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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 樹欲靜(下) 文 / 西風黑馬

    第二百八十九章樹欲靜(下)

    吳永成,你說現在的人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就變得這這麼瘋狂呢?!」文麗手裡拿著一份內資料,驚訝地叫了起來。

    「文麗,怎麼一回事?!」吳永成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轉過身子問道。

    這時他才看清楚了文麗手中拿著的那份資料,是她剛剛把女兒送回了北京之後,不知道從什麼渠道搞到的一些內部參考資料。

    女兒小敏是放暑假之後,被文麗從北京帶到g省桓畢地區他們這個家的。

    在這個假期中,女兒能和父母在一起,過得很開心,以至於暑假結束的時候,也不捨得離開,文麗更不會放女兒走了。

    只是文家兩位人電話中再三催促,文麗這才忍痛割愛地把女兒送回了北京——現在誰家不是把自己的希望,都寄托在下一代的身上啊,要是因為這個耽誤了孩子的教育,那才是得不償失的事情呢!

    文家兩位老人也正是祭這個殺手鑭,以吳永成工作太忙、桓畢地區師資力量不夠好,才把外孫女留在了北京上學。

    文麗經過一期與女兒的相聚,此時再次回到桓畢地區之後,原來鬱悶的心情,也為之大為改觀,不再像以前一樣,在一些小事情上,也和吳永成針鋒相對了,這也讓吳永成心中稍微送了一口氣——外面的事情整天忙得自己焦頭爛額的,回家再面對一個深閨怨婦種日子擱到誰的身上,那也是不好受的啊!

    「你看、你看,你來看看這份報道。」文麗說著把手中的那份資料,遞:了吳永成。

    吳永成以為又是什麼娛八卦新聞。信口應了一句。接過來了那份資料。隨著文麗指點地那段內容粗粗地掃了一眼上就被其中地內容給驚呆了。這是一段今年發生在北京地事情:

    一九六年二月八日。北京地鹿憲洲。從新疆勞改農場跑回。在中越邊境購買槍械。帶著一夥歹徒槍將工行泔水橋橋分理處門前地一輛運鈔車洗劫。射殺兩名銀行員工。劫走百餘萬元巨款。

    月三日澱區知春裡一取款車再次被劫。鹿憲洲等人。駕車持槍搶走兩個裝有巨款和大額存單地鋁合金提箱後逃跑。

    8月27日。北京城市合作銀行濱河路支行地一輛運鈔車。行至宣武區棗林前街時次遭到搶劫—銀行職員兩死兩傷。鹿憲洲一夥無獲而逃。

    但是歹徒猖狂之時也是他滅亡之日。鹿憲洲一夥雖然戰術得當。但是在犯罪思路上頭腦簡單。每次都是偷車搶劫——這一點在第三次作案後。被警察發現當九月份他再次盜車準備作案時。這條線索終於被警察揪住狸地尾巴露出來了。除了鹿憲洲因拘捕被當成擊斃之外他地幾名犯罪分子。紛紛落入法網。

    這不過就是一條刑事案件地追蹤報道罷了也有什麼大驚小怪地嗎?!雖然說。這個最終在破獲這個鹿憲洲案件地時候。警察們從他地家裡搜出了手槍衝鋒鎗六支。也算得上是一個重特大案件了。可鹿憲洲這伙犯罪集團。論凶殘程度。遠遠不及十幾年前地「東北二王」兄弟。談到犯罪集團地智商和組織程度地話。又和幾年之後曾縱橫數省8年。犯案十餘起。殺死、殺傷近50人地張君團伙無法比擬地——張君曾經叫囂。自稱乃是全國個人素質最高地匪徒。

    吳永成不解地望了文麗一眼,淡淡地笑著把那份資料還到了文麗的手中,那意思是說:中國這麼大,每天或許都有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用得著你這麼感歎嗎?!

    文麗和吳永成畢竟是多年的夫妻了,長期共同的生活,她哪還能不明白吳永成這個眼神所表示的意思呢?!

    「吳永成你知道嗎,今年北師大心理學系招碩士生,有個題目就是關於社會的冷漠。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現在隨著國家經濟發展的越來越熾熱,世事人情卻在一天、一天地變冷。」

    「呵呵,到底是大學教授,你這聯想可真是豐富的呀!從簡單的一個考試題目中,都能挖掘出一大堆的感想來。」吳永成不無揶揄地和文麗開著玩笑。

    文麗馬上反駁到:「單單一個簡單的考試題目,和一個孤立的刑事案件,是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可你知道在今年夏天的發生的『雷州海難』嗎?!這個事件正是這種冷漠的最好詮釋。」

    「『雷州海難』?!那是怎麼一回事?!沒有想到你回北京一趟,獲得了這麼多的信息,看來京城,就是比桓畢地區這個地方的信息量大呀!」吳永成惑地問道。

    文麗徐徐地說道:「今年夏天的時候,雷州的一條漁船遇到風暴翻船,12個漁民在風浪中掙扎,鄉親們想救,但小船被巨浪打回。他們求助漁政局調用海監船,得到的答覆是:交錢開船,絕不賒帳。可在八個小時後,那些活生生的人,就變成了十二具屍體,被衝上了沙灘了。這難道說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聽到文麗的這段話,吳永成的表情為之一滯,心中彷彿被什麼刺了一下,隱隱發痛:是啊,這個社會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多的人,會變得越來越冷漠、殘酷呢?!而自己是不是在體制內呆得時間太長了,連基本的嗅覺,也開始變得有些麻木起來了呢?!

    誰都知道,在這個激盪的年代,社會上的人際關係,已經正在圍繞利益重組。

    不過,這話又得說回來。

    自從自己來到了這桓畢地區之後,工作的性質決定了自己的目光,不再是像以前一樣,盯著社會上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了,自己即使在閒暇的時候,也只是面對著中央、省委下發的各種文件,琢磨著其中的含義,考慮著自己所領導的四百多萬的桓畢地區人民何在新的歷史時期,把地方經濟快速地發展起來,讓老百姓們早點脫貧致富。

    可一九九六年卻注定了是不平靜的一年賺,這不是任何人的意志所能控制的,真是樹欲靜而風不住啊!

    像文麗剛才提到的那讓國人心驚膽戰的、那些不知道從那裡冒出來的冷血殺手鹿憲洲等人吧,那只不過是在這大形勢下的一點微小的波瀾而已。

    進入九六年之後著更大程度上取消了計劃經濟和價格並軌,導致以前靠國家價格補貼的國有企業,真實的競爭力顯現了出來。

    吳永成從一份內參上看到:國內有三萬四千家中、小國企,整體平均利潤率下降了百分之五十五。

    隨著國有企業利潤的整體下滑,隨之而來的就是這些企業中的不少停產、破產,以至於引發了大量工人的下崗。

    瀋陽的鐵西曾經是號稱中國的「魯爾區」,入夜卻如同鬼窟。與這裡形成鮮明對比的卻是,在中國的南方,三資和私人企業在加班加點,財

    據說這年前半年的時候,有一個東北籍的官員南下任職職的第一句話,就讓當地新華社的記者覺得刺耳:「我們東北的國企是被你們這裡的小老闆搞垮的。」

    在過去的那個物資極為短缺的時代,人們那是絕對沒有這種情緒的。

    可到了一九九六年的這一年已經是買方市場了——市場上產品嚴重過剩,效率高的無會搶到更大的市場份額。

    在這種情況下國企處於目前的競爭格局中,那就沒有任何優勢可言了,於是乎要想維持他們的生存,一些領導提出:「只有靠政府輸血了,否則的話,那是根本競爭不過其他的私營企業和合資企業的。」

    在這種情形下,經從上海市委書記位置上調到中央、擔任國務院副總理五年多的朱基,卻是明確反對輸血這種辦法的,他要的是「現代企業制度」,他不願意再用納稅人的錢,去買「意識形態春藥」。

    對這位從一九九一年成為共和國副總理的朱基,吳永成近幾年來一直是十分關注的,他認為,在規範中國改革開放之後的經濟工作上,這位領導作出了巨大的貢獻。

    朱基進入國家最高權力機構之後,先後在一九九一年至一九九六年期間,任國務院副總理兼國務院生產辦公室主任、黨組書記,兼國務院經濟貿易辦公室主任、黨組書記。一九九二年十月,當選為第十四屆**中央政治局委員、常委。一九九三年三月在全國人大第八屆一次會議上被任命為國務院副總理。一九九三年六月至一九九五年六月兼任了中國人民銀行行長。

    可以說,在他擔任國務院總理之,所分管的工作,都一直與經濟工作密不可分的。

    吳永成認為,作為政壇的後起之秀,朱基主導中國經濟將近十年,他的經濟政策和他的個性一樣鮮明,也和他的個性一樣褒貶不一。

    在推行的諸多政策中,爭論最多的也許是糧食流通體制改革,爭論最少的,則是他自一九九三年七月至一九九六年末,帶領中國經濟成功實現軟著陸——通貨膨脹率從一九九四年的百分之二十四點一,降到了一九九六年的百分之八點三,但是經濟增長率則只從百分之十點六,回落到百分之九點七。

    時候美國1990年代的長期繁榮才進行到一半,美國經濟還沒被叫做「新經濟」,而自1970年代以來,凱恩斯理論失靈,高通脹低增長的「滯脹」難題,一直困擾各發達國家的政府首腦。

    因此,中國經濟的軟著陸,在國際上獲得了極高的評價,世界銀行的首席經濟學家,甚至認為朱基應當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

    在國內,經濟學界也極少有人對軟著陸提出質,而國內經濟學界一直被戲稱為「十個人能提出十一種說法」。

    吳永成清楚地知道九九三年的中國經濟,就像一匹瘦弱的小馬,在興奮劑的作用下,拉著一輛大車飛奔,如果不盡快停下來,一旦藥勁過去,就會連馬帶車一起轟然翻倒。

    但是怎麼才能既讓這匹瘦馬停下來,又不心肌梗塞?!

    國內的領導人在這方面,並無成功經驗,但失敗的教訓,卻近在眼前——一九八八年底開始的「治理整頓」,固然讓通貨膨脹率從百分之十八點八到了一九九o年的百分之三點一,可是經濟增長率也從百分之十點三,跌到了百分之三點八。

    在當時九九三年的通貨膨脹率是百分之十四點七,已經向一九八八年的最高記錄逼近了。老百姓則再次萌發出搶購商品的衝動,貯存美元、黃金和優質耐用消費品的現象,日益普遍。

    終於車在一九九三年下半年的時候,被狠狠地踩了下去——但是一九九四年的情況,看起來卻更加糟糕,gdp增長率下跌了一個點,通貨膨脹率則上竄了六個多點,達到百分之二十四點一舉刷新了一九八八年的記錄。

    行政命令的老辦法,固然見效很快是既傷筋動骨、又只能收效一時,況且黨的代表大會和中央全會剛剛宣佈了要搞市場經濟不能強行再用行政命令的手段,遏制通貨膨脹了。於是在這個關鍵時刻朱基副總理決定當一回探路人——用市場手段調控經濟的探路人。

    可以說,在這件事情上,朱基副總理並不是光憑著「傻大膽」的勁頭,來「摸著石頭過河」的。

    首先他總結了八十年代經濟大起大落的經驗,力圖既控制住泡沫經濟,又要讓經濟保持足夠的增長,因此軟著陸就成了他明確的方針。

    所謂軟著陸,就是經濟不要一下子降下來,調控要逐步進行。一九九四年的通貨膨脹,為什麼比一九九三年還厲害,因為這就是軟著陸的方式,不會立竿見影,通貨膨脹還會延續一段時間,但是加熱的趨勢,已經得到了緩解。

    一九九四年的時候,全國金融部門銀根緊縮,當時吳永成還在j省工作,也正是j省省委、省政府準備上馬高速公路的時候,因為全國大形勢的緊迫,國家並不能投入足夠的資金,任力書記這才迫不得已,採取了一些極端的辦法,這其中就包括向吳永成借了一億人民幣。

    但同樣,因為國家整個銀根的緊縮,無形中就那些投機倒把、房地產泡沫的資金來源徹底斷掉了——不過,在全國銀根緊縮的同時,朱基副總理對基礎性生產,尤其是貧困地區西部地區的正常生產所需要的資金,還是給予了足夠的保證的。

    就這樣,通過宏觀調控,把集中到沿海的過熱過多的資金,返流到了原來的地方去,這種做法既降低了通貨膨脹,又保持經濟的必要增長。

    在一九九四年年底的時候,朱基副總理曾經自己作了一個階段性的回顧:「去年6月中央下發六號文件,7月開始宏觀調控。首先是整頓金融秩序,過去的既往不咎,7月7日開始,超出貸款規模亂拆借的銀行行長一律撤職,結果(亂拆借)一下子就剎住了。

    第四季度中央又把銀根放鬆了一些,對企業的流動資金放鬆了一些,這個放鬆是大有好處的,否則企業就沒法繼續生產,就會大起大落。這說明,中央對宏觀調控力度的掌握,是恰到好處的。」

    前幾天的時候,吳永成注意到了《人民日報》上刊登的一篇文章,從宏觀上對這三年半來的宏觀調控,進行了一番總結。

    據說,在看到這篇文章後,中央的一些高層領導們,也給予了高度評價。

    這篇文章把軟著陸的經驗總結為四點:第一,及時削峰,而不是等到經濟擴張到難以為繼的時候才被迫調整。

    第二,貨幣政策和財政政策適度從緊而不是全面緊縮,在結構上則做到

    緊,對低水平無效益的企業緊,對泡沫經濟緊;對企業松,對國家重點項目松。

    第三時微調,在適度從緊的總原則下,根據經濟運行的具體情況微調和預調。

    第四,自始至終抓住軟著陸的主線。宏觀調控是以治理通脹為首要任務,還是以加快增長擴大就業為先,一度是爭論的焦點,黨中央和國務院則明確提出以治理通貨膨脹為首要任務且自始至終貫徹了這一任務。

    正如這篇文章寫到的那樣,在軟著陸的問題上,經濟學界並非自始至終都在用一個聲音說話。事實上,從1996年下半年開始,經濟學界就明顯地分成了兩個陣營。

    這段時間,因為物價下降和企業流動資金緊張、投資下滑的情況同時出現也波及到了像桓畢地區這樣的貧困地方——饒是吳永成和路興民兩個人,在招商引資上,還一如既往地實行重獎的激勵機制全國形勢都是一樣的,他們這裡也就得不到什麼太大的發展了。

    於是經濟學界分歧開始明顯,以吳敬~、劉國光為代表的經濟學家們,主張繼續從緊通貨膨脹壓到最低的底線,這樣有利於民生的發展;而以厲以寧、董輔為代表的另一批經濟學家,則認為經濟已經偏冷,主張放鬆銀根,還有人提出要擴大基建投資刺激需求。

    朱基副總理,在這個時候的看法是是要防止過熱——他還公開批評過厲以寧,提出要繼續適度從緊止過熱、防止通脹回潮。

    縱觀這幾年變化,吳永成以他個人的角度認為執行效果來看,從一九九三年下半年到一九九六年下半年,也就是說到目前為止,治理經濟過熱是非常成功的,軟著陸的成果也是有目共睹的。

    當然局部問題也有遺憾,比如說,食問題沒有處理好;財稅制度的改革結果是發達地區受益更多,落後地區財政狀況有所惡化;金融過於集中,金融工具收得太死,民間金融徹底關死了,農村金融明顯矯枉過正——不少的農村信用合作機構,即鄉鎮的農經站,在這次的治理中,不分青紅皂白,一律合併到農村信用聯社,這也讓農村的農民們,失去了一個小額融資的渠道。

    還有一點,那就是在國有行的商業化改革上,方向是很正確的,但國企改革沒跟上,所以不得不在貸款上對國企開口子,這就使商業銀行的改革,大大地打了折扣。

    國勢不是很平靜,國外的國際環境,今年也不見得如意多少。

    先是台灣要進行大選,背後有美國撐腰。大陸進行導彈演習,全島恐慌。但李登輝卻隔空嘲笑,這些導彈是「啞彈」——頂級的軍事情報被洩露,讓中央高層震怒,一查嚇一跳:出賣情報的,居然是解放軍的少將劉連昆——在那邊的軍情系統裡,他居然也是一個少將。

    其次中美之間的貿易爭端,談談停停,雙方一度以「小偷」、「強盜」惡語相向。美國拿著「301條款」的大棒,一直在中國頭上晃,好在最後關頭,雙方還是保持克制,在這一年形成協議,終未觸發貿易戰。

    不過,美國的霸蠻,讓幾個中國書商大發其財——他們是落魄的詩人,搞出版淘到第一捅金。這一年,他們嚼著西洋參熬夜,整了本書《中國可以說不》,一時洛陽紙貴。

    這本書首版就發行了五萬冊,只用了二十多天的時間,就因為被搶購一空、只得趕印出版,它吸引了全世界1多家新聞媒體的關注和報道,成為1996年最轟動美國和西方的中國書,先後被譯成8文字。也引起了中國官方和民間的高度關注。書中對冷戰後中美關係和民族主義的觀點引起了大討論,此書出版後,市場上形成一個「說不」熱潮,《中國還可以說不》《中國仍然可以說不》《中國為什麼說不》等相繼出籠。但後來《中國可以說不》曾一度被禁。

    文麗也曾經托朋友從北京給她寄過來一本,在幾天看完之後,難抑心中的激動,把它推薦給了吳永成,無奈此時的吳永成,被桓畢地區的縣鄉兩級換屆選舉忙得焦頭爛額的,那還有什麼心情,抱著這本書搞什麼無病呻吟呢?!

    他認為只有中國的每個人,只有都把自己的本分工作幹好了,把自己國家的經濟發展上去,國力增強了、人民富裕了,這才可以挺起腰桿,理直氣壯地對別人說一句:「我們中國可以說不!」

    可現在呢,就憑目前的經濟狀況心裡有股子骨氣,那是應該的,但也沒有必要到處顯擺什麼「可以說不」、搞什麼民族主義嗎?!

    算了、算了,還是讓那些文人們去糾纏這個問題吧,他也早就過了「憤青」的那一把年紀了,有哪個閒工夫還要去忙他的那一攤子事情呢!

    那會兒可正到了全省縣鄉換屆前夕的時候了,桓畢地區各種準備工作,也開始了緊張的忙碌。

    從省委領導們和吳永成自己來說這個關鍵時候,必須想盡一切辦法,確保換屆選舉前夕以及整個選舉過程中的穩定。

    可哪知道因為一封匿名舉報信,又導致了一系列事件的發生——首先是一名縣處幹部的落網

    馬著桓畢地委班子也因之發生了變動,讓吳永成憂中摻喜,忙了個不亦樂乎!

    卻說,當時信義縣城建局的局長陳光明,在張百順強大的政策攻心之下,供出了信義縣的縣委書記顏固真有受賄賣官、和勾結不法承包商利用工程項目獲利等犯罪事實之後吳永成馬上決定把這個案子主動地交出去,由省委紀檢部門來查處。

    這並不是說桓畢地區紀檢部門沒有權力對顏固真這樣的縣處級幹部,進行立案調查——雖然顏固真這個縣委書記屬於省管幹部,但按照有關的幹部管理條例規定畢地委有權對其進行管理;也更不是說,吳永成怕在這件事情上得罪人,引起什麼不必要的波動,以至於影響到縣鄉兩級的換屆工作,他是考慮到張百順在向他匯報的時候,提到了陳光明曾經說到過一句話:顏固真的案件,很有可能牽涉到了地委的某些領導。

    這就讓吳永成有所警覺了:牽涉到同級領導幹部的案子,他這個地委書記是沒有權限,來支持、督促地區紀檢委來查處這個案子的,只要牽涉到了副廳局級以上的領導幹部,最起碼也得由省委紀檢委來執行的,甚至於有的時候,還得經過省委領導們的批准,那才能立案進行查處的。否則的話,和容易給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留下什麼話柄,說他吳永成打擊、排擠桓畢地區的本地幹部,培植自己的親信、心腹——在體制內來說,這種輿論可是最為忌諱的。

    單從他吳永成來到桓畢地

    之後,隨著劉茂之的出事、李德安的提前離職,本府的一些領導們,以及桓畢地區的不少幹部群眾們,對吳永成就有這方面的微詞,如果他再親自主持對顏固真案件的查處,萬一因此再拉出什麼大頭子來的話,就更坐實了人們的這種輿論了。

    非常時期,還是一切要做到非常謹慎啊!有些時候,即使你萬分小心,那也有不可能考慮周全的事情呢!在這個關鍵時刻,可不是自己出風頭的時候了。

    張百順馬上依言執行了吳永成的指示向省委常委、省委紀檢委書記王倪仁做了匯報。

    王倪仁書記作為主管全省幹部黨風廉政建設的主要領導,聞聽光信義縣的一個科局級幹部,在兩年的時間內,就利用職務之便受賄一百多萬的時候,不禁勃然大怒:「不管信義縣的這個縣委書記有沒有受賄的具體證據,光他提拔的這個陳光明一案,他就有不可推卸的領導責任。百順同志,你放心,我馬上派雷勤洪副書記帶隊下去查處這個案件,不管顏固真的案件,牽涉到什麼級別的領導,我們都要一查到底,堅決把這些潛伏在我們黨內的**分子挖出來。」

    因為考慮到陳光明已經被地區紀檢委、公安處羈押了兩天了,儘管說,陳光明交代了顏固真問題的消息,目前還處於絕對保密的狀態,可張百順非常清楚現在的社會,根本就不存在什麼絕密的事情,這世界上不來也沒有不透風的牆,時間再長的話,就有可能洩露出去一些信息,這就會對查處顏固真的案件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因此在電話中,他就向王倪仁委婉地提出:就顏固真的這個案件,能不能請省紀檢委當天下午就趕到桓畢地區來接手,並且是實行異地關押查處,這樣更便於打破顏固真本人所殘存的那點幻想。

    王倪仁馬上答了張百順的請求。

    ……

    當天下午的時候,吳永成地委秘書處通知了召開地委委員擴大會議會人員除了地委委員之外,還包括了地區人大工委、政協的領導和各縣(市)的縣(市)委書記。

    這個會議的開,本來並不在吳永成近幾天的議事日程中,不過,張百順向吳永成建議把各縣市的書記們召集回來之後,也能在時間上為省紀檢委下來辦案的同志多爭取一點——如果在換屆選舉前夕,就能把一些不確定的因素排除在外的話,無論是省委領導也好是吳永成的這個桓畢地委也罷,那都是一件極為有利的事情!

    吳永成就欣然同意了張百順的個建議。

    當然了,吳永成自己心裡有一個小打算:他想趁各縣市的縣市委書記們都在場的話,省紀檢委的同志當場帶走顏固真可以給他的那些同僚們上一堂生動的廉政建設課——活生活現的反面教材就擺在那裡,任是誰看了心裡能不有點什麼想法呢?!

    吳:成就是想通過這個舉動,警告那些蠢蠢欲動者:手莫伸,伸手必被抓!

    了地委小會議室,吳永成的眼睛掃視了與會的眾人,餘光瞥見了信義縣的縣委書記顏固真坐到了一個角落裡裡才有點放心了:嗯,看來這個傢伙也並沒有得到什麼消息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

    他哪知道,自從陳光明被地區紀檢委帶走之後固真就如熱鍋上的螞蟻,惶惶不可終日了。只是因為這兩天來固真一直沒有得到什麼有關陳光明的信息,心裡也抱著一絲僥倖心理,盼著陳光明能看在自己提拔重用他的份上,有什麼罪過一個人扛起來,不要把自己給咬出來。

    就在會議之前,顏固真還悄悄地找到地委組織部長劉青山,想從側面瞭解一些情況,談笑風生的劉青山沒有一點異樣,這才讓顏固真的心裡稍微有點安穩了。

    「吳書記,通知參會的領導們都到齊了,只有百順書記是因為要等待省委紀檢委的有關領導,一會兒過來。」地委秘書長馬秀芹向吳永成通報了到會人的情況。

    吳永成微微頜首:「嗯,百順同志提前也和我打了個招呼,咱們就不等他了。

    同志們,咱們今天下午召開這個地委委員擴大緊急會議,主要是對有關縣鄉兩級換屆選舉有關的準備工作,進行一番佈置和強調……」

    會議進行了十幾分鐘的時候,滿臉嚴肅的張百順走進了會議室,悄悄地在吳永成的耳邊說了幾句,隨即把眼睛投向了臉已經有點發白的顏固真身上。

    吳永成點點頭,咳嗽了一聲,面沉如水地說道:「同志們,省委紀檢委的同志今天來到我們地區,要和顏固真同志談些問題,百順同志,你請省紀檢委的同志們進來吧。」

    隨著吳永成的聲音落地,小會議室的門已經被推開了,走在前頭的,正是桓畢地區領導們熟悉的省紀檢委副書記雷勤洪……

    顏固真被省紀檢委採取了強制措施之後,馬上得到了省委領導們的高度重視。

    中央電視台《焦點訪談》欄目所播出的剷除青苗事件,此時在g省的惡劣影響,還沒有完全消失——桓畢地區信義縣可是名聲在外呀!

    現在青苗事件所在縣縣的縣委書記,又涉及到了受賄案件之中,這怎麼能不讓省委領導們倍加關注呢?!

    省委書記李光亮就此案親筆批示:顏固真案件請王倪仁同志親自過問,結果報省委常委會議周知。

    省委副書記、省長劉建榮、省委分管黨務的副書記李成等人,也分別對顏固真的案件,做出了重要批示,中心議題只有一個:深挖顏固真背後是否還隱藏著什麼**現象。

    在如此高壓之下,又從顏固真的家裡也搜出了大量受賄的現金存折等物,又有省紀檢委一幫專業人士的努力,顏固真的防線很快就被突破了。

    不幸的是,桓畢地委委員、地委組織部長劉青山,也因為接受顏固真十萬元的一筆賄賂,被g省省委常委會議決定給予停職、由省委紀檢委著手調查的決定。

    僥倖的是,吳永成當初就覺得這個劉青山一直琢磨不透,好在自己並沒有把他推薦為地委副書記的人選,要不這丟臉可就丟大發了。

    你說這個劉青山,你老子已經取了一個不吉利的名字了,你為什麼不自己給自己爭一口氣,偏要像你的那位同名本家老前輩看齊呢?!

    萬幸的是,現在塵埃落定,並沒有影響到桓畢地區縣鄉兩級的換屆工作,這也讓吳永成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要出點什麼事情的話,他這個地委書記可是第一責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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