從這整盤棋上來看,卻早已被瑞玉姐姐佔盡先機,所以到後來便越下越吃力。」

    那寧遠從未聽妻子一下子說過那麼多的話,且句句有理,一時也有些呆了。瑞玉點點頭,也道:

    「清悠說的是。智者千慮,終有一疏。局布的越大,費的子力越多,這破綻就越是明顯。五弟的棋風最是華麗,但倘是用心細看也容易看出破綻。」

    剛是說到這裡,卻是聽身後一個聲音響起,

    「你們倒是興致好,在這裡下起棋了。」

    三人都從那棋盤中轉出目光,卻見是寧浩披了外衣從門外進來,於是那寧遠立馬笑道:

    「四哥說笑了,方才來的時候聽嫂嫂說你在休息,便想著在這裡等你醒了再過去。我們三人在這裡坐著也是無聊,便想著下一盤棋解解悶,這等你的時候也過得快些。這不,不知不覺就等到你醒了。」

    睡覺!寧浩心中有些納悶,他什麼時候在睡覺了。他目光掃了一眼瑞玉,發現她今兒裝扮得倒是格外的美。淺色的衣衫,華美的髮髻,還難得地擦了些胭脂。這要是換了平時,他肯定開心得緊。可是眼下偏偏是寧遠來了,她這般精心裝扮,想到這裡他隱隱有些不悅。

    見他來了,三人也不再弈棋,只把那棋盤撂在一邊,說起話來。德福見寧浩來了這偏廳,早就命人搬了那帶軟墊的坐榻來。瑞玉扶他坐了下去,便拿了件淺灰色薄衫來替他披上,這時聽得那寧遠說:

    「看四哥今日氣色不錯,想來這病已是好得差不多了,咱們大家懸著的一顆心也都放了下來。四哥可知,那日你病重,皇爺爺已是急得睡不好覺,上不得朝,也顧不得勸,直奔了這裡來。聽說你見好了,直放了心回去。」

    寧浩聽他這般說,只用手握著腕上那串紫玉佛珠,問道:

    「那日醒來之時,隱約見到皇爺爺胸口疼的毛病又犯了,不知現在可好了。這幾日我上不得朝,出不得府,也一直未能去給他老人家請安,心裡也很是掛念。」

    寧遠卻是打趣道:

    「他老人家的病本是因為你,如今你好了,他老人家便也好了。今日乾清官裡,皇爺爺還滿臉笑意地對著幾個尚書房的大臣說道,這天花來得凶險,但熬過去了,以後便更是吉祥了。還說著這大病耗元氣,讓你多休養個半月,等大好了,再上朝去。不過那些個大臣卻是不幹了,嘴裡嚷嚷著四哥不在,這內閣裡的事倒是好多都做不下去了,為這事和他老人家在那兒討價還價了一番,那樣子倒真是有些滑稽。」

    寧浩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只說:

    「這些個大臣呀,做事拖沓也就罷了,還總是事無鉅細地來請示,生怕是攬了責任在身上。我這次倒是偏不遂他們的願,皇爺爺他老人家既是准我這半月的假,我便休足了再上朝去。既是要給他們點教訓,倒也正好看看這尚書房裡真正有幾個是能辦事的。」

    之後幾人又都隨便說了些話,見天色暗了下來,寧遠和清悠便起身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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