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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5第一百一十四章 文 / 烈刀

    「陸姑娘。」林喻剛為玉藍鳶擦完身子,見陸央兒走進來,便端著銅盆迎了上去。

    「我又想了幾種法子,來試試看是否可行。」陸央兒仍舊是帶著黑紗斗笠,使人看不清面容。她手裡拿著一個籃子,上面蓋著一塊藍布,看不清裡面是什麼。

    林喻眼裡閃過一絲遲疑,陸央兒隔幾日便會想出幾個法子來,但是都不見有效,有次甚至把玉藍鳶弄得全身烏黑,幾近斷氣。這讓她動搖了靠陸央兒救玉藍鳶的想法,但是……除了陸央兒又著實想不出有誰可以救玉藍鳶,她端著銅盆站在那裡,腦子裡的想法百轉千回。

    陸央兒也不說話,只是提著籃子站在哪裡,由於帶著黑紗斗笠,臉上是什麼表情也看不分明。玉藍鳶中的蠱太多而且複雜,她雖說是「五毒教」聖女,但是要是找不出玉藍鳶中的本蠱是什麼,就算大羅金仙也救不得她。她前幾次想出的解蠱法子其實對玉藍鳶確實有效,但是也讓她發現,玉藍鳶身上除了變異的「食饞蠱」以外,還有其他好幾種蠱,以至於她都不知道玉藍鳶到底是先中的哪一種蠱,只好一種一種的解,當然這些她並沒有告訴林喻他們。

    林喻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讓出了路,看著陸央兒進去關上了門,林喻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希望這次的方法可以有效,她端著銅盆在門口站了一陣子,見裡面沒什麼動靜便端著銅盆走了。

    燕落曉回來後便被林青婉拉到了房裡。

    「青婉,這麼急找我什麼事啊?」燕落曉理了理被林青婉拉亂的衣服,疑惑的問道。

    「公主那個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林青婉也不理會燕落曉對她行為的不滿,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你也知道這事?」

    「你出去問問,這長安城裡有幾個人不知道這事。」林青婉翻了個白眼,走到床邊坐下,捏著自己的一縷髮絲,「誒,司徒敬有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麼?」

    燕落曉也坐過去坐到林青婉旁邊,伸手攬了她的肩道:「司徒也沒說什麼,不要聽信坊間的傳言。」

    「那就是公主沒有遇刺?」

    「也不是。」燕落曉實在不知道怎麼說,「公主是遇刺了沒錯,但是沒什麼大礙。」

    林青婉回頭若有所思的看了燕落曉一眼,道:「這些事情不可告訴喻兒,就算她來問也只說是普通的刺殺。免得她除了操心藍鳶妹妹還得操心朝裡的那些個勾心鬥角。」

    燕落曉收回攬著林青婉的手,悻悻的說道:「沒見你這麼關心我。」

    林青婉聽了這話不由得一樂,回過身摟著燕落曉的脖子聞了聞道:「喲喲喲,怎麼這麼大一股子酸味兒啊?是誰家的醋罈子翻啦?」

    燕落曉白她一眼,癟著嘴沒說話。

    「哎喲,我的小祖宗,這種醋你也吃啊?」見她不理睬自己,林青婉真是又氣又樂,平日裡自己同別人調笑,也不見這呆子說句什麼,怎麼今天不知道那根筋搭錯了,還吃起自家妹妹的醋來。

    「我這幾日也是早出晚歸,沒見你說句體貼關心的話。」燕落曉也明白自己這完全是無理取鬧,但心裡就是沒來由的堵得慌,林青婉是她來到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個人,雖然初遇並不美麗,甚至自己差點成為這女人的刀下冤魂,但是就像剛生下來的動物把自己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生物當作媽媽一樣,她雖說不把林青婉當成媽,但也覺得林青婉有義務對自己負責,所以林青婉現在處處以林喻為先,讓她覺得很不爽,非常不爽。

    「我說都多大的人了,還耍小孩子脾氣呢?」見燕落曉仍舊是不理自己,林青婉摟著燕落曉的脖子左搖右晃的撒著嬌,「好嘛好嘛,算是我錯了好不好?我給你賠不是還不行嗎!哎呀,別不理人嘛!」

    「好了,我和你開玩笑的。」燕落曉也知道自己吃林喻的醋著實是可笑,在心裡鄙視了下自己亂吃飛醋的行為,拍了拍林青婉的手,說道。

    「那我做點心給你吃好不好?」林青婉似乎察覺到了燕落曉內心的小小不開心,於是揉了揉燕落曉的耳朵,柔聲說道。

    「嗯。」感受到愛人的寵溺,燕落曉心裡那點小彆扭也瞬間消失了,笑著點點頭。

    陸央兒看著躺在床上的露出痛苦表情的玉藍鳶,此時她全身赤/裸,頭頂上冒著陣陣白煙,她的脖子上赫然盤著一條藍色的小蛇,仔細一看這蛇卻和平日裡見的蛇不同,它的腦袋沒有眼睛和嘴巴,而是生著一個大大的吸盤,此時正吸附在玉藍鳶的脖子上。陸央兒在玉藍鳶的腦門和腹部各插了一根金針,凝神觀察著小蛇和金針的變化。

    只見玉藍鳶頭上的白煙越來越多,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痛苦,而吸附在玉藍鳶脖子上的藍色小蛇從頭開始一點一點的變成了紅色。當紅色過了小蛇整個頭部的時候,陸央兒在玉藍鳶的手腕處各自紮了一根金針,當紅色過了小蛇的腹部,她又在玉藍鳶的手肘處各插了一根金針,當小蛇整條變成紅色後,她迅速的在小蛇吸盤兩邊插下兩根金針,然後伸手點了玉藍鳶肩膀處的兩處穴道,然後捏住小蛇的七寸把小蛇提了起來,從籃子裡拿出一個空的蠱盅將小蛇放了進去。

    陸央兒俯身看了看剛剛小蛇吸附的地方,哪裡有一個圓圓的印子,印子上面生了一層毛茸茸的黑色絨毛,陸央兒皺眉看了一陣,然後從袖子裡取出一個黑色小瓶子,打開蓋子騰出裡面白色的粉末在絨毛上,粉末一碰到絨毛隨即發出滋滋的聲音並冒出黑煙,玉藍鳶也跟著掙扎起來,模樣似乎及其痛苦。陸央兒又取出金針往玉藍鳶的太陽穴扎去,玉藍鳶才稍微停止了掙扎,但還是在微微的痙攣著,嘴裡發出模糊不清的痛苦呻/吟。

    待黑煙消失,黑色的絨毛也隨之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一個黑黑的傷口,不斷的從裡面有黑色的濃稠液體滲出來,陸央兒從籃子裡取出一個稍小的蠱盅,打開從裡面取出一隻小小的白色蛤蟆,蛤蟆身上看起來晶瑩剔透,而且散發著絲絲寒氣,拿在手裡就似捧了一坨冰一般。陸央兒小心的將蛤蟆放到冒著黑色液體的地方,蛤蟆一碰到黑色液體就向久渴的旅人遇到水源一般,不一會兒小小的身體就漲大了數倍,而且身體也由白色變成了黑色,陸央兒待蛤蟆的身體開始變紅才小心的把蛤蟆取了下來,放入蠱盅內。

    在看玉藍鳶的傷口,不再滲出黑色的液體,而是滲出紅色的血來。陸央兒伸手取下玉藍鳶脖子上和腹部的金針,然後將玉藍鳶扶坐起來面向床外,而自己則坐到了玉藍鳶背後,陸央兒雙掌相合,運起功來,不一會兒雙掌處便開始冒煙,她變掌為蘭花指決,從玉藍鳶下腰處開始往上推,推到肩膀處又變換指決以大拇指沿著原路返回,如此往復幾次,玉藍鳶的腹部卻開始起了變化,就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面蠕動,越動越厲害,陸央兒也越推越快,然後陡的一掌擊在玉藍鳶的背心,哇的一聲玉藍鳶吐出一口污血,似乎覺得還不夠,陸央兒一掌打向玉藍鳶的左肩,讓玉藍鳶面向自己,然後以大拇指順著她的腹部中間往上推點,蠕動也隨著她的推點往上移去,然後陸央兒解開先前在肩膀處點的兩處穴道又將玉藍鳶面向床邊,這次打的卻不是玉藍鳶的背心,而是打的脖子向下一寸左右的地方,玉藍鳶受到擊打身子往床外歪去,嘩啦一聲吐了出來,這時吐出來的卻不止污血,還夾雜著一些蠕動著的蟲子。

    陸央兒將玉藍鳶放躺好,取下頭上和胳膊上的幾根金針,下了床來,看著地上污血中還在不停蠕動著的黑色蟲子,鬆了口氣,又解了一種。

    她收好金針,從籃子裡眾多的蠱盅中挑出一個,打開伸手進去抓出一大把粉末來灑在污血上,污血裡面的黑色蟲子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都拚命的掙扎起來,但最後都化成了黑色的血水。陸央兒收拾好蠱盅,把藍色的布重新蓋好,又為玉藍鳶蓋上了被子,才打開門出去。

    早已經等在門外的林喻見陸央兒出來,連忙迎了上去,「陸姑娘,藍鳶……」

    陸央兒搖搖頭,沒有說話。

    林喻見陸央兒搖了搖頭,知道此次又沒有成功,不由得有點洩氣。

    「不過林公子放心,玉姑娘很快就會好的。」陸央兒見林喻一副失落的樣子,於是開口說道,玉藍鳶身上已經解了幾種蠱毒,不出幾日,想必便能找出本蠱所在,當然這些她並沒有告訴林喻。

    「有勞陸姑娘了。」林喻覺得陸央兒只是安慰自己,於是對著陸央兒笑笑,「我進去看看藍鳶。」

    陸央兒點點頭,提著籃子正準備走,卻被林喻喚住,道:「差點忘了,我給陸姑娘準備了幾樣點心,也不知道陸姑娘喜歡吃什麼,便隨便做了一點,還請陸姑娘不要嫌棄。」林喻將提在手裡的食盒遞向陸央兒。

    「林公子有心了。」陸央兒接過林喻遞過來的食盒,由於帶著黑紗斗笠也看不清臉上是個甚麼表情,她只是一如既往的點點頭,淡淡的說了句有心,轉身便走了。

    還真是個冷清的女子,不知道黑紗下面是一張怎樣的臉,林喻望著陸央兒走遠的背影在心裡想到。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昨晚就寫好了,結果剛寫好就斷網了,於是只好早上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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