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6章 文 / 楊永燁
完全屬於自己的人,從身體直至靈魂多麼動人的說法，讓人內心騰升起一種無法言述的驕傲跟自豪。視線落在鏡面順著那鏡中映出的俊美臉孔寸寸落下，石小楠嘴角是自己都陌生的驕傲笑容。
可以輕易折斷別人的咽喉蒼白手指,溫柔地穿過她糾結在一起的長髮。有的時候石小楠都感覺到奇怪,明明蘊含著那麼強大的力量威廉是怎樣在她面前控制自己的力道變得異常溫柔。「伯蘭特少爺喜歡小姐」溫柔並且極具耐心地梳理著她髒亂的長髮,顫動的灰色眼睫遮蔽著那雙醞釀著詭異亮光的眼睛。
至少從石小楠的鏡中角度看去只能看到灰髮男人垂著眼睛,蒼白唇瓣帶出的弧度溫柔的彷彿能化成水。「嗯,大概吧！」好不容易拋到腦後的問題被重新提起來石小楠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小姐,不喜歡伯蘭特少爺？」語速從容而平淡低頭細心梳理著長髮的男人看起來如同往常般溫柔。天知道那副虛假的溫柔下嫉妒已經將他為數不多的耐心蠶食殆盡。
「威廉難道覺得我應該喜歡他？」
認真梳理著長髮,嘴角不由地勾出絲絲笑意，「論外貌性格,伯蘭特少爺五長相英俊為人溫和有禮。而且雖然很年輕,但是做事穩重謹慎。對於女性來說是個相當不錯戀愛人選。可是這些條件在小姐看來似乎並不足夠讓人動心，為什麼？」
「只是單純的沒有喜歡上這個跟他本身優不優秀沒有直接關係。」那麼青澀耀眼人，光想想兩人相差的年紀石小楠就感覺渾身不對勁。
「沒有喜歡上？」蒼白指尖將長髮細細拂順，「這是說以後有可能會喜歡上嗎？」
「以後會不會喜歡上誰知道呢？反正我現在沒有現在喜歡他就對了。」完全聽不出男人話語中的異樣，石小楠擺弄著髒到看不出的來髮帶。
「是嗎。」就像是費勁心力最終窺得到的一點點消息。威廉面色平靜地鬆開揪緊長髮，將輕顫的手指攥入掌心嘴角的笑容這才變得真切許多。
躺在地上顫抖著身體被風刃片到渾身鮮血淋漓的男人。石小楠雖然沒有用風刃雖對準男人的頭，但是卻凝聚在掌心始終的魔法卻失蹤沒有散去。「瑪麗？」快步走到身邊的伯蘭特懷裡還抱著新買的藥劑材料。只一眼就看出眼前到底是什麼狀況。「又是這些傢伙。」
大半個月以來陸陸續續冒出來各種找事三教九流。石小楠知道她和伯蘭特兩個半大孩子在一群經驗豐富的傭兵中間很打眼，被人盯上也很非常。雖然是正常現象但是這個數量未免來的太多了。這是這個星期第幾回了，嗯？話說教會坐落的地方治安也沒有想像中的安定。
嘴唇張合，掌心跳躍起刺眼火光雖然伯蘭特藥劑學一踏糊塗。但是同樣這傢伙在魔法上天賦卻是完全甩出石小楠幾條街意。無論是對魔法精控能力還是魔法的爆發力，伯蘭特在魔法方面絕對是天才。掌心騰起的火焰很高，跟伊恩無法掌控的火球術不同。跳要的火焰在伯蘭特手裡就像被馴服乖巧的野獸閃爍著艷麗的色彩。
從安東尼手上死裡逃生，也許是真的嘗試到那種無法主宰自己命運的感覺。石小楠不再想以前那樣萬事都已不傷人為標準。這是混亂的世界裡不知道還手的人永遠只有死路一條。壓得越發纖薄的風刃就是一把把凌厲的尖刀。從實戰中磨礪的越發熟練尖銳。如果不是她刻意手下留情，現在這個男人就應該跟荒漠中那些沙蟲一樣被砍成肉泥。
魔法師本身就稀有。一個傭兵團隊裡極少有會兩個魔法師。特別是伯蘭特和石小楠兩個人年紀看起來都不大。臉上滴著獻血的男人終於知道自己被人擁簇著做了探路石。一時間染血的整張臉都有些僵硬扭曲。
「小姐，伯蘭特少爺。」皮靴踩著石板路發出輕微卻的響聲。從外面陽光裡走入陰影中的灰髮男人，高挑性感的身段蒼白俊美的臉上帶著滿足之後的平和笑容。眼尖的看見那蒼白手指上沾染的殷紅血跡。威廉細緻地擦乾淨雙手隨意將捏在手裡東西扔在地上。「解決完了？」言語裡是略帶失落的遺憾。跟石小楠和伯蘭特的完全不用目光寸寸掃視著地上男人顫抖的軀體。那張臉面帶微笑蒼白的面容上那雙深灰色眼睛讓人不寒而慄。
「滾吧！」幾乎是在威廉走到她身後的同時，手中的風刃毫無偏差擦過男人僵硬地身體深深劈碎地面的石板路面。威廉前行的腳步停下，癱軟在地上的傢伙好半響才明白過來自己撿回了一條命。顫抖扭曲的臉連話都說不出來咕嚕一下爬起身飛速的離開偏僻的巷子。
「跑掉了。」聚在掌心的火球逐漸消失，伯蘭特放下舉起的手掌，將懷裡抱著有些下沉的袋子往上托了托。
「是啊，跑了。」也不知道這種狀況還要持續多久。石小楠側身回頭看向身後的男人「沒鬧出人命吧？」
即使擦拭乾淨依舊蒼白手指上依舊沾染著淡淡血腥氣。沒有任何不悅威廉嘴角舒展開淡淡笑容。「沒有，還活著呢」
雖然腦子可能除了點問題，但是**確確實實還活著。
活著就好。石小楠不指望威廉真能改變溫柔外表殘暴，只要這傢伙不再觸碰她的底線就行了。本來只是陪伯蘭特出來買些藥劑材料，很簡單的事情他們卻花掉了太多時間。「回去吧。」
依舊是旅館人員稀少的頂樓。伯蘭特皺著眉頭撕下貼在門上的燙金紙條，「怎麼了？」因為角度石小楠沒有看清楚，等她繞道伯蘭特身邊看清楚紙條上留下的名字。整張臉就跟伯蘭特一樣黑的能滴出墨來。
推開門乾淨整潔的屋子空蕩蕩哪裡還看得到勞倫斯的影子。「好樣的，相當不錯。」
偷襲什麼的沒完沒了就算了，現在倒好直接上門擄人了。措辭上寫的倒是彬彬有禮。但是翻譯不就是勞倫斯讓他們綁走了不過一個奴隸石小楠驟然揉爛手裡那張燙金的紙條。感受她散發出的怒火，威廉嘴角露出的笑容加深深灰色眼睛裡閃爍著讓人驚駭戾氣。
「瑪麗。」敏銳的感覺到身邊少女身上所散發出來怒火。伯蘭特試圖安撫她暴躁的情緒，「放心勞倫斯回沒事的。」
勞倫斯？扭頭看著伯蘭特那張的俊秀的臉。也是伯蘭特根本就不知道這裡頭到底是怎麼回事。石小楠還記得那天晚上勞倫斯滿身是血笑盈盈站在眼前的模樣。那傢伙外表再乖順，皮子底下可是只徹頭徹尾的狼。即使現在收斂了爪牙，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竄出來狠狠給她咬上一口。
雖然這麼多日子的相處下來，她也不是石頭打的一點感情都沒有。但是這種感受絕對和伯蘭特猜想的哪種感受不同。她並不因為身邊親近的人被綁走了而憤怒。只是這種帶有脅迫性質的邀請，讓她想起了某個瘋子般的男人。那絕對不是什麼美妙的感受，就是因為那段不愉快的經歷。石小楠現在極度厭惡被人要挾的感覺。「威廉你去房間準備一下，我們要出去。」
很近的位置就在他們這條街拐角的拐角處。那是個非常不起眼破旅店，石小楠他們進去的時候大廳裡面稀稀朗朗的客人的視線都轉過來。全是陌生臉孔，看裝束這個地方似乎除了是座旅店以外。還是傭兵交流消息的聚集地。老闆大概是早就被人打了招呼。很和氣的中年男人看了下他們三人笑瞇瞇地告訴他們直接上三樓405房間。
三樓405？
昏暗寬闊的走道旅店裡面不像外面看起來的那樣簡陋，反而很乾淨有種乾淨利落的冷硬。「請問是伯蘭特隊長嗎？」剛上一樓拐角位置陰影中逐漸走出個身材纖細面容姣好的女人。
「你是。」身材看起來猶如少女般纖細勻稱，但是那張的臉確實帶著歲月洗禮之後的風韻。這樣的身段臉孔搭在一起到別有一番異樣風情。
「我是的血牙的成員塔亞。團長讓我在這裡接待你們請跟我來。」裁剪貼身皮質衣物勾勒出女人勻稱纖細的身段。雖然這個叫做塔亞的女人不像這個世界其他女人那般豐盈。但是那纖細的腰肢加上渾圓挺翹的臀部以及修長健實的雙腿，走動間從背後看去很有幾分讓人想要推到**。
「就是這裡，三位請進。」微笑著打開門推開那扇最右邊的405室的門。門扉剛剛拉開視線裡就有什麼東西嗖一聲從他們的視線中飛過去。然後重重落在地上。
「丹誰讓你進了我房間。」那是個氣急敗壞的漂亮女人，亂糟糟糾結在一起的亞麻色卷髮。身上穿著類似弓箭手那樣的勁裝，雖然外表上看起來有些年紀。但是這無損於她的美貌，只是那張有些扭曲的臉讓她看起來有些駭人。
「誰讓你的把東西藏起來」
「丹，伊薇特閉嘴。」很威嚴的聲音吵鬧的房間裡面頓時陷入安靜。就像是這個時候才發現有外人進來，那個叫做伊薇特的女人稍稍整理了下自己亂糟糟的頭髮。用眼尾掃了下門口站著的三人，然後很高傲的昂起下巴在屋子裡找了個空位坐下。「你好！請允許原諒他們的失禮。我叫雷，這是我弟弟丹。剛剛說話的弓箭手叫伊薇特。」面容很威嚴的男人同樣是隊長給人的感覺卻不像戴維那樣輕鬆。粗硬的短髮貼著頭皮，健碩的手臂皮膚黝黑臉上輪廓看起來像是刀削的一樣。而且那雙的隱隱偷著暗金色光芒的眼睛在屋子裡看起來也有幾分詭異。
眼前這個叫做雷的男人看起來不像純正的人類。在這個精靈，獸人，矮人都存在的世界裡混血的人類出生概率雖然很低，但並不是完全沒有的幾率。至少除了精靈混血兒沒有出現過以外，其它種族的混血孩子或多或少的有出生過。有的是意外，更多是貴族一時消遣之後的產物。雖然其中很多人出生之後幼年早夭。但是能順利長大到十歲以上的，只要熬過容易早夭的幼年時期，繼承了異族血統血統的他們其戰鬥力也遠比人類要彪悍。
讓人感覺不舒服的眼睛被盯著就像是被大型野獸盯著一樣。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石小楠總感覺旁邊有人惡狠狠地等著自己，等她看過去就只看到一顆深藍色的後腦勺。
「伯蘭特。她是瑪麗，身後這位是瑪麗的侍從威廉。」
「果然是尊貴的貴族小姐，走到哪裡都有人護著。」莫名地諷刺石小楠這回會是找清楚那惡狠狠地目光是從誰那裡冒出來的。那是個的跟丹一樣膚色的少年。深藍色的頭髮跟異於常人的膚色讓他看起來有種異樣美感，長相不像丹那樣粗曠冷硬反倒帶著幾分少女的俊俏。唯一跟丹長得相似的就只有那身皮膚，以及那雙相似的暗金色眼睛。
「喬治。」彷彿重現過很多遍丹表情沒變語氣確實重了幾分。靠牆邊位置坐下的伊薇特幸災樂禍地彎了彎嘴角，隨後從側身口袋裡掏出一跟髮帶將散亂的頭髮紮起來。「喬治性格有些衝動，他沒有惡意請原諒他的無理。」
性格衝動？的確是性格挺沖的。但有是那傢伙對她的敵意石小楠非常確定自己以前沒有見過那傢伙。
「沒關係。我們來這裡只是為了勞倫斯很快就會離開。」伯蘭特面帶微笑但事實上言語很冷漠並不和善。坐在屋子正中間叫做的丹的男人瞬間沉默，他本來長得就壯碩凶煞現在不說話整個屋子裡氣氛頓時繃緊。
「伯蘭特隊長可能誤會了什麼？」緊繃的氣氛持續了好一會，坐在上面領頭的丹才緩緩開口。「塔亞。」
領著他們上樓那個身材纖細的女人看了眼坐在主位上的丹隨後走向正廳後面房間。很快細碎的腳步聲在安靜的屋子裡響起，跟在塔亞身後出來男人，勞倫斯那頭亂糟糟的艷麗紅髮異常打眼。「很抱歉，瑪麗小姐，伯蘭特少爺又給你們添麻煩了。」
跛著一隻腳，頭髮跟衣服有些髒亂。但是精神不錯看樣子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你怎麼會在這裡？」。威廉檢查過屋門沒有破開以及撬動過的痕跡。
「我只是想下樓買些晚餐缺少的材料，然後就在街上被人拖進了巷子裡事實上我反抗了，但是很遺憾我打不過對方。不過幸運的是正好有人路過那個地方然後我就到了這裡」
這麼巧？
請原諒她思想太邪惡。但是確確實實在一堆傭兵中間，石小楠真心不認為會有人這麼好心。當然這並不是說她不覺得這個世界上有正義感強烈的人。只是在這種狀況下這個正義感強烈的人來的未免太及時了點。
「請原諒我剛才的無理。」真相是怎樣在這種狀況下已經不重要。至少勞倫斯沒有收到實際傷害，臉上這層皮也就沒有撕破的必要。況且多個朋友多條路混個臉熟往後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上。
大概是兩方人的法不謀而合接下來的談話雖然算不上熱絡至少還算融洽。而且憑感覺對方並沒有吞併以及拉攏他們的意思。瞭解到這一層石小楠嘴角笑容不由變得真切
走出那扇門的時候昏暗的燭光下，石小楠記憶只剩下雷那雙如同野獸般的金色眼睛。不是她被對方的美色所迷惑。只是比起其傭兵團隊的其他人，擁有絕對話語權的那個男人給人存在感實在是太強烈。也不怪她走了一趟下來，腦袋裡隻身下丹的眼睛。
「怎麼了還沒回神？」吵鬧的夜市街道坐在粗製木椅上，一抬頭就是伯蘭特那雙在黑夜燭火下熠熠生輝蔚藍色眼睛。
「嗯！感覺有些奇怪。」撥弄著裝著果汁的粗陶杯石小楠偏頭看了看站在遠處買賣物品的威廉還有勞倫斯。「第一次看見獸人混血兒。不嚴格來講，除了精靈以外其他種族的人我根本接都沒有接觸過。」
「獸人和矮人，傭兵工會總部那邊相對而言聚集的比較多。不過像雷那樣子的獸人混血兒活著的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嗯？」看著伯蘭特那張俊秀的臉石小楠有些反不過神。
「眼睛。」燭光下伯蘭特白淨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眼睛。「就像丹那樣子的獸人混血兒，他們眼睛被稱為虹之瞳是非常珍惜的藥劑材料。」所以說以前見到的都是死的嗎？
「小姐。」尚未走進已經打斷兩人談話的聲音。知道威廉低沉的嗓音插進來，石小楠這才發現她跟伯蘭特面對坐著的距離拉得有點進。兩人這樣的姿勢如果從遠處看的話就跟熱戀約會中的小情侶沒有什麼差別。
明明告誡過自己一不留神就忘了。石小楠面色平靜地挪回自己的位子，昂頭看了看朝自己方向走來身量修長的灰髮男人，餘光掃過對面金髮少年有些泛紅的臉頰這簡直是在犯罪。
從雷那裡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不願意回去再折騰，石小楠跟伯蘭特一致決定在外面解決晚餐。勞倫斯抱著一袋買補的食物材料。走回座位的時候白皙俊美的額頭上秘密的全是汗水。威廉一慣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下，人流吵鬧的外面即使是勞倫斯也不再講究那些虛禮。
有些像是被人打斷好事的遺憾，伯蘭特的表情總有些說不出的意味。「小姐！」那是一袋乾果。石小楠不知道這東西叫什麼，只是之前無意中嘗了一次香氣很芬芳滋味酸甜酸甜的很喜歡。
「在哪裡找到的？」她只是無意中提過一次。
「喜歡？」小紙袋子鼓囊囊地放在她手上，威廉輕笑著在她身邊坐下。因為高挑的身形背對光線，落下的陰影正好將石小楠大半個身體罩住。
「嗯。」捏了一顆放在嘴裡。舌尖上散開乾果特有的香氣，濃郁的酸甜中夾著一絲淡淡苦澀。非常適合自己口味她很喜歡
吵鬧甚至到喧嘩
被幾乎響徹整個城鎮的鐘聲吵醒。空蕩蕩的床鋪上只剩自己的一個人,「威廉？」絲毫沒有平日裡睏倦，這種一看就是危機時刻的狀態下石小楠整個人都警醒起來。
「小姐。」從虛掩的門扉外面走進來，威廉沉穩的腳步聲被盡數掩去。如果不是對他的聲音極為熟悉，石小楠恐怕連對方進門之後聽不到的。
有節奏但是幾乎響徹整個城鎮的鐘聲。整座陷入夜幕中沉睡的城鎮似乎都被這個聲音所喚醒。透過窗戶能清楚看到個個漆黑的窗口亮起的燈光。「出什麼事了？」
「不知道。」走到她背後的威廉，深灰色眼睛隔著玻璃查看外面世界。響亮鐘聲輕易地將他的聲音覆蓋，緩步走到她身後輕輕將手掌壓在少女柔軟的肩膀上。
漆黑的房間裡熟練地燃氣燭火。威廉那雙跟常人相異的深灰眼睛並不受黑暗干擾。以前不覺得有什麼優勢，等到呆在一起時間長了石小楠這才發現這簡直是在作弊。
燃氣的燭火將房間裡點的通亮。隨意紮起頭髮拉開房門，這才發現勞倫斯和伯蘭特已經站在客廳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鐘聲是一陣一陣非連貫的。所以石小楠的聲音很輕易地傳到伯蘭特和勞倫斯耳中。
「不清楚，不過」指尖點著窗戶外面的旅館樓下不少走出門行人。
「那衣服」天天在傭兵工會混飯吃，幾乎是一眼就能分辨出那些傢伙是幹什麼的。三更半夜一大票傭兵不睡覺，聚齊起來想幹什麼？「走我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