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黨校培訓的日子裡(七) 文 / 西風黑馬
吳永成同學,一會兒你準備一下,有位領導要見你。課,你就不用去了。我在上課的時候,給你請個假。」
第二天早晨,吳永成和高崗相跟著從小食堂剛回來,他們的班主任劉明星老師,就在他們樓門前的小花園內截住了他。看來他已經在這裡等了好一會了。
「劉老師,那位領導要見我呀?」吳永成眉頭一挑,他得先弄清這個問題,心裡也好有個準備。如果是省委顧問委員會的羅主任,那就是和他要談的是永明縣經濟展的問題了;而如果是其他的省委領導,那又會講談些什麼呢?
劉明星攤了攤手:「這個我也就不太清楚了。我也是今天早晨才知道的。是學校黨委辦公室派人通知我的。一會兒有車來接你。」
吳永成道謝以後離開劉明星,心裡一個勁地犯嘀咕:這是那位領導要見自己呀,還搞得這麼神秘的?!會是什麼事情哪?不會是什麼壞事情吧?!這個不可能!!自己也沒有做過什麼越格的事情,唯一的一件,那也就是那篇關於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理論的文章,難道說,這篇文章給自己惹禍了?!
吳永成前思後想了半天,馬上又否認了這個想法:這幾年國家在言論自由上已經給了民眾們過多的空間,不可能再出現過去那種以言論定罪的荒唐現象了。更何況自己寫的也是緊扣中央形勢的主流文章,不應該犯什麼忌諱的。那就是其他方面出了漏子,否則的話,一次領導普通的接見,也不用搞的這麼神神秘秘的。
「小吳,你擰著個眉頭,坐在那裡胡思亂想什麼呢?好傢伙,你到了黨校培訓還不到半個月的時間,省委領導就接連不斷地和你談話。看來領導們對你是很重視呀!以後,可得好好地關照一下老哥我呀。怎麼說咱們也在同一個宿舍裡一塊呆了三個月。」高崗一邊收拾上課要帶地資料,一邊和吳永成調侃著。
剛來黨校報到的時候,高崗和班裡大多數的人一樣,對於吳永成這個後生的看法是相當的不屑的:認為他不過就是一個仗著自己原來工作單位地門檻高、又靠了一些好運氣,或許背後又有一些官場硬靠山。而爬上這個位置的,和他們這種憑靠自己實打實地、從基層一步一步熬上來的幹部,那是不能比的。所以在開學的第二天大家推選班裡的支部書記時,有不少人就是出於瞎起哄的心理,有點像出吳永成洋相的意思。他們要掂量掂量這個春風得意地小「火箭」,在這三個月內能不能壓住這個陣腳。
可別小看這只是三個月的短訓班,以為大家也是湊合著在一起三個月,就分道揚鏣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做好做壞無所謂;其實不然,在他們班裡的一些同志。大部分是四十歲以上地老基層幹部,他們平時在縣裡面隨時都要裝出領導們威嚴的樣子,現在到了這個黨校,潛意識中存在的那份童真又不時冒出一點來,那種成年人式的惡作劇,也經常搞一點,總是做弄的人哭笑不得。
不過,隨著近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大家對吳永成的看法。也有了一點慢慢的改變,特別是和吳永成一個宿舍的高崗,更是對這個年輕後生越來越喜歡了:平日裡級別再高地領導,到了黨校,事無鉅細也得親自動手,這裡可不給你配備什麼公務員這類的工作人員,也不允許你帶秘書那些人員。像清理宿舍衛生、打開水這類的活計,那就得你自己動手。雖然說。有時候那些在黨校上學的本縣小老鄉們,都爭得能以為他們打水而感到自豪,可這時間長了,影響也不太好。而吳永成在這些小事情上,總是在高崗還沒有起床的時候,都已經做好了。並且日常為人處世,這個後生也特別低調,辦事挺穩重,沒有年少得意的那股子張狂勁兒。就是在上課的時候,也比他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坐地穩。也真難為他能一動不動地、聽得進去那些枯燥的理論。
八點左右的時候,一個秘書模樣的人走進了吳永成的宿舍,這個人可能是吳永成走後才調進辦公廳的,他對這個人一點印象也沒有。
跟著這個秘書走出他們住的南樓,吳永成現來接他的車子,只是一輛普普通通的上海牌轎車,並不是哪個領導的專車,車子地牌照也看不出什麼特別的地方,只能看出來是一輛掛著省城牌照的車。
這個讓吳永成就感到更納悶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來接自己的秘書沒有見過,車子也很陌生,不會是假冒的吧?!可自己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也不值得人家犯罪集團這麼大動干戈呀!要是前天冒犯了的那些小流氓,他們也沒有這麼大的神通!!
就在吳永成疑神疑鬼的時候,他已經坐進了車裡,上海轎車一溜煙馳出了省委黨校,。吳永成通過車窗,看見車子開往的方向是省委大院時,一顆緊繃著的心才有點放鬆了。他現在最害怕的就是,自己在那些小環節上出了問題,被人察覺自己是個穿越之人,是個怪物,要被人拉著強制去解剖、研究,有時候,他在夢裡也經常被此類的噩夢驚醒。
車上,吳永成曾試圖和那個秘書交談,可人家始終以微笑應對,只是簡單回答了吳永成的一個問題,那就是他並不是剛到大院工作的。
車子很快進了省委大院,在通過大門口時,那些平時對來往行人檢查得很嚴的警衛,不僅沒有攔阻,居然還敬了一個禮。這讓吳永成更加感到此人來歷不簡單。別看這輛車子不打眼,說不定也能說明什麼問題。
「高處長,你怎麼在這裡?難道說是文書記要和我談話?」吳永成一下車,卻驚奇地現文副書記的秘書高青山,正站在省委常委辦公樓前等這他。
「是啊。今天
點事情。沒有能去接你,請你吳書記原諒啊!」高上來親熱地握了握手。打著哈哈。
「高處長,接我的那個同志是哪個處的?我怎麼不認識?」一邊跟著高青山往進走,吳永成還是想解開這個疑團。
「那個嘛,我也沒有太注意。這個同志可能是辦公廳給安排的吧。」高青山含糊地回答。
嗨。不該問地別問。不該說的別說,不該看地別看。這也是當秘書的最基本的常識。自己剛離開這個崗位一年多時間,怎麼就能連這個也忘記了?吳永成猛然醒悟過來。他有點後悔自己的這個好奇心了。
接下來一直到文地辦公室以前,兩個人就誰也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文書記,您好。」一進文書記地辦公室,吳永成先恭敬地打了個招呼。
「你好。吳永成,最近黨校學習得怎麼樣啊?」文書記摘下了鼻樑上架著的老花鏡,身子往後一仰。很隨意地問了一句。
「學校裡時間倒是安排得挺緊張地。大家的學習勁頭,也是很足地。」吳永成也模稜兩可地應了一句。看來文書記是在專門等自己了,要不然他的時間可是一直被排得滿滿的。哪能這一會兒都沒有一個談事的人哪?!
「小吳。你有個姐姐是在北京工作吧?她在什麼單位哪?最近你們聯繫過沒有?」文話題一轉。又拉到了吳永麗地身上。
「我四姐吳永麗在中央農村政研室工作。我近兩個月也沒有和她聯繫過。」吳永成謹慎地回答著文的每一句問話。
這會兒他的心,隨著文地這句話。忽悠一下子又被提起來了:難道說是四姐北京那裡又出了什麼事情?不應該呀!四姐這幾年在政治上那是一件很成熟了,她不是那種政治上愛出風頭的人。多年基層工作養成的習慣,她也只願意踏踏實實地工作。不喜歡、也沒有那個習慣、標新立異出風頭。
「開學以後,你有沒有回到辦公廳、和原來地同志們敘敘舊啊?年輕人嘛,這也很正常嘛!」
文書記地問話。東一下、西一下地,更讓吳永成完全摸不著頭腦了。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地有一答一。九月一日來到省城以後。他還真沒有時間來辦公廳。學校裡時間安排得太緊張了。
「奧還是不緊不慢的樣子,接著他又戴上了老花鏡,從桌子上拿起一份資料問吳永成:「這個稿子是你寫地?就是關於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你是怎麼有這個想法的?寫地不錯啊!」
嗨,繞了半天,問題的根子還在這篇文章上啊!吳永成一直懸著的心才總算落了地,他抬起手擦了擦頭上因為緊張而冒出來地冷汗,站起身走到文辦公桌前。拿起那份資料。粗粗的看了一眼,肯定地說:「文書記,這個是我寫的。在黨校學習了一段時間以後,對我個人地政治理論素質提高很快,前幾天,我在黨校參閱了以前的一些文獻資料,結合我自己的一些工作體會,寫了這麼一點東西。也算一個自己黨校培訓的小結吧。」
「好、好,年輕人愛動腦子、能做到舉一反三,的確不容易。看來你這半個月的學習,還是很有成效的嘛!年輕人就是要這樣,不僅要懂得抓經濟,還要在政治上,也得有高度地靈敏感。」文書記示意吳永成吧他地那份文字東西放在桌子上,對他前一段時間的學習給予了肯定。
接下來,就黨校學習、生活的一些事情,文又問了幾句。吳永成見領導好像也沒有什麼事情了,試探性地提出告辭,文也就沒有再留他,讓他的秘書高青山把他送了出去。
還是那輛小車、還是那個認識的秘書,把吳永成原路送回省委黨校。
回去的路上,吳永成這次學乖了,沒有開口多問一句話,只是在後座上閉目養神,腦子裡也不多想什麼問題。車子裡異常的靜默。
到了省委黨校大門口,吳永成堅持沒有讓車子再進去。他覺得今天自己扮演了一個不怎麼光彩的角色,想自己下來走一走,理一理思緒。也想早點離開這部車、和這個神秘地秘書。
那個秘書默默地和吳永成點了一下頭,車子轉彎疾然而去。
「請問你是縣處級領導班的吳永成同志吧?」
吳永成剛邁進學校的大門,就被門衛微笑著攔住了。
「是啊,找我有什麼事啊?」吳永成這會兒正是滿腦門子的官司,口氣也不怎麼和善。***,怎麼今天事情這麼多?!我可最近沒在學校做什麼違反校紀的的事情!
「嗯,對不起啊,你前天是不是在j大門口,出面制止了一起小流氓敲詐勒索的事件啊?派出所的同志找您瞭解一些具體的情況。」門衛並沒有計較吳永成地態度,還是那麼微笑著對他說。
嗨,原來是那件事情啊!吳永成才猛然間想起來、高崗昨天晚上就和自己說起來過。
「是有這麼一回事請。派出所的同志在哪裡?他們要調查快不快?我們學習安排的時間可是很緊張的。」這個得配合一下。吳永成也知道這些瞭解,都是派出所的正當程序,要處置那些小流氓們,人證、物證那是缺一樣也不行的。他可不準備放過那些小渣滓們,要不然幾年以後,誰能保證他們不會變成一個新的黑社會團伙呢?!
「您先請到保衛處休息一會。我馬上就通知他們。應該很快的。不會耽誤您多長時間。您這也是見義勇為嘛!」
……
「同志,我可找到你了。民警同志,前天出面替我解圍的,就是這個同志,我記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