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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7章 不奢此願 文 / 夏日櫻花草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瑞玉發現自己躺在掛了青紗帳的軟床上,望了望四周的家俱擺設,不是她的臥房。這是哪裡,她為什麼會在這裡,她使勁地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情。一時寧浩的病、太醫的急、皇上的怒都湧進了腦子裡,亂槽槽的,唯一清晰的便是生死之際寧浩的那句,

    「只願下一世先遇見你的是我。」

    還記得說話時他的雙眸已有些黯淡,望著她的眼光中卻是凝起了灼灼的情,霎時讓她的心砰的猛動了一下。眼中滑下的淚彷彿也是滴進了她的心裡,在那最軟最疼的地方留下了痕跡。於是當觸碰到他微涼的唇時,她的身體如同墜入了冰窖般的冷,她還能感到那一刻她是這麼地虔誠而絕望地祈求上蒼,能夠讓他活著。

    老天真應了她的願,寧浩又醒來了,她卻是再也沒有精力去應他的那句終是見到了你,身體一軟,倒了下去。睜開眼,便已到了這裡。這時耳邊傳來腳步聲,她尋聲望去,卻見是茗翠進來了。見她睜開了眼睛,臉上頓時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忙著上前道:

    「我的好小姐,你總算是醒了,昨天可沒把我給嚇死。」

    瑞玉緩緩地坐起身,卻是覺得全身酸疼,頭微微有些發漲,便用手輕輕地揉著頭兩邊的**道,一邊問:

    「我怎麼了?」

    「昨兒傍晚王爺醒了,你便暈了過去。太醫診了脈,說你這兩日是操勞過度了,有些體虛。還吩咐我去煮了這參茶,說是補氣解乏的,讓你醒了之後喝下去,這樣身子會舒服一些。剛好我拿去煲熱了,你且趁熱喝下去吧。」

    說完又遞了那青花瓷的茶杯給她。

    瑞玉接過那茶杯,揭了那蓋子在杯中茶面輕輕撫了兩下,散散杯中騰出來的霧氣。只覺清香撲鼻,深深吸了一口,方才頭痛的不適立刻減了幾分。又見那茶水微碧,倒是與那日的藥有分相似,一時間想起寧浩的病,他雖是醒過來了,卻也不知現在怎麼樣了,便忙問道:

    「今兒王爺情況怎麼樣了?」

    茗翠放了托盤到一旁地桌子上。坐到那床邊說:

    「聽裡邊當值地人說。王爺今兒地精神好多了。中午便已能喝進一些粥了。想來已是沒有什麼大礙了。身上地疹子擦了藥。也是消下去了不少。」

    瑞玉聽了她地話。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低頭輕泯著那杯中已不再那般滾燙地茶水。這時外邊地僕人又進來傳話。說是王爺問福晉醒了沒。於是她只再喝了一口。便將手裡地茶杯交給了茗翠。掀了被子下去梳洗。正要換上那寶石藍團花地大褂。茗翠卻是拿了那粉紅邊飾地淺黃衫來給她。只說:

    「小姐。你別穿得這般中規中矩了。你看人家蘭格格。她今兒可是打扮得很艷麗啊。」

    「蘭格格今兒上午到王府來了?」

    瑞玉有些詫異地問道。那茗翠卻是湊上前來。很是生氣地說:

    「可不是嗎?今兒上午她和皇后娘娘一塊兒來的。正好我當時在屋裡當值,就聽那蘭格格寧浩哥哥寧浩哥哥地叫得可親熱了,還硬是端了藥坐到床邊喂王爺,那樣子便像是在侍候自己的丈夫一般。想她還未出閣,這麼做也不怕損了自己的名節,皇后娘娘在一旁也不阻止,卻還說這樣兩人便不生分,也真不知是什麼意思。我在一旁看著真是替你急死了。」

    瑞玉心裡咯登一下,原來皇后娘娘竟是這個意思,便是說這蘭格格遲早也是這睿王府的人,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不過那蘭格格好歹也是個王族之女,又在皇后娘娘身邊待了這麼些年,說她是個公主也是不過份的,竟也願意到這府裡來當側室。但是想到那日入宮朝見皇后時,那女子看向她時的妒意,心中便也明白了幾分。

    「小姐,比相貌你不輸她,但就是太素淨了。咱屋裡又不缺脂粉首飾的,你也該拿了多打扮打扮,這樣才能攏得住王爺的心。」

    瑞玉不語,只是拿了那銅製菱花鏡端詳著鏡中的自己。素淨的一張臉上滿是疲倦,沒來由的,她竟覺得自己有些老了。本是粉嫩嫩的臉此刻顯得蒼白,那便抹上些胭脂吧;很柔順的一頭黛發隨意地披著,那便細細梳了用墜著珍珠青金石的鳳穿牡丹簪綰起來吧;很是窈窕的身姿,豆蔻的年華,卻被那大大的錦袍遮了個嚴嚴實實,那便穿上這件黃衫粉邊的時新衣衫吧。施上粉黛,換上新衣,鏡子裡的自己仿若又回到了十四歲那時的美好時光。茗翠在一旁驚得摀住嘴,卻是激動地不住說著,

    「對嘛,這才是我認識的小姐嘛……」

    片刻之後,瑞玉領了茗翠往了寧浩的臥房去,還未到那門口,便是聽到裡邊有女人啜泣的聲音:

    「王爺,你可真是……嚇死我了……倘若你這次有個什麼……不好的……你讓我和肚子裡的孩子可如何是好?」

    是嫣然!她停下了步子。這時裡邊又響起了寧浩的聲音,已不似昨日那般虛弱,想來今天恢復得很好,

    「傻瓜,我不是好好的嘛!你且別快哭了,這樣對肚子裡的胎兒也是不好的。」

    這時才聽那哭聲小了些。再往裡走得兩步,隔著那粉色的珠簾,她看見那嫣然坐在床邊,偎在寧浩的胸口上。寧浩一隻手抹著她的淚,另一隻手輕輕地卻是不偏不倚地撫在她的肚子上。她站在簾外,靜靜地看著簾內。那曾經掛著大紅朱紗喜帳的床上,那曾經鋪了大紅團錦被褥的塌邊,那個昨日裡還許著下世之願的人,竟能這般親呢地摟了其他女子在懷裡。

    再看那屋裡圓形的梨花木小桌,再看那放著菱花鏡與脂粉釵飾的梳妝台,再看那換回銀白團花軟墊的長椅,再看那雕花小几,再看那掛著五彩流蘇玳瑁帳的床塌,她突然覺得很噁心,忙用手捂了嘴,卻是怔怔地站在那裡。

    她想起方才茗翠說的那席話,「這睿王爺就睿王爺……他一病了,連皇上都驚了來。這府裡上午才解了禁,滿京城的皇族貴胄朝廷大員都趕著來探望,搞得這府裡熱鬧的像是有什麼喜事一般,最後還是那顧院使去請了皇上的一道旨,才將這些人都趕了出去……」

    一時覺得自己很是好笑,怎麼會忘了他是什麼樣的人。他的生死關係著這個帝國未來的福祉,他的手裡將會握著滿京城貴胄大臣的富貴生死,他的身上繫了太多美麗女子的恩寵榮華。不止是現在蘭格格的、嫣然的,這府上侍妾的,以後還會有許多許多……對這樣的一個他,哪個女子敢奢望那願。

    於是她釋然地轉身,從屋子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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