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3章 文 / 楊永燁
整個人就像是被扼住咽喉提起來的鴨子。一瞬間老闆娘似乎所有肥肉都顫動了，那雙從進門時就始終笑瞇瞇的眼睛終於咧開一條縫和善的氣息瞬間變得詭異。「哦,我的天哪！這位先生您是在外玩笑嗎？」帶著碩大戒指的圓滾手指張開放在桌面上。隨著那壓靠過來的巨大體型石小楠甚至能感覺到四周有種讓人不適的壓迫感散開。
「很遺憾,我沒有開玩笑的習慣。」嘴角笑容沒有絲毫變動,搖曳火光映在蒼白側臉。明明沒有多餘地威脅性動作,但是那具筆直修長的軀體周圍逐漸瀰漫出讓人窒息的血腥氣息。
久違的完全壓倒性的血腥壓迫
石小楠比櫃檯高不了多少的視線裡,老闆娘肥碩的身軀似乎整個都顫動了。剛剛還犀利略帶威脅的表情，幾乎瞬間變成燦爛如花額笑容。「啊~這位先生真嚴厲我只不過給年輕旅行者們開個小小玩笑而已請不要放在心上」
一千兩百金幣。
修長的手掌握著沉甸甸的錢袋在手裡顛了顛。錢幣撞擊發出「嘩嘩——」的響聲。「小姐。」確認數額無誤，而垂落的深灰色眼睛。威廉含在嘴角始終冰冷的弧度也彷彿沾染了絲絲暖意。「數額沒問題。」
優雅姿態得宜就像是所有貴族身邊經受過完美教育的侍從。將手裡東西送到石小楠面前，微微彎下的背脊順著脖子滑落柔順長髮。
空氣裡那股如同屍山血海的般氣息瞬間散去，快的就像是幻覺一樣。
果然,同類越是容易感知到同類嗎？越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就越是能感受到同樣來自於黑暗中的威脅。石小楠握住自己因為抑制不住的恐懼而輕顫的手指。看了看老闆娘掛著燦爛笑容的臉上那豆大的汗珠。
突然有種發自內心的感歎威廉的殺傷力真心很大
一千兩百金幣比預計多處十倍不止，石小楠捧在手裡都覺得燙的慌。連忙塞進空間戒指,整個人都還有點像是踩在棉花上飄飄然。
十五瓶違禁藥劑雖說自己早就知道亡靈法師所製作的大部分藥劑都貴的嚇人。但是一瓶八十金幣的價格放在這幾個銀幣就足平民過一年富足生活的消費水平來講。石小楠切切實實地感覺到這是一筆巨款。
而且這還是不是從別人手上得來的饋贈。果然是『撐死膽大，餓死膽小』或者『富貴險中求』什麼的情願兩她的不恰當用詞。只是做了將近三十年安分守己的**絲，一招走了黑單突然發現橫財來的如此兇猛。
突然感覺衝擊有點大。相比之下威廉私底下去打劫撈回來的錢頂多算是個小費。她手上捏的才是大筆橫財的真像。
「怎麼了？」不知不覺已經停下來的腳步，身後傳來男人溫柔的聲音。
石小楠遠走的思緒終於被拽了回來。上衣口袋裡是一張燙金的『貴賓卡』。雖說不想前世那樣規範，但是已經具有『貴賓卡』的特效。石小楠看著視線裡逐漸遠去的伯蘭特和勞倫斯的背影，想起臨走時老闆娘特意關照的『還有品質不錯的下次再來』無意識地彎起嘴角，「沒事，很高興而已。」
黑市的拍賣要到晚上才開始。
石小楠本身對那個沒什麼興趣。而伯蘭特倒是挺想看看，可惜他的藥劑學就像加裡特先生說的那樣糟糕。完全跟他在魔法上的天賦成反比，所以在拜託石小楠教會他基本藥劑之前。他本身倒是沒有再浪費那些稀有材料的打算。
小民思想。
捏著一千多金幣的巨款，石小楠不想浪費金錢去收材料來作接下來的藥劑。有了這筆錢，她佔時不需要為了金錢問題再發愁。只要勤快地去傭兵工會接任務賺些日常生活費。撇開魔法師本身所需要的各種物品大頭，這筆錢應該可以支持很長一段時間。
空間戒指，還有就是勞倫斯和威廉的衣物。雖說這麼算起來似乎只有兩個，但是真正實行起來的時候石小楠簡直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空間戒指是最好搞定的。挑中款式跟空間大小都適合的戒指，刺破中指將血抹在戒面上。套在手指上吟唱咒文用魔力催動，精神中感受到一個全新張開的空間。同時桌面上拜訪的花瓶已經沒了蹤影。「不錯。」無論是空間大小還是收納東西的敏銳程度都比她第一隻戒指超出太多。石小楠將空間裡花瓶放出來，讓威廉支付了一百三十枚金幣的價格。
雖說作為空間戒指而言價格足足貴了一倍還有多的。但是作為以後需要存放諸多實驗材料空間戒指。石小楠轉著左手小拇指上花紋復古的尾戒內心還是相當滿意。不像其它空間戒指那樣精美華麗。小拇指上小小一圈與其說是空間戒指更像是復古的裝飾物。
不起眼的空間戒指。
付過帳，從錢袋裡分出三百金幣作為接下來花銷的流動資金。一千兩百金幣就還剩下七百七十的存款真是，不管在那個時代錢都不經花。**絲有**絲的活法，法師有法師的消耗。提著銳減的錢袋石小楠感覺說多了都是淚。
賣了藥劑，空間戒指也到手。石小楠一行人離開了那個這個熱鬧非凡底下黑市。從那個破舊藥劑店的門裡走出來。石小楠恍惚有種再世為人的踏實感。
不管怎麼來講大頭去掉了。摩挲著左手上的尾戒，石小楠看著傭兵分工會附近街道流動的各色人群。比起傭兵總會那邊人多繁雜，這裡未免顯得有點冷清。只是比起總會那邊參差不齊相差甚遠的實力水平，這邊的傭兵實力大多數都趨於中等偏上。
也對，賽斯城位置在北。如果沒記錯的話，伯蘭特隨身地圖上賽斯城往西北的地方就是被稱為荒古的沙漠。
廣闊無垠，終年高溫，幾乎寸草不生。能在那個地方生存下來的植物以及魔獸都是壯碩兇猛並且及其彪悍。當然僅僅這樣並不自已讓人未知懼怕。據說荒古最危險的地方，也恰恰就是它展現在世人眼前最迷人的風景。
逼真到人分辨不出的幻境，會逐漸將旅人引入那片埋葬著無數屍骨的死地。一旦被誘惑就已經落入張開蛛網中，越是掙扎就越是深陷其中。直到徹底精疲力盡然後徹底化為那塊荒漠沙碩底下的纍纍白骨中的一具。
比起看得見摸到的危險，幻境這種看得見摸不著的東西詭異又致命。雖說在石小楠的印象裡海市蜃樓很似乎很漂亮似乎也沒什麼太大的殺傷力。但是那裡可是危機四伏的荒漠，行差踏錯一步都有可能萬劫不復。更何況在這個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的魔法世界，她真擔心那不是海市蜃樓而是其他什麼東西。光想想都讓人背脊發麻慎得慌。
在傭兵工會不遠街區的衣飾店。大概是受附近人流傭兵影響，店內的衣服不像這個時代其他地方的華麗漂亮。更加簡單實用，並且石小楠看著掛在牆上的沉甸甸黑漆漆的鎧甲還更結實。
威廉加上勞倫斯，比起她幾乎佔據一個空間戒指的衣物，他們衣服簡直少的可憐。說起來勞倫斯就算了。上次出任務的時候，威廉衣服損耗程度簡直快的驚人。也是天天風餐露宿每次還殺到戰鬥一線。戰鬥一次衣服不是染得全是血就破爛破爛的。再多的衣服都經不住這麼糟蹋。
所以看著滿牆各種奇形怪狀鎧甲石小楠恍然明白歸來。哦！原來這個才是真相。
「老闆，把那套衣服拿下來。」叫住抱著衣服過來遞給威廉的店主。石小楠指著牆上一套黑色傭兵服。
腰身束緊寬大皮質腰帶，衣服是很貼身那種。袖口褲腿全是收緊的那種。鞋子可以厚實的高靴，袖口那裡也有防護用的護腕。
店主提來的時候，石小楠還有些猶豫自己的眼光。但是當威廉換好衣服調整著領口，從試衣間裡走出來的時候。石小楠感覺自己眼睛就像是黏在上面撕不下來了一樣。
「合適嗎？」緊緊束縛腰身的寬大皮質腰帶，勒出腰背線條出奇的性感。威廉本身是屬於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那種身材。原本穿著華麗侍者衣服外表看起來孱弱並且俊美。但是當換上這件貼身的傭兵服。整個身體線條勻稱修長，邁動筆直的雙腿再加上那張襯著黑色衣服顯得禁慾蒼白俊美的臉不行了，好想扒開他的衣服就地撲到。
即使天天看到也有點抑制不住這種撲通撲通的小心跳。石小楠有種我家兒子是極品的莫名驕傲感。瞧瞧這身材，臉蛋，氣質，拉出去秒殺多少人
領口是直接扣到脖子上的。看起來有點像是牧師長袍那種領口樣式。但越是這樣扣得妥帖整齊，配著威廉那張不笑時的蒼白臉越發有種禁慾的美。
草！這簡直就是在誘人犯罪。「還不錯。」
衣服不是普通布料做的。石小楠摸著感覺像是某種魔獸皮製成。入手輕薄滑膩像是某種海洋魔獸身上剝下來的皮做。這個好，雖然穿著外貌殺傷力大了點。但是好洗耐，在任務中再滾上一身血污也就看不出什麼誘不誘惑了。
「這個多少錢？」讓威廉了個身看了看背後。堅實性感不知道把伯蘭特比到哪裡去的背影。石小楠越看越傷心，這樣的極品居然只能看不能碰，這是一件多麼悲傷的事情。手指扣著背後寬制皮帶上似乎懸掛匕首的地方。老闆靠在櫃檯上比了個三的手勢。「三百金幣。」
幾乎是當時倒抽一口冷氣，「三百金幣？」石小楠轉頭看著威廉身上那套似乎沒有多出彩的衣服冷哼一聲，「即使材料是魔獸的皮，但是這個價格未免貴過分吧。」
老闆是個看起來有點故事的老人。衣著很整潔也不多言，只是從桌子底下摸了把開刃的短刀，示意威廉向他走過去。
「鐺——」震得嗡嗡作響的刀刃。迅速到他們都沒有反應過來的速度，明明是柔軟的衣物刀刃逼近的時候卻好像撞擊到什麼金屬上。
「這是？」
「這是被煉金術師銘刻了堅固銘文的衣服。雖然銘刻的不是攻擊性質魔法石。但是相對的防護力很出色。至少要比那些金屬防具要強上很多倍。雖然」
不等老闆說完，石小楠手掌輕輕按在桌面上，「我買了。」
原本在店裡光線不夠看不出來。等到威廉修長的身影完全走到陽光下。石小楠看著黑色衣服上若隱若現的銀光這才發現，的確是刻了銘文的防具。
防具，武器上銘刻銘文大多數都是帶有屬性的攻擊輔助。類似火系魔法，以及冰系魔法攻擊加持什麼的。雖然它以魔獸腦袋裡魔法石作為銘文的主要供應能源。但是作為輔助加強攻擊力方面效果相當不錯。
所以被銘文加持過的武器或者防具價格通常貴的驚人。只是威廉身上這種純防禦的防具卻是幾乎沒有。這也不知道是哪個煉金術師心血來潮時閒暇時的傑作。防禦類魔法石本身就堪稱稀少，而且比起其他攻擊類銘文它並不受到鍾愛甚至是很雞肋。所以作為銘刻銘文的防具，三百金幣的價格確實很便宜。像是威廉被安東尼抓走時丟失的那副臂爪，自己提供材料沒有鑲嵌魔法石刻上銘文都貴的她心驚肉跳。
不過對於別人來講雞肋的防具。對於威廉來說卻是正好。她終於不用整天擔心衝到第一線的時候，威廉不會受傷而暴露的問題了。至少這套防具可以當做個不錯借口。
黑色緊身傭兵服，外面是褐色長外套。威廉這副簡單利落的裝扮看起來似乎終於跟周圍路過的傭兵融在一起。這讓他看起來比往日少了幾分平和以及溫柔，即使帶著微笑也給人一種梳理的冷漠。也只有看到她的時候才會露出真實的笑容。
因為兩個人都沒有多餘的衣物。所以石小楠零碎加起來足足買了十幾件。幾乎整個衣飾店讓她掃了一半，當然這還並不算威廉身上的那一整套。
有單衣厚外套連過冬的衣服石小楠都一次性置辦好。畢竟接下來的日子，她已經沒有那個閒心去管衣服的問題了
雪亮並且泛著森森寒氣匕首。據威廉講用起來手感不錯，石小楠看著匕首手柄的末端留好的鑲嵌孔。想起空間戒指裡半個手掌大許德拉魔法石。猶豫著要不要拿出來鑲嵌上去只是這個預留孔這小這麼多，拿出來就這麼用掉總感覺拿出很浪費。
難道又要定做？看著雪亮森寒的匕首石小楠有些拿不準主意。
「小姐？」似乎知道她的猶豫。威廉對她的小心翼翼有些不認同，但是絕對不會違逆。認真看了半響，石小楠似乎終於咬牙確定下來。「我要訂做一對匕首。」
許德拉的魔法石到底多稀有值多少錢石小楠不知道。只是當武器店內的煉金術師聽到她的訂製內容以及看到那枚魔法石的時候。頭髮花白的煉金術冷冰冰地抬了抬鼻樑上面下滑金邊眼鏡「可以，四百金幣我還要剩下的許德拉魔法石」
七七八八地全部打掉，一千兩百金幣就還剩下可可憐憐的三百四十五。而且最後那把武器，石小楠想想煉金術最後那句話，怎麼想都感覺自己虧了。「威廉，這次可千萬別掉了。」實在是買不起啊！肉疼到淚眼汪汪地瞅著背後那張蒼白的臉孔。
「嗯！」輕笑著捏了捏她的臉，灰髮男人揉了揉她灰色眼睛裡全是寵溺。
石小楠需要置辦的東西已經全齊了。相比之下伯蘭特似乎沒有什麼特別中意的東西，只是在煉金術師的器具點裡挑了個殘缺的傳送法陣。跟石小楠帶著威廉從別墅裡逃出來的那會用的東西有點類似。只是這不是逃生用的，而是據說這個傳送法陣會把人送到深淵的危險中心
有點類似於虛幻傳說什麼的。兩百金幣的價格，對於已經大出血的石小楠而言絕對無法接受。而伯蘭特似乎對這飄渺沒有任何根據的傳說非常有興趣
果然亡靈法師都是超級富豪
還沒有完全熟悉這個地方。石小楠和伯蘭特一致決定在徹底熟悉環境前不接太複雜的任務。免得像上次一樣半路被安東尼堵住，連叫人就都沒有機會。
在傭兵工會附近，撇開武器店防具店那些地方。食物這些消費水平還是不會高的很離譜。從錢袋裡撥了七個銀幣，猶豫了一下石小楠還撥進去剩下的銅幣。繫好錢袋子交給站在餐桌前面的勞倫斯。裁剪合身的短背心，米白色襯衫顯得他紅色短髮越發艷麗。這傢伙不知道是不是跟戴維他們出任務那回傷了根本。原本只比威廉單薄一些的身材變得越發消瘦。只是人瘦了精神卻是越來越好。
「六個銀幣是這個月生活費多出來的一枚算是你的工資。有什麼需要東西就自己去買。傭兵工會的附近什麼人都有，如果不想被人盯上然後莫名其妙地死在哪條巷子裡。盡量少出門，記得看好錢袋。」這麼一段時間相處下來。勞倫斯的老實石小楠看在眼裡。對於這個善於偽裝的男人，雖然依舊無法全身心的信任。但石小楠好歹還是接納佔了他。
「不行！為什麼？」依舊是高到她肩膀統一規格的櫃檯。無論是石小楠還是伯蘭特都沒有建立傭兵團的經驗。所以面面相覷之後，石小楠墊著腳尖趴在櫃檯上詢問前台小姐。
「以個人名義接任務最多限定兩個人。但是魔法師小姐你們有三個人，已經超出限定範圍。」無論是面對誰都是溫柔禮貌的前台小姐很耐心地解釋。
怎麼辦？
傭兵團隊至少需要三個以上，擁有十年以上傭兵經驗以及深厚信譽度的僱傭兵作為擔保才能建立。像他們這種算不上剛出茅廬半新不舊的初級僱傭兵，就算能拍著胸脯保證信譽度，但是撐死了也不可能有十年以上的傭兵經驗。
「不過魔法師小姐你們的條件雖然無法組件傭兵團但是傭兵工會有臨時傭兵小隊的規章制度。」翻閱著桌子上的資料，前台小姐將本子調個個攤在三人面前，「因為傭兵小隊所以無法領取高級大型任務。而且除了這個限制以外，你們沒有擔保所以領取其他任務時，傭兵工會會抽取百分之五十的佣金作為保證金。避免因為你們因為原因造成任務延誤或者其它惡劣後果。接下來的後續工作會有傭兵工會全權負責。」
完全的吸血鬼臨時傭兵小隊居然要被抽走百分之五十保證金。這就是說無論任務失不失敗都要交這筆費用。而且在徹底轉正成真正的傭兵團之前她要接受這種剝削整整十年。
尼瑪！她好想罵人有沒有。
「這些條件，我們接受。」石小楠尚在內心爭鬥，伯蘭特倒是先出聲肯定下來，「既然傭兵小隊限制這麼多，那麼如果將來解散的話應該沒有什麼限制才對吧？」
「嗯因為臨時傭兵小隊的流動性。所以不需要支付巨額保證金，而且想要解散或者更換隊員方面也不需要有新近成員來代替。」
「瑪麗覺得怎麼樣？條件雖然苛刻了點，但比較適合我們自身的狀況。」比自己高處不少的金髮少年。確定了藥劑能賺錢這個條路之後，石小楠雖然對傭兵會的苛刻感到牙疼。但是既然伯蘭特都接受，她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魔法師小姐既然同意了，那就請填一下表格。」從櫃檯底下翻出一張薄薄紙，前台小姐拿起筆，「請情報一下，你們的姓名職業。」
「伯蘭特·科金，火系魔法師。她是瑪麗·布朗希爾，風系魔法師。至於後面這位」
「威廉·高恩」站在少女背後的威廉頓了頓，「盜賊。」
「請稍等。」記錄完最後一個字，櫃檯小姐將紙遞到三人面前，「請確認一下，然後再這裡填上傭兵團隊的名字。」
最後短短一句話，讓石小楠跟伯蘭特頓時卡殼。是啊！簡歷傭兵小隊不麻煩，但是傭小隊要名字。
「伯蘭特看你的了」石小楠是完全的起名無能。看威廉就知道了，這麼個極品美男帥哥讓她起了個大眾的名。
「」肩上被莫名壓上架子的伯蘭特捏著白紙看了片刻，「就算你交給我這一時半會我也想不出什麼好名字哦對了，瑪麗在魔法學院的時候不是跟別人臨時組過隊嗎！當時的隊伍叫什名？」完全沒有剽竊可恥的感覺，伯蘭特拿起筆看那架勢等她說出口就打算寫。
「不說行不行。」當時帶著安去西院，隨口亂報名字。引得周圍的人詫異了許久，當時在學校嗎都是一群小屁孩也不怕被嘲笑。但是在這種地方，臉皮在厚也架不住啊！
「怎麼了，不能說？」
「那個不合適。」磨磨嘰嘰地湊到伯蘭特耳邊來上一句。
「有什麼合不合適，僅僅只是個占時的代號而已。沒有關係說吧！」很明顯伯蘭特沒有收到她的暗示繼續催促。架不住對方的催促，別了半響石小楠湊到伯蘭特耳邊來了句。
「一二三。」
「哈？」伯蘭特下意識地出聲，很明顯還沒從這句話當中反應過來。
看著被他聲音引過來的視線，即使不親近石小楠也顧不得禮貌問題。狠狠拽了拽他的袖子，靠近他耳邊壓低聲音。「別那麼大聲我說那個隊伍的名字叫123。」
很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思，石小楠抬眼看著櫃檯裡反應過來之後憋著笑不語的櫃檯小姐。哦！天哪，簡直想要找個窟窿把自己埋進去。
「一二三？」反應過來伯蘭特很明顯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名字。最基本的文字都沒有。全是數字就算了，居然還是最簡單的一二三。
不行！實在憋不住，耳根子都紅了伯蘭特捏著筆下意識摀住嘴，扭過頭只是肩膀一聳一聳洩露他的情緒。
「伯蘭特」看著背對自己的肩膀越來越有聳動的趨勢，石小楠感覺自己眉頭都在跳了，「你簡直夠了是，我就是取名無能怎麼了，不行嗎？」再說當初是因為安的軟磨硬泡才會勉為其難的帶著她被迫建了個小隊。石小楠跟本就沒想過會再跟她搭檔，所以名字什麼跟本就沒考慮過隨口亂起的。
「好，我不笑。」好半響才止住笑容，伯蘭特用筆尖點了點紙張上空白的區域，「那些什麼名字。」
「還要我想啊？」話說在聽到那種可以簡單到獨特的名字你還要我來嗎？看起來伯蘭特的表情不像是作假，石小楠也就只能放下心裡的那點尷尬一起費腦力。
大概是她關於齊名這方天賦少的可憐。她這邊還想著，伯蘭特那邊已經連續排了三個。雖然一律都被前台小姐否決了。然後他們兩人才不得不真實一個嚴重的問題。傭兵工會裡團隊，小隊，太多好一點的名字全被佔光了。所以現在他們面臨是要起一個除了『高端大氣上檔次』以外還要別人沒有用過的名字。
好坑爹！這是石小楠聽完結實之後的第一反應。
一連否決太多名字，就連伯蘭特都開始失去耐心。
威廉對於這方面是完全的專業不對口。石小楠看著紙張上唯一空白區域詭異地沉默了下。「要不然叫『山羊』怎麼樣！」
「山羊？」伯蘭特有些詫異。
「因為山羊是宗教裡惡魔的化身。也就是來自深淵的使者，人類的誘惑者扇動著內心的**，引導誘惑人類自我陷落，並且心甘情願地獻出靈魂」意思是挺不錯的，但是山羊這個詞怎麼聽怎麼弱小。「算了，不行還是另想吧！」
「不這個可以」伯蘭特臉上突然露出絲絲笑意「處於黑暗中引誘別人墮落，再給其致命一擊沒有比這個更適合我們的。」
提案被通過直到伯蘭特拍板。相對於漫長思考過程，確定一個名字卻只要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鮮紅印章在各種資料上戳好，小隊名字上被打上另一個通過的印章。
直到櫃檯小姐笑瞇瞇地告訴他們小隊已經成立，石小楠依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改變。「這樣就完了？」
「嗯，這樣就玩了。接下來魔法師小姐們只需要去刻一個小隊標徽回來報備就可以了。刻章店的話就在大門外面左邊的位置就是」
直到徽章拿到手，石小楠才有種真正有團隊的感覺。圓圓五角硬幣大小的銀色徽章。正立的山羊頭顯得優雅紳士並且詭異。打眼一看像是精美的裝飾品，但是仔細回味起來卻感覺那只山羊眼睛裡彷彿醞釀什麼讓人著迷的東西權利，美色，金錢時時刻刻引誘人們的慾念逐漸膨脹擴大然後招致毀滅。
比起其他隊伍什麼飆風，獵鷹的名字石小楠感覺山羊簡直弱爆了。但是這種大灰狼披著羊皮的感覺並不差等待別人最毫無防備的時候，給出致命一擊。
這種隱藏在表現下面的危機。跟教會宣揚光明向上的正能量完全相反，倒是跟跟他們三人的來路出奇的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