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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文 / 烈刀

    深秋已過,天氣更是一日冷過一日,林喻坐在玉藍鳶床邊的椅子上看著一本雜集,聽見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抬起頭透過窗子往外看,不大的雨,帶著濛濛的霧氣,籠罩了整個天地。

    林喻回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睡得安詳的玉藍鳶,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把窗子給關上,謝絕了外面冷空氣的進入。

    下雨天總是覺得世界格外的安靜,整個世界彷彿被雨點打擊屋簷的聲音給填滿,這樣有節奏的打擊是很好入眠的搖籃曲。

    林喻又走回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拿起一旁的水壺倒了一杯水,伸出手指沾了一點均勻的抹在玉藍鳶蒼白且乾裂的嘴唇上。然後從懷裡掏出手帕給玉藍鳶擦了擦鬢角的汗,將蓋在玉藍鳶身上的被子又裹緊了些。

    做完這些,林喻盯著玉藍鳶開始發起呆來。

    因為體內蠱毒的關係玉藍鳶總是昏迷不醒,由於多日沒有進水進食,人漸漸的消瘦起來,原本就尖的下巴變得更尖了,眼窩也慢慢的凹陷下去,臉上並無多少血色,整個人看起來,很不好。

    哎,林喻歎了口氣,低頭看見手裡的手帕,眼角不覺有點濕意。

    那是玉藍鳶給她繡的,記得那時候是自己剛知道玉藍鳶有身孕後不久,出於對這個倔強女子的同情,開始盡心盡力的照顧起玉藍鳶來,剛開始玉藍鳶對自己對她的好很不習慣,總是用感激的眼神看著自己,自己本就是心甘情願的對她好,每次看到她感激的眼神,聽著她感謝的話語,心裡倒是十分不舒服起來。一日自己下學了回來,照例給玉藍鳶帶了她喜歡吃的核桃酥,進門卻看見玉藍鳶拿著剪刀在那裡發呆,自己趕忙過去奪下她手裡的剪刀,生怕她又想不開傷害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沒想到玉藍鳶卻只是笑笑從手裡的繃子上取下一個物件來遞到自己面前,卻是一方手帕。

    「這是給你的,前幾日看你原來的手帕舊了,就想著給你做個新的。」

    那是玉藍鳶第一次給自己繡東西,林喻拿著手帕的手緊了緊,看著躺在床上的玉藍鳶只覺得自己鼻子酸酸的難受,藍鳶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

    陸央兒提著林喻給的食盒回到林青婉給她特地準備的房間,推開門卻意外的看見司徒玦坐在裡面悠閒的喝著茶。

    「你回來啦?」司徒玦笑瞇瞇的看著站在門口的陸央兒,完全沒有一點她現在是私闖他人房間的自覺。

    陸央兒沒有理會她,將食盒放到桌上之後,提著籃子走到了裡間,司徒玦伸著脖子往裡面瞧,在陸央兒再次出來時,又恢復了悠閒的喝著茶的模樣。

    「又去給玉姑娘解蠱了?」司徒玦依然笑瞇瞇的問陸央兒,但任誰都看得出她那笑,不懷好意。

    「司徒姑娘有事嗎?」陸央兒不理會司徒玦的一反常態,站在門邊,好像在說,沒事就請你出去吧。

    司徒玦對於陸央兒的態度也不惱,邊說話邊賊頭賊腦的往裡間瞧,「沒什麼,幾日不見我心裡可是掛念你得緊。」

    陸央兒見她不時的往裡面瞧便知她在打她那些蠱蟲的主意,她心裡冷笑一聲,也不拆穿,對司徒玦道:"如果沒事還請司徒姑娘移步,我還要研究給玉姑娘解蠱的法子。"

    「你這是在趕人家走麼?」司徒玦心裡暗罵陸央兒惡毒心狠,但面上卻裝出一副傷心之態。

    "司徒姑娘請了。"陸央兒對司徒玦那副可憐模樣瞧也不瞧,言語之間更是沒有多少溫度。

    「哼,今日來本是找到稀罕物件想於你瞧瞧。」司徒玦站起身來,抱著手臂睨著站在門口的陸央兒。

    陸央兒沒說話,似乎在等著她的下文。

    司徒玦勾了勾嘴角,她走到陸央兒身邊,背著手圍著陸央兒轉了一圈,「這物件保證你感興趣。」她伸手想拍陸央兒的肩,卻被陸央兒一步錯開。

    「你就這麼肯定?」陸央兒走到桌邊打開林喻給的食盒,一股清香溢散出來,她不由得心神一蕩。

    「那是自然。」司徒玦得意的笑著,「因為這可是練蠱之人做夢都想得到的東西。」

    陸央兒拿著食盒蓋子的手微微一頓,復又繼續自己的動作將食盒裡的點心端了出來,「既然是練蠱之人做夢都想得到的,司徒姑娘又怎麼會好心來把這件事告訴我?」

    司徒玦一撇嘴,陸央兒言語之中的嘲諷之意她又怎麼會聽不出,如若不是少了抓住那東西的誘餌,才不會巴巴的跑來把這個消息告訴陸央兒,本來想趁著陸央兒不在,來她房裡碰碰運氣,誰知剛進來沒一會兒陸央兒就回來了,當真是晦氣之極。

    「這個嘛,好東西當然要大家分享。」

    陸央兒自然是不信司徒玦那什麼好東西要大家分享的鬼話,但她卻是對司徒玦口中所說的東西起了興致。

    「不知道司徒姑娘所說的是何物?」

    司徒玦聽陸央兒這麼問便知她對此事起了興致,她走到桌邊不客氣的拿起桌上的點心咬了一口,「我就說你定然會感興趣的,嗯,這點心還真好吃。」司徒玦吃著手上的點心忍不住讚歎道,她又順手拿起自己剛剛喝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其實我說這個東西就是火蟾蜍。」

    「火蟾蜍?」陸央兒心裡一驚,這火蟾蜍乃是五毒教五大鎮教之寶之一,十幾年前隨著自己父親一起失蹤,現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說自己的父親,不,不會的,陳叔叔明明說爹已經死了,難道爹還活著?陸央兒頓時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怎麼樣,我就說是稀罕物件吧。」司徒玦得意洋洋的說道,「這火蟾蜍可是蠱中之王,有多少人想得到它,哈哈,沒想到被我司徒玦找到,當真是天意,天意啊!不過怎麼會在這裡出現,還真是怪事了。」

    「你是在哪裡找到火蟾蜍的?」陸央兒一把拉住司徒玦伸向裝點心盤子的手,語氣帶著無法掩飾的焦急。

    司徒玦挑眉,怎麼平日無論怎麼撩撥都不會有什麼情緒變化的人現在說話的語氣卻帶上了焦急,難道這個火蟾蜍對她有什麼特殊意義,還是說她很想得到這個火蟾蜍?想到這裡司徒玦心裡一冷,這火蟾蜍是自己機緣巧合找到的,本想用它來解除自己身上被陸央兒下的蠱,然後再用此物去打敗其他的蠱師成為蠱毒界的領軍人物,若是被陸央兒搶了去,自己豈不是白費功夫。當下在心裡打起小算盤來。

    似乎看穿了司徒玦心中的想法,陸央兒鬆開拉著司徒玦的手,冷冷的說道:「放心,我不會與你搶火蟾蜍。」

    不要火蟾蜍?司徒玦挑眉,這種神物居然不要?這讓她更加好奇陸央兒找火蟾蜍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也是偶然遇到的。」司徒玦揉了揉被陸央兒抓疼的手腕,眼睛一轉,「不如你今晚與我一同前去,看可否再次遇見。」其實她已經觀察這只火蟾蜍有一陣子了,她這麼說只是想看看陸央兒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陸央兒沒有回話,站在那裡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對了,我想你也是知道的吧,想要抓住火蟾蜍,必要的誘餌是不可少的。而火蟾蜍最喜歡劇毒之物,我看那只火蟾蜍都快成精了,普通毒物想來它也是看不上的。」這言下之意便是,我只負責帶路,誘餌還得你自己準備。

    「今晚三更我在長安城南等你。」見陸央兒只是站在那裡,並不對自己的話作出答覆,司徒玦失了耐性,也不等陸央兒回答,丟下這麼句話便走了,臨走還不忘拿兩塊點心。

    司徒玦走後,陸央兒緩緩的坐下,火蟾蜍這個消息實在是太具有衝擊性了。火蟾蜍出現是否說明爹還尚在人間?陳叔叔雖說爹被人暗害,但並未找到屍首,想到這裡陸央兒站起身往外走去,她要去找陳叔叔詳細問一問當年的事。

    司徒敬回到宮裡時身上的衣服已經半濕,被冷風一吹忍不住噴嚏連連。

    「啊嚏,這個鬼天氣。」司徒敬抖了抖身上的水,暗罵倒霉。

    「這不是駙馬爺嗎?怎麼這副狼狽模樣?」

    司徒敬回頭卻見蓮妃帶著一群宮女太監從延平寢宮的方向走來,蓮妃身邊走著一個個年輕太監,油頭粉面,唇紅齒白,竟是比普通女子還要陰柔幾分,司徒敬瞇了瞇眼。

    「司徒敬見過蓮妃娘娘。」司徒敬俯身給蓮妃見了禮。

    「駙馬爺快免禮。」蓮妃連忙伸手去扶司徒敬,手卻趁機撫上司徒敬的手,"駙馬爺還是如此俊俏。"

    「蓮妃娘娘謬讚了。」司徒敬不著痕跡的把手從蓮妃手裡抽出來,看來傳言是真的,蓮妃淫/亂,時常從宮外悄悄運送年輕的俊俏男子供自己享樂,沐凱在時還知道收斂,現在沐凱病了,便越發不知收斂了,司徒敬輕輕撇了一眼站在蓮妃身旁的小太監。

    「延平那丫頭當真是好福氣。」蓮妃雙眼含春的打量著司徒敬,那眼神真是恨不得把司徒敬生吞活剝。

    司徒敬只是面帶微笑的站在那裡,也不接蓮妃的話,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娘娘,我們還是早些回宮吧,外面涼。」站在一旁的小太監,湊到蓮妃跟前輕聲細語道。

    「駙馬爺可願到本宮宮裡坐坐喝杯熱茶驅驅寒?」蓮妃熱情的對司徒敬道,"看駙馬爺這身上的衣服都濕了,不如到本宮宮裡去沐浴更衣,天寒露重的,駙馬爺要是得了風寒就不好了。"言語之中竟是滿含挑逗之意。

    「多謝蓮妃娘娘好意,司徒敬萬不敢當。」開什麼玩笑,要是到了你宮裡我還有什麼清白可言?

    「娘娘。」站在一旁的小太監不滿蓮妃對自己的忽視,扯著蓮妃的袖子滿眼的委屈。

    「司徒敬還有事要處理,就先告退了。」也不等蓮妃反應過來,司徒敬連忙腳底抹油走了。

    蓮妃望著司徒敬匆匆離去的背影,回頭狠狠瞪了身旁的小太監一眼,瞪得小太監向後退了一步,蓮妃陰狠的看著小太監,道:「我想你已經沒有留在本宮身邊的必要了。」

    「不要啊,娘娘,娘娘饒命。」小太監聽蓮妃這麼說,撲通一聲跪下,抱著蓮妃的**哭喊道。

    一旁的宮女太監,全都低著頭不敢吭聲,在這宮裡明哲保身才是聰明的做法。

    「恃寵而驕的寵物留著也沒用。」蓮妃對小太監的求饒不為所動,她一把將小太監推開,對身後一個老一點的太監說道,「做乾淨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米娜!由於最近忙著準備考試所以都是用手機斷斷續續的碼字!所以又是這麼久沒更新!實在是對不起大家了!現在恢復更新!謝謝還繼續支持的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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