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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卷 迷茫第四十四章 亂彈琴(上) 文 / 西風黑馬

    吳永成和李明德所說的,關於國家對於扶貧方面的兩條措施,也只是他暫時想到的一點想法。

    在他所經歷過的前世,見過了太多的扶貧多少年來,仍然是赤貧如洗的地方,原因無他,不少的大大小小的貪官污吏們,從中大國難之財此為原因之一;還有更多貧困地方的基層幹部品行不正,骨頭軟,猶如扶不起來的阿斗,躺在國家給予的扶貧、救濟資金、物品上,不思進取,花光吃光,吃了「面杖好扶,麵條難扶」。

    有了這樣帶頭的基層幹部,就會出現不少貧困戶存在「等、靠、要」的依賴思想。

    有的本來自己可以辦的事情卻不辦,非要等著政府和社會的救濟和贊助;有的缺乏過緊日子的思想,領到扶貧款後,不是用來展生產,而是用於吃喝玩樂;還有的甚至寧肯整天打牌搓麻將,坐享清福,也不願動手幹點事情。更有甚,送去肥料,不是施到地裡,卻轉手變賣了;送去糧種,不種卻吃了;什麼也不做,天天跑民政,以能領到民政救濟為榮,甚至在村裡炫耀。

    一些多年一直被幫扶的貧困戶,如今仍然是家徒四壁、一貧如洗。問其原因,他們並不是因為年老體弱,天災而不能致富,而是因為他們不思進取、主觀努力不夠等內因所致。以至於有不少的地方,成了二十多年一貫制的貧困救濟村,連十幾歲的小孩們,都知道應該怎麼來面對下來放救濟物品地各級官員們了。

    國家多少憶的扶貧資金、物資。卻換來了這樣的一個結局,不能不說是一個悲哀了。

    以至於後來的時候,才會有了「扶貧先扶志」這樣的呼籲。

    由此可見,從物質層面給予幫扶,可以解決貧困家庭一時之急,但也是治標不治本的。

    很多貧困戶之所以貧困,物質缺乏是一個方面,但更多的是沒有志氣。沒有奮鬥目標,「窮慣了」。他們缺乏脫貧致富的志氣和信心,缺乏勤勞實幹地精神。

    扶貧先扶志,就是要改變貧困地區幹部和群眾的精神面貌,振奮他們自力更生、艱苦奮鬥的精神。

    貧困戶的志氣一旦樹立起來了,觀念一旦更新了,致富的辦法和幹勁自然就有了,他們就不會再坐等別人送錢送物上門,而是立志用自己的雙手、自己的聰明才智脫貧致富。只有這樣。貧困地區才能具備自我積累、自我展的能力,最終擺脫貧困,走上富裕之路。是一個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李明德聽了吳永成地這一番感慨之後,頗有觸動地說道:「吳永成,你的這句話。與古人說的與人以魚,不如授之以漁頗有異曲同工之說。雖然說。這個辦法的見效方面,要比直接給他們幾百塊錢、幾千塊錢的幫助來得慢了許多。」

    「這也是給他們直接輸血、和幫助他們恢復自我造血功能之間的區別而已。前只是用來應急。後則能保證他們自我康健地永久。」吳永成又補充了一句。

    「嘿,我說你們兩個,還說的有完沒有啊?不少同學們都來了,在大廳裡等著你們兩個過去呢!」這時候,高寶平從外面探進頭來催促著他們:「李明德,你丫地也差不多點,吳永成是來看我的新媳婦地。你可別搞得喧賓奪主、跑了題啊!」

    「呵呵呵。明德,咱們先去看看高寶平同志的愛人怎麼樣。別辜負了他猴子獻寶似的一片苦心啊!」吳永成笑著站起身來,對李明德說道:「至於你研究的這個大課題,有需要我的地方,以後咱們電話常聯繫。要說到這下面基層的情況,明德,不是我誇海口,的確比你呆在上面要知道地多。別地方面先不提,你能盡早地促成各級扶貧工作隊下鄉扶貧,那可比單單給他們一些扶貧款要強許多啊!你比如說搞個科技扶貧、文化扶貧、教育扶貧等等。」

    「真是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李明德也笑著站了起來:「吳永成,今天和你談了一會兒,真的對我啟很大地。但就這個扶貧工作隊,那就是一篇大文章啊!好了,咱們先出去看看猴子能給咱們獻什麼寶吧!別是豬八戒在高老莊被招親了吧!」

    「嗨、嗨、嗨,你丫的說誰是豬八戒呢?李明德,你丫的別牛,我高寶平的媳婦,還真要比你家裡的那位,漂亮的多!」

    同學們幾年不見了,聚在一起,那當然是嬉笑怒罵地嚷成一片了。

    不過,高寶平還真的沒有吹牛,他的愛人李靜小模樣還長得挺讓人心疼的,也難怪他敢到處說嘴了。

    只是吳永成冷眼旁觀,卻現李靜眉宇之間,很有幾分自己的四姐吳永麗的幾分樣子。

    唉,看來高寶平這丫的,也算得上是一個情癡了!

    星期天同學們聚會完畢以後,吳永成沒有在北京多呆一天,於第二天到團中央把近一段時間j省的工作,向分管j省工作的一位團中央書記處書記,作了一個簡單的匯報以後,當天中午就帶著文麗返回了j省省城。

    文麗也是五、六個月的身孕了,按照北方人的習俗,出嫁的閨女是不能在娘家坐月子的。

    儘管文麗的家人們對此沒有提出什麼異議,可吳永成的爹媽卻在早幾個月,就對吳永成多次提醒過了:「五兒呀,咱吳家的孫子,那可是千萬不敢養到人家文家的。親家人家雖然嘴上不能說,可咱可不能沒有那個心呀!這可是對人家後代的子孫們不利地。」

    吳家媽媽也早早地收拾好了自己的包裹。包括未出生小孩子的衣褲、尿布、小鞋、小襪、小虎頭帽、虎頭枕等等,只等著吳永成把文麗接回省城以後,自己趕上來服侍兒媳婦坐月子。

    自從文麗上一次小產以後,吳家媽媽她現在可是一點也不放心她自己的、那個馬大哈似的三閨女了。

    吳永成之所以這麼著急地往回趕,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在昨天同學們的聚會上,他也瞭解到了一個信息:近一段時間,國家加大了力度。大力整治官倒、現象,這其中包括對各省市、軍隊等官辦性質公司的查處、經商的查處、重點打擊經濟經營中受賄、吃回扣地行為等等。整個經濟行為,好像也有一點緊縮的預兆。

    這讓吳永成馬上聯想到了梁州地區現在的政治格局:目前梁州地委書記呂國強和行署專員周志義兩個人,本來就算是思想比較保守、落後的一派了,現在又遇到這種全國性的大形勢,難免會對梁州地區整個經濟運轉,採取更嚴厲的保守政策。別的縣他是無暇顧及了,可永明縣是他一手苦心經營起來的,他實在擔心在這個特殊時期。永明縣的經濟再遭受什麼無妄之災。

    雖然說,吳永成他現在不是什麼地方官員了,對永明縣地經濟展,也是鞭長莫及。可心裡卻怎麼也割捨不下來那一份情感。

    車子回到j省省城以後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吳永成先把文麗安置在家中,讓自己的三姐吳永霞暫時照應著。自己則馬不停蹄帶車趕回魚灣村,去接自己的媽媽來省城。順便也回去問一問自己的二姐夫馬林,關於縣裡的一些情況。這也算是吳永成他違反了自己在民主生活會上的承諾。第一次公車私用吧。

    畢竟是專車,速度就是快捷多了。

    當傍晚六點多地時候,吳永成已經出現在自己家的小院了。吳家媽媽得知自己地五兒和司機,一整天還沒有吃一頓像樣的飯時,心疼得嘴裡嘟囔著、趕快跑到廚房裡為他們兩個拾掇晚飯去了。

    農曆七月地天,雖然是晚上了,可被曝日曬了一整天的大地上。仍然一個勁地往外散著熱氣。吳永成和司機小趙兩個人用冷水擦了一把臉以後,才覺得身上有點涼快了。

    「啊呀。是不是吳書記回來了?!你到了省城以後,可真成了稀客了,見你一面也有點太難了吧!」

    大門外突然響起一個吳永成十分熟悉的聲音。

    還真是日怪了!自己的二姐夫還沒有上門,這位土地神怎麼就聞到味了?!

    吳永成笑了笑,才準備開口搭話,就見胡雲珍那矮胖的身軀,從大門外一步三晃地走了進來。

    「呵呵呵,我說老胡啊,今天不是星期一嗎?!你說你不好好的,在你魚灣區當你的區委書記,鑽到家裡,大熱天地,摟著老婆和孩子,你對得起國家每個月給你地那一百多塊錢嗎?!」吳永成拿起擱在窗台上的一包香煙,老遠就給胡雲珍扔過去一顆,親熱地和他開著玩笑。

    哪知道,胡雲珍本來笑吟吟地臉上,馬上就來了個晴轉多云:「還當個屁的區委書記!老胡虎落平陽了,現在成了正兒八經的空頭常委了!什麼事情也不用咱干了,就等著每個月開會的時候,舉個手、表個態就成了!」

    「咦,老胡,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什麼時候把你的魚灣區區委書記的職務給免了?難道說,這是岳嵐同志同意的?究竟是為了什麼?你是不是犯了男女作風問題了?」吳永成聽到胡雲珍沒頭沒尾的這句話,腦子馬上就當機了。

    「嗨、嗨、嗨,領導啊,沒有調查就沒有言權!你什麼時候聽說過我老胡男女作風不正派了?!」

    胡雲珍被吳永成最後一句話,說得臉上一片委屈,他往往隱藏身邊一蹲,忿忿不平地說道:「還不是因為新縣長來了以後,我魚灣區不執行他的那一套瞎指揮,他就趁著這次地區整頓機關作風紀律,把我在呂國強那裡告了一狀,地委乾脆直接行文,免去了我的魚灣區區委書記的職務,光給留了一個空頭縣委常委。這是上一個星期的事情了,難怪你還沒有找到這個消息。」

    「老胡,你說得慢一點,我怎麼有點反應不過來呢!」吳永成伸手制止住了胡雲珍連珠炮似的開火,望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記得,當時成立魚灣區和任命我為魚灣區的區委書記的時候,那可是永明縣縣委組織部文的,這根本就沒有梁州地委什麼事情啊?現在怎麼又扯上了梁州地委呢?!」

    胡雲珍悶悶不樂地說道:「人家地委領導也解釋了這個事情,說為了理順體制的問題,才由地委組織部直接行文的。為了我的這個事情,咱們縣的岳嵐書記和地委領導還頂撞了幾句,到後來他也乾脆請了病假了。現在咱永明縣就是梁永明同志一個人當家作主了。」

    吳永成頓時覺得事態有點嚴重了,他一把拉著胡雲珍的胳膊問道:「怎麼,岳嵐同志也請假了?這縣裡那麼多的事情,他怎麼能撒手不管呢!?這不是亂彈琴嗎?!」

    「可不是亂彈琴嘛!前天的時候,咱縣委個別領導就給我打電話了,說梁永明已經派縣紀檢委的同志,鑽到咱縣酒廠,正在收集酒廠廠長王建成的材料呢!」胡雲珍憂心忡忡地繼續說道:「他們說,是接到部分革命群眾的反映、揭,王建成在去年的時候,為了給自己臉上貼金,在推銷本廠產品的時候,利用不正當的手段,大行不正之風,在經濟上犯有嚴重的錯誤,為自己騙得了政治上和經濟上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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