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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9第一百零八章 文 / 烈刀

    「去駙馬府?!」如畫正準備將自己的那套吃飯大過天的道理搬出來教導公主要好好吃飯,延平的一句去駙馬府用膳生生堵住了她已經遊走到嗓子眼的話。

    「嗯。」延平拿起一旁被如畫翻亂的奏折,「就帶你和如歌去,不用讓侍衛跟著了。」

    「好好好,要不要通知駙馬府的人?」公主要去駙馬府,如畫當然是舉一百雙手贊成。

    「不必了。」延平搖頭。

    「我這就去通知如歌!」如畫端起托盤,快步走了出去。

    如畫走後,延平放下手裡的奏折,盯著桌子上的筆墨發起呆來。自己莫名其妙的要求司徒敬搬回宮裡來住,明明自己在知道真相後最怕的就是和她單獨相處,這樣會讓自己想起以前同她相處是時光,會讓自己覺得自己像一個跳樑小丑一般的可笑。所以自己才會用冷漠無情的面具在兩人之間生生豎起一道高牆。

    明知是女子,卻還是忍不住靠近,延平啊延平,你的自制力和冷靜都到哪裡去了?

    「你不是說今晚要回宮去住的?」雲陽看著正盯著桌子上的地圖研究的司徒敬好奇的問道。

    「哦,還有事情沒處理好。」司徒敬頭也沒抬只是盯著桌子上的地圖想著什麼。

    「哦哦。」雲陽背著手在桌子前面來回踱著步子,「我說司徒敬,你都盯著這個破地圖看了有三盞茶的時辰了,還沒看夠啊?」

    見司徒敬沒有理自己,雲陽伸手將桌子上的地圖一把抓了過來,一臉挑釁的看著司徒敬道:「司徒敬,我跟你說話沒聽見呀?」

    「別鬧,快還我。」司徒敬皺著眉伸手去搶雲陽手裡的地圖。

    「不給不給就不給。」雲陽將地圖一把塞進了自己胸口,將胸向前一挺,道,「來拿啊,你要拿我就喊非禮。」

    「雲陽,你快別鬧,我正研究著呢。」司徒敬一臉無奈的看著雲陽,雖說兩人都是女子,但是要是自己真的伸手去拿,難免這個小姑奶奶不會真的喊出非禮這樣的話,到時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落人把柄。

    「你都研究這個研究了這麼久了,到底在研究什麼啊?」雲陽將地圖拿了出來,扔回給司徒敬,撇了撇嘴。

    「以後你就知道了。」司徒敬將地圖在桌上重新鋪好,拿來一旁的筆在圖上做著記號。

    「搞得這麼神秘干甚,既然遲早都要知道,何不趁早告訴我。」

    「有的事情是需要時機的,現在告訴你也沒用。」司徒敬搖搖頭,「誒,對了,你手底下可有信得過的人?」

    「自然是有,你問這個干甚。」

    司徒敬放下手裡的筆,看了雲陽一眼,道:「林喻是去不了南詔了,我想你從手底下選一個人代替他去。」

    「當然可以了。」雲陽摸著下巴,「你要林喻去南詔辦的是什麼事情,我好根據重要性選人去辦。」

    「南詔的建立其實不過是皇帝安插在南蠻的一顆棋子罷了。」司徒敬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盒子,「這是黑龍令,段天忠見此令如見皇上。只要把這個令牌拿給段天忠看,他便會集齊南詔所有兵馬為持令牌者所用。」

    雲陽沉默了一會兒,道:「這件事情我還真不放心交由別人去做。」

    「所以我要你選派一個非常可靠的人去辦。」司徒敬將盒子遞給雲陽。

    「司徒敬,你就這麼相信我?」雲陽挑眉看著司徒敬遞過來的盒子,並沒有伸手去接。

    「我們是盟友,除了相信你,我別無選擇,不是嗎?」司徒敬笑著看向雲陽,將盒子放到雲陽右手邊的桌子上。

    雲陽沒有回話。

    「不過你要注意,李保國是當年帶軍幫助段天忠建立南詔的人,他的野心你也是知道的,不排除二人已經狼狽為奸的可能。你這令牌不要輕易亮出來,先摸清南詔內部的情況再伺機而動。」

    「嗯。我會好好安排的。」雲陽點頭。

    「還有,你二哥急著想登上南蠻王的位置,難免會聽信一些奸人的話幹出一些滅國的事情來。你要警醒著點,回了南蠻也不要跟他硬碰,咱們隨時保持聯絡。」司徒敬拿起桌上的地圖疊好放入書案的抽屜內。

    「好。」雲陽挑眉輕笑道,「不日我就要啟程回南蠻了,希望一路上我的二哥不要太過關照於我才好。」

    「這個你放心,我會暗中派人護送你回南蠻。」

    「這倒不必,我二哥為人精明非常,如果你的人出手救我,他定會起疑,到時候我們的計劃可就難以實施了。」雲陽搖頭拒絕。

    「放心,我的人都訓練有素,不到必要時刻不會現身的。你若想要與我聯繫可拿著這枚印章到南蠻京城內的『紅袖茶坊』到時候自會有人與你接應。」司徒敬從懷裡掏出一枚小小的印章遞給雲陽。

    「可以啊司徒敬,做生意都做到我南蠻境內了。」雲陽接過印章,仔細端詳起來,印章用碧玉刻成,看起來晶瑩剔透,只有小拇指般大小,上面刻著龍紋。

    「凡事小心。」司徒敬沒有理會雲陽的打趣認真的說道。

    「嗯。」雲陽輕輕應了一聲,將印章和盒子一同收好。

    「今晚我讓廚房準備幾個好菜,權當是為你踐行吧。」

    「怎麼?這是在趕我走?」雲陽挑眉,撫了撫有些許皺痕的長裙下擺,把玩著自己散落在肩的髮絲笑道。

    「怎麼可能。」司徒敬對於雲陽無時無刻的打趣只能無奈的搖搖頭,想當初在戰場上還對這個女子產生過敬佩之情,現在看來,完全是自己的錯覺,也只不過是個貪玩的喜歡惡作劇的小丫頭片子罷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下次咱倆不知道又是何時才能在一起把酒言歡了。」司徒敬說完這句便打開書房的門走了出去,留下雲陽一人在書房內。

    突然打開的房門帶入一陣冷風,雲陽忍不住伸手撫了撫胳膊,現下已入深秋,天氣日漸轉涼,雲陽走到門邊,望著院內的掉落的樹葉不僅想,南蠻現在該還是綠樹繁茂的時候吧,不知道是不是也有樹葉開始早早的枯黃掉落,還記得自己小時候望著掉落的枯葉問一旁的阿媽,為什麼樹葉會枯黃掉落,阿媽只是摸了摸自己的頭,告訴自己這是宿命。宿命,一個輪迴,從發芽到茁壯再到枯萎掉落,像極了一個王朝的變換。新的,遲早都要代替舊的,這樣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公主,天涼了,把披風披上吧。」如歌拿著一件黑色的披風給延平披上,延平褪去了平日所穿的朝服,換上了她往日慣穿的白衫,頭髮也是簡單的用簪子挽了一個鬆鬆的髻,有不少髮絲散落在背上和肩上,許是監理國事以來太過操勞,臉色有一絲蒼白,在加上臉旁散落的碎發,和身上的黑色披風,看起來更是有一種病態之美。

    延平把披風的帽子拉起來戴上,遮住了大半張臉,在如畫的攙扶下上了馬車。馬車沿著宮道緩慢的走著,駕車的是延平宮內的一個小太監。

    「來者何人!」看守宮門的士兵見馬車前來立馬上前攔住了馬車的去路,「宮門已經關閉,沒有出宮令牌,任何人一律不得出宮。」

    「劉統領。」如畫從馬車內探出頭來,對著為首一個統領模樣的人喚道。

    「原來是如畫姑娘。」被喚作劉統領的人立馬上前兩步走到如畫面前,笑著說道,「不知道馬車裡是如畫姑娘,真是失敬失敬。」

    「劉統領客氣。」如畫對著劉統領點點頭,「我現在有事要出宮,還請劉統領開下宮門。」

    「如畫姑娘要出宮當然可以,可是……宮裡有規矩,宮門關閉之後要進出宮門需有令牌才行,所以……如畫姑娘不要讓下官難辦才好。」劉統領一臉為難的看著如畫,但是眼睛卻不自覺的往如畫撩起來的簾子裡望去。

    「令牌自是有的。」如畫掏出令牌遞給劉統領。

    「既然有令牌,那如畫姑娘自然可以出宮。」劉統領將令牌交還給如畫,對著身後揮手喊道,「開宮門。」

    「多謝劉統領。」如畫禮貌的跟劉統領道了一聲謝。

    「如畫姑娘客氣了。」

    看著馬車駛出宮門,劉統領招手喚來身邊的一名士兵在他耳邊耳語幾句後,士兵便也快步出了宮門。

    「如畫,你還認識這守宮門的統領?」如歌打趣的看著坐在延平旁邊的如畫。

    「那是自然,想我如畫放到哪裡吃不開?」如畫得意的雙手叉腰,將胸膛挺了挺。

    「你個小人精。」如歌伸手點了點如畫的額頭。

    「哼,你這是嫉妒了,嫉妒我人緣比你好。」如畫不滿的朝如歌吐了吐舌頭。

    「是是是,我嫉妒你每天跟個話嘮一樣的閒不下來。」如歌撩了撩自己的頭髮不以為意的回答道。

    「你!」如畫氣急,但她一向說不過如歌,只好求助於一旁的延平,「公主你看!如歌又欺負我!」

    「好了你們兩個。」如歌如畫從小和延平一起長大,與其說是主僕,不如說是姐妹更來得恰當,兩人從小吵到大,延平早已是見怪不怪。

    「哼,我看在公主的面子上不與你吵了。」如畫把頭一扭對著如歌做了個鬼臉。

    「吵不過我就直說,反正從小打到,你哪次贏過我。」如歌仍舊在繼續撩撥著如畫,從小到大,撩撥如畫,然後看著如畫氣紅了臉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樣子,是她人生最大的樂趣。

    「你!」如畫氣急敗壞的看著若無其事的如歌,平時一向巧舌如簧的她也只有在如歌面前才會這般如剛剛學說話的幼童一般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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