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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08章 嫣然挨打 文 / 夏日櫻花草

    這日裡天晴,午後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暖哄哄的。一如平常般,這個點睿郡王寧浩在南苑的書房批公文。自那日與董青別過,他片刻沒閒,接著便又是忙碌。江蘇虧空的案子雖是定了下來,但後續要辦的事情又陸續的遞到了他的手裡,這案上堆的公文似乎永遠都看不完。

    或者是批得累了,又或者是這時窗外春光太好,再看了一會兒,他竟有些心不在焉。看著那滿頁的字,他腦子裡浮現的卻是那日街上見她的情形。昨日下午他稍稍有空,去他五弟府上作客,見這天氣好,王府間離得又不太遠,所以便沒讓人備轎,而是領了人步行過去,想著順道也逛逛京城的市井。

    哪知這腰上的佩玉這般與人糾纏不清,而那纏住的人又恰恰是她。想到她急著解那錦帕,要與他劃清界線的樣子,嘴角不禁扯起一抹好看的笑,隨手拿起那塊五爪團龍玉珮,對著窗欞透進的光把玩起來。說來也怪,這玉珮自從纏上了那粉色的絲帕,彷彿便有了她的氣息,總是縈繞著淡淡的香氣。看來,他們注定是要像那絲帕與玉珮一般糾結在了一起。

    正想到這裡,只聽見書房門外站著聽差的小太監一聲慘叫,接著一身著桃花碎花衣袍的嬌小女子急急掀了簾子進來。她見了寧浩也不行禮,只上前把填漆托盆中的青花茶杯往案上重重的一放,轉身便要往外走。寧浩見她這般惱的樣子,只道:

    「你且站住。今兒個是誰惹了你,這麼大的火氣?正好宮裡送來些貢菊、冰片,你拿了去消消火。」

    說完擱下手中的筆,定定地看著眼前氣沖沖的女子,表情雖是火辣辣的,卻藏不住滿臉的委屈。聽到主上的話,她不僅不怕,反而更理直氣壯起來,口裡說道:

    「王爺還是留著自個兒享用吧,我是福薄命淺之人,受不得這宮裡的東西。」

    說完扭頭便又要走,寧浩卻是上前一把拉住了她。那女子用力掙了幾下,卻哪裡掙得開,反倒是一個不小心就跌到他懷裡去了,一時間走不掉又動不了,卻聽得寧浩說:

    「且別說這些沒意思的話,我知道你昨兒挨了訓,這宮裡的規矩自然是嚴了一些,下次注意些便是了。」

    聽他這麼說,那女子看起來更是委屈了,說話間一雙杏眼裡已是含滿了淚,忍著說道:

    「這宮裡的規矩再嚴,也不至於不分個青紅皂白,上來見了我便是一頓拳打腳踢吧。倘不是昨日德福與我一同前去,我現在怕是早給扔到卑奴塚餵魚了。都說王爺您身邊的丫環不好當,我現在算是明白了,只怕是王爺身邊貼心一些的人兒,都少不了這頓修理。」

    聽了她地話。寧浩已是沉下臉。說道:

    「罷了!你且隨我去慈寧宮。誰給你委屈受了。我讓你討回來。」

    那女子賭氣地把頭別到一邊不看他。只道:

    「主上這麼說。真是要折死奴婢了。奴婢本是卑賤之人。有什麼委屈受了也是受了。打落了牙齒也不過往肚子裡吞。只怕是主上以後娶了這麼個好福晉。那才真是委屈呢。」

    原來這小女子喚名嫣然。是寧浩地貼身侍婢。昨日上午。這嫣然去慈寧宮給皇后送蘇繡。出來地時候在偏廳外碰到了蘭格格。正要請安。一旁地嬤嬤上來就是一記響亮亮地耳光。打得她腦子裡嗡嗡響。鮮血順著嘴角便流了出來。德福忙拉了她跪下。便聽那嬤嬤嘴裡惡狠狠地說道:

    「卑賤地東西。見了格格也不知道垂目下跪。這王府裡地規矩你學到哪裡去了。睿王爺平時就是待人太寬厚。才惹得你們這些狗東西瞪鼻子上臉兒地。」

    她用手撫著火辣辣臉,使勁地咬著嘴唇不說話,心裡只道今兒她算是撞到煞星了。這蘭格格是宮裡出了名的醋罈子,自幼在宮裡長大,一早便傾心她主上。以前寧浩還在皇上身邊時,伺侯的宮女和寧浩多說了幾句話,都免不了被她逮著由頭一頓修理,何況她嫣然十二歲就去了王府成了寧浩的貼身侍婢,加之她個性爽朗,平日裡兩人嘻笑怒罵,旁人眼裡她早就算得上是寧浩的半個妾了,看見她自然是礙眼,免不得打罵一頓出氣。

    那老嬤嬤罵完卻還是不依不撓,上來一腳便揣在她的腰上,那**的花盆底狠狠地砸在她身上,頓時身子一個不穩側倒在地上,腰上是鑽心的痛疼,額頭上冷汗直冒。一旁的德福看嫣然挨打,忙嗑頭求饒道,

    「格格,嫣然她不懂規矩,冒犯了格格,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饒了她這一次吧,奴才在這裡給您嗑頭了……」

    那蘭格格不理德福,逕自上前來一把抓了她的下頜,迫著她抬起頭面對她,仔細地打量了一番,方才說道:

    「滿臉的狐媚之氣,一看便是福薄命淺之人。讓這樣的人留在王府,豈不是晦氣!」

    那嬤嬤在一旁和道:

    「可不是!格格不如稟明了皇后,把她攆出王府去,省得她損了睿王爺的福氣。」

    蘭格格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說道:

    「像她這樣的卑奴,哪裡還要讓皇后娘娘操心。你且住手,別染了她的狐媚之氣,髒了慈寧宮的地方。」

    說完便踩著花盆底甩著帕子走開了。那老嬤嬤唯唯應了聲是,便急急地跟了上去。待兩人走遠了,德福才扶了嫣然起來。那一腳踢得也著實厲害,回到王府的住處,解開衣裙,腰上紫了好大一塊。上了藥膏,在床上躺了半日,她才緩過勁兒來。直到現在腰上那一塊還是一碰就疼。

    寧浩聽了她的話也不理會,只道:

    「過來讓我看看昨兒是傷哪兒了。」

    說完低下頭,看她右邊臉上還微微有些浮腫,不禁有些疼惜的撫了撫她的臉,柔聲問道:

    「還疼不疼?」

    寧浩本就長得俊朗,舉手投足間更是透著幾分自然的風流。這嫣然十四五歲的年紀,正是少女懷春的年紀,見他如此親呢的舉動,一時間意亂情迷,又想起之前蘭格格說了要攆她出王府的話,忍了一天的淚止不住一下子都湧了出來,也顧不得什麼主僕之分,撲在他懷裡便哭了起來。邊哭還邊說道:

    「王爺,我是哪裡也不去的,倘是真的要攆我出去,嫣然一根白綾了斷了就是了。」

    寧浩拍了拍懷裡的人兒,厲聲說道:

    「你這說的都是什麼瘋話。我在這裡,誰敢攆你出去,這個王府總還是我說了算。」

    見懷裡的人哭得厲害,便又勸道:

    「好了好了,你也別再哭了。你看這麼好的天兒,哪能哭喪著一張臉?」

    那嫣然聽寧浩這麼說,方才從他懷裡出起來,卻是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回嘴道:

    「京城的白玉蘭花開了,郊外的桃花李花杏花也都開了個漫山遍野,主子得空,卻在這屋子裡發呆,也不知是誰在辜負這好天氣。」

    說完,雙手拿了玉托盤,逕自看向簾子外邊。寧浩見她這樣,便知道她的心思了,笑道:

    「好了好了,今兒個下午,咱們便去效外踏春去。」

    說完便喚來德福吩咐。那嫣然一笑,忙著上來伺候了他更衣。不多時,睿王府一行人便出了王府,往了郊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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