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4章 文 / 楊永燁
深深沒入沙蟲血肉軀體之中森冷刀刃。在夜色掩護下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拔出沒入致命點的匕首,灰髮男人甩掉武器上所沾染的血跡插入後腰刀鞘中。
「還差三隻？」甩掉夾藏在頭髮的沙子石小楠喘著粗氣從漫漫黃沙中拔出自己陷進去的小腿。黑夜中名為獠牙的妖異骸骨邁著優雅從容地步伐走回少女身邊。
「嗯。」高舉著火把的將眼皮卷軸掏出來重新確認一遍，伯蘭特現在的樣子並不比石小楠好到哪裡去。「如果明天能像今天這樣收穫豐厚的話，大概大後天我們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是嗎？」漆黑的夜色下一望無垠的漫漫沙漠。這還只是荒漠最邊沿環境就惡劣的讓人無法招架。石小楠簡直不能想像再往荒漠的中心位置深入裡面會是什麼樣的光景。
同屬於類似大型貓科動物的森森骸骨,獠牙體型比石小楠以前操縱得涅爾克獸體型要大許多。萊索托虎天性凶殘好鬥,健壯體型以及可以輕易撕碎任何獵物的尖利獠牙,讓它危險程度排在高級魔獸的頂端位置。如同吃飽喝足之後終於可以困乏地打個小盹悠閒時光。垂著在身後節節白骨連貫而成的尾巴,如果忽略它森白利齒上沾染的血跡,再披上萊索托虎本身那身華麗銀色皮毛。石小楠承認這個趴在她腳邊一臉滿足的傢伙帶出門很拉風。
只是這也慘烈了。漫漫黃沙上甩的全是撕扯下來的斷肢殘肉。軟塌塌倒在黃沙上的沙蟲超過兩米長的身體絕大部分都滿在沙子下面,僅僅露出在地面的部分已經被獠牙撲咬的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本模樣。
「可惜了這身能做防具的鱗片。」依舊是直立行走地防禦型骸骨。比起石小楠純暴力血腥攻擊力的獠牙。伯蘭特驅使的骸骨雖然笨重,但是抗打擊能力及其出色。
雙匕首已經收入刀鞘抽出綁在大腿外側的短刀。厚重皮靴踩在沙蟲血肉模糊地頭頂，自上而下刀刃很輕易地沒入其中。伯蘭特驅使的骸骨當時照頭一擊沙蟲頭骨其實就已經裂開。只是所有魔獸臨死前都會癲狂,當時臨死前潛力全部爆發出來。這種致命傷口的影響也就變得無所謂了。扒開緊密血肉從碎裂的顱腦中扣出魔法石,黑紅的血從蒼白指縫中間滴落。鬆開踩在沙蟲頭頂上的厚重皮靴，走到下顎位置蹲□熟練的持衡短刀扎入血液混腥臭液體迅速噴灑在地面沙碩上擴散。雖然不是第一次，但是這個味道依舊讓人覺得**，撐著口袋看著染血的蒼白手掌捏著任務腺囊丟進去。石小楠憋地有些發疼的胸口終於得以喘息。
「每天晚上找這個東西累的半死。你說它這麼大個子怎麼就不多張幾個腺囊。」發洩般用腳尖踢了踢地上軟塌塌的屍體，昆蟲類截肢腿腳因為沒有完全僵硬而顫動。看起來就像地上讓人毛乎悚然的傢伙沒有死透一般，弄得石小楠背脊上直發麻。
「已經拿到了七對腺囊，最後只剩下最後三隻沙蟲。瑪麗再堅持幾天我們就可以回去了。」滅掉吸引沙蟲用的火把，掏出泛著淡淡螢光的照明。石伯蘭特將所在他背後扒著褲腳不撒手沙鼠提拎下來。說是沙鼠事實上是有點像刺蝟的生物。只是他們身上的刺空心並且柔軟，體型頂多能長到成年男人手掌大小。這是一種生活在荒漠中的低等魔獸，性情溫順膽子極小攻擊力弱的可以。不過這傢伙等級雖然在荒漠各種兇猛魔獸中位置屬於最末等。但是速度確是整個荒漠裡面最快的生物，同樣也是荒漠中最好的引導著。接受過專業調教的沙鼠可以再荒漠中指出最正確的安全路線。對於常年在這篇荒漠中做任務的傭兵團來說是不可或缺夥伴。
瞪著黑黑眼珠子的小傢伙。似乎經常跟傭兵團出任何的樣子，面臨沙蟲這種高級魔獸已經不如野生那樣畏懼。從口袋裡摸出一顆李仁丟給小傢伙，伯蘭特看著它卡嚓卡嚓啃完東西就拽了拽套著它脖子的皮繩。地域限制的問題，水系魔法是個非常耗費魔力的咒文。反覆凝聚了好幾次才將那雙蒼白手掌上沾染的血跡洗刷乾淨。石小楠拿過灰髮男人遞過來魔法石，「好傢伙，比之前拿到的都要大。」甩干手上沾染的水漬將遮住下半張臉的面罩拉下來，露出底下那張蒼白俊美的臉。威廉甩干短刀上沾染的血跡插入大腿外側的刀鞘中
白天如同煎鍋的炙熱晚上就是完全相反的寒冷。「這該死溫度。」在沙鼠找到的避風位置，跌坐在攤子上脫下鞋子到處裡頭滲進去的沙子。連續幾天累死累活連個洗澡的地方都沒有，石小楠感覺自己渾身都瀰漫一股讓人窒息的汗臭味。
溫度讓人感覺自己就像是即將被烤熟的香腸一樣滋滋的冒油。好傢伙，一入夜這一望無垠的荒漠簡直就像是進入寒冬一樣。石小楠搓著凍得有些發僵硬的手指，只能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裹得更近即使這樣也扛不住那刺骨的溫度。
「很冷就坐過來吧。」魔法師在沙漠中最大的優，勢就是不用擔心脫水以及被繁重的行李壓死的問題。火焰對於魔獸而言就是興奮劑會激起它們本性中的殘暴，特別是失去森林茂密掩護在這一望無垠的沙漠中。圈住少女纖細身體，聽著像是疑詢問的語氣但事實上威廉已經將她抱起來鎖進自己懷裡。
脫去外面厚重的皮質外衣，剪裁完全貼身黑色衣物勾勒出威廉修長堅實的身體。在濃墨般的夜色中如同出鞘的尖刀性感的讓人挪不開眼睛。側頭看著螢光下威廉顯得越發冰冷堅硬的蒼白膚色
「怎麼了。」輕輕纏上寬厚手掌的綿軟手指，威廉低頭抵著著捏住她攀附上來的指尖低下頭。散落夾在耳後的灰色長髮順著側臉柔順地滑落。
「總感覺一道晚上這個地方景色就讓人瘆的慌。」跟其他地方完全不同的異域景色。特別是到了晚上月亮升高懸掛在高空的時候。一望無垠的漫漫黃沙彷彿都變成輕盈剔透的白。那中荒涼到彷彿要刺入心的冰冷色彩配著遠處連接開始遮天蔽日的黑夜，孤寂的彷彿永遠都看不到旭日東昇的那抹溫暖。彷彿會被整個世界拋棄般的絕望。就像是落入茫茫大海中的一片枯葉，短短地隨波碧波浮沉一小段路途，而當浪潮湧起時很快就會那篇蔚藍的海水撕成碎片。僅僅看著就會產生就會被吞噬進去的錯覺，眼前的美景妖異的讓人心寒。石小楠甚至感覺這片人煙罕至的荒漠事實上是惡魔獰笑的臉。長滿尖銳利爪攤開的掌心裡，裡頭堆滿的全是沒有見過異獸珍寶。時時刻刻引誘著一個又一個人類踏入這裡，然後被這片張開獠牙的荒漠所吞沒。僅僅留下漫漫黃沙下掩埋地纍纍白骨，作為曾經存在過的證據。
修長手臂從身後環上住她的肩膀，從背後貼過來健實軀體帶著讓人安心的熱度。「不喜歡就逼著眼睛。」非常自然地將她整個人拉倒自己懷裡，就像這片淒涼夜色般蠱惑人低沉嗓音。修長蒼白地手指貼上石小楠發涼的側臉。「很冷？」溫暖卻帶著淡淡血腥氣息的手指。明明以讓人厭惡的味道，但是如果是沾染在威廉身上也似乎不那麼討厭
伯蘭特裹著厚實大衣將沙鼠裹在懷裡，動物的身體覆蓋著毛皮通常都比人類溫暖。石小楠自己則是每天每夜都跟威廉在一起。伯蘭特的存在很特別。他是加裡特老師唯一的學生，比其他陌生的人要來的親近。但是同樣不完全知道威廉真實的模樣，他又不屬於她身邊親近的人。遠可以直接疏離，近的話就跟加裡特先生一樣沒什麼隱瞞的必要。偏偏伯蘭特處在這種尷尬的位置，石小楠甚至不知道威廉的事情他具體知道多少。真心不敢讓伯蘭特跟威廉呆在一起，就自己哪天半夜爬起來面對的就是伯蘭特四分五裂的屍體。
依舊是她睡在裡側威廉坐在外面值夜。今天後半夜輪到石小楠守夜，所以她幾乎是抖完身上的沙子就裹著厚實縮進了男人懷裡。原本最開始出任務的時候扯著威廉一起睡，只是因為擔心他的身份暴露。而這種原本是出於掩飾目的舉動不知道什麼時候演變成一種習慣。將整個人窩近威廉懷裡裹著厚重的衣物石小楠圓的就像只蠶蛹,威廉稍稍挪動位置寬厚地身體擋住黑夜裡的大半寒風。午夜中如同大理石般冰冷的男人似乎沾染上懷中少女的柔軟。在靜謐黑夜中的月色下絲絲密密地溫柔纏綿地似乎浸入靈魂。
石小楠是在細微說話聲清醒的。野外露宿本來睡得就的不沉，更何況在這種除了風聲以外半點任何一點細微的聲音都會變得響動。照進迷濛的視線裡的螢光背對自己那個身材修長的黑衣人
「威廉？」剛剛甦醒的聲音還有些嘶啞，迷糊也只有幾秒的時間石小楠很快就清醒。裹得像蟬蛹一樣的身體有些笨重，但是這並不妨礙她看天的時間。「什麼時候了？天哪都這個時候，你怎麼不叫醒我。」在沙漠裡夜宿必須要安排人守夜，誰也不想在深夜裡被風沙活埋而冤死。
「怎麼不多睡會。」完全掠過石小楠的抱怨比起那點不起眼的小事情威廉看著她因為睡眠不足而腫脹的眼睛關切的言語似乎沾染上夜空的寒意透出一股別樣的壓抑。
「今天我守夜啊！還睡什麼。好了我換你，趕緊去休息。」威廉的轉變是突然的，從不眠不休的傀儡發展到需要短時間的睡眠以及做夢。石小楠不知道這個跨度有多大。但又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突然的轉變會不會連帶出別的變化是個沒有人知道的未知數。在荒漠這種地方，石小楠不敢再像以前那樣不管不顧。累了就是累了！威廉既然需要睡眠那就證明睡眠對是存在一定影響。雖說這個是屬於威廉身體內部變化，光靠日常接觸石小楠很難搞清楚。但是在這種地方，注意的越多越好。
石小楠態度異常強硬。但為了這種事情起衝突並不划算，威廉站起身走到她身後的位置就這石小楠原來睡覺的地方和衣躺下。也就等威廉修長的身影讓開之後，石小楠才發現之前威廉擋住閃著螢光的空地上。伯蘭特正裹著厚重衣物捏著藥劑瓶子微笑的看著她。「你怎麼也起來了？」
白天高溫加上夜晚耗費體力的搜尋工作，他們真正睡覺時間也就那麼幾個小時。石小楠心底疑問，螢光照在伯蘭特雪白的臉頰上泛著一種珍珠的潤色。「睡不著。」
「有心事」解開壓到鬆散的髮辮重新編起來，活動了下凍得有些腫脹的手指石小楠將手裹在袖子裡面。
微微顫動地金色睫毛。雖然這些日子被風沙折騰地夠慘，但是夜色下伯蘭特整個人卻顯示出一種異域風情。「瑪麗有過喜歡的人嗎？」
在這樣靜謐荒涼的夜空下問這樣的問題石小楠認真打量著伯蘭特的表情，金色睫毛擋住眼簾表情雖然含笑卻是卻跟往日哪種羞澀的笑容不大相同。「？怎麼想到問這個，伯蘭特有喜歡的人了？」
「嗯。」完全不同於往日的羞澀，不知道是不是環境的原因伯蘭特的表情大方並且自然。
將對方的神態反應完全收入眼底石小楠有些躁動的心逐漸安定下來。「這可真是個好消息，什麼時候的事？是旅店的幫忙的莉娜嗎？那個小姑娘嘴很甜手腳也麻利。」
「不是剛認識的莉娜。那個人我認識很久了。」
「認識很久了」說到這裡石小楠那顆心逐漸放回肚子裡面，同時暗罵自己自作多情。「能讓伯蘭特這麼確定地喜歡。真是好奇對方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擁有那麼一雙乾淨的乾淨，身上還帶著少年情竇初開的青澀。僅僅雖然年紀不大關鍵卻已經顯現出男人該有的強勢一面。對藥劑學雖然差的一塌糊塗，但是對魔法天賦其高。而且論長相伯蘭特張的很清秀，有種少年時期特有的乾淨跟爽朗。這是個生活在陽光下的少年，雖然個亡靈法師但是本性卻很正直。雖然以後怎樣不知道，就目前的條件無論怎麼看都是個香甜可口的青澀少年，也不知那個小姑娘這麼有福氣能把這傢伙領回家。
「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雖然每次跟我見面時都都會產生點『小衝突』。」就像是回憶起某些愉快記憶，少年嘴角不由露出絲絲笑容。「說起來，我對這方面根本一點沒有經驗，瑪麗能不能給我一點建議。」給你建議？少年咱兩性別不合好不好，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有經驗的男人才對。「難道瑪麗讓我去問威廉先生？」
大概是她臉上表情太容易理解，伯蘭特嘴角笑容逐漸加深。想像著伯蘭特著去問威廉戀愛經歷的問題呵呵，還是算了吧！
從來沒有跟男性討論過這種戀愛話題，一時間石小楠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女孩子大概比較喜歡」猶豫的話語，指尖觸及順滑的髮絲。石小楠垂眼看著纏繞著指尖在黑暗中顯得如同緞面般的灰白長髮，嘴角笑意不由變得更深，「溫柔體貼的異性。」
「溫柔體貼？」
「嗯。」如果這種性格基礎上，再加上錢財富有年輕英俊就能讓更多女人趨之若鶩。沒有篝火漆黑的夜帶著濃重到化不開冰冷。只能帶來光亮卻無法帶來溫暖的螢光石看著縮在伯蘭特懷裡的沙鼠、石小楠下意識朝著躺在背後的男人挪近幾分。「女孩子大多數對溫柔體貼的男性抱有不錯的好感。當然這僅僅只是最初印象，作為一個追求者適當的熱情一定不可或缺」
「瑪麗。」老遠就能聽到的聲音。略微高昂自信的語調其中隱藏的熱情讓石小楠頓時感覺有些難以招架。微微喘息著快步走回自己面前的伯蘭特，那張年輕洋溢著熱情以及臉散發這別樣魅力光彩。
她，之前大概是弄錯了一件事。
石小楠不是屬於情商很高的哪種人。但也曾經有過正常感情經驗的她也不是遲鈍到完全不知所覺的人。特別像伯蘭特表現的這麼明顯，如果她看不出對方懷裡揣的那點小九九，那麼臉上這雙眼睛都是瞎的。「這次的收益。」看起來有些空蕩蕩的錢袋提在手裡顯得略沉。
石小楠拿過伯蘭特遞來的錢袋捏在手裡掂了掂，錢幣撞擊間發出嘩嘩響聲。她抬頭看了著眼前等著蔚藍色眼睛看著自己的少年，抬頭對著跟在對方身後走到陰影中的威廉勾了勾嘴角，「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回去。」
許久沒有回來的旅社，勞倫斯到是把房間裡裡外外收拾的乾乾淨淨。看到他們三人進門的狼狽模樣，似乎壓抑不住地笑了笑跛著腳帶上帽子就下樓去找旅店老闆去要乾淨的熱水。
在荒漠中飽經風沙，呆了多久就有多久沒洗過澡。石小楠感覺自己身上那股味道簡直讓人無法容忍。威廉能接受的話，仔細想想她感覺還算能夠理解。但是伯蘭特，作為一個如同貴族般富足優雅的亡靈法師。戀慕這樣蓬頭垢面的小姑娘真的沒有問題嗎。話說他們兩人總共見面就三次，哪裡有像伯蘭特說的那樣見面時有些『小衝突』。
是，直到在荒漠中接下來的日子裡越來越強烈的感受到伯蘭特渾身洋溢的熱情。石小楠覺得自己就算神經粗到水桶的大小都能感受對方的戀慕。
根本想不明白好吧！石小楠根本不知道，伯蘭特兩隻眼鏡到底是看上自己的哪一點。『作為一個合格的淑女，大多數情況下她們是很羞澀。所以你一定要熱情大膽，至少要讓對方知道你喜歡她。』讓你嘴賤，人家熱不熱情大不大膽關你毛線事。話說原本還可以裝作不知道的事情，被□裸的攤開了。朝夕相處的夥伴，最怕的兩種事情。一種錢財糾紛，第二種就是感情糾葛。雖說石小楠不覺自己伯蘭特對於自己的好感能夠讓他對自己死心塌地。但是感情這種東西很難說的，也許你不經意的情況下一刀就下去了。更何況少年時期的青澀戀慕從來都是美好並且脆弱的。就目前這個狀況，石小楠不想失去伯蘭特這個優秀的搭檔。但是就這麼裝作不知道的曖昧下去，每天盯著對方熱情洋溢的視線。石小楠感覺自己簡直就是如芒在背，倒不是說她討厭對方。只是比自己年紀小的男人石小楠掐指算了算自己接近三十的『高齡』再看看伯蘭特差不多比自己小上一輪年紀。
心裡壓力好大，老牛吃嫩草什麼的實在是很考她尚未完全坍塌的道德觀。
所以說，即使明知道這個少年青澀可口心頭泛起興奮感的同時石小楠腦海裡冒出來的還有，她將伯蘭特禁錮在懷裡為所欲為的畫面。太罪惡了泛著異樣粉紅的雪色皮膚,如同金子般燦爛的長髮在白色床鋪上鋪開，再讓那雙乾淨到什麼陰暗都沒有的眼睛裡滿滿的全部印上自己的臉孔不行了，光是這麼想想血就往頭上湧。石小楠很清楚心底翻湧的這種情緒叫做慾望。跟愛完全沒有任何關係的慾望。想要奪走對方的甘甜，卻不想付出代價與之同行。
只想奪取不願付出。作為人，石小楠從不覺得有慾望是可恥的事情。同樣的，作為人而不是畜生。無論這個人是好是壞有些底線什麼還是絕對不能觸及的。至少對於石小楠來講，戀愛方面她拒絕比自己小的男人。兩三歲差距，她勉強還能接受。但是伯蘭特才十五歲，雖然她外表看起來也只有十幾歲但事實上她已經三十了。這已經不單單是老牛吃嫩草的問題了。找個幾乎可以做自己兒子的情人，石小楠覺得她沒有禽獸到那種地步。再說回來，有過經驗的人都知道。初戀通常是沒有結果的。
石小楠可不想在伯蘭特正心口的位置插上一刀。從此以後這麼好的夥伴和幫手就要離她而去。
更何況從第二次跟伯蘭特見面開始，就沒有迴避過他。就算伯蘭特在場，她跟威廉之間也是親密無間。這種彷彿融入骨血的親近，外表看起來就像是互相戀慕許久的戀人。就算石小楠知道自己跟和威廉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她知道不代表別人知道。
打個比方來講。一個女人的追求者，清清楚楚地看著她跟別的男人一次次滾床單。他依舊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去追求。即使這個女人最終被他癡心打動兩人最後終成眷屬。那麼然後呢？愛情是盲目衝動的，它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消磨。當這個男人不再那麼瘋狂的愛慕這個女人的時候。當麼這個女人當初跟別的男人的纏綿就會變成斑斑罪證。
這是不貞即使這是在他之前的事情。但是男人在這方面就是這樣一種不能理喻的生物。無論這個女人有過多少感情，他只要沒有親眼看到都還有緩轉餘地。但是如果點點滴滴看在眼裡，當戀慕被歲月消磨逐漸平順之後，那些曾經的過往就會被全部挖掘出來演變成變成無休止懷疑與爭吵。
伯蘭特並不是那種忍氣吞聲沒有骨氣的人。當然石小楠不覺得她和伯蘭特會走到哪種漫長的地步。這是她在這個世界，除了克洛弗，加裡特先生以外生以外唯一不需要遮掩的友人。
裝作不知道？似乎太遲了。
正面拒絕？伯蘭特從來沒有親口說過他喜歡她，這層窗戶紙絕對不能有她來捅破。
所以要怎麼辦？亂糟糟披散下來的頭髮，石小楠也想不出什麼頭緒。心不在焉地梳著頭髮直到亂糟糟長髮徹底纏成一團再也梳不開繃得頭皮生疼。不知道什麼時候捏住梳柄的蒼白手指輕輕抽走她手裡的梳子。「威廉。」
依舊喘著黑色貼身的傭兵服，裁剪合身的衣物包裹出他修長性感的身段。這是從前沒有顯露出來過的魅力。石小楠從來都是到威廉外表很出色，但是從來沒有想過原來他不需要華麗衣服。僅僅只是顯露出原本模樣，就足以讓女人神魂顛倒。「嗯？」
微微揚起地語調略微帶著暖意，這讓他那張看起來蒼白淡漠的臉變得不再那麼冰冷。看著鏡子裡男人抬起來的那雙深灰色眼睛，原本纏繞在心頭那點煩躁也隨之消散。「你這樣子真迷人。」無論別人多麼巧舌如簧都不會動搖。而她只要露出絲絲讚賞就會露出愉悅。看著威廉如同冰雪笑容般的眉梢，石小楠心裡充斥著一種彷彿責任般的愉悅。「這一路下來，又不知道多少女孩子對你魂牽夢繞。」
「我有這麼迷人。」穿過肩膀攔著她拉近自己懷裡的手臂。就像是在故意引誘她一般勾起的唇角。蒼白唇瓣間露出的猩紅舌尖襯托出別樣**。「那小姐也被迷倒了。」
「是，我也被迷倒了。」非常肯定言語，但是那雙閃爍著笑意的眼底卻沒有片刻的迷茫。
灰髮男人嘴角笑容越發擴大，但是揚起地語調卻逐漸冷漠下來，「說謊。」
「怎麼能說我說謊了，雖然跟那些女孩子不同，但我的的確確被你迷倒了。」僅僅屬於的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