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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22.第1322章 元嬰離體 文 / 唐蔚

    「小爺還要調養,誰讓你胡來的,現在後悔了吧,遲了!」意識海裡,小饕餮剛從坐定裡醒過來,就看上巴掌大的寧素元嬰眼巴巴的瞅著自己。

    一想到寧素此刻人昏迷只有元嬰可以活動,小饕餮氣鼓鼓這包子臉哼哼著,劈頭蓋臉一陣教訓寧素之後,一挑眉頭,架子十足的不理了,「小爺說了不能耗損靈魂之力,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現在懊悔了吧著急了吧,太遲了!」

    「小饕餮,你廢話越來越多了,要知道我死了你也活不長。」寧素嬉皮笑臉的瞅著氣鼓鼓的小饕餮,巴掌大的元嬰盤膝坐了下來,安撫的拍了拍小饕餮的頭,「說吧,有沒有辦法?」

    哼!小饕餮頭一歪,壓根不理會寧素。

    寧素看著架子十足的小饕餮,眉頭一挑,狡黠的笑了起來,語帶懷疑,「難道說小饕餮你也不知道,所以才不說。」

    「小爺不知道?你敢說小爺不知道,普天之下,有什麼是小爺不知道的!」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小饕餮憤怒的瞪大烏黑的眼,一手指著氣鼓鼓的指著寧素,活脫脫就跟炸毛的小獸一樣,恨不能撲上來咬上寧素幾口。

    「你知道那說說看怎麼解決?」

    「玄域王朝是沒法子解決,誰讓你亂來的,除非到了上界仙域!」小饕餮剛一說完,看著寧素凝眉思索的模樣,微微一愣,隨後氣惱的嗷嗚了一聲,砰的一下向著寧素撲了過去。

    「讓你騙小爺,讓你套小爺的話!」撲到了寧素身上,小饕餮此刻也不過是巴掌大的獸形,嗷嗚一嗓子直接將寧素的元嬰給撲倒在地。

    從坐定裡醒過來的清濯一睜開眼就看到小饕餮壓著巴掌大的元嬰,不由歎息一聲,提著小饕餮脖子上的皮毛將他拎了起來,也將身為元嬰的寧素給解救出來。

    「清濯,你沒事吧?」巴掌大的寧素仰起頭看向身影依舊有點虛幻的清濯,因為異魔圍攻藥師盟,清濯替寧素保護寧可蓉和寧彥,耗損了不少靈力,即使入定調息了,此刻身影依舊虛幻。

    「再休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了,倒是你。」清濯此刻也察覺到寧素的不妥,清雅的面容上眉頭皺了皺,臉色帶著幾分凝重,「怎麼會這樣!」

    之前清濯是去藥師盟外保護寧可蓉和寧彥,沒有留在寧素身邊,所以根本不知道寧素竟然傷的這麼嚴重,靈魂力量受損,壽命竟然足足減少了三成。

    「她就是活該,為了解開七殺陣耗損靈魂力量,連自己的小命都不要了,短壽也是活該!」被清濯拎在手裡頭的小饕餮氣呼呼的抱怨著,不滿的瞪著巴掌大的寧素。

    看著清濯也明顯不贊同的表情,寧素心虛的扯著嘴皮子笑了笑,「事已至此,我們還是來說補救之法吧。」

    小饕餮一個翻身從清濯的手裡跳了下來,身體一動靈活的跳到了清濯的懷裡,沒好氣的瞪著陪著笑臉的寧素,「哪有那麼容易,靈魂之力受損,必須要去上界仙域仙域找那些可以修補靈魂力量的仙丹靈藥才行。」

    玄域王朝雖然是武者的天下,但是武者修為最高卻也只是尊者境,到達尊者境,壽命也不過才五百年,而真正的修真者,卻是壽與天齊,不老不死,脫離五行之外,尊者境之上就必須將一身靈力化為仙元力,修成仙人,即使是最低階的地仙,那壽命也是無窮盡的,寧素靈魂裡受損,說白了就是短壽之命。

    玄域王朝根本沒有延長壽命的仙丹,所以要補救必須去上界仙域,上界仙域靈氣充裕,才能孕育真正的仙草仙藥,煉製成的仙丹才可以給寧素補足壽命。

    「也只有如此。」清濯認同的點了點頭,身為四神獸之一的龍族,清濯的傳承記憶裡,在上界仙域就有不少可以延長壽命的丹藥,只是要離開玄域王朝去上界仙域卻是無比困難,似乎只有依靠幽淑琦和楚青卿她們,畢竟她們之中有人是從上界仙域下來的。

    去上界仙域?巴掌大的寧素嘴角抽了抽,只感覺一個頭兩個大,上界仙域的人花了大力氣要對付容裴謹,又是異魔又是血魔的,自己如果去了上界仙域,怎麼想都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更何況楚青卿這個女人在玄域王朝拿自己沒辦法。

    可是到了上界仙域,楚青卿如今還頂著一個聖妃的名頭,到時候不要說隨便洩露一下自己和容裴謹的關係,就憑著楚青卿聖妃的身份,寧素想想就可以知道自己的處境會多麼的悲慘而危險。

    「不去上界仙域只怕沒有其他辦法了。」清濯歎息一聲,玄域王朝只是神罰之地,被天道壓制了,所有武者修為最高不過是尊者境界,根本無法達到真正修行者的修為,而且因為靈氣稀薄,靈藥的品階也是一般,那些珍貴的七品靈藥到了上界仙域和雜草沒什麼不同,寧素想要完全治癒恢復過來只能去上界仙域了。

    可是要怎麼去呢?一時之間,寧素的意識海裡,三人都皺著眉頭思索著,也考慮著去上界仙域的種種危險。

    安靜的臥房。

    在外人看來寧素還在昏迷著,呼吸微弱,若不是因為胸脯還在起伏著,只怕以為這已經是一具屍體了,駱尚家之前來診治過,顧風白來到藥師盟之後也給寧素診治過,可惜兩個人都是面色沉重,寧素是耗損了生命力才開啟了七殺陣,他們根本沒有辦法醫治。

    「龍帝和各個世家的人都到了。」覃修推開門走進來看向坐在床邊冷酷著峻臉的容裴謹,一轉眼就是三天的時間,因為血魔的消息,龍帝等人也不再觀望,紛紛離開了皇城到達藥師盟。

    「我馬上過來。」沉聲開口,容裴謹深沉的目光依舊看著床上昏睡的寧素,大手輕柔的撫上寧素蒼白清瘦的臉,將萬千情緒壓抑下,隨後站起身來。

    剛剛還目光溫情的容裴謹此刻又恢復了冷酷威嚴的姿態,傲然著峻臉,目光冰冷而銳利,黑色的錦袍隨著邁開的步伐而微微擺動,如同翻滾的黑雲。

    覃修歎息一聲看著昏睡的寧素也跟著容裴謹一起離開,藥師盟北面的廳堂此刻人聲鼎沸,寬敞的院子裡密密麻麻站的都是人。

    藥師盟如今已經是容王爺的天下,龍帝和各個世家必定不甘心被容王壓一頭,可是如今外面異魔橫行,血魔的消息也被傳的風風火火,院子裡前來打探消息、觀望局面形勢的眾人此刻心裡頭都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未來的路該怎麼走。

    「容王爺來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咻一下,原本嘈雜的院子頓時安靜下來,眾人嚴肅了表情,視線齊刷刷的看向大步走來的偉岸身影,面色冷凝,鳳眸深沉,傲然冷厲的風姿讓眾人原本忐忑浮動的心在這一刻驀地就沉澱下來了。

    這可是容王爺,玄域王朝最尊貴的容王,即使有異魔和血魔的存在,但是只要容王爺還在,他們就無所畏懼。

    大廳裡,端坐喝茶的眾人看到容裴謹進來不由自主的放下茶杯站起身來,雖然眾人指望著龍帝抱成團來抵抗容王爺,從而分一些權利,可是真看到容王一身威嚴的進了門,各懷心思的眾人心裡頭微微一沉,站起身來,卻也不敢放肆。

    容裴謹目光冷酷的掃過全場,最後落在唯一還坐在主位上的龍帝身上,各個世家家主此刻都面色詭譎複雜,最終保持著沉默,畢竟在場唯一能和容王爺抗衡的人只有龍帝。

    「聽說寧姑娘為了開啟七殺陣重傷昏迷,我這裡還有些一些珍稀的靈藥,如果需要,裴謹千萬不要客氣。」一身金黃色的龍袍,尊貴非凡,年過不惑的龍帝熱絡的開口,身為帝王,卻如此和顏悅色,讓人明白龍帝並不打算和容王撕破臉來奪權。

    「多謝。」相對於龍帝的示好,容裴謹依舊冰冷著一張臉,神色漠然有些的不近人情,逕自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

    龍帝神色不變,也跟著坐了下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目光掃過全場也不再開口,之前龍帝派了刑家人試探,可惜只是一個試探,刑家眾人悉數被斬殺,容裴謹鐵血手段直接震懾住了所有人,龍帝心裡頭明白容裴謹的底線,所以根本不打算撕破臉。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廳堂裡只有淡淡的茶香蔓延開來。

    就這麼坐著喝茶算怎麼一回事?相對於龍帝和容王的沉默,在場的其他人對望一眼,心裡頭都七上八下的,他們自然都有著屬於自己的小心思,可是龍帝不出頭,誰也不敢放肆。

    看著臉色複雜變化快要坐不住的眾人,覃修俊朗的臉上帶著笑,視線掠過全場,也低頭喝著茶,這些人還真是無時無刻不想著爭權奪勢,這都什麼時候了,內憂外患,血魔一旦出現,整個玄域王朝只怕都會成為一片不毛之地,無一生靈可以活下來,可是這些人到此刻卻依舊想著如何爭奪權力。

    「我們是後來的,裴謹,若是有任何需要的地方,儘管開口,三軍六騎的人聽從裴謹你調派。」就在眾人七上八下不知道該如何時,龍帝放下茶杯鄭重其事的開口,比起之前的熱絡和善,此刻龍帝臉上卻多了鄭重之色,態度陳懇竟然率先向容裴謹投誠了。

    容裴謹依舊冷酷著峻臉,聽到龍帝示好的話卻也只是漠然的點了點頭,沉聲開口:「暫時不用,調養生息為主。」

    「也好,等日後血魔出現了,三軍六騎再出力也不遲。」對於容裴謹的冷淡疏離,龍帝也沒有在意,又低聲和容裴謹說了一些關於藥師盟眾人的安置問題。

    半個時辰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當然,大部分時間裡都是龍帝在開口說話,說的也都是目前藥師盟倖存者的安排問題,容裴謹只是聽著,偶然回上一兩句。

    龍帝和容王這樣的相處情形,讓原本還指望巴結上龍帝,從而和容裴謹分庭抗禮從而奪權的眾多世家家主們一個一個表情都越來越難看,龍帝竟然投誠了,那他們還怎麼分一杯羹?

    「所有人依照新的規章制度安頓下來,日後若是有變動會派人通知。」站起身來,容裴謹冷淡的做了最後的總結,隨後之和龍帝微微頷首便神色冷傲的向著廳堂外走了出去,覃修也站起身跟了出去。

    廳堂裡,龍帝沉默的看著遠去的身影,歎息一聲神色複雜,這一輩子他這個帝王一直過的憋屈,因為身邊有一個容王虎視眈眈、兵權在握。

    龍帝自詡也是人中之龍,可是容裴謹太強了,在武道修為上,不要說龍帝,放眼整個玄域王朝都沒有一個天才可以追的上容裴謹的腳步。這個年輕而威嚴的男人,給了龍帝太多的壓力,龍帝總擔心有一天玄域王朝回被容裴謹奪走。

    尤其是異魔爆發之後,容裴謹的強大更是讓龍帝震驚,明明自己手底下也掌控著三軍六騎,可是真正和異魔戰鬥之後,龍帝才知道容王旗下的風雲十八騎卻都是以一敵百的高手。

    尤其是風雲十八騎之間的戰術配合,戰鬥力在瞬間飆升了數十倍都不止,所以即使龍帝擁有的兵馬人數和容裴謹的相同,但一邊是家養的狼狗,一邊卻是在荒原嗜血凶悍的狼群,根本無法相提並論,有些人果真是永遠都無法超越的,只能仰望敬佩。

    「君上,我們就這樣聽從容王的安排?」終於,楚家家主楚雄按耐不住的開口,小心控制著自己不滿的情緒。

    明明來之前大家都已經有了共識,以龍帝為首,他們抱成團,和早先一步到達的容王爺相抗衡,分奪藥師盟的統治權,可是剛剛龍帝卻率先臣服了,這不擺明了讓藥師盟的大權讓給容王爺了。

    有了楚雄的開口,寧家家主寧青山也隨之附和,一襲青衫看起來儒雅而冷靜,「是啊,雖然說如今異魔氾濫,各家損失慘重,但是容王府也損失了不少人,容王爺雖然暫時佔據了優勢,但也只是暫時的優勢,畢竟容王爺比我們更早到達藥師盟。」

    其他眾多有懷有二心的家主也都紛紛議論起來,雖然各個世家都很強,但是和容王爺一對上,那就被比成渣了,所以眾多家主只能抱成團,再者唯一能和容王爺有能力抗衡的就是龍帝了。

    沒有來藥師盟之前,楚雄和寧青山這些一等世家也都紛紛站到了龍帝這一邊,為的就是抵抗容王爺,可是龍帝竟然臨場撂擔子率先低頭臣服容王爺了,這讓楚雄和寧青山這兩個早已經和寧素撕破臉,不死不休的兩個家主臉色更為凝重。

    「父王,你這是不是緩兵之計?」身為玄域王朝的太子,龍臻雖然也不明白龍帝為什麼要臣服,但是龍臻想的更加長遠,容王爺雖然暫時掌控了藥師盟,成為了眾人的領導者,但是如同寧家主說的一樣,只是暫時而已。

    容王爺這個領頭者也不是好擔的,要負責整個藥師盟的安全,在龍臻看來龍帝的臣服只是緩兵之計,爭取更多的時間好讓自己的人馬休養生息,保存實力,日後才有和容王爭奪天下的實力。

    緩兵之計?其他家主一聽這話,剛剛還有些埋怨的表情頓時舒緩了,神色也輕鬆了不少,也對,如今就讓容王爺的人操勞,維護藥師盟的安全,他們的人正好藉著這個機會好好休養,日後以逸待勞,必定可以一舉奪權。

    「原來君上是這樣的打算,倒是我們膚淺了。」

    「哈哈,我就說君上怎麼會讓容王爺一家獨大,原來君上已經有了良策,這樣一來我就煩心了。」

    「諸位家主請放心,你們既然都投靠了龍家,龍家自然不會虧待眾位的,只是如今我們初到藥師盟,很多情況都還沒有調查清楚,不宜輕舉妄動。」身為太子,龍臻面帶微笑的和眾人商談著,看了一眼一直沒有說話的龍帝,龍臻微微怔了一下,難道父皇真的要對容王爺投誠?

    不對!龍臻隨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測,這些年來父皇最忌憚的就是容王爺,只可恨當初這些世家為了自身利益,一個一個都模稜兩口,不願意和容王為敵,這才造成了容王、世家和帝王三足鼎立的局面。

    可是如今各個世家公開投誠站到了自己這邊和容王為敵,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在龍臻看來龍帝絕對不可能錯過,所以父皇此刻不說話只是想要磨煉自己吧,畢竟日後玄域王朝終歸要自己繼承的。

    想通透的龍臻年輕的臉龐上笑容更為的熱情,雖然身為尊貴的太子殿下,可是此刻卻平易近人的和楚雄、寧青山這些家主侃侃而談,商討著日後的計劃。

    半個時辰之後,眾多家主都面帶笑容和龍臻告別,「太子殿下果真胸有溝壑,雖然年輕卻如此沉穩幹練,日後必定非同凡響啊。」

    「正是如此,有了太子殿下的領導,日後何愁大事不成?」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們這些老傢伙果真是老了,老了啊,不服老都不行了,日後的天下乃是殿下這些年輕人的天下了。」

    一直旁聽著坐著喝茶的龍帝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多說什麼,目送著諸位家主笑嘻嘻的在肚子裡打著小算盤離開後,龍帝神色才一點一點的沉重起來,視線灼灼的看向唯一留下的兒子龍臻,神色莫測的開口詢問,「你看容王氣色如何?」

    剛剛和眾多家主的一番交談,龍臻顯得意氣風發,此刻不解龍帝這莫名其妙的話,不過他們雖然剛剛才到達藥師盟,可是在已經放了很多探子先一步進來了,消息自然是靈通的,想起容裴謹剛剛的模樣,龍臻開口道:「氣色不是很好,之前寧素為了解開七殺陣而重傷昏迷,這幾天容王一直在照顧寧素,聽說寧素的狀態很危險,駱大師都沒有辦法醫治,容王對寧素用情至深,氣色不好也是正常。」

    身為太子殿下,龍臻此刻格外不屑容裴謹的兒女情長,身為王者就要站在雲端之巔,不能有弱點,權勢和武道修為才是最重要的,想當初龍臻也無比忌憚容裴謹,可是如今這個經天緯地的男人卻為了一個女人弄的如此頹廢。

    「寧素此人臻兒你也接觸過,那麼你就該明白若不是逼不得已,寧素不會為了救人而犧牲自己,所以血魔的消息必定是真的,既然玄域王朝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稍有不慎數億的生靈都可能被血魔滅絕,臻兒,這樣的時候爭權奪勢還有意義嗎?」龍帝歎息一聲,面色也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沒有見到容裴謹之前,龍帝還有著奪權的心思,否則他也不會派刑家人試探,可是真正到了藥師盟,見識到了藥師盟外籠罩的七殺陣,知道了關於寧素重傷昏迷的確切消息,看到了面色沉重的容裴謹,龍帝便明白這個時候爭權奪勢、內訌奪權都沒有意義了,真正重要的是如何面對血魔,如何保存藥師盟倖存下來的眾人。

    龍臻一愣,他沒有想到這麼長遠,也沒有想到龍帝之前所說的三軍六騎聽從容裴謹調派指揮並不是口頭說說的漂亮話,而是真的準備以容王爺馬首是瞻。

    一時之間,龍臻年輕的臉龐上表情複雜的變化,他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一直以來他們都將容王當成了最強的敵人,處處防範著,可是突然之間卻化敵為友,擰成一股繩來對抗外敵,龍臻一時之間真的無法接受,心裡頭也複雜的變化著。

    表情訕訕著,龍臻多少是不甘的,畢竟如今這些世家都明確的站到了自己這邊,他們龍家真正有了和容王抗衡的力量了,但是卻在要取得勝利的時候放手,龍臻心裡頭頓時五味雜陳起來。

    看著表情詭譎的兒子,龍帝並沒有再多說什麼,畢竟臻兒年紀還太小,身為玄域王朝的太子殿下,他還太年輕態高傲,不懂得什麼時候該退步,可是想到容裴謹的年紀,比起龍臻不過是大了兩歲,龍帝表情一抽,果真正常人是無法和容王那個變態相提並論的。

    雖然外面異魔氾濫,甚至還傳言更為可怕的血魔也出現了,血魔所到之處,血氣沖天,怨氣滋生,不管是人是異魔還是靈藥靈獸無一不被血魔所吞噬。

    可是這些日子居住在藥師盟裡的倖存者們卻鬆懈了不少,畢竟藥師盟的七殺陣開啟了,異魔根本無法進入藥師盟,而且藥師盟內有了容王爺鐵血政策的鎮壓,也沒有人敢胡亂生事,一直之間整個藥師盟都籠罩在祥和安寧的氛圍裡,讓人幾乎都要忘記外面的凶險和可怕。

    丹房。

    「快,最後一味紫火白露葉!」丹房之中,熱浪沖天,完全感覺不到冬日的陰冷,正中間的丹爐在丹火燃燒之下劇烈的顫動著,爐蓋匡當匡當撞擊丹爐,似乎丹爐裡有什麼要破爐而出一般。

    「啟爐蓋!」趙鐵刈神色緊繃,專注的目光裡帶著莫名的期盼,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研製,九轉真靈丹快要成功了,如果眼前這一爐可以凝丹,那麼就不用再擔心外面氾濫的異魔了。

    隨著爐蓋的打開,一旁另一個丹藥大師快速的將紫火白露葉送到了丹爐裡,而負責煉製的駱尚家雙手不斷的變化著,一縷一縷的丹火自他的雙手快速的飛出,將懸在半空裡的丹爐燒的更加旺了。

    慢慢的藥香在丹房裡瀰漫開來,香味撲鼻,其他人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張大雙眼緊盯著丹火下面飛快旋轉的丹爐,已經到了最後一步凝丹了,成敗在此一舉!這一刻,不要說大聲說話了,眾人連呼吸都放慢了,唯恐一不小心就會破壞了即將要出爐的九轉真靈丹。

    趙鐵刈和其他兩個輔助煉製的丹藥大師此刻也都停了手退到了一旁,之前失敗了無數次,這一次是最有希望的,一旦成功的煉製出了九轉真靈丹,就再也不用懼怕數不清的異魔了。

    駱尚家目光冷凝,緊繃著臉,雙手結印的速度越來越快,彭的一下,丹火在瞬間蓬勃燃燒起來,旺盛的火光將丹爐直接籠罩住了,駱尚家眼神愈加的冷靜,不斷的控制著手中的火勢。

    最後一刻!就在這一瞬間,駱尚家目光一凜,雙手之中的丹火在瞬間收回,被火光籠罩的丹爐失去了丹火,隨即落到了地面,丹房的溫度也隨之降了下來,駱尚家臉色蒼白,高精準的控制丹爐讓他幾乎耗盡了力量,身體一個踉蹌,卻是力量耗盡了。

    成功了嗎?眾人一片安靜,視線齊刷刷的盯著丹爐,心都拎了起來,到了此時,雖然都無比的急切,但是誰也沒有勇氣去開啟丹爐。

    「去看看。」吞服了兩顆元氣丹,駱尚家蒼白的臉色終於舒緩了一些,只是依舊脫力的厲害,古板著聲音對著身旁扶著自己的趙鐵刈開口,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都已經成為事實了,沒有必要瞻前顧後猶豫不決的。

    點了點頭,趙鐵刈隨即邁開步子向著巨大的丹爐走了過去,在眾人緊張又期待的目光裡,趙鐵刈打開了爐蓋,一股濃郁的藥香猛地散發了出來。

    「成了吧?」一聞到這股濃郁的藥香味,眾人懸著的心不由的放下了三分,腳步不由自主的向前走近了幾步。

    「凝丹成功了!」打開爐蓋的趙鐵刈臉上是掩不住的狂喜,卻見丹爐之中赫然是一層圓滾滾的丹藥,一顆一顆圓潤的散發出銀白的光亮,香味撲鼻,卻是成功的九轉真靈丹。

    這邊一聽到趙鐵刈的話,四周的人呼啦一下就湧上前來,眾人臉上不由露出喜悅之色,「真的成功了!這一爐足足有數百顆九轉真靈丹。」

    「哈哈,有救了,我們終於有救了,再也不用懼怕異魔了!」

    「再煉製幾爐九轉真靈丹,到時候將丹藥融合到凝露裡,配以困龍大陣,那些被魔氣侵染的異魔都可以得救了!」

    聽著眾人喜悅的討論聲,休息調養的駱尚家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只要有了九轉真靈丹,到時候不管異魔有多少都可以解救了,雖然有些人因為變成異魔已經斷胳膊少腿,即使魔氣被祛除了恢復過來也是殘廢,但是至少人還活著,像一個人一樣活著,而不是淪為沒有智慧只會啃食血肉的怪物。

    「立刻去通知容王。」駱尚家倒是丹房裡最冷靜的一個,喜悅的同時不忘記將消息告訴給容裴謹,畢竟九轉真靈丹是煉製出來了,可是配合九轉真靈丹使用的困龍大陣卻需要寧素來部署。

    「是。」一旁一個丹藥師快速的應下轉身出了丹房,臉上寫滿了輕鬆的笑容,一直煉製不出九轉真靈丹,藥師盟的這些丹藥大師們就感覺背上壓了一座大山,如今丹藥煉製出來了,這壓力也終於可以放下來了。

    小院裡,顧風白收回給寧素檢查的手,總是邪魅的狐狸臉上失去了往日的笑容,也因為接連好幾日的給寧素診斷,思索醫治的辦法,顧風白幾乎是日以繼夜的翻查著醫書,勞累之下,顧風白桃花眼下是一圈的灰黑色。

    「之前的丹藥只能暫時緩解,想要讓寧丫頭恢復幾乎不可能,這就等於是一個耄耋老人,不管丹藥品階多麼高,都不可能讓他返老還童恢復到年輕時候,寧丫頭為了解開七殺陣耗損了生命力,折短了壽命,任何丹藥只怕都無法讓她恢復過來。」

    語調是從未有過的凝重,顧風白自詡為邪醫,狂傲恣意,他也有恃才高傲的資本,可是如今不要說醫治寧素,就是喚醒寧素都沒有辦法。

    「真沒有辦法嗎?那素素?」寧可蓉眼眶一紅,寧素如今已經昏迷了半個月了,雖然一直吞服著丹藥續命著,但是氣色卻是越來越差,到如今都無法甦醒,尤其是顧風白到如今也是束手無策,寧可蓉心疼的看著床上昏迷的寧素,抬手抹去眼角酸澀的淚水,世間最苦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

    「娘,只要素素醒過來了,一定會有辦法的。」寧彥安慰的拍了拍寧可蓉的肩膀,卻也不知道這樣蒼白的話是安慰娘還是安慰自己。

    坐在床邊,容裴謹大手握著寧素的手微微用力的收緊了幾分,峻冷冰寒的臉龐染上幾分肅殺的冰冷,薄唇自嘲的勾起,枉費自己一直自詡為王,認為在玄域王朝不管如何都能護得素素的安全,到頭來卻只能看著她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

    這樣蒼白無力的感覺,讓容裴謹原本就冰冷的臉龐此時看起來更為的冷酷陰鶩,週身氣息冰冷的駭人,讓同在屋子裡的幾人都不由的顫了一下。

    「龍帝已經打算和我們合作,可是龍臻這個太子卻有二心了,這幾日和幾個世家家主走的很近。」覃修開口生硬的轉移了話題,若是沒有異魔的爆發,龍臻這個太子私底下的小動作,覃修倒有幾分的佩服。

    可是如今外面是個什麼情況,龍臻身為太子卻只想著爭權奪勢,這讓覃修不由的輕視了幾分,薑還是老的辣,論起來龍帝這個帝王果真精明睿智的多。

    「不用管他。」沉聲開口,容裴謹神色不變,對於龍臻和那些世家私底下的小動作,容裴謹這邊自然都有人詳細的回稟了。

    而且隨著覃修的到老,他手底下的人都是探查情報資料的高手,龍臻和那些世家家主們自以為密謀的是天衣無縫,卻根本不曾知道他們的算計早已經就被覃修的手下打探到了,只是如今,容裴謹肅殺著峻臉,目光深沉的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寧素,比起素素的安全,這些個小人又算得了什麼。

    「王爺,丹房有消息傳過來了。」就在這時,門外響起暗一的聲音,聽到屋子裡覃修那一句進來,暗一隨即推開門跨不進來。

    如同過去的半個月多一般,自家王爺依舊不眠不休的坐在床邊,而那個原本該是柔和寧靜的女子卻如同失去了生命力一般昏睡著,掃過容裴謹比起往日更為肅殺冷厲的面容,暗一將心頭的擔心隱下,沉聲回稟,「剛剛丹房派人傳來消息,第一爐的九轉真靈丹已經煉製成功了,出爐了一百二十五顆丹藥,駱大師準備休整半日之後繼續煉製第二爐。」

    「成功了?」在連日陰霾的氛圍裡,如今聽到這個好消息,不單單是寧可蓉和寧彥總是悲傷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就連一旁的覃修和顧風白也一掃剛剛擔憂的情緒,神色舒緩了許多。

    神色唯一沒有任何變化,依舊面如寒霜的容裴謹只是冷淡的看了一眼暗一,「派暗三和暗四過去丹房那邊守著。」

    「是。」暗一領下命令,又擔心的看了一眼容裴謹這才轉身出去,安排暗衛去守著丹房,防止有些心懷叵測的人會暗自動手,畢竟九轉真靈丹關係到了整個玄域王朝的生死存亡,絕對不能出任何的問題。

    「小白你和寧姨、寧彥先下去休息,素素這裡有裴謹守著就行了。」覃修拍了拍顧風白的肩膀,看著往日裡那個總是邪魅不羈的人此刻卻滿臉的疲憊,覃修也是心疼,眼神更加的柔和,「素素的事情急不來,好好休息一下,放鬆放鬆,說不定會突然想到辦法。」

    「我知道。」顧風白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挫敗過,自以為醫術無雙,卻連自己在乎的好友都救不了,這狠狠的打擊了顧風白的自尊。

    火紅色的身影一晃,如同一道燃燒的火焰,顧風白狠狠的攥緊了拳頭,漂亮的狐狸臉上帶著幾分不甘的好勝向著門外走了去,他就不相信弄不醒寧丫頭,不就是耗損了生命力,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他偏要逆天而為的試一試!

    寧可蓉和寧彥都明白覃修有事要和容裴謹商討,他們留下來也幫不到什麼忙,所以又關切的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寧素,也一起離開了臥房。

    走到桌子邊,覃修倒了兩杯茶,一杯自己喝著,端起另一杯走到了床邊遞給了容裴謹,「昨晚上我收到韶亦的消息了,最多兩日,韶亦會帶著另外一部分倖存者過來,楚青卿和幽淑琦也會一起過來。」

    「你擔心楚青卿會趁機動手?」接過茶杯,容裴謹冷著臉,低沉渾厚的嗓音裡透出絲絲懾人的寒意,「即使是從上界仙域下來的人又如何?玄域王朝還輪不到他們為所欲為!」

    拉過床邊的椅子坐了下來,覃修朗然一笑,神色狷狂,「十有**會動手,尤其是九轉真靈丹已經煉製成功了,一旦寧丫頭醒過來,布下困龍陣,異魔就不足為患,不過真正讓我擔心的還是血魔,韶亦那邊一直沒有血魔的消息,不過如今異魔氾濫,消息傳遞起來比起以往蔽塞許多,更何況血魔一旦出現就是生靈死絕,也不可能有消息傳遞出來。」

    「玄域王朝乃是上界仙域的神罰之地,上界仙域的人既然能弄出血魔來,必定是存了滅絕玄域王朝的心思。」說到此,覃修猛地握緊了手裡頭的茶杯,多少有些的不甘心,他們都是人上人,可是突然有一天卻被告知玄域王朝的這些人不過是螻蟻,上界仙域的強者要殺要剮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這讓覃修頓時感覺全身都不痛快了。

    「若是可以輕易的滅絕玄域王朝,上界仙域就不會花了幾十年弄出血魔來,甚至還不放心的弄出異魔這種怪物,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留一線生機,這一線生機就是解決血魔的契機,到時候就知道了。」相對於覃修的不甘和惱火,容裴謹卻是萬年不變的冰冷表情,神色也是冷酷的淡漠,並不因為血魔的事情而緊張。

    「得,你所有的心思都落在寧丫頭身上,天塌了也不會多在意一眼。」被容裴謹這淡定自若的態度弄的很是無語,覃修摸摸鼻子一笑,比起裴謹,自己果真不夠淡定。

    容裴謹沒有理會覃修,目光再次轉向昏迷的寧素,握緊她冰涼的小手,頭也不回的開口,「九轉真靈丹既然煉製成功了,讓丹房那邊用盡一切辦法煉製三品的丹藥,其他品階的都放棄。」

    「我這就過去,順便讓人弄了集市收集各種靈藥。」覃修放下茶杯向門外走去,有了七殺陣,藥師盟也有了暫時的安定。

    不過覃修有種預感真正的危機只怕就要到了,只怕裴謹也有相同的預感,所以才讓丹房那邊開始大量煉製三品的丹藥,三品以上的丹藥需要一些珍貴的靈藥,而且耗時太長,在如今並不划算,三品以下的藥效差了許多,所以如今丹房這邊只需要煉製三品的丹藥足矣,一旦真正的危機爆發,至少可以多些保命的手段。

    「素素,你睡太久了,再睡下去本王可真的要揍你屁股了。」臥房裡徹底安靜下來,容裴謹側身靠臥在床上,長臂一撈將昏睡的寧素攬到了懷抱裡,低下頭,薄唇湊近她的耳邊低喃著,感受著懷抱裡寧素那微弱的呼吸聲,容裴謹眸色一暗,將痛苦狠狠的壓下,用力的摟緊寧素。

    「小饕餮,我還不能甦醒嗎?」意識海裡,巴掌大的寧素此刻無力的開口,沒有想到這一昏睡就是半個多月,最開始寧素的確很虛弱,不過經過半個越多的調養生息,寧素倒是恢復了不少。

    外界的聲音也都聽得叫,只是因為耗損了靈魂之力,傷的太重,所以身體一直陷入昏睡來自我調養,可是今天一聽到九轉真靈丹被煉製出來了,寧素就再也忍不住了。

    「哼,你以為你只是被砍了一刀受了皮肉傷,昏睡幾天就可以醒了?」意識海裡,小饕餮哼了一聲,鄙視的瞅著寧素,再次人小鬼大的訓斥著寧素,「小爺當初就說了不能胡來,你偏要耗損靈魂之力,你沒有死翹翹只是昏迷就該謝天謝地了,還想醒?你就慢慢等吧,反正容裴謹也是個長情的,估計就算等上百八十年,他也是願意的。」

    「等到血魔出來了,到時候也不用醒了,直接被血魔吞掉化為一縷怨氣陰魂得了。「沒好氣的一翻白眼,寧素挫敗的瞪著同樣瞪圓了眼睛的小饕餮,再好的耐性都在十多天的昏迷裡消耗盡了,可惜只有巴掌大的寧素此刻再凶悍也只是蠢萌的模樣,沒有任何的震懾力。

    「你活該!你將眼珠子蹬掉了也醒不過來,沒有死你就該燒高香了。」傲嬌十足的一抬下巴,小饕餮和寧素槓上了。

    有辦法誰願意短壽啊!寧素挫敗的瞅著根本沒辦法說理的小饕餮,可憐巴巴的看向一旁一直青衫儒雅的清濯,滿眼期待的詢問,「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許說,有辦法也不許說!」小饕餮嗷嗚一聲直接撲到了清濯身上,一把摀住了清濯的嘴巴,惡狠狠的瞪著寧素,「哼,有辦法也不准說,誰讓你不去長記性的!」

    「好了,不要鬧了。」清濯抱住鬧騰的小饕餮,他畢竟年長,也明白寧素不單單是因為九轉真靈丹被煉製出來了,也擔心著這些天來沒日沒夜不休息的容裴謹,「暫時你是沒有辦法甦醒的,傷的太重,昏睡何嘗不是自我調養的一種辦法,不過元嬰卻是可以出去的。」

    「元嬰可以出去?」寧素一愣隨即滿臉的狂喜之色,武者修出元嬰之後,就相當於多了一條命,只要元嬰不死,日後還可以修出肉身來。

    但是比起武者自身,元嬰卻是弱了很多,雖然是武者的第二條命,但是武者的元嬰都會養在丹田之中,不斷的用靈力來滋養,以求元嬰越來越強大,這樣日後利用元嬰修出肉身也容易一些。

    因為元嬰的重要,所以除非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武者是不會讓元嬰離體的,此刻聽到清濯的話,寧素不由的喜上眉梢來,雖然身體還陷入昏迷無法甦醒,但是元嬰可以離體,至少讓容裴謹不用擔心自己,而且想要佈置困龍陣法也需要提前做很多的準備,元嬰可以離體就方便多了。

    「在上界仙域有特殊的功法讓元嬰離體,不過你目前身體還在調養,元嬰留在丹田里對身體的恢復作用也更大。」清濯淡淡的開口,雖然元嬰可以離體,但是這樣一來,寧素的恢復就會慢上不少,畢竟元嬰留在丹田里幫助靈力運轉週身對身體的痊癒起了很大的作用。

    「我知道,等我將事情交待下去之後就會回來。」寧素點了點頭,可是不管是擔心自己安危的容裴謹,還是困龍陣的部署,寧素都需要親自出去,所以只能暫緩身體的調養恢復。

    「你自己掌握分寸就好,我將元嬰離體的功夫傳給你。」清濯點了點頭,修長如玉的手指從眉心一點,頓時,一道銀白的光團出現在他的指尖,清濯將指尖的關團直接按向了寧素的額頭,關於元嬰離體的功法頓時出現在寧素的腦海裡。

    盤膝而坐,寧素不再浪費時間,快速的按照功法所說開始運行靈力,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一個時辰之後,寧素那原本看起來有些虛弱的元嬰一點一點的硬實起來。

    五個時辰之後,清濯看著巴掌大還在熟悉功法的寧素,若不是她的元嬰只有巴掌大,以她此刻元嬰的外形看起來卻和真人無異,面色紅潤,身體硬實,因為在運轉功法,不時有靈力的光芒在週身閃耀而過,短短六個時辰不到就能熟悉的運用功夫,寧素的確是個天才。

    「哼,幸好還有點悟性。」小饕餮哼了一聲,看起來不滿,其實卻很高興寧素可以在短時間裡就掌握了元嬰離體的功法,「以此看來,雖然笨女人目前修為低下,可是到了上界仙域之後,只怕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追上那些人了,到時候再讓他們看看什麼叫做螻蟻!」

    對於上界仙域的人在玄域王朝製造了這麼多麻煩,甚至好幾次都害得小饕餮也耗損光了神力,小饕餮很是怨念,氣鼓鼓這包子臉,一臉有仇報仇的凶悍模樣,只等著日後寧素去了上界仙域,然後雙雙聯手大殺四方,將上界仙域那些混蛋殺的屁滾尿流,讓他們知道什麼才叫做實力!

    又過了一個時辰,寧素笑著睜開眼,原本感覺有些虛弱的元嬰強大了很多,若不是只有巴掌大小,看起來像是q版萌物,寧素真以為這就是自己的身體,完全沒有任何的不適。

    「事情交代完了就回來。」清濯看向已經躍躍欲試的寧素,練習了功法之後元嬰強大了許多,真的離體出去也安全一些。

    「快點回來,否則碰到什麼仇敵,你這元嬰三兩下就會被人給幹掉,到時候你就慘了。」小饕餮依舊習慣的給寧素潑冷水。

    「放心,我不會拿自己小命開玩笑的。」咧嘴一笑,寧素功法一運行,咻一下,意識海裡的元嬰終於出來了。

    這床也太大了吧?這是枕頭嗎?落在軟綿綿的枕頭上,寧素不習慣的邁了邁小腳,元嬰雖然強大了,可是個頭擺在這裡,不過巴掌大,如同縮小版的寧素一般,一腳踩在軟綿綿的枕頭上,吧唧一下就給摔了。

    掙扎的從枕頭上爬下來,寧素瞅了瞅自己昏睡的身體,這種感覺怎麼看怎麼的怪異,後背一涼一涼的直發毛!自己看自己睡覺的模樣,這感覺真的詭異的沒法子說了。

    「容裴謹去哪了?」寧素終於不再看昏睡的自己,扭過頭看向空蕩蕩的屋子,桌子上燃著蠟燭,昏黃的光亮將臥房照的很是明亮,而且雖然是冬季,可是屋子裡卻異常的溫暖,「這是聚暖的陣法?」

    寧素好奇的四處看了看,原本正常尺寸的屋子這會卻無比的巨大,不習慣之下,寧素感覺自己像是來到了巨人國,低頭看了看床沿,不過半米高,但是對元嬰大小的寧素而言,這床離地面就高的嚇人了。

    「跳還是不跳呢?」因為是元嬰,而且只練習了六個時辰左右的功法,寧素的元嬰此刻雖然強大硬實了,但是論起來最多也就是個普通人的身體,小饕餮說的倒是不錯,隨便碰上一個敵人都能幹掉自己。

    皺著眉頭看著太過的床沿,這可不是枕頭,摔一下軟綿綿的一點都不痛,這要是從床上摔下去,這半米的高度對於現在的寧素而言不亞於正常人從三四米的高度摔下去,不死也要重傷。

    還是順著帳子爬下去吧!這還真是踩在棉花上了,寧素一腳深一腳淺的踩在軟綿綿的被子上走到了床尾,看了看被綁住的紗帳,抓住紗帳的一角,手腳並用,動作還算敏捷的順著紗帳滑到了地上。

    這來到巨人國的詭異感覺!寧素仰頭看著不遠處太過於高大的桌子,嘴角抽了抽認命的向著門口走了過去,走到門口,看了看自己不過半寸長的手臂,再看看這無比巨大的木門,寧素砰的一下將腦殼撞在了門框上,自己這短胳膊短腿的,估計將吃奶的力氣都用光了也沒有辦法將巨門給打開。

    清濯說的果真不錯,若是將元嬰離體的功夫練習十年八年,元嬰至少也有原身一半的力量,可以熟練的使用靈力,但是寧素只練習了短短六個時辰,她還算悟性高進步大的,至少將元嬰錘煉的硬實了,但是這元嬰也不過和沒有修行的普通人一樣。

    看著無法打開的門,寧素歎息一聲認命的向著窗戶邊的桌子走了過去,因為院子裡佈置了聚暖的陣法,所以即使是冬日,整個臥房也溫暖如春,所以窗戶並沒有關上,而是打開通風,寧素此刻只能順著桌子腿爬到了桌子上,然後爬上闖稜,還好因為陣法,整個院子不但溫暖如春,也是奼紫嫣紅的鮮花盛開,窗戶邊剛好就有開的正絢爛的白玉蘭。

    費了半天工夫,寧素抹去額頭上的汗,抓著白玉蘭潔白如玉的花瓣,咻一下跳了上去,然後順著細長光滑的花徑直接滑落下去。

    那邊有水聲!走到了院子中央,夜色之下,寧素仔細一聽,隨即向著臥房右側的屋子走了過去,自己昏迷的這些天容裴謹幾乎是不眠不休,估計這會正在沐浴。

    平日裡不過是幾百步路的距離,可是如今元嬰大的寧素走起來卻是無比遙遠,哼哼唧唧的走了好一會兒終於到了門口,仰頭看著眼前同樣關閉的巨大木門,寧素再次不適應的捶了捶自己的腦袋,不知道自己敲門容裴謹能不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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