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3 這不是談話的好地方 文 / 羊若兒

    回到客棧之後，墮夜把想要靜默觀察穆日的事情和陸天辰簡單的說了一下，至於具體的原因卻沒有明說。

    他不想在此刻暴露的太多，不想讓陸天辰知道太多的事情，在陸天辰沒有坦白的對他說明所有事情之前，他什麼話都不想說。

    「為什麼你要讓我陪著你打聽穆日的事情，你們的交情不是很好嗎？」陸天辰聽完墮夜對他說的話之後，忍不住這麼說，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聽到墮夜關心穆日的事情，他會覺得生氣，可是聽到……墮夜懷疑穆日的時候，他卻也感到生氣，就像是自己被懷疑一樣。

    「因為他不是我的穆。」墮夜眼神沒有絲毫的迷惘，他看著陸天辰的眼睛口齒清晰的說著也許在別人的眼中明顯是不正常的話語。

    陸天辰吃驚的看著墮夜，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不是穆日……那穆日在哪？」他心愛的夜夜是不是已經認出他了，想到有這樣的可能性，他就萬分的激動，迫切的希望墮夜能夠主動把這事情說出來。

    「嘖……」墮夜看著陸天辰一副期待的模樣，很是火大。不僅隱瞞著他事情，現在居然還期待從他嘴裡知道答案，開什麼玩笑，他發誓，在陸天辰說出事情之前，他絕對不會承認，他其實在發現穆日不是穆日的時候，就已經懷疑眼前的陸天辰才是真的……也絕對不會承認他由始至終喜歡的永遠都是現在眼前的陸天辰，而不是穆日的那副軀殼。

    墮夜對於陸天辰不打算把事情告訴他而感到非常的生氣。

    「我不知道，這只不過是個感覺罷了。」墮夜找借口都找的生氣，「你到底是幫還是不幫？」

    「幫，當然幫，為什麼不幫？」陸天辰一下子就洩^了氣，墮夜還是沒有認出他來啊，不過沒有關係，時間還長著呢，他心愛的夜夜早晚會發現他的存在。

    「那好，就這樣子吧。」墮夜沉默的下了最後一道命令，然後就沒有話說了。

    兩人達成協議，之後的幾日，就專注在穆日的事情上，大大小小的事情。

    頂著暗衛暗中監視的情況下。

    「你是說，少爺他很關注穆家四少爺的事情？」奚仁看著跪在地上的暗衛，眼裡波濤洶湧。

    「是的，主子。」暗衛的聲音冷冷的，卻無一絲謊言在其中。

    奚仁的手指猛然伸開，然後用力的握成拳頭狀，「那穆家四少爺那邊的情況又是怎樣？」

    「這……屬下只是略微知道一點。」暗衛的聲音很是遲疑，他畢竟不是專門監視穆家四少爺的人，知道的情況也就和墮夜他們看到的情況差不多，因為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保證墮夜少爺的安全以及監視。

    奚仁冷靜下來，知道這暗衛確實是不可能知道穆日的所有情況，自己因為太生氣了，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知道一點，那就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屬下，只能夠說，如今的穆家四少爺和原來的穆家四少爺差距甚大，有些古怪。」這是跟在墮夜身後時看到的情況，相信其他人跟他的感覺是一樣的。

    其實，穆家四少爺和平常做的事情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同，但是他們這些人都知道穆家四少爺是有多麼的喜歡奉家家主，可是現在看來那穆家四少爺別說是喜歡奉家家主，好似看成一個根本就不重要的人似得，和之前的差別太大了。

    「古怪？」奚仁知道整個事情就很古怪，就好似他明明讓幻姬催眠穆日，讓穆日墜崖而亡，還特意為他挑選了城郊外，奉家產業……離密室最近的一處懸崖，可是他沒事，不但沒事，催眠術也解除了，這確實是古怪。

    暗衛依舊是跪在地上，奚仁在思考的時候，他低垂著著頭沒有出聲，非常安靜的等待著奚仁的下一道命令，像他們這種暗衛是不需要有自主意識的，也無所謂對還是錯，只要是主人希望他們做的事情，不管是小事還是殺人犯罪的事情他們都會毫不皺眉的立馬就去做，半點猶豫都不會有、半點憐憫之心都不會有。

    「好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奚仁命令道，見暗衛離開，他走到黑色的石椅子上坐下，手托著下巴，看著周圍黑色的一切，心裡特別的壓抑，權利、金錢……這樣都擁有了，只要他願意，他甚至能夠強迫少爺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可是他不願意做出少爺不喜歡的事情，他無法忍受在少爺的臉上看到厭惡、討厭的情緒……

    可是他也不願意看到其他任何人站在少爺的身邊，不管是之前的那個穆日還是現在和少爺一起的人，別以為他沒有認出來，那個人就是一直陰魂不散，也不知道在圖什麼的黑衣人。

    少爺身邊只要有他就夠了，其餘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呆在少爺的身邊，雖然他也沒有資格……

    奚仁站起身，走出黑暗的世界，他想要去找墮夜，他的少爺，不管少爺願不願意，他依舊是想要再去勸他一次，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都沒有關係，因為他這只不過是找個借口罷了，因為他太想要看著少爺了，他恨不得每天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少爺站在自己的面前，雖然他知道這樣的可能性是無。

    奚仁在暗處，看著陸天辰和他的少爺愉快的聊天，臉上的表情不由變來變去。

    他覺得在那兩個人之間是無法插^進其他人的，也覺得除了對象變了之外，其餘的根本就沒有變化，那寵溺的眼神、就算是隱藏卻依舊是藏不住的愛意……看著他眼前的那個人。

    打擊，嚴重的打擊……緊接著就是嫉妒，曾經被他死死的壓在心底的嫉妒、不甘在此刻全部都冒出來了，他討厭看到墮夜的眼裡有其他人的存在，這樣感覺真的是太糟糕了。

    「我現在的感覺太糟糕了。」

    「怎麼了？」墮夜不明白的看著陸天辰，不懂他怎麼會突然冒出這樣的話。

    「因為你一直都心不在焉的跟我說話，剛剛我說的……你都聽到了嗎？」陸天辰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問。

    他確實是什麼都沒有聽見，墮夜歉意開口，「真對不起。」因為總覺得有人死死的盯著他，那樣的感覺讓人很壓抑很難受，他一直都知道身邊有其他的人監視著自己，也就是那所謂的暗衛，可是他們都是盡量讓自己不會被他發現，只是這個人的情緒實在是太明顯了，雖然不是殺意，但卻還是不得不讓他在意。

    陸天辰覺得很煩，他受不了時時刻刻的被監視著，受不了墮夜對其他的人事放不下，他恨不得能夠立刻把墮夜帶走，只是他不能夠這麼做，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他更是不好過。

    「我們出去吧，屋裡的氣氛太讓人受不了。」寧願在外頭吵鬧的地方，這樣墮夜才會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他討厭自己喜歡的人因為其他的事情分散了在他身上的注意力。

    墮夜點了點頭，皺著眉頭看著屋頂的某一處，他記得那個人總是喜歡在那個位置，不管是在什麼地方，絕對是站在那個地方的。

    陸天辰覺得每天呆在這裡都是生氣，生氣墮夜愛的人不是自己，生氣他在意的不是自己，生氣……各種各樣的事情，但是不管是哪一件事情，都跟墮夜脫不了關係。

    他相信若是自己有一天真的死了，他的靈魂也是得不到片刻的安寧，他也沒有辦法祝福墮夜另外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他從來就不否認自己是個自私的人，他花了差不多三年的時間等待，當然對於他的離開，墮夜可能只是覺得不過是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可是對他卻是三年多的時間，這其中的煎熬，只有他自己能夠知道，尤其是其中的寂寞還有不安，無時無刻的不在折磨著他。

    看著墮夜在另外一個世界喜歡著他最討厭的女人，看著墮夜在這個世界因為另外一個假穆日花費心力，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他希望的是墮夜能夠正視他、能夠……眼裡、心裡只容得下他。

    他自私的希望墮夜的生命中只有他。

    「天辰……」

    「怎麼？」陸天辰沒好氣的回頭看了眼墮夜，他現在可是在氣頭上，真不知道墮夜現在還有什麼話要對他說的。

    「恩……不是找個熱鬧地方坐下來談談嗎？你再一個勁的往前衝，馬上就走到城外去了，我目前還沒有出城的打算。」雖然城外談心也不錯，但是路途遙遠，而且在這個時間段出城的人、進城的人太多。

    陸天辰被墮夜這麼一說，這才注意到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差點就要出城了，這跟一開始的打算背道而馳，絕對不是明智的，「哦，對不起，那我們就都湖中心聊聊好了。」

    只要租用一艘船或者直接搭乘花娘的船，都可以。

    墮夜猜到了陸天辰的打算，笑了笑，然後點頭，在湖中心說話，確實是很明智的選擇，他相信暗衛想要跟著他們上船，幾率是非常小的。

    「那就這樣子。」他只有在談生意的時候才會不得不搭乘船隻，自然搭乘的是花娘的船，要知道談生意，身邊有女人的存在，往往會事半功倍，這好像變成了亙古不變的定律。

    而他們搭乘的自然是花娘的船。

    「我討厭你到這種地方來。」陸天辰躲開幾位貌美女子突然靠上來的身體，很遠的地方，就聞到了她們身上的胭脂味，說實話，他討厭這個味道。

    「……」墮夜跟在陸天辰後頭不遠的地方，看著陸天辰有些狼狽只覺好笑，再聽到陸天辰說討厭他到花船的話，就更覺好笑了，他搖了搖頭，不說話。

    被領著到了花船的廂房內，沒有讓任何人伺候，只叫了一壺酒和點心，就關上了房門。

    看著那些貌美的花娘眼巴巴的看著，墮夜心裡頭暗暗發笑，他當然不會以為那些個花娘是為了自己，他現在可是蒙著面的，那些個花娘瞧著他最多也就是好奇，或者是以為他有隱疾才不得不遮著面，幾乎沒有人願意靠近，誰叫他為了隱藏自己的容顏，不但遮住自己的容貌，還稍微的畫了點妝，在左眼用胭脂抹了一圈，看起來就像是紅色的胎記。

    妝畫的很明顯，也難怪其他的人不願意靠近。

    不過，陸天辰的情況則跟他是恰恰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