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對峙當年 文 / 沐煙寒
析產別居?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什麼當年?同許氏那個死人有什麼約定?姚老夫人當即就朝姚經新發問。
因許老爺子在場,多少心中有所忌憚,言語遂稍微改了改,可那話裡表達出來的意思絕對不太好聽。
許老爺子臉色更冷了。
「老太太,我在這裡,何必問父親呢?」姚嵐還是念著姜黎的那句話,更不喜姚老夫人對這便宜父親的態度。
就好像兩個兒子,一個是外頭撿來的,另一個才是親生的。其實也不是說姚老夫人對姚經新不好,不然當年也不會果斷支持他拿到爵位,只是這就要和誰比較。與她掏心掏肺對待的ど兒一比,大兒什麼的那是一點也不重要。
至於父親,若是沉默,就一直讓他沉默吧。只要他到了這個地步,依然選擇愚孝,偏幫老太太她們的話,說不定,姚嵐還能念他的生恩。
「都進來吧。」姚嵐回頭朝外面喊了一聲。
在大部分人的困惑之中,從外面走進來幾個人。
「是你。」
「娘。」
「程夫人……」
寧安大長公主一雙精目進了屋,就看了姚嵐一眼,暗道真是沒想到。之前以為這姚老夫人還行,如今看來,真是不太妙。
大部分人都是狀況外,一臉懵懂。
什麼時候,這些人被請過來的?
姚嵐把所有人的神色看在眼裡,這些人當然是一開始她就讓人去請的。至於名目吧,當然是藉著靖寧侯府的名義。
不得不說,外公之前的話,同姚嵐的決定是一樣的。
在懷疑府裡人的時候,以及章媽媽被人帶走,李媽媽帶人堵上她後。姚嵐可不是直接就去了汪嫚兒那裡,而不做其他事情。
束手就擒她不懂,佔得先機卻是明白的。
進來的人不只寧安大長公主、之前來過府裡一次據說是姜皇后和許氏閨中密友的程夫人也來了。
但這兩人不是重點。除了方氏開始喊了一聲寧安,三房的所有人都盯著走在最後面一個人。
「青水。你怎麼來這裡?」其他人或是礙於身份或是不方便插手三房的事情,等聽到姚偲問話後,都不自覺專注地看著青水。
青水微抬起頭,表情有些奇怪。
「大姐,當然是我讓人把她請過來的。對了……」姚嵐裝作不經意地笑了笑:「說來是我要多謝大姐呢。」
姚偲眉頭皺起,懷疑地看向姚嵐。
她知道了什麼?
是青水的事情?可青水不是娘說可以信任的嗎?原本對於這個認知,她是非常自信的。可青水的莫名出現以及現在不反駁的樣子,實在是讓姚偲不得不警惕了起來。
「人都到齊了。」姚嵐環顧一圈,示意繁縷去把大門關上。
姚老夫人心裡發楚,大喊:「你要幹什麼?」
姚嵐奇怪地問道:「那門開著?若是老太太不介意的話。我也是不介意。畢竟雖說家醜不可外揚,可有時候也是沒辦法地。」
姚老夫人臉上陰沉沉地。
「大哥,你也不管管……」姚經業看不下去自己的母親在二侄女面前步步退讓、啞口無言的樣子,就把矛頭轉移向姚經新。
「是啊,大伯。怎麼說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不好說。這些人……總是不方便的。」方氏本想說外人什麼的,可又想自己的娘也在這裡,只得含糊地說了一句。不過她話裡的意思,到底是明白的。
姚經新嘴皮子動了動:「我無話可說。」頓了一下又道:「起風了。把門關上吧。」這算是最後的遮羞布了。
「娘,念兒的事情,我只懂了。」姚經新沉聲說道:「在她臨死前,我就知道了。所以那析產的事情是真的。」
姚老夫人差點暈了過去。
「什麼是真的,什麼析產。」余氏卻是想到自己的利益,她一向認為這靖寧侯府就是她兒子的,二房、三房這些住在府裡吃公中的用公中的,她都只是勉強忍著。二房是花用不大,大頭在三房那邊,可老太太太偏心,她也沒辦法。
可這些事情與析產相比,都是小事,不,是根本就不是個事。
「你……她。」姚老夫人不知道該指向大兒子好,還是那跪在地上的賤婢,亦或是正站在那裡用烏黑的瞳仁注視著自己的姚嵐。
突然,姚老夫人胸口劇烈起伏,似乎呼吸不過來。
「快……」寧安大長公主知道她這是情緒過激,若不緩下來,就是要窒息過去。她人是來了,從剛才的交鋒中也聽出是陰私的事情。她不來就罷了,可既然來了總不能讓姚老夫人出事。
方氏慌忙倒茶,余氏也嚇壞了,兩個人撫著姚老夫人的胸口。
姚經新眼圈微紅,欲要上前。
「站住。」姚經業暴呵。「
許老爺子突然笑了起來:「這靖寧侯府自姚老侯爺去後,這規矩越發地與眾不同了。長兄如父,竟是作弟弟地對著兄長發脾氣。」
寧安心道不好,悄悄推了方氏一把。
方氏剛才不過是突然地一愣,隨即馬上把姚經業拉住。雖說不方便,方氏還是對姚經新道:「大哥,不管如何,咱們總不能讓娘心寒不是嗎?經業剛才是太緊張了。」
「三嬸母,是不是可以讓我說話了。」姚嵐把人叫過來,可不只是來坐著喝茶這麼簡單,誰知道時間久了,會不會有其他意外發生。
她既然有了決定,自然不會讓她們隨意把事情忽悠過去。
「你……你這是不孝。」余氏破口大罵。
「是啊,我是不孝。」姚嵐眼神淒楚,自嘲笑道:「身為人女,置生母之死於不顧。儘管並非我願,亦是被隱瞞。可總歸是十年呢。」
「老太太,您說我這是不是認賊做親。」
姚老夫人身子發顫,不可能的。心裡拚命地自我否認。當年的事情,她怎麼會知道,那個時候她才幾歲。都這麼多年了。誰還能記得。一定是騙她的,不……是故意誆騙。
「你……你莫要血口噴人。」姚老夫人說的極為心虛。
在場的能被她請過來的大部分都是人精。程夫人歎了一口氣。沒想到啊,許念的死還真是這老太太作的孽。她同姜皇后不是沒有懷疑過許念的死,會不會是被害的。畢竟她身體不好,可那也只是比一班人虛弱一些。怎麼就嫁人沒多久,就病重而死呢。加上當時姚老夫人大張旗鼓地請大夫,也沒有怎麼去懷疑,更別說去查了。
「我血口噴人。」姚嵐冷笑:「父親的話。難道老太太沒有聽到。當年的事情,真以為像老太太想得那邊瞞住了所以人。
「要知道就因為老太太為了不被人懷疑,請了大夫來看,把事情鬧大。母親拖了許久才……病亡。這裡面可是牽扯到了不少人。父親當年同母親不過新婚幾年,又怎麼可能真的一點都沒有察覺。我母親自小是外公帶大的,儘管心裡總是把別人往好的地方想,可人到了將死的時候,總不至於真的笨得不行。」
「嵐姐兒。」許老爺子臉色大變。嘴唇微微蠕動著,顯然內心正在進行劇烈地鬥爭。
姚嵐抿了抿嘴唇:「外公,對不起。」之前她就查到了,可瞞住了他。其實比起自己這個冒牌的,唯有許老爺子才是許氏在這世界上最親的親人。偏是這樣的關係。卻是被瞞得死死的。
至於姚經新?其實在他說出當年事情也是知情者的時候,姚嵐不是沒有憤怒,內心更是想衝上前去廝打。
身為丈夫,他對不起許氏。可身為父親,她……
姚嵐垂眼,既然父親知道,當年甚至有析產的事情,而母親也是同意隱瞞。那麼她尊重許氏的意思。
只是不知道許氏臨死前,是否幡然悔悟,其實比起負心的這些人,她欠了許老爺子太多太多。
「住口,住口。」姚老夫人驚慌了,她是真的知道了?不,她肯定是知道了。誰能想到一個快死的人了,還能留有一手。
姚老夫人突然很想大笑。
「不如,我們說說析產的事情吧。」寧安大長公主的聲音帶著一絲安撫的意味,見眾人望來,笑著喝了口茶,潤了潤有些發緊的喉嚨,面上依然鎮定自如,帶著淡淡地笑容:「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在進門之前,說的應該是析產的事情吧。」
屋裡人一陣沉默,似乎在思考寧安大長公主的話。
余氏自然是想要反駁,可被寧安大長公主冷冷一瞥,有那麼一剎那心口停止了跳動。像是有什麼東西積壓著五臟六腑,余氏白著臉,微微喘著氣。
她惹不起。
余氏僵硬地移動脖子,先後看了姚老夫人、姚經業、方氏、許老爺子、姚嵐的表情,良久後頹然閉上眼睛。
程夫人此時開口了。
「既然如此,就說這析產的事情吧。」即便關心許氏,可逝者已逝,若是真的鬧太過分了,往後姚嵐別想找個好婆家。身為許氏少數的密友,程夫人想著她還是要為姚嵐多想一想。
姚嵐雙眉微微蹙起,似乎有些猶豫。其實剛才有一瞬間,她想豁出去什麼都不管,寧可把整個靖寧侯府拖下水。
實在是……她太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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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總不能人到四十,才發現兒子不是自己的,丈夫是大家的。
成為烏喇那拉氏的那一天,宛宜就告訴自己,除非一輩子不進皇家門,
否則她必然要成皇為後,以皇太后之尊,看著自己的兒子做了那清朝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