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4 花船上的風波 文 / 羊若兒
墮夜關上門,擋住了那些花娘眼巴巴、一副望眼欲穿的景象,回頭看著陸天辰。
陸天辰的容貌和穆日的容貌有所不同,前者更為男性化些,穆日的容貌總歸有些女氣,只是因為氣質的關係,所以從未讓人對穆日的容貌太過在意。
「我……」墮夜想說他喜歡現在的陸天辰,可是嘴巴張了張,卻又把這要說的話全部都嚥下去了。
「怎麼了,不是有話要說麼。」怎麼說到一半的時候就不說了,這讓他會很在意。
墮夜搖搖頭,走到窗戶邊,打開……一股冷意就衝了進來,他一個哆嗦,迅速的把窗戶又給關上了,訕訕的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
陸天辰自然是不會相信墮夜剛剛沒有什麼話想要說,但是他也不會去問,對他來說,他不想用任何的言詞去苛責墮夜,也不想因為任何的言詞而讓墮夜產生不好的感覺。
「我聽說了一些事情。」陸天辰自顧自的坐在繁花簇擁的桌前,酒是熱的,他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啜飲,「是關於穆日的,我想你會有興趣知道的。」
其實他根本就沒有興趣,對於他來說,現在的穆日只是比陌生人的關係好了那麼一點,他並沒有太多的感想,但是想要知道穆日的事情本來就是他自己提出來的,所以就算是沒有多少的興趣,他卻還是走到陸天辰的對面坐下,也為自己倒了杯酒。
「他最近好像是迷上了某個花娘。」陸天辰慢慢吞吞的開口,眼睛卻是偷偷的看著墮夜,想要從他的表情裡頭看到一點的動搖,可是他什麼都沒有看到,墮夜甚至連眉頭都沒有顫動一下,就像是他剛剛說的根本就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你沒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啊……」墮夜輕輕的呼了一聲,「你說的那個花娘是不是也在這船上,而且穆日也在?」
陸天辰垂下頭,前額已經有些長的頭髮輕輕的飄落,遮住了他的視線,讓墮夜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陸天辰就這麼看著空空的杯子,突然抬頭一笑,「根本就沒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吧。」
墮夜沒有回應他的話,只是嘴角輕微上揚,這世界上確實是沒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只有故意而為之的事情,他認為陸天辰是知道穆日就在這輛花船上,所以才避開了其他豪華的花船,上了這艘船。
他一開始以為,陸天辰只是想要避開他的那些暗衛,找個能夠安心談話的地方,可是現在看來他錯了,陸天辰在試探他,不止現在,而是無時無刻的。
他喜歡陸天辰這樣對待他,這讓他感覺到自己是被在乎的,也只有現在的陸天辰會讓他有這樣的感覺。
「當然,這世界上沒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不過總歸是有意外的。」墮夜並不拆穿陸天辰有些拙劣的話語,「……我很想知道穆日迷上的那個花娘到底是叫什麼名字,長的怎樣……真的是很好奇。」
見陸天辰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的心情更加的愉悅了,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變^態,真的是很變^態。
「既然這麼好奇的話,那麼我就讓船上的嬤嬤把穆家四少爺喜歡的花娘給叫來了,真希望她現在有空。」陸天辰重新振作起來,總是因為墮夜的一言一語而產生不好的感覺讓他莫名的有些習慣起來,於是也總是能夠很快的就振作起來了,他又為自己倒上一壺酒,一飲而盡,然後站起身,走到門口位置,打開。
外頭有幾個花娘依舊是時不時的朝這屋子張望,見門打開了,而且還是英俊偉岸的陸天辰,眼睛不由的大放光彩,像是花貓看見耗子似得眼神。
陸天辰不喜歡自己被別人這麼看著,因為他是屬於墮夜的。
「把你們嬤嬤叫來。」陸天辰聲音的音量提高了幾分,適時的阻止了那些花娘想要上前的動作,他實在是不明白這些花娘為何能夠這般沒有廉恥之心。
不過在這花船上,還指望女子會有廉恥之心,根本就是癡人說夢話,荒謬之言。
嬤嬤很快就被附近的花娘給喚來了。
只見嬤嬤甩了甩手帕,嬌滴滴的開口道,「這位公子,可是要找姑娘伺候,看上哪位,奴家馬上給你叫來。」
嬤嬤年約四十多歲,做出這副嬌滴滴的模樣,叫人有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陸天辰挑剔的別開臉,不僅僅是因為一個四十多歲的人能夠做出這麼噁心的模樣,更重要的是這個女人臉上的粉實在是太厚了,她剛剛做的那些舉動,說實話,他都有些害怕這嬤嬤劇烈的動作會不會直接讓臉上的妝給掉下,到時候可怎是一個慘字能夠解釋的清楚的。
「給我叫你們船上的花魁娘子,言言姑娘,錢是少不了你的。」說著就從袖口之中拿了一兩銀子給嬤嬤。
嬤嬤接過銀子,收回自己的口袋之中,面上卻有為難之色,「我們家言言啊,現在還有客人,恐怕……」
「放心,嬤嬤,我是不會叫你為難的,只是我們對於言言姑娘的美名略有所聞,只是好奇她的容貌到底有沒有外界傳的那麼神乎其乎。」說著,陸天辰又從長袖之中掏出一兩銀子遞給嬤嬤。
嬤嬤笑的眼睛連縫都看不見了,她點點頭,「那好,我把我家言言帶過來,給公子敬杯酒,也算是賠罪了。」這種事情花船的姑娘們都習以為常,因為不願意為了這位客人而得罪了另外一位客人,所以總是以敬酒這樣的事情就算是打發了。
船上的客人都是一些涵養較好的客人,倒是不會多加為難,應該不會有事情才對。
於是嬤嬤打著挽留這位大財主,不願得罪,所以馬上就去另外一間倉房去請她的寶貝女兒言言了。
陸天辰和墮夜坐在屋內,笑談那位言言姑娘到底會長的什麼模樣的時候,門外有輕輕的敲門聲,「兩位公子,言言姑娘來了。」
「請進。」陸天辰坐在原處繼續喝酒,墮夜則在聽到腳步聲靠近的時候,就迅速的遮住了容顏。
嬤嬤和花娘言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遮住容貌的白衣男子和藍色長袍的俊美男子沉默的坐著,兩人的氛圍安詳而又美好,讓人不忍插足。
「小女子言言,見過兩位公子。」花娘言言走近陸天辰和墮夜,行為舉止落落大方。
從她身上散發出淡淡的花香,而不是像其他花娘一樣的庸脂俗粉,倒是讓人討厭不起來。
「言言姑娘果然如傳聞所言,不僅氣質美好,容顏秀美,像個大家閨秀。」也難怪這言言姑娘有那麼多的恩客,現在看來其實也是有幾分原因的,見墮夜從花娘言言進來之後就一直未曾開口說話,陸天辰有些好奇的去看,「夜夜,你不說幾句話嗎?」
「你把我想要說的全部都說出來了。」墮夜溫溫和和的開口,並沒有多言,這女子其實他並不陌生,只因為那穆雷也是這女子的入幕之賓,倒是沒有想到穆日居然也是,這讓他不由覺得……很是諷刺。
「兩位公子真是抬舉言言了,言言陪兩位公子喝上一杯,也希望兩位公子不要怪罪言言招呼不周。」言言很是豪邁的拿起酒杯,和外表的氣質有些違和。
陸天辰吃了一驚,墮夜倒很是坦然。
這才是花娘言言受歡迎的原因,平常舉止大家閨秀似得,可是在某些地方卻有著江湖女子不拘小節的豪邁,當然在滿足男人那方面的需求也同樣是如此——兩種不同的迥異的風格。
當然,墮夜可從來就沒有碰過這女子,不是說他沒有這方面的需求,只是他的忍耐力總是比一般人的要強。
陸天辰舉杯和言言對飲,而墮夜只是舉了杯子而已,卻沒有飲下,因為此刻他的動作並不方便。
「好了,言言,我們走吧,穆家兩位少爺可還在等著你呢。」嬤嬤慈祥的開口,眼睛卻彎成了一條細細的縫隙,她以為,自己又成功的挽留住了兩位客人。
只是,她不知,陸天辰和墮夜對於這位叫做言言的花娘一點興趣都沒有,倒是被嬤嬤嘴裡頭剛剛說的穆家的兩位少爺給嚇到了。
是的,是被嚇到了。
「那個,嬤嬤能不能夠止步?」墮夜問。
「這位公子,我家言言現在必須得回去伺候穆家的兩位少爺,可能……」
「不,我只是想問,你說的穆家兩位公子,其中的一位是不是穆三公子?」墮夜笑著繼續開口問,女人之於他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更何況他心中早就已經有人,這嬤嬤自己想像的本事還真的是很高明,讓他不得不覺得好笑起來。
「的確是穆三公子。」說話的是花娘言言,她柔聲開口解釋,穆三公子喜歡逛花街柳巷的事情,整個漢州城上上下下都是知道的,根本就用不著隱藏,也沒有隱藏的必要性。
墮夜淡笑著,「希望言言姑娘,能夠勸住穆三公子,要知道穆三公子的酒品實在是不怎麼好。」自從穆雷鬧過事之後,這一點他才算是知道的,只不過因為這並不算什麼很體面的事情,所以才沒有在漢州城沸沸揚揚的傳上一番,其實最主要的事情是之後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讓穆雷喝醉鬧事的事情才慢慢的給壓制了下去。
墮夜說這番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他只是聽說穆家的兩位少爺在這裡,所以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了那天的事情,於是就簡單的說了一下。
花娘言言錯愕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臨關上門的時候,還回頭瞧了一眼墮夜。
「看來那個花娘對你有幾分的好奇。」陸天辰語氣夾雜著幾分酸意開口,他悶悶的喝著酒,一杯接著一杯,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想法。
墮夜對於陸天辰莫名其妙就湧上來的醋意覺得很無奈,不是說那花娘只是對他有幾分的好奇嗎?只是好奇罷了,又不是有什麼好感,有什麼好吃醋的,無奈不已,若是可以的話,他倒是想直接堵住陸天辰的嘴,用實際行動告訴對方,自己喜歡的人永遠只有他一個,不管他表面上的皮囊究竟是哪一副,不過……若是陸天辰的容貌是那種超過人類能夠承受的範圍的醜陋,墮夜覺得自己可能就要一段很長的時間,才能夠接受。
所以說,長相其實也算是很重要的吧。
「人又好奇之心是很正常的事情。」墮夜讓自己不去在意陸天辰的酸意,微微皺了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外頭傳來的淫^聲浪^語,再加上喝了點酒,讓他有了正常的男性衝動,想要把對面的男人狠狠的壓倒在自己的身子底下,好好的疼愛一番。
不過,墮夜心想,要是自己真的衝動的做了這種事情,恐怕自己無法承受對方的怒火,先不說自己撲倒對方也只能夠被壓在身下的份,單單是他們現在有些尷尬的相處方式就讓他只能夠壓住心中的欲^火,慢慢的繼續飲酒。
「奴婢是來為兩位公子上菜的。」門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墮夜為了掩飾身體的不自在,只能夠站起身,去開門,門口站著的是一個年約十五歲的少女,沒有如其他女子身上濃郁的脂粉味,有的只是少女獨有的處子之香,沒有想到這花船上居然還有處^女。
墮夜忍耐著吐了口氣,把不好的想法壓制在體內,他伸出手,「給我,我自己拿進去就好了。」
「可是……」少女惴惴不安的抬頭看著墮夜,猶如小兔子般的眼神,讓墮夜有種把對方拉進屋裡,然後拋上床的衝動,他用力的晃了晃自己的腦袋,總覺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因為這樣的感覺是第一次。
「夜夜,怎麼了?」陸天辰見墮夜一直杵在門口,不由問道。
墮夜的眼神立馬清明了許多,他也不管那少女到底怎麼的,從她的手上拿過托盤,然後迅速的把門關上,嘴裡頭呼哧的喘著粗氣,臉頰因為忍耐而不由染上紅暈,他終於明白了現在的情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好像只要看到人就發^情似得,而不僅僅是面對陸天辰,拿起托盤放在桌上,他巡視了一下四周,果然……看到不遠的地方,也就是一簇開的正艷的花後頭找到點燃的熏香。
湊近嗅了嗅,是不是因為無色無味所以才沒有絲毫的察覺呢。
他支起身,伸手拔^出熏香,然後用力的按在瓷製的花盆上。
青樓妓院總是喜歡玩這樣的手段,但是他從來就沒有想到在花船上也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以前的時候和別人談生意的時候從來就沒有出現這樣的事情。
對了,那是因為房間都是他讓人準備的,那些下屬做事向來很有分寸,自然是不會讓這種熏香出現在屋子裡頭。
「天辰,你沒事吧?」墮夜忍不住開口問道,希望陸天辰一點事情都沒有。
「沒事啊,夜夜你到底是怎麼了?」陸天辰只覺得墮夜有些奇怪,倒是沒有往深一層的方向去想。
這讓他怎麼說啊,難不成讓陸天辰幫他去外頭叫個女人進來發洩?別說陸天辰不願意了,就算是他自己,他也不願意啊,還是說讓陸天辰……額……那個幫他?
這個提議是不錯,不過,他根本就不好意思開口,先不說他們二人之間現在的關係,作為一個男人去拜託另外一個男人……上自己,這根本就是做不出的事情吧。
「沒……恩……沒事。」忍耐忍耐,藥效過了就好了。
墮夜是打著忍過去就好了的想法,一個人慢慢的熬著,總是會沒有事情的,他是這麼想的,問題是別人不會這麼想啊。
陸天辰太在乎墮夜了,見墮夜一直背對著他看著一個花盆,始終都沒有回頭,回答他話的時候,聲音還帶著隱忍,怎麼可能會不在意呢。
走到墮夜的身邊,才發現他的身子是微微顫抖著,雙^腿好像也在微微顫抖著。
「夜夜,你到底是怎麼了?」陸天辰伸手扶住墮夜的肩膀,讓他面對著自己。
可是墮夜的身子卻抖的更加厲害,頭低垂著,始終都沒有抬頭看上他一眼。
「別管我,把手鬆開。」他不想在這樣的狀況之下和陸天辰發生關係,他可是表明了若是陸天辰不主動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對他說出來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和陸天辰安安分分的在一起的,什麼幸福的生活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希望陸天辰能夠對他坦白。
「說什麼沒有事情,你的聲音在顫抖……你……」陸天辰還沒有來得及吧餘下的話全部都說話,就被墮夜一個吻給封住了。
他已經啞口無言了,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來表達此刻的心情,複雜的、激動的……什麼樣兒的心情都有。
墮夜則是什麼都不願意管了,管他之前在意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是什麼,先應付現在的情況再說。
他捧著陸天辰的臉,不住的吻著,甚至越來越過。
在陸天辰呆愣的會兒,墮夜手腳靈活的扯掉了兩人身上的長袍,靠在船艙的木質牆壁上,他不斷的在陸天辰的身上廝^磨著,動作曖昧無比,舌尖則不斷的在陸天辰銅古色的身軀上劃過,調皮而又帶著幾分青澀。
「夜夜……等等。」終於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況,陸天辰深深的吐了口氣,意圖阻止墮夜那作亂的舌頭。
可惡,不行了,陸天辰兩眼發紅,實在是忍不下去了,他拽起跪在地上的墮夜,然後一把騷客,掃開桌上的酒杯點心。
「匡當——」東西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立馬引起外頭人的反應。
「公子,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路過的伺候人的丫鬟忍不住在門口問道。
「滾——」陸天辰本性暴露無遺,聲音帶著無可壓抑的怒氣和欲^火。
丫鬟不放心,沖沖忙忙去找其他人了。
陸天辰只當沒有人吵鬧他,於是放肆的在墮夜的身上種下一顆顆草莓,而墮夜並沒有任何的反對,不但如此,還一直都在迎合著他,臉上紅撲撲的,嘴裡不住的喚著「天辰……天辰……」
兩人的身體不斷的交織纏^綿,恨不得合為一體。
只可惜,門被突然的撞開了,是的……是被撞開的,因為那個小丫頭以為屋裡頭出事情了,所以找人來幫忙。
門口站著幾位花娘,還有兩個粗^壯的打手。
當他們一眼看到屋裡頭的情景,都忍不住吞嚥了幾口口水。
陸天辰看著門外的人,恨聲開口道,「是誰讓你們進來的,不是說了不准進來的嗎?」
「這……」嬤嬤訕訕的開口,那綠豆小的眼睛卻是只不住的朝著明顯在做那檔事情的兩人,心裡直泛嘀咕,這兩個男人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人啊,怎麼會……
但是她很快就想起了在屋裡頭她特意讓人點燃的熏香,這下真的是立馬就明白了,尤其是看到那船上的窗戶並沒有打開的情況下。
「全部給我滾。」陸天辰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尤其是身下之人不安分的的手依舊在他的身上不斷的摸索著,就更加讓他難受了。
「兩位公子,還是讓我為你們安排兩位姑娘吧。」怕是這春^藥的藥效過了,兩位公子必定是後悔不已。
「滾!」陸天辰只要一想到墮夜會被這裡的花娘觸碰,心裡就生氣,他只是輕微的晃動一下^身形,身上的就已經穿好了衣服,他安撫般的輕吻了一下墮夜,低啞著嗓子開口道,「夜夜,等我一會。」
見墮夜把伸出的手縮回去,知道他正在克制自己,於是也不多說什麼,他走到嬤嬤的跟前,質問,「你下了藥?」
「沒沒沒,我怎麼可能會下^藥,只是熏香……在熏香裡加了點春^藥。」見陸天辰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嬤嬤的聲音越來越低,後面幾乎是沒音了,只敢偷偷的看著陸天辰,希望他能夠饒恕自己。
也難怪墮夜會那般的主動,果然是因為春^藥的原因嗎?
陸天辰拿出一張千兩銀票,「別讓任何人打擾我們。」說著就氣惱的『砰』的一聲把門給關上。
嬤嬤摸了摸鼻子,招呼著還有些犯傻的人身上,「好了,走吧,難不成還打算在門口聽兩個男人做那檔事情?」話說,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遇到,平常的時候發生這樣的情況,都是趕快讓她帶幾個姑娘的,這一次可真的是失策,不過也沒事,反正她也賺了,重重的親吻了一下手上的千兩銀票,呵呵,只是出了個房間,就賺了一千兩,值……真的是太值了……
陸天辰對於其他人的想法根本就不在意,也不在乎。
他走到墮夜的身邊,看著墮夜衣衫不整的靠在桌前一副勾人的模樣看著他,雖然全身依舊是燒著濃烈的欲^火,可是卻因為知道墮夜是中了春^藥的關係,所以也沒了繼續做下去的心思,他不想要墮夜恢復的時候恨他,他還記得,在之前察覺到墮夜不正常的時候,墮夜讓他不要管,那是在拒絕。
「我會幫你解決的。」陸天辰伸手重重的拉過墮夜,一下子就吻上他的嘴唇,然後用手一遍又一遍的為墮夜發洩,直到墮夜癱軟下來,陷入昏睡之中,他才坐起身,讓屋外伺候的人準備熱水。
水拿來之後就是不斷的為墮夜擦拭身體,他擦拭的很小心,這本來應該是很溫馨的畫面才是,可是陸天辰的臉卻始終板著,一副生著悶氣的模樣,全部都擦拭乾淨之後,他就把那水盆放在桌上也不管了。
屋裡地上還有碎了的瓷器,但是陸天辰不在乎,更重要的是他此刻不想任何人來打擾。
躺在床^上,陸天辰把墮夜摟在自己的懷裡,看著他淺淺的呼吸聲,心裡又是一陣火,當然不是欲^火而是氣的。
而關於他為什麼沒有受到那摻雜著春^藥的熏香影響,這他自然是明白的,因為那個世界的柳巖師傅有段時間總是讓他吃藥,各種各樣的。
他曾經在柳巖的學習過很多的東西,為了更好的保護自己在意的人,不受到外界因素的任何影響肯定是必要性的。
瞧瞧今天的情況,要不是自己在一旁守著,恐怕墮夜早就不知道被哪裡的野女人給吃了,到時候想哭的可能就變成他了,也正是因為想到墮夜會被其他的人碰,他才會生氣。
他想著,中了春^藥的墮夜,恐怕對像不管是誰,都可以的,唯一讓他心情好過點的就是,墮夜在中了春^藥的時候,嘴裡頭念叨著的是他的名字,而不是其他人的名字。
若是從墮夜的嘴裡喚出的是其他人的名字,可能自己真的會失控就這麼要了他,在之後的日子裡頭就這麼死死的把墮夜鎖在自己的身邊,其餘的什麼都不會去想,也不會去思考。
早上是被吵鬧聲給鬧醒的,因為昨天的鬱悶,所以一睡,陸天辰就睡的很沉,而墮夜則因為中了春^藥,雖然身體已經發洩過了,但是太過於虛弱所以也睡的很沉。
他們兩人是被鬧醒來的。
「怎麼回事?」墮夜揉了揉眼睛,還重重的打了個呵欠,他發現自己趴在陸天辰的身上,也沒有太大的反應,致死慢吞吞的把自己現在最想要問的事情問出來,因為外頭實在是太吵了,吵的讓人醒來之後就再也睡不著了,更何況他現在的腦子一片混亂,混亂的分不清楚東西南北了,昨天的記憶斷斷續續的,也沒有讓他理清楚個所以然來。
「用不著管。」陸天辰摸了摸墮夜的頭髮,緩緩的又閉上了雙眼,外頭吵鬧的再厲害,又與他們有什麼干係。
「嗯。」墮夜淡淡的應了一聲,在陸天辰的身上蹭了蹭,聞著陸天辰身上好聞的味道,也閉上了雙眼,他打算再睡上一會。
可是無論怎麼想睡,卻因為外面的吵鬧聲,讓他睡不著。
「我出去看看。」陸天辰示意墮夜移開身子。
墮夜恩了一聲,一個翻身,背朝外,臉朝內,抱著被子繼續睡,雖然是有些睡不著,但是閉上眼睛的感覺總是比睜開雙眼的感覺要好的多。
陸天辰穿上長袍,然後慢慢的走到房間門口,離的那聲音越來越近,聽到那叫的最大聲音的人,嘴角不由的抽^搐了幾下,開始不確定到底是要開門還是不要開門了,而且若是開門的話,那個人是不是也會在呢?
可是,若是讓外頭的那兩個人進來的話,是不是有些事情會變的不一樣呢。
陸天辰突然很想知道若是墮夜看著那兩個人的話會有什麼反應。
還在想著的時候,手卻是有了自己的意識,然後把門給打開了,他站在門口,看著那兩個人,「穆三公子、穆四公子,你們有什麼事情?」
陸天辰微微斜靠在門口,看著其他的人一臉為難,但還是阻止著穆雷和穆日的進入,看來那嬤嬤到還算是知道收錢辦事啊。
「說什麼……事……事情當然是……嗝……」
陸天辰皺了皺眉,看來穆雷是又喝醉,鬧事了,只是不知道他怎麼會跑到他們的房間門口鬧事就是了。
而穆日則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起,臉色的表情就一直陰晴不定的互相轉換,緊接著,就像是受到什麼刺激似得,用力的推開身前的人,從陸天辰的身邊走過。
陸天辰也不阻擋,只是諷刺意味十足的笑了笑。
穆日一進房間的門,就朝床邊走去,然後一下子就掀開了被子,看著背對著他的人光滑的肌膚上到處都是吻痕,嘴唇氣的直發抖,他一下子就抓著對方的肩膀,然後翻了過來。
墮夜不滿的睜開雙眼,剛好就對上穆日的眼睛。
「咦?」墮夜眨了眨眼睛,原本還有些混亂的腦子,此刻一下子就清明了。
「夜夜……你居然……居然……」穆日氣的渾身發抖,抓著墮夜的肩膀就像是想要嵌入他的血肉之中,眼底深處儘是被背叛的痛,還有恨意、嫉妒……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
而墮夜則是很冷靜的看著他,表情未變,始終是一副冷淡。
「居然什麼,大清早的不要突然一副抓奸在床的模樣,我很累。」墮夜說是這麼說,但是並沒有重新躺下,他看都沒有看眼前的穆日一眼,只是不斷的朝四周看看,然後提高音量,「天辰……」
這一聲呼喚,叫的是陸天辰心中喜悅,穆日更是怒火沖天。
而墮夜明明心裡頭知道,卻並不在意,他無視站在自己床邊的穆日,突然一切都想明白了,他為什麼要一直為了一個假的穆日呆在漢州城,過著壓抑的日子,根本就不值得。
這些天來,他一直是在折磨著自己、折磨著自己喜歡的人,卻為了一個軀殼計較著。
現在,就在剛剛,看著穆日的時候,他突然就明白了,在他心中,不管是陸天辰的軀殼也好,穆日的軀殼也好,還是其他的,只要是裡頭裝著的魂是同一個那就夠了。
他堅信自己無論在什麼時候都能夠認出自己真正愛的那個人,這也就夠了,只是不知道自己一開始的時候到底是在計較些什麼事情,也許有很多的事情吧,只是現在想想,卻覺得自己計較著這些事情,真的是很好笑。
「夜夜,怎麼了?」陸天辰坐在床邊上,柔聲問道。
「我想穿衣。」墮夜本來是想要自己去的,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的軀體被另外一個幾乎是陌生的人看著,心中就略微不悅,雖然穆日的容貌總是讓他有片刻的失神,可那也是沒有辦法的啊,畢竟穆日的這張臉他可是看了十多年,從小一直看到大,怎麼可能說忘記就忘記呢,說捨棄就捨棄呢。
可是裡面的魂已經是不一樣的了。
「嗯,我幫你去拿。」幸好昨天晚上的時候沒有把衣服弄髒,要不然還得特意去找花娘準備衣服。
「還有,穆日,你可不可以出去,我不習慣在別人的身前換衣服。」墮夜冷淡的笑了笑。
穆日兩手緊緊的握成拳頭狀,「為什麼是我出去,而不是他出去?」
「我以為你知道原因的。」墮夜看著穆日,只覺得好笑,明明眼前這人對自己除了所謂的佔有慾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感情,卻偏偏要裝作一副深情的模樣,結果只讓他覺得好笑,是的,就像是看了一場笑話似得,然後……回產生感想,覺得自己也真的是很傻很傻。
穆日心突的一跳,有些不敢相信,難道說陸天辰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跟墮夜說了,不可能的……他行為舉止並沒有什麼不對的,絕對不可能被其他人認出來,沒有看到穆家上上下下都沒有認出他是假的嗎?這也就是說他扮演穆日的角色一直都非常的成功不是嗎?
「我並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背叛了我……還有,你應該是在奉家莊的,昨天上午我還看到你和你說了一番話。」
「呵。」墮夜又笑了,這一次連假裝都懶的假裝了,勾起嘲諷味十足的笑容,「是啊,我可是……一直都在奉家莊的。」
這假穆日,居然一直都沒有發現奉家莊的那個人是假的,真的是太好笑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