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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禍亂人間 文 / 玄雨

    眾人的神色都落在康斯眼中,微微一笑,擺手讓眾人安坐後繼續說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麼宮佐敦,把這法度頒布下去,同時以你為主,由其他部門配合,開始挑選各郡府縣的軍政長官人選。

    宮佐敦很是恭敬的彎下腰,然後一臉平靜的說道:是,不知這樣的軍政長官,人選的家中級位要什麼等級?還有,各地的駐軍數量需要多少?請主公示下。

    康斯隨口說道:郡級的為侍將,府級的為旗長,縣級的為旗隊,至於駐軍,郡級為一營,府級為一部,縣級為一哨,治安兵視當地治安和財政情況而定。所有正副職務一律同級。

    康斯這話讓眾人倒吸口涼氣。

    正副長官的家中級位一樣?正職雖然擁有考核同僚功績的權力,但權力還是變得更小,如果正副職之間有不同意見,副職甚至可以堅持自己的意見。

    完全不像以往,城主說什麼就是什麼。就是城主要發動叛亂,若是下面的人與他意見不同,最多也只能逃走,根本不能加以制止。

    可在這法度下,要造反?還得先問過同僚是否同意再說。

    而且讓大家痛苦的是,侍將級位擔任郡長?那自己這些部將不就不能統管一方,只能跟在主公身邊了?啊,完了!被徹底困住了!

    奧柯爾當然從康斯的神態明白,這些制度肯定是深思熟慮後才說出來的,既然事情早就決定,自己這個身為二弟的人也就不要想著做出什麼改變,還是提高自己的發言率為妙。

    於是他立刻出聲:主公,按照您的劃分,現在雷家共有六個郡,下面起碼有數百個府縣,而且既然是駐軍,那就是常備軍。

    不要說戰兵了,就是加上輔兵,我們的常備軍也根本不夠分啊!還有郡長才是侍將,而戰兵營官需要大將才能擔任,對一個侍將郡長來說也是一個問題。

    眾人聽到這話,都緊張的看著康斯。

    是啊,這可是大問題,不如改成大將擔任郡長吧?

    這樣自己這個部將就能夠擔任府長了,雖然權力少了許多,但跑到下面去,油水怎麼也比較好撈啊。

    康斯含笑向奧柯爾點點頭,然後才對眾人說道:這些駐軍確實是常備軍制,不過名稱為警備,所以只有各級主官是武士,其他士兵則是徹底的脫產農兵,而且月薪只有一百銅板。

    同時,警備營是輔兵營的後補兵源,所以警備營沒有伍長,沒有副職,雷家最底層的旗丁級武士為隊官。不過哨官和縣級一樣由旗隊擔任,部官則是旗長,警備營官為侍將。

    再說,我也不準備編製這麼多的府縣,重新劃分地界後,每個郡最多五、六個府,每個府最多七、八個縣就行了。

    聽到如此詳細的制度,家臣們只能閉嘴。

    奧柯爾現在是深感佩服,三級兵源制都給大哥搞出來了,戰兵為最勇猛的主力部隊,而戰兵的兵員補給,則是從隨同作戰的輔兵營中挑選。而輔兵營的兵員補充,則從守備地方的警備營中挑選,至於警備營,則從當地男丁中補充。

    這一層接一層,根本不怕兵員補充不及時或者出現新兵狀況。

    如此一層一層升上去,就算一開始是個農夫,等到了戰兵這一層,那這個農夫也是個合格的戰兵了。這樣能夠源源不絕補充兵力,而且素質跟老兵差不多的軍隊,放眼天下還有哪個是對手?

    沒有疑問的宮佐敦,表情平靜的接下了任務。

    康斯掃視了眾人一眼,笑道:嗯,領地的行政單位解決了,那麼還有什麼需要我們去做的?

    尼爾立刻跳出來:主公,臣以為,我們首要任務就是修整道路,把新領地連接清月城的道路擴大,只要領內道路通暢,對我們雷家來說,無論是經濟還是軍事跟治安都有著極大的好處。同時還要修復邊境附近的城池,預防敵對勢力的入侵,現在已經過了農忙時節,正是徵集男丁服役的好時機。

    聽到這話,眾人都一臉吃驚的看著尼爾,他們顯然沒有料到尼爾居然會提出這麼有建設性的提議。

    而尼爾則暗暗得意:嘿,吃了一驚吧?真以為老子是白癡啊?就是老子是白癡,老子的家臣也不是白癡啊!

    臣附議。費爾緊跟著說道。

    負責財政的他可是非常清楚道路通暢能帶來什麼,他這次就憑藉部隊掠奪的財物和稅收得到了幾百石的石高,當然巴不得財源滾滾來。不過他此刻心中暗罵:媽的!尼爾你這條哈巴狗!這提案應該是我這個商業奉行首先提出來才對的,你居然敢搶我的功勞?我跟你沒完!

    嗯,尼爾說的是,那麼徵集所有青壯需要多少資金?康斯點頭說道。

    費爾說道:主公,勞役是不用給錢的,只要發份口糧即可,現在繳獲的粗糧就有數百萬石,足以八十萬丁口服役到秋收時節了。我們只要購買一批鋪路石碾、鋤頭、鏟子以及畚箕、扁擔就行了。

    哦?沒有工錢的?

    康斯一愣,雖然很清楚做勞役都是沒有工錢的,因為在許多國家中,這民眾農閒時出勞役也是跟上繳田賦一樣的義務。但是總覺得讓人家幹活不給工錢怎麼都不是一回事。

    於是搖搖頭說道:這可不行,還是按照碼頭苦力的薪金給予他們工錢才是。

    啊?主公,農閒時服勞役可是自古以來就有的,從來就沒聽要給工錢的。

    很是焦急的費爾說到這,看到康斯微皺了下眉頭,不由忙改口:而且就算要給工錢的話,那碼頭苦力的工錢也太高了,他們每月都能賺到幾貫錢呢,那些男丁每天給個十個銅板就行了。

    雖然不敢反駁主公的意思,雖然金庫裡金銀滿倉,但為了自己地位著想,還是想著怎麼盡量省錢。

    嗯,也好,那就由你負責招募男丁,鋪建六個郡府縣的所有道路,還有邊境的城池也進行修繕。康斯說道。

    主公,為了新的雷錢幣便於兌換,臣請求在縣府郡各自建立錢櫃,讓民眾能夠自由兌換。還有由於一貫銅錢等於一枚銀幣,缺少中間貨幣,臣以為應發行等同十枚銅板的大錢,便於民眾使用。安再抗也冒出來提出議案,對這個康斯當然是點頭同意。

    看到同僚們一個個出言展示自己的才智與能力,家臣們也立刻絞盡腦汁的開始思考要提議些什麼提案。

    這可是提高自己發言率,同時也是在主公心中印象加分的大好機會啊。

    在家臣們的努力下,從擴建碼頭、修建公共廁所、浴池、開闊道路、組建軍隊、擴大工房、工匠分紅,到整治治安、編組驛站等等之類各方面的事情都給提了出來。

    剛剛劫掠了數千萬貫錢,金庫滿倉,同時也不怎麼在意金錢的康斯,對於家臣的提案幾乎是一提一個准,其他人越來越狂熱,只有費爾愁眉苦臉的算著金庫儲量的減少。

    隨著這次會議的結束,家臣們再次撲向了領地四周。

    購買材料的購買材料,招募人員的招募人員,反正清月城除了統計錢糧的家臣還在,其他人全撒了出去。

    隨著家臣們抵達目的地,原本早就等著給主家服役的農夫,驚喜地發現,這次服役不但包吃包住,而且每天還有十銅錢的工錢!

    天哪,這可是從古至今沒有出現過的。

    本來就認命的農夫,立刻賣命的開始幹活,而那些接到訂單的商人,更是趕著馬車開著大船的來回奔跑,雷家領地立時成了遍地人潮,熱火朝天的大工地。

    忙了幾天的奧柯爾,總算擠出點時間邀請安再抗喝酒,二哥邀請,安再抗立刻興沖沖的跑過來。

    一番客套後,奧柯爾有點醉眼朦朧的說道:我們大哥還真是厲害啊,武略不用說了,這文韜也讓人佩服啊,真不知道大哥的腦袋是怎麼長的。

    奧柯爾這話一出,打酒嗝的安再抗立刻笑道:我說二哥,你這段時間都沒有去見大哥吧?其實大哥這麼厲害是必然的,你知道我每次去見他,大哥都在唸書嗎?我們在外面從早忙到黑,大哥也是從早學到黑啊。

    你看過大哥他堆放念過的書籍的地方,就不覺得大哥如此厲害有什麼值得驚奇了。

    奧柯爾聞言,不由愣了愣。

    自被他被封為大將統領一營後,就忙著整合部隊和招攬家臣,單單這兩樣都佔了絕大部分時間,而剩下時間也用來學習統兵,就是巴結伊絲娜也是派人送些小禮物,更別說私下拜見康斯了。

    自己雖然知道康斯喜歡書籍,這次攻略也找了幾本珍籍送上去,但只是以為康斯喜歡書籍是擺門面而已,沒想到他真的是在認真唸書。

    不過,想到曾聽說康斯用可以裂土封王的功勳換取學習的機會,以前還以為是誇張的傳言,現在看來,敢情還是真的。

    呵呵,沒想到大哥如此好學啊,不過大哥自己一個人能想出這麼詳細的制度嗎?應該有幾個參謀智囊吧?奧柯爾藉著酒意笑道,這種等同懷疑主公的話,也就他們兩個結義兄弟藉著喝醉的時候才敢說出來。

    奧柯爾雖然別的能力不大清楚,但這種官場上的爾虞我詐以及各種忌諱,他這個在帝都周旋於貴族女眷中的大眾情人,可是已經把這些東西當成本能了。

    安再抗眨眨眼:你不知道?大哥的參謀就是伊絲娜小姐啊,她可是崎紅國的大神官,這職位等同帝國的大學士呢,見識和知識可是頂尖的。

    哦,伊絲娜小姐居然如此厲害?奧柯爾雙眼發亮。

    嘿,那當然,據說大哥的學識就是伊絲娜小姐教導的。安再抗大著舌頭說道。

    嗯,誰迎娶了伊絲娜小姐,那豈不是如虎添翼?奧柯爾此刻已經雙眼發紅了,自家大哥如此能力居然是伊絲娜教導的?那伊絲娜又是怎麼一個強大啊,自己絕對不能放棄這種能給自己帶來絕大幫助的美女!

    看來要找個時間親自拜會一下伊絲娜小姐了。

    清月港主幹道旁,某內進小道邊上的某座酒樓,平日的生意一般,此刻卻無一虛席,數十張桌子全部坐滿了人,忙活的夥計恨不得變成三頭六臂,門外也掛上了包宴的字樣,使得一些因為人氣而鑽進來的食客也只能失望而去。

    酒樓內堂,也被安加了一桌酒席,十數個男子在那裡喝酒吃菜、聊天打屁,看起來和外堂的客人沒什麼區別,但看看他們全部一手按住兵器,端杯喝酒都只用一隻手,那就可以清楚知道這些人並不是專心吃食的。

    內堂裡面,屬於店東居住的地方,兩個彪形大漢手按兵刃護在門前,雙眼警戒的掃視著四周。穿過他們守護的門板,裡面更是四個大漢站在牆角戒備。這四人的目光除了不時巡視四周外,大部分時間都集中在廳內中央的一塊壁飾處。

    壁飾裡面是一個曲折向下的通道,透過不知道通往何處的通道,來到盡頭,一個寬闊的密室呈現在眼前。

    這個只有數盞壁燈照亮的房間,顯得異常的昏暗,而五個圍成一圈坐在地上,一件黑袍遮身的神秘人更讓氣氛顯得怪異。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傳教進度如何?

    四個黑衣人都低下頭:請大主教恕罪,屬下等無能,傳教非常困難。

    面對通道口的那個直著身子的黑衣人身形晃動了一下,那記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怎麼回事?不是說這飛渡半島戰亂不息嗎?這種流離失所的時代,正是適合宗教發展的啊。

    請大主教容稟,雖然道理是這樣,但並不適合飛渡半島,現在的這些民眾由於數百年來都是生活於戰亂年間,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離死別,對他們來說,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生的時候不能享受榮耀。

    如果能夠讓家人後代獲得利益,他們會很樂意去死的。這也是為什麼武士家族是民眾畢生目標的緣故。

    你們的意思是,飛渡半島上的民眾並不在意宗教?而在意誰能給他們帶來直接利益?為何會如此?難道你們以前替神牧養的諸侯信徒,也是偽信徒而已?蒼老的聲音有點震怒的味道。

    四個黑衣人全身一陣顫抖,緊張地說道:請大主教恕罪,屬下實在是難辭罪咎,他們雖然言行對我們非常恭敬,但看他們的行為卻像是只是想借用我們的人力物力培育他們勢力而已。像這次,他們為了削弱雷家,居然讓我們挑起雷家民眾造反。

    挑起雷家民眾造反?他們昏了腦袋?一個強大富裕,而且善待子民的勢力下的民眾會做這樣毫無利益的事嗎?恐怕挑動的人會第一時間被民眾抓捕送去雷家領賞。蒼老聲音冷笑道。

    唉,大主教,不是屬下等人不努力,主要是現在的人都只追求當前利益,被金錢迷花了心神,勢力之間的拚殺也只是為了地盤、權力或金錢而已,根本不會為了信仰不同而發動戰爭,看來這是一個信仰低迷的時代。一個有點年老的聲音突然冒出來感歎道。另外三人立刻緊跟著點頭。

    哼哼,信仰低迷?哼,看來還真得只有讓傳說中的惡魔來肆虐世間,這樣,那些愚昧的民眾才會心甘情願渴求神的救贖。那蒼老的聲音冷笑道。

    這話一出,場中四人都是渾身一抖,很是吃驚的抬起頭望著首位那人。良久,還是那個稍微有點老的聲音問道:大主教,這可是非同尋常之事,就是教宗陛下也不能擅自決定,其他宗教也會把我們當成邪教的。

    蒼老聲音冷笑道:嘿嘿,哪家宗教敢把我們這幾家密教當成邪教?

    這命令毋庸置疑,因為這是所有密教教宗統一決定的旨意!

    聽到這,四個黑衣人立刻把頭低下,恭敬地說:遵旨。

    嗯,難道你們不認為這樣很好嗎?惡魔重現人間,神的使徒費盡艱辛終於消滅惡魔,讓世人重新回到神那溫暖幸福的懷抱,啊,從此刻起,史詩般的神話時代將重新進入歷史。蒼老聲音高昂的說到這,甩手扔出一個包裹。

    一個黑衣人接過包裹打開一看,以他那中年人的聲音有點顫抖的說道:這是……

    安心,飛渡半島既連接大陸又和大陸有阻隔,實在是理想的根基之地,不會把它給毀了的。這一批是最低級的九等之物,你們分了吧,記住務必大範圍的使用,引起民眾的極度恐慌,這樣我們才可趁勢吸引信徒。

    只是,唉,可惜簽訂了密教合約,不然我教獨佔此地也不是不可能。

    那首位的黑衣人邊說邊起身,說完這話時,他已經離開了這個密室。

    那人離去,剩下四人過了好一會兒才喘口氣,那個有點年老的聲音說道:分了吧,早點完成,我們早點出現在陽光下。

    一個年輕的聲音說道:讓我來。一個黑衣人就想去碰那包裹,另外三人忙喊道:小心點!不要弄破了!

    不就是最低級的九等嗎?不用這麼小心吧?年輕聲音很不以為意。

    你沒用過這些東西,所以不清楚它的厲害,雖然這是九等物,但就指甲縫那麼點,就足以讓一個村莊的人全部瘋狂,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一個中年聲音說道。

    啊!九等就如此厲害?那一等的呢?年輕聲音問道。

    一等的?知道幾年前希爾達大陸崎紅國的混戰嗎?

    知道,據說信徒捨生忘死,四肢全斷都還要用牙齒咬人。你不會說……年輕聲音震驚起來。

    沒錯,那一次就是使用了一等物,不然你以為信仰真的能讓人如此瘋狂嗎?特別是絕大部分都是裹挾的普通民眾。中年聲音點點頭。

    哦,呵呵,看來這次,飛渡半島的諸侯們要焦頭爛額了,有史以來就沒出現過的民眾大暴動即將到來。那年輕聲音突然興奮起來。

    這是你的,使用的時候小心點,這一瓶可以溶稀一大水缸,一小杯就能解決十個人,也就是一個人只要一兩滴而已。老年聲音遞過來一個玻璃瓶子。

    中年聲音插嘴道:如果你懶惰的話,直接找條村民飲用的河流倒下去也行,雖然性能沒有那麼強悍,但也差不多,而且就是吃河裡的魚,也照樣能中招。唯一不方便的就是,我們無法命令他們,因為沒有餵食人啊。

    接過一個手掌就能抓滿的玻璃瓶,年輕聲音有點疑惑:可是,我要怎麼讓他們乖乖喝下呢?

    你可以打著其他宗教名號去布教,然後用聖水賜予的名義讓他們喝不就行了?放心,這東西剛喝下去時會全身發暖,而且精神奕奕,起碼要五天後才會發作。中年聲音笑道。

    這實在是……真不知道是需要什麼樣的智慧才能製造出來啊。年輕聲音一陣的感歎。

    嘿,我們密教可不同於那些大路貨,單單本教數千年傳承下來的秘密,就連我們這些主教也不是特別清楚,更別說其他密教了。中年人聲音笑道。

    那個好奇拿著瓶子湊近火光觀看的年輕聲音,一邊轉動著瓶子,一邊讚歎道:這鮮亮的藍色實在是迷人,就像是天空一般,藍得讓人心曠神怡啊。

    藍色?!中年聲音猛地發出,他也拿著瓶子湊近光亮處,發現確實是藍色後,有點疑惑的說:九等怎麼會是藍色的?難道大主教拿錯了?

    老年聲音突然變得冰冷:沒錯,這確實是九等,不過這九等是惡魔粉的九等。

    惡魔粉?年輕聲音很是迷惑,而另外兩人則全身顫抖,一個中年聲音說道:傳說中的東西都製造出來了?難道真的要重現神話時代嗎?

    呵呵,不好嗎?既然惡魔粉都出現了,那麼神恩粉相信也製造出來了,我們這些主教可是有資格享用神恩粉的。老年聲音突然變得興奮起來。

    那兩個本來緊張兮兮的黑衣人聞言,雙眼立刻發出光亮,也是興奮的說道:看來教宗聯合其他密教確實是個英明的決斷,失傳數百年的東西居然重現人間了,我們密教團結一致的話,統領整個天下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呃,三位主教大人,這惡魔粉是什麼功效?那神恩粉又是什麼?

    年輕聲音恭敬的請教,他很清楚自己是個新丁,很多秘密都沒有這些老人清楚。

    惡魔粉的功效你可以回去先試驗一下,大概和其他一樣用法,只是作用的時間可能不同。不過記住,雖然服用了惡魔粉的目標會聽從給他餵藥人的命令,但也有例外,反過來特別仇視餵藥人,所以試驗的目標越虛弱,而身邊的護衛則越強越好。

    老年聲音說到這,笑道:至於神恩粉,呵呵,現在不是你該清楚的東西,等你立下功勳後再說吧。

    除了那年輕聲音在皺眉,其他三人都是嘿嘿一笑,心神愉快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等那個年輕聲音出現在那家酒店內堂時,原來十數人的壯漢已經走空了,年輕聲音脫下黑袍,露出一身商人絲綢服,是個二三十歲,一臉和氣生財模樣的年輕人。

    看到他的樣子,那個曾被人追得慘兮兮,最後請白蔓玫瑰團幫他收復領地、報復敵人的胖子諸侯肯定會說:咦?這神棍我不是推薦他去雷家領地布教的嗎?怎麼當起商人來了?

    年輕人來到外堂,外堂的客人也走了大半。看到他出來了,十來個壯漢和僕役模樣的人立刻起來跟上。於是不一會兒工夫,數輛馬車就這樣轟隆隆的招搖過市,不過這樣的情形在繁榮的清月港幾乎是隨目可見,所以並沒有引起誰的注意。

    馬車離開清月港,那年輕人身邊一個僕役問道:老爺,是要進清月城還是回老宅?

    先去崎山城,還有一批貨款沒有收。年輕人想了一下說道。

    他摸摸懷裡的玻璃瓶,想到自己還要試藥呢,誰知道這東西會製造出什麼樣的人來,清月港和清月城這樣人煙密集的地方都不適合,自己住宅更是不行,誰知道會不會惹火上身,還是走遠一點,去地廣人稀的崎山城試驗好了。

    自己在那地方投了重金,開了家武器店和糧食店,跟當地豪族關係要好,等於半個自己的地盤,有什麼事也比較容易遮住。

    是。僕役把命令傳出去,馬車立刻轉向駛向了荒野。

    過了大半天時光,已經睡著的年輕人被僕役驚醒:老爺,有人攔路!

    什麼?攔路?我那些護衛是白癡啊!年輕人惱怒的吼道。

    有人攔路年輕人倒不怎麼奇怪,雷家剛吞併了五個主城,滅掉了無數豪族,那些躲過一劫的喪家犬流竄出來打劫是很正常的。他惱怒的是,遇到劫匪,自己的護衛都還要等待命令,難道他們不會自行解決嗎?何必吵醒了自己?

    僕役吞吞口水說道:攔路的是奧田武士大人。

    啊?年輕人一愣,這奧田就是自己在崎山城的靠山之一,他攔自己幹什麼?難道有緊急軍務要徵用自己的馬車?

    下了馬車一看,年輕人嚇了一跳,對面一個臉色非常難看的強壯武士,他的身邊有四、五個武士打扮的人,四周更是有近百個農兵端著長槍,把自己幾輛馬車圍困起來,外面更是密密麻麻一大群看熱鬧的民眾。

    而自己那些平時耀武揚威的護衛,現在全都跟鵪鶉一樣跪伏在路旁。

    唉,這飛渡半島上,武士身份確實至高無上啊,一看到武士出面,自己這些護衛連打都沒打就跪伏在旁認輸了……除了那奧田武士其他武士都不認識,而且還帶這麼多兵,難道我的身份讓他們知道了?可是雷家並沒有限制宗教傳播啊。年輕人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走前奧田武士面前行禮。

    年輕人還沒有開口詢問奧田武士攔住自己的原因,那奧田武士一聲大喝:你這該死的奸商,居然敢賣次品盔甲給我?害得我的獨子初戰就失去一條手臂!我要你的命來賠償!

    不等年輕人反應過來,就已經抽刀砍斷了年輕人的腦袋,使得年輕人頭顱飛起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和氣生財的笑容。

    這時一個武士站出來,舉著一件殘破的盔甲和一件完好的盔甲說道:諸位,這就是奸商所販賣的盔甲,一件是奧田武士獨子穿過的,一件是從奸商倉庫搜出的,現在將連同奸商的首級展示在路旁,有疑慮的可以詳細檢驗這兩副盔甲的品質。

    說著一擺手,幾個農兵立刻俐落的在路旁弄了個小展台,兩邊擺著盔甲,中間放著年輕人的腦袋,下面則貼著罪行文書。

    而邊上一個武士拍拍奧田的肩膀說道:你啊,怎麼會想到去這些商店購買盔甲呢?主公麾下的店舖全都是物美價廉,如果是我們出產的盔甲,令郎絕對不會失去條胳膊的。

    唉,還不是比較便宜的緣故,再說那奸商一直都很恭敬,誰知道他會賣次品啊。真是後悔貪便宜。奧田很是懊惱的說。

    你啊你,不清楚我們武家可以不住好、不穿好,甚至不吃好也行,但武器裝備和戰馬卻一定要好,這可是我們立家定業的根本啊!不過你要勸勸你家小子,飛渡半島歷史上的獨臂大將不在少數,讓他振作起來!那奸商的家產留一成給你。

    這種販賣次品武備的事都是抄家的,誰叫武士們特別在意吃飯的工具啊,所以才會處罰如此嚴格。

    是,謝謝大人。奧田恭敬的說。

    在武士們離開後,那些民眾立刻湧到展台前觀看,更多的是唾罵年輕人的人頭,在民眾心中看來,既然武士大人如此光明正大的展示罪行,就說明了這個奸商確實是罪有應得。

    在民眾的叫罵聲中,年輕人的那些護衛和僕役,早就跑光了,留下的馬車不用說,充公了。至於護衛和僕役怎麼能安然離開?這不是謀反,而且他們也沒有反抗,所以並沒有追究他們的罪行。

    一會兒,兩個專門埋死人的農夫,在兩個農兵的帶領下,推著板車來到無頭屍前。

    農兵不像武士那麼講究,而且武士也離場了,兩個農兵立刻把屍身扒個精光,把衣服和錢財分成幾份,這些東西沒辦法獨吞,自己那隊兄弟都要沾一份呢。看著數十枚金銀幣還有一串銅錢,兩個沒有見過世面的農兵可是雙眼發光啊。

    嘿,幸好上頭點我們這隊兄弟來處理,這次我們可筆了,每人三枚銀幣是肯定的,這衣服洗洗又能賣幾個銀幣呢。沒想到剛被徵募為警備兵,就能撈到一筆。一個農兵賊笑道。

    嗯,莫聲張,免得其他隊的兄弟妒忌,你們兩個,嘴巴緊點!另一個農兵隨手扔了數十枚銅錢給農夫,兩個農夫立刻滿臉歡喜動作迅速的把銅錢塞入懷裡,一邊點頭哈腰一邊俐落的把屍身扔上板車,拉起就走。

    嗯?這是什麼東西?藍色玻璃瓶?這可是值錢貨啊!一個農兵撿起一個瓶子歡喜地說。

    我看看,呸,只是裡面裝了藍色粉末而已,什麼藍色玻璃瓶。搶過玻璃瓶的農兵看了一下立刻扔到一邊。

    嘿嘿,管他什麼顏色,反正能賣幾個錢。另一個農兵撿起玻璃瓶笑嘻嘻的說,說著拔開木塞,倒了點藍色粉末在手掌,下意識的就舔了一下,然後呸呸兩口,一邊罵罵咧咧:媽的,麵粉染成藍色了還能吃嗎?

    真搞不懂這些有錢人。一邊隨手把藍色粉末倒在邊上的溝渠裡。

    你不要亂倒東西好不好?這可是灌溉農田的水渠啊,要是把農田染藍了你就等死吧!邊上那農兵罵道。

    啊!那農兵立刻嚇得趴在溝渠上,農田染藍了他倒不怕,沒有一定時間還發現不了。怕的是這溝渠也時常被附近的人用來當作飲水渠,因為這水是從山泉引來的,一旦染藍馬上就可以知道。

    這一看,農兵立刻鬆了口氣,因為溝渠的水依然清澈見底,那一瓶的藍色粉末居然就這麼無色兼且迅速的融化了。

    看到沒有染藍,兩個農兵也就很快把這事忘在腦後,兩個人興高采烈的跑回駐地分贓了。在他們離去後,幾隻家狗甩著尾巴跑過來,各自喝了幾口下方稻田內的溝水後,再次嬉鬧著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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